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內的氣氛忽然緊張起來。我要啊全文字這種緊張從查猜脫下休閒服,露出紅色的臂箍開始,所有人在獲知查猜是泰拳十段高手時,不約而同的對彭蕭辰露出了擔憂和同情的目光。
查猜並沒有立刻動手,他緩步越過彭蕭辰,來到黃石的面前笑著說:「本來,今天是由我這五位徒弟過來收收舊賬的,不過念及黃大局長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找我,我不親自來助陣的話,怕黃大局長欺負我這幾個徒弟。」
「當然,還有周老大、岳老大在這裡坐鎮,我更得親自來看看了。」查猜皮笑肉不笑的說完,渾然不顧這三位齊州風雲人物臉色多難看,轉過身來,打量著彭蕭辰說:「你口口聲聲說能做主,我問你,你跟吳海峰是什麼關係?」
「吳海峰是我的師父。」彭蕭辰面對這位泰拳高手,並沒有絲毫的緊張,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清楚,這個查猜為了什麼目的來找吳海峰的麻煩,可是這個時候。自己作為吳家最親近的人,沒有理由不站出來維護武館的利益。
其他武館的弟子到時也想站出來負責,可是查猜重傷吳海峰的畫面,一直深深埋在他們的腦海中,他們雖然有這個心,卻沒有那股子勇氣。
查猜忽然笑了,很放肆的大笑,笑完之後搖頭歎息道:「哎,我還當吳海峰這十幾年能教出幾個像樣的徒弟來呢,原來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
武館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身穿唐裝,雙眼炯炯有神的潘國昌帶著幾個人大步流星的走來,潘國昌看到武館的情況後,大大的鬆口氣,嘴中念道:「還好來的及時。」
「潘伯伯您來了。」彭蕭辰拱手沖潘國昌行禮。
潘國昌點點頭說:「蕭辰,這邊沒有你的事情了,我受你吳叔叔的囑托辦理這件事情。」
彭蕭辰大為皺眉,心中對潘國昌此番做派有些不爽,可是對方畢竟是老前輩,還是吳海峰的朋友,他不便說什麼只得在一旁坐下。
「潘國昌,你這條老狗來的正好,本來我還打算收拾了吳海峰之後再去臨杭找你算帳,想不到你今天送上門來,好,好的很啊。」查猜自潘國昌走進武館的那一刻開始,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似笑非笑,又帶著幾分的猙獰仇怨。
「查猜,這件事情跟這些後輩沒有關係,當年的事情,今天應該做個了斷了。」潘國昌說完這番話,臉上露出格外剛毅的神情,倒是讓彭蕭辰感到有些意外,這個愛穿唐裝的半大老頭,現在倒也有寫骨氣啊。
「潘老狗,你倒是算計的精明啊,我呸!」查猜鄙夷的往地上吐了第二口唾沫,然後指著潘國昌的臉說:「如果今天就做了斷,簡直是便宜你!」
「當年,我隨父親到浦東宣傳泰拳,徐圖名和吳海峰還有你上門踢館,徐圖名第一回合被我父親踢成重傷,於是你和吳海峰卑鄙的使用車輪戰,將我父親打的昏迷不醒」
彭蕭辰聽到查猜義憤填膺的講述著這個所謂的故事,總感覺有些窘然,作為8o年代後期的人,他是無法想像吳海峰這些練武份子當年的激情。關於中泰之間的比武爭鋒,從建國後開始一直沒有間斷過,特別是在o9年,泰國5大拳王還要挑戰少林寺,與釋永信大師pk一場,揚言先滅少林,後誅武當,最終炒作的不了了之。
至於查猜嘴裡說的當年,彭蕭辰沒有多少印象,不過從吳海峰目前快5o歲的年齡來分析,這件事情應該發生在7o年代中後期左右,那時候的吳海峰和潘國昌肯定是年少氣盛血氣方剛的,而當時中泰比武,中方就從來沒有勝利過,吳海峰等人能用這種法子獲得勝利,也確實不容易。(呃,百度來的。)
查猜對潘國昌的痛訴還在進行著,當年三人重創查猜的父親-泰拳高手盛力後,查猜父子極其狼狽,查猜在浦東備受排擠,趕上當時國內動盪,費勁周折回到泰國,不過盛力從此也無法習練泰拳,這段仇恨一直埋在查猜的心中,一直等到今天,查猜才來復仇。
「當年你們強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一點點的還回來。本來我想先收購吳海峰的武館,然後告訴他,這家武館從此將換為教授泰拳的武館。我想這樣吳海峰一定會大大的吐血,可是吳海峰竟然不答應,我只好親自出手,現在吳海峰重傷不起,哼哼,簡直就是報應啊!」
