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臘軍陣之中發射出的漫無邊際的箭雨像是一曲曲葬禮上的安魂曲,將城牆上躲閃不及的士兵給釘在原地,其中更是夾雜著一支支燃著油的火箭,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人肉焦糊的惡臭。
伴隨著遠程兵的攻擊,方臘一方龐大的步兵方陣開始迅速朝城牆推進。
這一次,不再是以前上千規模的試探性進攻,而是一次大規模的集團進攻。
城牆上的宋軍弓箭手也瘋狂地拉著手中的弓,密集的箭雨將任何靠近城牆的生命釘在城下。一切倒下的士兵,將沒有可能再一次站起,不是被亂箭射死,就是被自己人踩死。
雖然,我很反對這種極度浪費的防禦,可是卻沒有阻止他們,畢竟,對這些剛剛學會拿弓拿駑的人來說,只有大量的攻擊,才能彌補精確度不足的致命缺陷。
整鍋整鍋滾燙的開水從城牆上傾瀉而下,對正在向上攀爬的方臘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這些被開水淋到頭上跌落雲梯的士兵發出了一聲聲淒慘的哀號。手近似瘋狂地到處抓著,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幫助自己的人。
可是,沒過多久,便會被密集的士兵踩成肉泥。
一塊塊石頭從城牆之上砸下,任何一個被砸中的士兵都會骨骼盡折,一個士兵被砸下,往往連帶著幾個士兵從雲梯上跌下,當然,他們的命運同其他跌下的士兵一樣,不是被敵人扔下來的東西,射下來的箭支弄死,就是被自己一方的士兵踩死。
在這個古老的冷兵器戰場之上,沒有什麼人會去想著救援受傷的士兵,因為,士兵在將軍們的眼中就是用來損失的。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辦法阻擋方臘大軍的前進步伐。似乎厲天閏打定主義用這一次強攻便拿下杭州城。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在意士兵的傷亡。
遠遠望去,方臘軍中一個身穿戰甲騎著一披白色戰馬的男人手執長槍,在周圍幾十個騎兵的護衛下遙望著戰場。
憑直覺,我知道那傢伙便是方臘的大將厲天閏。
昨夜,在林沖等人制訂的作戰計劃中,由我,魯智深以及王守義三人帶一萬軍隊由城西衝擊方臘大軍的軍陣。以試探方臘的虛實。
可是,沒有等到我們發動進攻,方臘大軍道是首先發動了大規模的攻城。
計劃只能暫時停下,我也登上了方臘大軍重點進攻的南城。
方臘一方幾乎是用屍體填上的護城河,他們的先頭部隊都舉著高大的盾牌,而在盾牌之後則是一個個扛著沙袋的士兵。
用盾牌抵擋住城牆上的攻擊,用沙袋來填上一米餘深的護城河。
然而盾牌能夠保護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不知道是方臘軍的盾牌太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大量的士兵倒在了護城河上。
不過,在損失了數千士兵之後,終是讓厲天閏填出了一道適合進攻的道路來。
然而,戰局在僵持著,而戰局的僵持對厲天閏是非常不利的,我對他這種不計損失的進攻,有些看不懂。難道說方臘精銳之師依然在軍中?
要不然,他捨得如此的損耗自己的部隊?又或者是厲天閏的疑兵之計?
「將軍,厲天閏此人深得兵法三味,我們的計劃還是要執行。」林沖這時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林沖的意思很明顯是告訴我,厲天閏也許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向我們傳遞一個假情報,那就是,方臘的大軍依然在圍杭州城,所以,他才能接受這種損失的進攻。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突然間,數十枚燃燒著火焰的巨石帶著呼呼的風聲劃破天際,重重地砸在城牆之上。伴隨著碎石的紛飛,一個個屍體從巨石落點處拋出,隨後便是被漫天的箭雨給撕成碎片。
新兵對投石器的突然進攻顯然是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一時之間,整個城牆的防禦變得非常的混亂。
林沖與我見到這種情況,立即前往混亂處,打算重組軍隊進行防禦。
