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寧府的所在地便是我以前那個時空的南京,也稱金陵,從東京開封(也稱汴梁)到達江寧府時,已經過了農曆的新年了。
宋微宗趙佶同意了段七升任大內侍衛統領的提議,只不過趙佶卻非常不滿我讓李清照回青州的意見,幾經商量之下,宋微宗以召柳飄絮進京見向太后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顧柳飄絮為理由,堅持讓李清照留在京城。
宋微宗的解釋說,向太后一來是想見一下柳飄絮這位召陽公主,二來嘛也想見一見李清照這個大宋的才女。同時,柳飄絮一人進宮,總需要有人陪同,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入後宮的。
幾次權衡之下,宋微宗與向太后認為,李清照留在京城比較好。
我知道趙佶還在打著李清照的主意,可是卻也無法否定他的決定,畢竟,他現在還是皇帝。我還是他的臣子。現在還不是與他撕破臉的時候。
當然了,之所以同意李清照留下來,主要原因也因為大內侍衛控制在我的手,宋嬰嬰又變身成為皇后,可以從中照應。李清照的身子不能與我分開太長的時間,現實卻又不允許我帶著她前往江寧府,宋嬰嬰深通藥理,可以用藥物暫時的控制住李清照的身子,讓她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導致身體衰弱。
因為這幾方面的原因,我答應了李清照留在汴梁,不過,我對宋嬰嬰,楊志,段七下了死命令,那就是,一旦趙佶想對李清照動手腳的話,立即組織人馬抓住趙佶。我才不管他是皇帝還是乞丐,敢動我的女人就不會有好下場。
當然了,我還擔心一點,那就是趙佶這小子會不會一見到柳飄絮便忘記自己是誰了,將目標轉到柳飄絮的身上。
青州基本上已經完全被我所控制了,沒有人可以在青州掀起什麼風浪來。
道是我在汴梁城的勢力,我有些擔心。不過宋嬰嬰已經給歐陽若夢傳訊了,讓她盡快趕來京城。想來,用不了多久,歐陽若夢便能夠很好的整合掉汴梁的各方勢力。
總的來說,雖然現在我有各種各樣的擔心,不過,卻沒有影響我前往江寧府的決心,因為,在那裡有一個女人在等待著我的到來。
我在汴梁,青州等地的知名度很高,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我在江寧府的知名府也高到路人皆知的地步。
剛踏入城中,便有n多的人向我投來了一種複雜難明的目光,還有人指指點點地說,『這不是那個西門慶嗎?』
『是啊,萬小姐就是因為他而悔婚的』。
『長的也不怎麼樣嘛,比小白臉好那麼一點點。』
『以我說,還真的不如任公子長的好看!也不知道萬小姐看上他哪一點了,任公子無論是人品,相貌,家世,哪一點不比這個西門慶強?可憐任公子對萬小姐一片癡情,不僅不追究萬小姐悔婚之事,甚至於說,只要萬小姐回心轉意,他甚至於不在乎萬小姐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的事實。唉,任公子如此癡情,怎麼就比不上這西門慶呢!』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說這西門慶在哄騙女人這方面上很有天賦。你像咱們大宋的才女李清照,像咱們大宋召陽公主,我還聽說,他身邊有很多漂亮的女人,不過此人人品極為低下,聽聞,他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據說,還將他妹妹的肚子給搞大了,不敢讓別人知道,所以便找一個江湖郎中打胎,你想想,江湖郎中能有多大能奈?最後差一點將他妹妹給弄死了。唉,作孽啊!』
『是嗎?我可是聽說他經常幹些勾搭良家女子的事,如果人家不從,他便殺掉人家的丈夫,以達到霸佔人家妻子的目的,像那個什麼李秀,還有咱們大宋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林教頭的娘子。唉!可惜林教頭一世英雄,卻被人陷害……』
『他竟然還做了這等事!唉,難怪張天師說什麼天道不德,必出妖孽……』
『兄弟,說話注意點,這裡可到底都是朝廷的捕快……』
兩人悄悄離開,但是兩人的話卻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
從兩人的話上,我可以知道幾件事。
其中之一,那就是我在江寧府雖然出名,但是,名聲卻是差的名聲,與我額頭上刻著我是壞蛋無異。
其中之二,便是任天龍這小子在江寧府擁有了很高的知名度,而且得到了普通百姓的同情。這種同情完全掩蓋了我曾經為了普通百姓付出努力後所取得的效果。
其中之三,那便是在江寧城現在有一個什麼張天師,而這個張天師似乎有反朝廷的意思,所以,其中一人會說讓另一個說了張天師話的人小心一點朝廷的捕快。
看來,這次江寧之行,一定不會輕鬆了。
正當我想著是不是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的時候,街上擁擠的人群突然分開,在一百多米開外的地方,一個相當帥氣的男人輕步朝我走來。
任天龍灑脫地走到距離我只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臉苦澀(我想應該是裝的)「西門公子,青州一別便已經年,公子雄姿更勝往昔,實在令在下欣喜。
今日公子來到江寧,我代表江寧府萬家前來迎接公子。雖然在下無緣與靈柔在一起,但是卻也會默默祝福她的。」
任天龍的話聲剛落,便有n多的人為他抱不平,有的人,我懷疑是賣菜的婦女,更是拿起蘿蔔之類的東西朝我砸過來。
