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訓間海回到半分鐘前。大廈天台六下方樓層電梯被打」小引,站在水箱上的高個男子也感受到了下方的動靜,笑著轉過身來:「她們來了。」
輕鬆而又緊張的感覺。三人都繃緊了戰鬥的精神,提防生意外,畢竟如果對方真的是愣頭青。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拚命,玉石俱焚,那也是有的。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太少生了,感覺上,接下來就只是收割成果的時候。也就是在這一刻。站在天台邊緣的男人徒然叫了起來:「當心。」
他微微矮身,拔槍,同一時刻,那高個子再度轉身,就在距離他數十米的天空中,一道黑影以高俯衝了下來,像是黑色的梭子,劃過了夜空,轉瞬即至,選擇的目標。正是他腳下的巨大水箱。
深黑、暗紅的雙臂徒然交錯。能量狂湧,在前方徒然築成了無形的屏障,下一刻,那黑影從屏障的正中間直撞而過,光芒、氣浪翻滾,咚的一聲響徹夜空,那黑影直接撞飛了四米多高的巨大圓筒水
砰、嘩、轟隆一
高個子的身體被撞飛在天空中,固定水箱的架子迸裂了,巨大的鐵條、鉚釘、螺絲像子彈一樣的胡亂飛濺出去,水箱中晃動著水聲,隨後狠狠砸在了天台上,它的力量砸裂了半米多高的加工防熱層,水泥板爆裂飛舞,大水噴出來,水箱在天台上轟隆隆的瘋狂翻滾。
高個子狼狽地摔落在地,隨即又被水箱裡噴出來的水泥沖飛出近一米的距離,全身濕透,手臂掀起一塊水泥板朝著那邊砸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砸中人,槍聲在身邊響起來。
那水箱滾動得飛快,像是壓路機的巨大車輪。後方黑影的度猶如令人眼花繚亂的幻影,空中飛舞的水泥板被他瘋狂地往這邊砸過來。
原本在天台靠近中央位置的那人眼見水箱碾壓過來,掉過了頭就跑,但水箱還是追得越來越近了,臨近大廈邊緣的時候,他縱身往旁邊一躍,避過了水箱碾壓的路線。幾乎在同一時間,黑影從後方撞了過來,咚的撞在水箱另一側。
還有半桶水的巨大圓筒一邊翻滾一邊旋轉,改變了方向。他在那巨大水箱上踢了一腳,腿骨在瞬間折斷了,整個人也飛了起來,隨後,水箱撞爛了天台邊緣的水泥護欄。連帶著那人以及無數破裂的水泥磚塊,從大廈頂層直落向下方的道路,一根電線桿被砸彎了,整個道路上的路燈都砰砰砰的冒出火花,陷入黑暗之中,水箱砸扁了道路旁的兩輛小車,在馬路上轟隆隆的滾動著。
突如其來的衝擊,前後不過十秒鐘左右的時間,高個子與他的同伴並沒有呆呆地保持不同,他拖著**的身體出了三記能量彈,如同手雷般的在天台上炸開,並且在雙手飛舞間轟碎了所有砸過來的水泥板。而他的同伴也在不斷開槍,同時躲避著像是巨大型飛鏢一樣扔過來的直徑一米的水泥板,那黑色幽靈的度實在太快了,幾乎所有飛起在天空的東西,他都能在其落地前抓起來砸人。當水箱帶著他們的另一名同伴飛出天台邊緣,便是下方郭瑩等人看見的一幕。
在他們的認知中,如果不是接近五級的能力者,幾乎不可能造成這樣大規模的、近乎純粹的破壞力。
藍揮終究還是有點忌憚那砰砰砰的槍聲,他躲到了大廈的側面,迅變換著個置,身體的新陳代謝加到了極點,腦袋繃得緊緊的,按照以前的經驗,這樣的狀態頂多持續三分鐘的時間,再久了就得流鼻血,身體內部的傷害恐怕還比表現出來的一點點狀態高得多,當然,那樣的時間極限還是在不怎麼緊張的時候測出來的,這時候跟人戰鬥,能持續的時間應該更短。
看見三十五層中央燈光中的身影,他趴在外牆上看了一眼。隨後,再度衝了上去。
那個,」是什麼,」
「戴了頭盔
「是那個,人
上方的噪音在持續,樓梯間外,三人面面相覷,互相交換著意見。隨後,她們拉開門,準備去天台查看情況。
那門才打開,陡然間一聲驚人的慘叫從天台上傳了過來,也不知道生了怎樣的事情,喊聲摒心裂肺,三人頓了頓,從樓梯上到天台的門口,郭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陡然間將門拉開。
下午一拳將她打飛的高個男子就在視野的不遠處,背對著這邊,然而也就是她拉開門的那一瞬間,男子陡然轉過了頭,縈繞著黑氣的右手手掌對準了這邊門口,黑氣聚集。
「小心!」
三個人朝後方撲了出去。目光停留的最後一瞬間,郭瑩似乎隱約看見那男子身後也陡然出現了一道人影。黑色披風展開在空中,就像是電影裡徒然降臨的巨大蝙蝠或是吸血鬼,要將那男子直接包裹吞噬下去。爆炸的氣流充斥了樓梯間。門板被炸飛了,往樓梯下方掉了下去。田敬與許莉某滾下樓梯,有些狼狽,只有郭瑩在落地後直接站在了那兒,望著側上方爆炸的門口。
「拼了!」
她低聲說了一句,朝著那門口再度衝了過去。許莉某與田敬在後方喊:小瑩!」田敬爬起來還想要拉住她,但終究晚了一步,郭瑩一個翻滾,衝出天台門口,隨後兩名同伴也跟了過來。
夜風凜冽著吹了過去。一」「淺留著方才戰鬥引起的一片狼藉。水清奔流著,二八淺州一刁毒勢逐漸變得有些迷惑。除了嗚咽的風聲,天台上就只有在邊緣一側有人出的慘叫與呻吟聲。這人應該是那高個子的同伴,只不過他的樣子,實在是引不起三人的戒備了。