當查猜說完後,武館中靜悄悄的,潘國昌的臉色異常難堪,也許正是因為眼前這個查猜,將他這個臨杭武術界掌門人從神壇上拉下,一時間,眾人看向潘國昌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黃石很想站出來叫人將查猜押走,畢竟剛才查猜也承認重傷吳海峰的事實,也許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都喜歡私鬥解決,可是這件事已經觸犯了法律。他作為齊州市的公安局長,有權利也有義務維持一方的安寧,可是當他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按住,任由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彭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黃石驚訝的看著彭蕭辰問道。
彭蕭辰搖搖頭說:「別著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現在有些早了。我記得你昨天在電話裡跟我提及過。查猜這個人在泰國雖然泰拳很好,可是他本人生活確實極度貧寒,壓根不可能拿出一百萬來收購吳叔叔的武館,對吧?」
黃石點頭,這條消息確實是昨天經過查證得到的,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這個查猜只是一個小頭目,後邊還有大魚?」
彭蕭辰皺著眉頭說:「這個我不是很確定,總感覺事情並不是簡單的復仇這麼簡單,也許是我多疑了,哎。希望事情不要太複雜。」
「你想如何?」潘國昌終於開口了。
查猜說:「很簡單,當年你們三個將我逼迫的傾家蕩產,現在,我也要把你們三個搞的傾家蕩產才行。」
好大的口氣啊,這也讓彭蕭辰更加確定了,這個查猜背後一定有什麼人支持他,雖然當年的事件中吳海峰的實力最小,可是潘國昌呢,不說別的,光是那個臨杭武術界的掌門人的名頭,再看潘佳苗開的瑪莎拉蒂,你就知道吳海峰的家業有多大了。
果然,潘國昌冷笑道:「胃口倒是不小,就怕把你撐死。」
「哼哼,該說的都說了,至於我的胃口大不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今天我是一定要把這個武館給收購過來,如果誰要是阻攔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彭蕭辰不知道查猜為什麼要執意收購吳海峰的武館,難道是為了出當年的惡氣?
雙方談判不成,只能動手見真章。
查猜擺出泰拳的架勢,潘國昌也擺好了太極的架子。彭蕭辰抱著膀子依在椅子上,很認真的觀察兩人的動作。
泰拳攻擊凌厲,節奏緊密,速度更是超快,查猜一經發動,肘擊、膝撞、低掃、高掃頻頻出擊,潘國昌見招拆招,將太極的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避實就虛的特點發揮到極致,讓彭蕭辰還有其他人著實看了眼界。
查猜有些惱怒,因為跟吳海峰較量的時候,吳海峰是不招不架的跟他硬碰硬,在這方面,上了年紀的吳海峰哪是查猜的對手,而且泰拳手的抵抗能力更是出奇的變態。
可是眼前這個潘國昌。從一開始交手,就做足了防守的打算,無論查猜如何的攻擊,潘國昌就是左右雲手分化力量,要不就是將威力巨大的掃提、鐵肘力量引到一旁,四兩撥千斤簡直就是此時最好的形容。
這時候你就能看出潘國昌在太極方面的造詣頗深,起碼現在查猜沒有討到任何的便宜,可是照這樣打下去的話,潘國昌只守不攻,也不能將查猜如何。
兩人快速的攻防,在彭蕭辰眼中還是慢鏡頭回訪,一剛一柔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在進攻、防守方面確實有可取之處,彭蕭辰不會放棄這種學習的機會,仔細的觀看,尋找各自的漏洞。
查猜又一個高掃提被潘國昌用雲手分化勁道,並沒有用連環掃提進攻,他就上前一步,不等潘國昌反映過來,雙手攀住了潘國昌的頸部用力向下扯,同時猛的抬膝向上迎去,發動的正是泰拳中最有名的「箍頸膝撞」。
泰拳內圍戰技術必取之技「拿」技,即鉗制對方的技巧。最實用有效的是箍頸法。簡單來說就是運用雙臂環抱敵頸,目的在於控制其上體,以便發動膝攻。誰能夠控制對方雙臂內側箍緊其頸,誰就能取得主動。除非對方非常強壯,能夠擺脫箍制。
查猜苦戰不下,只能採用近身纏鬥,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招,果然奏效,潘國昌的上體頓時受控制,雖然他雙手再如何發力,可是他的頭、胸、腹、腰部完全暴露在查猜雙膝攻擊範圍之內。
就見查猜以自身為圓周,雙手緊緊箍著潘國昌的脖頸用力往左側一拉,潘國昌的身子頓時往左下前撲,查猜的左膝也同時抬起,就聽到國昌一聲大叫,他的胸骨幾乎要被查猜的鐵膝撞斷,內臟劇烈的震動令他臉色變白再變紅。
然而這緊緊是厄運的開始,查猜一招得手,不給潘國昌任何的反抗的機會,雙手保住他的頸部用力往右下側一拽,口中大喝一聲「嘿!」
「啊!」潘國昌肋骨受不過重力,估計有幾根當場折斷了,一口血瞬間湧到了咽喉。不過潘國昌卻硬是將這口血嚥了下去。
潘國昌雙手暗自發力將查猜又一擊鐵膝力道化解後,猛然後退幾步,步法有些踉蹌,身前的空門已經大開!
