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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接著道「理論上說,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學習,而成為演員,只不過有些人需要三年,有些人需要三百年,有些人只需要三小時……不過,這只是理論上,事實上,有無數心懷夢想的人,實現不了這個願望。」
「……有些人以為,只要長得漂亮就能學表演,其實呢?你長得漂亮,可能身高不夠;身高夠高了,可能嗓子不好,聲樂和台詞不行;嗓子好的呢,顴骨太高、或者眼窩不夠深,不上鏡;好容易有上鏡的,性格太內向……」
「……每年我在學院,幫著老師們搞招生的專業考試;每到專業考放榜的時候,就能看見一群群一撥撥落榜的女孩,蹲在校門口梨花帶雨的痛哭,讓人很是心疼。她們大多數,都不是不漂亮,可是總有這樣那樣她們並不瞭解的原因,把她們淘汰出局;而她們自己並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並不死心。」
「於是她們荒廢了高三的學業,忍受著這一帶惡劣的住房條件,逼著父母讓她們留下,備考來年。她們把落榜歸結為一些旁支末節的原因,或者是一些客觀因素,甚至認為必須用父母的金錢和她們自己珍貴的身體,去換得某些潛在的便利條件,去迎合某些人故做神秘的透露給她們的所謂內幕……」
「……其實她們並不知道,大多數時候,她們被藝術類大學拒絕的原因,是一些她們無法挽回的、人力無法改變的事情造成的。她們不知道,所以她們等啊等,努力再努力,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
說到這裡,方展宏歎了口氣,轉過頭來望著鄒曉潔,道:「最多的一個,我見到過一個女生,前後考了六年;第七年,她剛站到報名考生的人群中,就開始頭暈肚子疼,終於誤了報名;當天晚上,她從她所租住的那幢新村小樓上跳了下來,居然沒死,但是終身癱瘓……」
「啊!」聽到最後,鄒曉潔已是驚訝的叫了出來,隨即抑制不住的淚水就簌簌的滾落下來,她低聲道:「方老師,你說這些,是……是什麼意思?」
「我想告訴你一句話,是以前我的老師告訴我的一句話,」方展宏坐直了身體,肅然認真的盯著鄒曉潔的眼睛,低聲一字一頓的道:「對於我們的人生來說,修正夢想比實現夢想更重要!」
那天晚上,鄒曉潔並沒有參加晚上的練功,而是早早的回宿舍去了。
方展宏也想讓她多冷靜冷靜。
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既然不合適走這條路,為什麼要猛撞南牆,撞得頭破血流呢?
方展宏只希望過兩天去見謝雲鳴教授的時候,借助華蕾這次鬧出的罷課事件,以此為由頭去跟謝老說說,允許一部分學生退款退學;到時候讓鄒曉潔帶著自己的學費回家鄉去,好好讀書考個大學,或者學一門技術,北影這裡經歷的種種,只當是做了一場夢好了。
誰年輕的時候又沒有夢呢?
不管是名利雙收的明星夢,還是真的懷揣藝術的夢想,該面對現實的時候,總要面對現實。
不是所有的夢想都能實現的,認清自己腳下的路,修正夢想遠要比一味做夢更理智。
……
第二天早晨。
方展宏照舊起了個早,一路小跑,去草坪那裡出晨功。
荊雯和呂無忘他們,又是早早的就在那裡「耶呀嘿霍」開了;只不過,沒有看見鄒曉潔那纖瘦楚楚的身影。
方展宏心下也有幾分黯然。
現實社會裡,沒有伊甸園。
方展宏低著頭,踢了踢草坪上的一個土坷拉,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這塊爛泥土一樣,軟軟的,潮潮的。
剛發了會呆,耳邊忽然聽見一個氣憤已極的聲音厲聲喝道:「姓方的!你幹的好事!」
方展宏愕然抬頭,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只聽得耳邊嗡的一聲,偌大一條桿子照著他的左臉就掃了過來。
這可真是應了說書的那句話--說時遲,那時快!
方展宏畢竟是從小打架干仗的主兒,下意識的往後一仰,一抬手一把就把襲來的桿子抓在了手中,心中還有幾分得意:幸虧哥們兒我還練過,不然還不被你丫的拍成腦震盪啊!
還沒等他得意完,忽然只覺的觸手冰涼,定神一看,嚇了一跳,這哪是什麼一般的棍子桿子,居然是桿武師用白蠟桿子長槍,通體金漆的大槍輟著散血紅纓,鋼製的槍頭寒光閃閃--這不是華蕾的長槍嗎?
方展宏抬頭一看,果然是華蕾,正一臉不忿和氣憤,目似寒星的瞪著自己。
方展宏這時就是再寬容再欣賞她,也不禁心裡有氣,厲聲喝問道:「華蕾!你瘋了你!居然對自己的老師動手?」
「誰承認你是我的老師?無恥!」華蕾冷笑一聲,怒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利慾熏心的騙子!騙錢還不夠,還打什麼齷齪主意?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對鄒曉潔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方展宏勃然大怒,強自壓下心頭怒火,沉聲喝道:「華蕾,你說話要負責任!真想不到你竟是這種毫無教養、處事莽撞、主觀狹隘的女生!」
華蕾冷哼一聲,握著槍纂的手腕子輕輕一抖,兩米八長的大槍就像活了一樣,嗡嗡的抖動起來,夭若怪蟒;方展宏只覺得握住槍頭的手如同觸電了一樣,一陣陣發麻;不禁吃了一驚,連忙撒手--幸虧這只是用來練套路的練功用槍,沒開尖兒沒開刃,否則的話,手上非添幾條血印子不可。
真看不出來她小小年紀,手上這份兒聽勁兒已經練到了如此地步,就算是鄧凱學校武術系的那些教練們,手底下的功夫恐怕也不過如此。
華蕾收了槍在地上重重一頓,怒道:「曉潔昨天晚上回到宿舍,整整哭了一夜,怎麼勸也不行;問她什麼也不肯說……你可別告訴我,這事跟你沒關係!你這種人也配自稱老師?本小姐打得就是你這種老師!」
方展宏這才明白過來華蕾抽得是哪門子的風--不過凡事一被人聯想到男女之間的事兒上,還真有點八張嘴也說不明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意思。
華蕾越說越氣,看那樣子,好像真要把方展宏當色狼給暴打一頓,然後扭送派出所告他個借教師身份之便騷擾女學生的流氓罪了。
方展宏也不是吃素餡兒包子長大的,真要惹毛了他,使起性子來,還管你會不會功夫,全國武術冠軍來了也是板磚兒當頭招呼。
眼看兩人就要熗火,鬧得不可收拾;荊雯和呂無忘趕緊過來勸駕,站到他們兩人中間。
阿姿古麗和安田枝子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兩人都給嚇到了,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正在勸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個聲音焦急的喊道:「蕾蕾,你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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