藉著城牆上的防守出現的剎那間混亂,更多的方臘的軍隊接近了城牆。更多的接雲梯及塔車豎了起來。
「弓箭手,對準敵人塔台及雲梯上的人無差別攻擊,步兵握緊手中的劍,用敵人的鮮血,證明你們的價值。」我剛跑到一處被巨石攻擊的城牆,便看到那個書生趙江之,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不停地叫喊著。
趙江之身邊混亂的逃竄的士兵似乎從恐懼中被他一句話給驚醒一般,拖著手中的武器湧到了城邊。一個強壯的大漢手執砍刀,猛地朝剛從雲梯爬上城牆的方臘士兵頭上砍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及噴出的鮮血,一個生命便消失在這種人命如草芥的戰場之上。
胡亂地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壯漢手中的劍再次向另一個士兵砍去。
「小心!」趙江之推了一把那壯流,讓他堪堪避過方臘軍中射出的弓箭。
「趙河,注意敵人的冷箭!」趙江之輕叱了壯流一聲,然後揮舞著劍跑向另一個比較吃緊的點。
趙強朝趙江之點了點頭,用手叉將對方的雲梯推倒。然後便隨著那他跑向另一點。
那裡,敵人已經近百人登上了城牆,牢牢地控制著登陸點,如果不將登陸點奪回,那裡將是整個外城防線潰敗的起點。
「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快,這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趙江之揮劍斬下一個方臘士兵的腦袋,大聲叫喊著。
然而,這近百米城牆現存的守城士兵太少了,不過是一個三四十人,其餘的都被對方投石器的進攻嚇的逃下城牆了。而對方登上城牆的士兵就有一百多了。
雖然他的命令讓那些失魂落魄的士兵找到了支撐點,可惜只有三十多個活人能執行他的命令了。這三十幾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看了看這殘餘的士兵,趙江之悲愴地笑了笑道:「弟兄們,跟著我,前進,為了杭州城的百姓!」
他的話剛落,一隻長槍直直地穿透他的身子,餘力將他整個人帶出城牆。
突然失去精神依靠,這三十多人明顯慌亂起來,更有兩個士兵丟下盾想要逃走。就在這時,那壯漢趙河剛好趕來努喝一聲道:「不、、、、、、許、、、、、、逃!」
說完便揮刀衝入敵人之中。
手起刀落,一個敵人被斬首,輕身躲過對方士兵攻來的武器,肘一曲一頂,將另一個敵人撞下城牆。
也許是因為壯漢趙河的加入,讓這三十多個人低落的士氣一振,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對方殺去。壯漢那龐大的身軀,在敵陣中橫衝直撞,不停地將對方好不容易組起的陣形打亂。
一時間,道是將這一百多人壓在登陸點上,不能動彈。從而,使得對方的後續部隊沒有辦法繼續登上城牆。
也許厲天閏也發現了這處的形勢,他知道,如果能拿下並鞏固這個登陸點,那將是整個攻城戰役的勝利的前奏,所以,越來越多的軍隊朝這個方向壓來,投石器,弓箭更是重點照顧這個區域。
我也知道,如果守住這個近百米的城牆,那麼就是宣告厲天閏這次攻城的失敗,因為經過了近半個時辰的強攻,厲天閏的後力明顯有些不足了。
因為這個原因,我們雙方都加強了在這段城牆區域的兵力部署。我讓林沖組織新的士兵投入戰鬥,而我則幾個起躍,衝到了趙河的身邊,與這個大個子並肩戰鬥。
一時之間,這段近百米的城牆,成為整個戰役的重心。越來越多的方臘軍湧上城牆,而我方也越來越多的投入軍力,終是將方臘的大軍壓制在登陸點上。
這個登陸點成為雙方士兵的絞肉機,生命正在以每秒十幾個的數字迅速的消失著。
我機械地揮動著手中的劍,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儘管我的身體非常的強橫,恢復能力超強,但是體力還是嚴重超支。
當我幾乎已經握不緊手中的長劍的時候,方臘一方登上城牆的部隊已經被趕下了城牆。
隨著這些軍隊的陣亡,登陸點的失去,方臘的軍中響起了撒退的號角。
中午的陽光,加上被火焰燃燒過的城牆,讓人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整個城牆上到處是殘肢斷體,不時傳來傷兵因吸入硝煙而劇烈咳嗽的聲音。