他躺在地上,一條手臂齊著肩膀與他分了家,比較恐怖的是,這條手臂不是被砍斷的。竟像是硬生生的被人抓著撕掉了,濃稠的鮮血流淌了一地,這時候還在由他的身體內部往外噴,骨血森然。方纔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大抵也是他出來,受了這樣的傷,誰都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其他人呢」那高個子,那黑色的幽靈,此時都已經不見了,三人戒備了一會兒。隨後帶著那疑惑開始分散,觀察四周,走向躺在不遠處、呻吟已經越來越弱的男子時,他似乎撐著最後的力氣在說著:「你們不會平平安安的,,魏岳,不會放過你們,」你們的家人,」直到再也說不出話來;田敬抓起一塊預制板,碰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郭瑩旋轉著望向周圍。隨後抬起了頭,天台中央的巨大光柱還在運作,那燈光筆直,就如同神話故事裡的定海神針,一直延伸向那無垠無盡的夜空中,,
他們在向上飛!
咯、咯咯咯咯咯」
一直往尖!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一」
高的飛行中。男子在用力地大喊,試圖聚集起力量,因為那戴著頭盔的黑色幽靈就在他的身後,雙享用力箍住了他的上半身,雅得緊緊的,他的雙手交叉在胸前,被死死箍住,絲毫動彈不得。
雖然男子的大叫。黑色與暗紅色的氣息再度聚集在他的兩條手臂上,但無論聚集得多麼強烈,帶來多麼巨大的力量,都絲毫掙脫不了對方雙手的鉗制。對方的力量比他大得多,他每一次的用力,都導致的劉方更加大力的壓制,令得他的雙手乃至整個上身骨骼都在出可怕的響聲,那是骨骼在不斷出輕微破裂的聲音。
老實說,在那天台上。當對方徒然衝到他身後。伸手要箍住他的時候,他心中甚至感到有些高興,操縱能量,帶來力量本身就是他的能力,對方竟然敢近身,他就可以隨時將他撕碎,雙手交叉護住了最脆弱的頸部,當那雙手從後方箍過來,他抓住對方的手臂就要力,下一刻,他才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城市的夜景已經在下方不斷變逐漸顯出了夜間的河流、山川,他只是在徒勞的掙扎。雙手根本動不了,由於能量系的能力常有可能造成槍支走火,他帶的槍放在靴子裡,這時候更加別想拔出來。半分鐘、一分鐘,兩分鐘。他們一直在往上飛著,遠離了城市,夜空中無比安靜,後方那人甚至無聊起來,開始自顧自地哼唱起亂七八糟的兒歌。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船兒枯萎,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蟲兒飛,咦哦撻。嚙嘔世撻喃嚙世嘻,快來吧快來吧相約九知,,池塘邊的格樹下。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還有蝴蝶停在上面,,福利社的那個咚咚,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歡樂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蟲兒飛,月兒美,一雙又一對方美,不怕心碎,只怕心碎,你在思念誰
他們甚至衝上了天空中那薄薄的雲層,城市裡仰望上去這雲層就像是紗巾一樣輕,但真的接近了,才會現它大得無邊無際。從雲層上方衝出去的時候。他才隱約聽見了這片天空中除了那無聊哼唱與呼嘯風聲之外的唯一的雜音。一架巨大的波音客機從他們下方幾百米的雲層裡飛出來,它的機翼上閃爍著光芒,就像是在天空中眨眼睛,它響著渦輪的聲音從下方飛過。逐漸遠離了,後方那人甚至還在這裡停留了片刻,饒有興致地看著飛機飛過,隨後是輕聲的自言自語。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裡有飛飛機呢
從這裡看下去。雲間的大地已經小得可怕了,然而僅僅是停留了那幾秒鐘,他們仍然在向上飛去,變大的雲層又再度變之後,,
地球。
下方,已經能夠清晰看見大地形成的弧形,巨大的圓球,人彷彿已經被排斥在一直生長棲息的空間之外,這裡已經沒有風了,哼唱的歌聲或許也因為無聊而再度停了下來,這是一片孤寂得可怕的虛空,抬起頭,月亮變大了,驚人的蒼涼意味,閃耀的星星已經不再是在天空上,它們在宇宙中。四面八方都是令人窒息的空,甚至可以隱約察覺到地球另一端太陽那光的輪廓。如果不是親歷,恐怕很少有人能夠想像身處這種地方的那種恐懼感,就像是在一顆所有機器都失去了功效的人造衛星上看著地球。孤獨等死的感覺。
「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盡量平靜地開口。但語氣還是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片玄,傳來了後方那人的聲音,在這片孤寂天空中,猶如神祇。
「不是說要欣賞夜景嗎?用不用再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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