事實證明,陰蕪彈是打不死人的。
衛宮士郎的臉色只是有些發青而已。
魏山暗自好笑。
「現在來分析一下眼前的局面吧。」巴婕特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我方現在有英靈三名,master四人。對方有英靈四名,master兩名。archer預先判定為死亡……」
「這是怎麼個計算方式?」魏山表示了不滿:「既然劍鞘在我交給saber前依然存在,archer就一定沒死。」
「並不能做這種定論。」巴婕特果斷的否決了魏山的意見:「誓約勝利之劍的劍鞘本身就是神聖遺物,作為召喚英靈的媒介物,完全可以脫離英靈單獨存在下去。另外,他也有可能已經被擊敗而魔化了。所以算上他,對方可能會有四名英靈。」
「這……是這樣麼?」魏山不敢確信了。
「作為教會負責參戰的master,對於每一種可能出現的敵人寶具,我都有適當程度的瞭解。這麼說你能相信了麼?」巴婕特瞟了一眼魏山,繼續開始說明:「任何情況,我們都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將對方可能出現的戰力一一列明,而將我方不確定因素全部排除,這才是最穩妥的情報分析。」
「這明明就是在批評我……算了。」魏山聳聳肩,放棄了辯解,開始補充起了情報:「如果這樣說的話,間桐櫻還是rider的真正主人。」
「……你確定麼?」巴婕特有些吃驚,轉而繼續鎮靜地分析起了情報:「那麼……對方可能調動的英靈數量,應該可以達到五名。而我方現有的戰力……」
巴婕特抬頭環視了一下周圍,搖了搖頭:「差太遠了。」
現有在座的,僅僅只有兩名英靈。saber與無名。即使算上至今未返回的復仇者,總共也只有三名英靈。況且,復仇者的實戰能力……已經被無名驗證過了。
「那個傢伙怎麼還沒有回來。明明約定了會合地點和時間。」巴婕特下意識的撫摩著自己的左臂。「完全不守時的傢伙。看來,有必要對他使用令咒來約束一下了。」
無名輕咳一聲,表情有些微妙。剛才,他已經對巴婕特解釋清楚了當時的情況。
「不用在意。」巴婕特辦事幹練精明,屬於女強人的類型。她很果斷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主動攻擊你是公然違反了我的要求,我會繼續加強對他的管教。」
那種斷然的語氣,在三名少年master的襯托下,巴婕特倒像是一位家長。
「那麼接下來,安排一下最後的分組。」巴婕特完全進入了指揮調度者的角色:「士郎和saber聯合行動,利用劍鞘『阿瓦隆』的絕對防禦和治療能力,進行正面對教會的強行突破。
「我和魏山先生一組,負責支援和狙擊。
「遠阪負責保護伊莉雅,加上完全恢復後的莉茲莉特,應該足以對抗對衛宮家的偷襲。」
環視一下眾人,巴婕特完成了部署:「這就是今晚的作戰方針。」
「為什麼要把我和衛宮同學分開?」遠阪表示了不同的意見。「你那一組有兩名英靈?」
「我利用『逆光劍』對敵人的英靈寶具進行威懾壓制,支援saber組的突擊作戰。復仇者使用『記寫萬象』的話,可以重創一名英靈或者master。但是他的戰鬥能力實在太差。」巴婕特的分析有條不紊:「至於魏山先生的英靈,職階是刺客,又沒有進行真名解放,也只能做為後備的突擊人員。」
「我的無名可是很強的!」這回輪到魏山不樂意了。
但,巴婕特一句話就讓魏山啞口無言了:「他沒有寶具。」
「英靈的戰鬥,沒有寶具會異常艱苦。所以,不能因為他近戰能力強大就托付重任,那對魏山先生的英靈來說,是異常凶險的戰鬥。」巴婕特歎了一口氣:「我無法保證他能生還。」
眾人沉默了。
巴婕特的佈局,就像是最簡練的棋盤上的兵力換算,將每一種可能的寶具運用方式都計算在內。一方面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復仇者,去換取局面的簡化;另一方面又充分重視了無名的安全性。
「唉……完全就不能比啊。」遠阪凜率先歎氣,掃了一眼周圍沉默的男搭檔們。
『總感覺是在說自己吧?這樣的強勢女子,實在是連凜大小姐都被比下去了。』魏山這樣想著。魏山抬頭看了一眼無名,似乎是毫不在意自己被輕視了的樣子。
局面出現了一時的冷場。
看眾人再沒有表達意見,巴婕特從茶几下拖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這裡有一些魔法協會所支援的道具……」
………………
「我說,你搞的自己走路跟個八音盒似地是怎麼一回事?」凜一臉不滿地看著魏山大把的往身上揣著各種玻璃瓶。
「呵呵,死怕了。」魏山繼續掃蕩著桌上的各類煉金藥劑:「我一晚上差點死了四次。」
還不等凜施展毒舌技能,魏山笑瞇瞇地補充了一句:「兩次都是archer。」
大小姐徹底沒詞了。
………………
不得不說,大小姐在嘲諷的天賦上,幾乎有著用直覺就能預見出可笑之處的天才能力。
此刻的魏山,走起路來,的確是「叮咚」亂響。
『水晶做的瓶子,沒那麼容易磕壞吧?』魏山這樣想著,走進……退後了一步,敲了敲伊莉雅的房間紙門。
「是大哥哥的話,就進來吧。其他人不歡迎的哦。」伊莉雅用最甜的聲音發表著獨特的邀請。
「是我啦。」魏山笑著拉開了紙門:「那個其他人是怎麼回事。」
「啊,大哥哥趕快進來吧。」伊莉雅衝上來關了紙拉門:「不要讓討厭的傢伙進來了。」
「怎麼回事啊?」魏山沒太搞清楚狀況。
「那個巴婕特是魔法協會的『代行者』,以前跑到我們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領地來搗亂過哦。」伊莉雅的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我一進來就知道了。以前我用魔法結界見過她的。」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吧。」魏山笑著,看了看椅子:「現在我們是盟友了。」
「啊~不說她了,坐嘛坐嘛。」伊莉雅蹦蹦跳跳地把魏山拉坐在椅子上了。一轉眼,蹭的一下就坐上了魏山的大腿。
「那,還有其他人呢」面對天真無邪的伊莉雅,魏山總有一種強烈的保護欲:「你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伊莉雅的表情有些鬧彆扭的樣子:「我可是在老爹收養他之前就出生了哦,算起來我是姐姐才對。」
魏山想了想,有些酸的感覺。衛宮士郎的養父,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卻收養了衛宮士郎,陪著他度過了生命中的最後五年。而伊莉雅,卻一直是一個人在冰冷的冬之城堡裡長大,是一個……雪國的孤獨小公主。
無比憐惜地把伊莉雅柔軟光滑的銀色長髮摸了又摸,魏山陷入了無言的狀態。
『我會為你而戰的,我的小公主。』
今夜,應該就是最後的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