未受傷的士兵忙著將這些殘肢斷體扔入城下,然後城上澆上了油點燒了這些屍體,烈火在城牆下肆虐,空氣中瀰漫了屍體焦糊的惡臭。
「兄弟,你的身手不錯嘛,跟哪個師傅學的?」正在我感歎之際,趙河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因為我是打算與普通士兵一起衝出城的,所以穿著一般士兵所穿的衣甲,所以,趙河將我當成普通的士兵了。
我沒有叱責他的無禮,輕笑了笑,然後淡淡地道:「你為什麼成為士兵?」
「我?我以前是一個混混,因為得罪了一個家鄉的一個地主,便逃到這裡,為了口吃的加入軍中。」一?,薩斯多爾又道:「你呢?為什麼成為士兵?」
抬頭看了看那刺目的陽光,深吸了一口有死屍焦臭與鮮血味的空氣,我沉沉地道:「為了生存。」
「生存啊!」坐在一邊的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老兵輕輕地喘息道:「這一次交戰,整個城牆上上千號人,現在,還剩下幾個?方臘再攻一次城,呵呵、、、、、、所謂的生存,在沙場之中是很渺小的。老弟,看開點,就當這是命吧。」
「你叫什麼名字?」聽到老兵這麼說,我轉首看了看城外問道:「也許,我們都沒有機會看到明日的朝陽,認識一下也好。」
「王鐵鍋」老兵淡然一笑,也看向城外,似解脫又似期待地道:「又要開始了。」
我隨手撿起一把還算完好的劍,揮了揮,然後甩了甩有些發脹的腦袋道:「鮮血,總能讓人感覺到厭惡,可是,每當看到敵人的鮮血在我眼前灑過,我都感覺莫名其妙的興奮。
既然死亡是我們的宿命,我們就用敵人的鮮血還有我們的生命去完成這個宿命吧。」
老兵聽我這麼說,輕笑著閉上雙眼,而趙河則擦了擦他那把砍刀上的血跡,凝視著遠方。
戰火在漸漸漫延,天空中再次出現飛掠而過的巨石與那炫麗的箭雨再一次拉來了方臘大軍進攻的序幕。
城下,方臘的大軍高舉著厚厚的盾牌,扛著雲梯,推著塔車與沖車再一次發動了進攻。
衝鋒的號角充斥了整個空間,此刻方臘所有士兵都忘記了死亡與恐懼,只是伴隨著號角,狂熱地朝城牆方向衝擊。
一鍋鍋熱水與熱油從城牆上飛瀉而下,將一個個正朝上攀爬的士兵帶入地獄的深淵。
弓箭手的一次次射擊,都代表著生命在此刻的渺小與無奈。
我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劍,目光冷酷地盯著爬上城牆的一個個方臘的士兵。
老兵已經永遠的倒下了,而趙河也被砍去了一隻手,鮮血將他全身給染紅。
瘋狂的砍殺,噬血的狂熱,在這一刻交織在了一起,命運這種渺小的東西,已經不再屬於這裡。伴隨著一個個士兵的倒下,厲天閏的這次進攻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只不過,當戰場平靜下來時,天空已經滿是如血的火燒雲,夕陽西下,慘烈的戰鬥算是告一段落了。
趙河解脫似地依在城垛上,對直挺挺站在他身邊的我道:「兄弟,王鐵鍋說對了,這就是我們的命。士兵的命都是在戰場上的,我不想死在醫生手裡,兄弟送我一征吧。
如果有一天,你能活著到達一個叫三河的小鎮,鎮上有一個最美麗的姑娘名叫英兒,告訴她,趙河死的時候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再是混混。」
我沉沉地點了點頭道:「為什麼相信我能活下來?」
「你的身手與耐力,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是天生神力,現在連刀都握不住了,而你卻連大氣都不喘,依然這麼直直地站著,你像一個將軍,而不是士兵。」說到這裡趙河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道是不簡單,你到底是誰?何門何派?」我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蒼白的明顯失血過多的壯漢,有些痛惜地道:「也許,我可以,或者是你的門派一個榮耀。」
笑了笑,趙河輕曬道:「曾經,有一個自以為是英雄的年青人,因為誤殺了自己的夥伴,而整日混跡在酒肆之中。
直到有一天,一個美麗的姑娘出現,年青人從地主的手中解救那美麗的姑娘,而將地主殺死。從而開始了逃亡的生涯。
在打算逃亡時,年青人問那美麗的姑娘,是不是願意與他一起逃亡?
那美麗的姑娘搖了搖頭說,她只想要平靜的生活,不想與一個混混一起逃亡。
呵呵,多麼可笑的結局啊!