查猜怎能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雙目圓瞪,腳下幾個錯步猛然跳起,雙腿蹬著潘國昌的膝蓋而上,雙膝內鬥抨擊在潘國昌的兩側太陽穴上,潘國昌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喉間再也無法忍住鮮血,一口噴出,搖搖晃晃的跌倒在地上,一臉悲憤的看著查猜。
「箍頸膝撞果然名不虛傳,潘某敗了。」潘國昌忍著巨大的疼痛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潘師父。」幾個武館的弟子驚呼著上去將潘國昌扶到一旁,已經有弟子撥打了12o急救,至於為什麼沒有撥打11o,很簡單,因為齊州公安局長就蹲在一旁看著呢。
不僅黃石的臉色難看,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彭蕭辰瞇著眼睛,看著這一切,從查猜施展箍頸膝撞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到潘國昌要敗了,只是沒想到敗的這麼快,敗的這麼徹底。
查猜喘口氣後,笑瞇瞇的說:「哎,潘老狗跟吳海峰這十幾年功夫即使不退化,也不是我父親的對手,你們一定很憤怒,問我為什麼要出手這麼狠吧?」
大家都沒有回答,只是眼中的怒火說明了一切。
「哈哈哈,你們這樣看著我也沒有用,什麼狗屁的中華武術,還不是垃圾一套?」查猜大笑著指著昏迷的潘國昌說:「吳海峰是一個,潘國昌也是一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中華武術從來都是花拳繡腿,你們養尊處優的信奉修身養性,在我們泰拳面前就是擺設!」
「當年如果不是你們修改了中泰之間比武的規格,你們哪有機會贏?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歷史,歷來中泰比武,都是你們輸,而且輸的很慘,哈哈哈!」
查猜重傷了當年的仇人潘國昌,心情有些激動起來,大聲諷刺著在場的所有人。一口一個垃圾,讓武館的弟子終於忍受不住,有個弟子已經跳起來一腳踹出,可是查猜不多不閃硬硬的接住,好似沒事人般的說:「小伙子,你這點力量不夠撓癢癢的,回你母親胎裡修煉幾十年再來吧!」
那個弟子的身體忽然倒飛出去,他被是查猜用力瞪飛的,口吐鮮血的倒在那裡,眼中儘是恐懼。
武館的人都站了起來,一個個逼近查猜,大有拚命的架勢。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都讓開吧。」彭蕭辰忽然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怔怔看著彭蕭辰,那意思,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就是了?連師父請來的救兵都被這個泰國人打的昏迷不醒,你一個才來武館不幾天的小傢伙就行了?
在場的人裡邊,只有黃石和葛路遠沒有露出這種表情,他們看著這個年輕人一步一步走向查猜,他的背影瞬時間被拉長、模糊起來。
彭蕭辰陰著臉,沒有理會武館的這些疑惑的目光。他看著查猜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上一輩的恩怨我沒興趣過問,我只問你一句,是誰派你來的。」
查猜用俯視眾生的眼神看著彭蕭辰說:「小朋友,你問的問題很可笑知道嗎?」
彭蕭辰嘴角上翹,沒有說什麼,忽的抬起右拳,用很緩慢很緩慢的速度打了出去。
查猜看到彭蕭辰這個幼稚的動作笑了,剛才那個人用盡渾身的力氣踢過來,一點效果都沒有,更何況眼前這個小傢伙這麼沒有力度的一拳呢?
查猜仰起頭笑著,不做任何的躲閃,在他看來,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這一拳頭沒有絲毫的力度,連撓癢的效果都沒有。
所有人也都在心中暗笑,暗笑彭蕭辰的不自量力,暗笑他的以卵擊石!
「哈哈哈啊!」查猜的笑聲忽然停止,帶著痛苦的呻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彭蕭辰,然後,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十分痛苦的趴了下來:「你,你,你會內家拳?」
彭蕭辰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中華武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又豈是你這種才成立5oo年的緬甸拳能窺視的?」
查猜感覺胸腹之間好似被重錘猛然夯打一樣,說不出的痛苦,說不清楚的難過。他強忍著痛苦,收起了輕視的眼神,退後了幾步深做了幾個呼吸,才將這股痛楚減緩許多。
「不過,你會內家拳又如何?也不過如此而已。」
「那現在你認為我有資格跟你談談這事怎麼解決了吧?」彭蕭辰使用寸拳加2倍力量,他並沒有期望查猜會受多大的傷,畢竟凡是泰拳手,他們的抗擊打能力都同樣的很強悍。
查猜說:「有資格了,不過」
「不過在談這件事之前,我先要把你打趴下,因為你讓吳叔叔受傷,讓霜姐傷心,我現在很生氣。」彭蕭辰活動著身體,擺出架勢,對查猜開口說道:「使出你全身的力氣來吧,讓我看看號稱五百年不敗的泰拳是不是那麼厲害。」
這句話彷彿讓查猜受到很大的侮辱,他呀呀怪叫著:「你小子是找死!」
武館的氣氛,隨著彭蕭辰的忽然介入再次凝重起來,那些平日裡跟彭蕭辰練武的弟子都怔怔看著他,因為這個小師弟在武館訓練的時日太少了,他們想不明白,他如何一下子成為了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