不是說英雄救美,美人都以身相許嗎?為什麼那年青人的命運卻是那樣!」
說著趙河單手握住我的手,讓我手中的劍穿透他的身體。
臨死時,口中尚喃喃地道:「曾經有一個叫三河的小鎮,有一個叫英兒的美麗姑娘、、、、、、有一個叫、、、、、、英、、、、、、兒、、、、、、」
我歎了口氣,讓士兵將這個癡情的男人抬走,這時,林沖朝我走來,苦澀地笑了笑道:「沒有想到厲天閏如此的拚命……」
我長出了口氣,看著滿天的火燒雲喃喃地道:「他知道此戰事關生死,如何能不拚命。他越是拚命,我就越覺得有鬼。」
林沖點了點頭,沉沉地道:「今天晚上開始吧。」
「嗯」我應了一聲,站在趙河死的地方,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哦對了將軍,還有一事,一定要你來處理。」林沖有些尷尬了輕咳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封被血浸染了三分之一的左右的紙張。「這是一封戰士留下的遺書。」
「哦?戰士留下的東西如何要交給我?應該查一下他的家人在何處,送還給他的家人啊!」我有些奇怪,接過林沖遞過來的紙。
上面寫著李清照的那日在城牆上吟的一首詩,「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然後通篇是寫著對李清照如何的仰慕,以及自己想成為一個英雄的努力與理想。
這說不上是一封遺書,應該算得上是筆記。上面還寫著,如果有一天,他成為一個英雄的時候,想要親自找到李清照,向她表達愛慕之情。
難怪林衝將這張紙交給我,如果說,李清照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他是不會交給我的,可是,李清照是我的女人,有人這麼惦記著我的女人,林沖發現了,作為我的屬下,覺得有必要與我說一下。
我將紙收了起來,靜靜地道:「在哪裡找到的,是何人所寫?」
「這是中午時分,將士們在救治傷者,搬運死者的時候,在我方士兵的手中發現的,當時士兵緊緊地抱住這張紙,好不容易才從他的手中拿出來。
死者名叫趙江之,是杭州城裡大儒趙士誠的獨生子。」
「命人通知清照來一下,咱們去看一下這位趙江之的遺體吧。」我輕歎了口氣說道。
「將軍,此人雖然心懷不軌,然則只是對夫人之仰慕,夫人絕不知情,將軍此舉,怕是要寒了夫人以及將士們的心啊!」林沖這時小心的提醒道。
「你說什麼意思?什麼寒了夫人以及將士們的心?」我有些奇怪地問。
「將軍難道不是想要質問夫人以及向趙家問罪嗎?」
「你想哪裡去了?清照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一個優秀的女人,男人惦記也屬正常,我只是想讓清照見一下這個士兵,也算是了卻他的一份心思吧。」我歎了口氣,抬步走下城牆。
趙江之的屍體已經被送回了趙府,當我帶著清照來到趙府時,便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在撫棺痛哭。
見到我們來,老者拭了拭淚水,招呼我們坐下後道:「不知西門大人與林將軍來此,老朽有失遠迎,尚請恕罪。」
「老先生太多禮了,此次來,在下不是以官員的身份而來,只是以一個戰友的身份而來,目的是悼念一個不幸逝去的戰友,同時歸還戰友的一份東西。」我靜靜地說道。
「大人有心了。」老者對我又是一禮。
我將趙江之留下的紙交給了老者,老者看了一下之後,立即跪下痛罵道:「老朽不知孽子竟然做出此種畜生不如之事,此事老朽認為與夫人無關,一定是孽子自己做夢……」
「老先生快快請起。」我連忙拉起老者,誠肯地道:「趙老,在下說了,此次來,是為了悼念一個死去的戰友,趙江之趙兄與我並肩作戰,其英雄氣概令在下敬佩不已,至於趙兄仰慕我夫人之事,實屬正常。
畢竟,天下間仰慕我夫人的人不只是趙兄一個,我也是其中的一個。趙兄在國難之時棄筆從戎,此心可昭日月,趙老送子從軍,更是大義之父。
對趙老與趙兄,在下除了仰慕已無他言。
此次來,除了悼念一下趙兄,慰問一下趙龍之外,還想了卻趙兄一樁心願。
我觀此書中,對我夫人之詞詩甚是推崇,故找來夫人,徵求她的同意,賦詞一首燒與趙兄,不知可否?」
聽我這麼說,趙士誠老目含淚,嗚咽地點了點頭。
清照鄭重地拿出一方粉紅色的宣紙,當著趙士誠的面,燒給了趙江之。
沒有人知道清照寫的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當我告訴她這個事時,清照哭了。這個多愁善感的才女立即找來紙筆,寫了一首詞。
本來,我是想看的,但是她不讓,所以我也沒有堅持。
在此之後,我們起身告辭,趙士誠也沒有留我們,只是對我們說:「軍務雖要緊,但兩位大人注意身體。」
我們對他表示了感謝,然後便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林沖借口有事與我們分開了,我與清照並排走著空蕩蕩的大街上,好久都沒有說話。
「相公,你不怪清照嗎?」過了好一會,清照才開口說問道。
「哦?什麼事怪你?」我朝清照笑了笑,「如果你說趙江之的事,根本與你無關,再者說了,天下間仰慕你的人可是大有人在,這只能說明我夫人優秀。」
「相公不怪清照弄詞舞墨惹來此事嗎?」
「傻瓜,相公愛你弄詞舞墨,相公愛你的多愁善感,如果沒有這些,那清照便不是清照了,那清照只怕也吸引不了相公了。你說對不對?」我將李清照拉進懷裡,溫柔地說道。
「相公便是太寵清照了,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清照每是……」
「好了,此事就此揭過,那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早應該扔到水裡去,我的夫人就是有才,我就喜歡我的夫人有才,這誰也管不著。」我霸道地打斷了清照的話。
「相公……清照得遇相公實乃三生有幸!」李清照將小腦袋伏在我的胸膛上幽幽地說道。
「相公得遇清照,又何嘗不是三生有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