當我準備躲開的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任天龍的聲音,「哼!不許躲,要不然,你將會看到軒轅子嬌光著身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什麼傳音入密的武功,我也不懂,但是,我卻知道,如果我現在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很可能會在軒轅子嬌的身上找回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我感覺到萬靈柔就在附近,以她的功夫,想要聽到任天龍的話,應該不算是太難。就算聽不到,我也可以以此向她證明,為了我的女人,我可以做任何事。
反正,雞蛋青菜無法對我造成什麼樣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我便站在那裡任那些人砸。
在那些人砸了一輪之後,任天龍連忙朝眾人說道:「各位鄉親,西門公子遠來是客,任某知道各位鄉親為任某抱不平,然則,西門公子畢竟是萬家的客人,如若各位鄉親再如此,只怕任某無法向萬老爺交差了,還請眾位鄉親給任某一個薄面,高抬貴手。」
說完又是打拱又是作揖,引來眾人讚揚之潮。說什麼『任公子大仁大義』什麼『任公子真是君子』之類的。
沒有想到,任天龍這小子比我還會裝b呢!而且他裝b還讓他的對手配合,呵呵,絕對比我要強勢的多。畢竟,我裝b,對手從來沒有配合過,只不過,我用計讓他們不得不為我的裝b服務。
一個是被騙,一個是明顯知道被騙還不得不做,很明顯,任天龍這小子比我要牛b。
就在任天龍還在那裡表演的時候,一個俏麗的身影掠過,出現在我的面前,玉手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怒道:「你傻啊,站在那裡任這些人砸!」
看到一臉淚痕,嬌立於我面前的萬靈柔,我輕輕一笑,伸出手來,抓住她的小手,然後道:「我搶走了江寧府,甚至於整個大宋最美麗的女人,他們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的話,讓萬靈柔那冰寒的小臉上湧起了一層紅暈,嗔了我一眼,然後又冷冰冰地道:「我們去秦淮河。」說完之後,便掙開我的手,獨自離開了。
我走到臉上掛滿憤怒的任天龍面前,朝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很會裝b,可是政治以及女人,不單是靠裝b便能夠獲得的。
你哪裡都比我好,只不過,你太會裝b,浪費了本不應該浪費的時間,所以,無論你如何做,面對我,你只會是失敗者,永遠不可能成功。」
說完之後,我哈哈大笑著離開。
我才不會管任天龍多麼的憤怒呢!他以軒轅子嬌讓我站著不動,我不能拒絕,除了他可能在軒轅子嬌身上找回來之後,那便是,萬靈柔萬一聽得到任天龍的話,那麼在萬靈柔的心裡,我便是一個無法為自己女人付出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如何能夠讓女人依靠?
雖然,我可以為我的女人出五百萬貫,但是,女人有時候就只會盯著這些小的地方看,大的地方,她們通常都是選擇性的遺忘掉。所以,我只能無奈地站在那裡任那些百姓砸。
而在萬靈柔離開之後,我便選擇了激怒任天龍,只有這樣,任天龍才會露出破綻來,這次江寧府之行,我才有機會取得成果。
至於說任天龍會不會因此對付軒轅子嬌,我已經無法顧及了。因為任天龍控制了軒轅子嬌那麼久,以任天龍的性子,萬不會好吃好喝好待著她的。
「我聽到任天龍對你說的話了。」萬靈柔減緩了腳步低聲說道:「我未曾想到他如此的卑鄙!」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應該早就知道的。他可以給你下藥,還什麼事不能做出來?」
萬靈柔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也太傻了,為什麼不躲開?」
「呵呵,柔兒,我躲開的話,你認為他不會對付子嬌嗎?」
「哦對了,剛剛他的話裡面提到這個軒轅子嬌,是不是王巧兒的師傅,軒轅子嬌?怎麼聽任天龍的話,似乎說他控制了軒轅子嬌一般,到底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軒轅子嬌拿了一百萬貫錢給武林盟送去嗎?都一年多了沒有回來,你難道不著急嗎?」
「著急有什麼用?當初她送錢回去的時候我便告訴過她,任天龍很可能會囚禁她,可是她不相信,還認為我在誣陷任天龍。不過,我知道,任天龍要是囚禁子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用她來與我討價還價。不會要她的性命的。」
「她也太傻了,為什麼不聽你的話!你可是她的男人呢!」萬靈柔沉哼了一聲,有些不解地道:「她不相信你卻去相信任天龍,真是一個傻女人。」
「別說子嬌了,你不也是差一點吃了虧嗎?」我淡然一笑,走到她的身邊說道:「任天龍很會做表面功夫,上當受騙也屬正常的。誰讓你相公我有一便是一,有二便是二,臉上寫著壞蛋兩個字,所以,沒有人會上你相公我的當。」
「誰說的,人家便是上了你的當了。」萬靈柔嗔了我一眼,然後朝前走了兩步道:「你為什麼會來江寧府的?」
「任天龍寫信給我,讓我交出五百萬貫錢,來贖回軒轅子嬌,你說,我不來這裡還能怎麼樣?再者說了,這麼久不見,我也想你了,想來看看你。」
「騙人。」萬靈柔美眸風情萬種地掃了我一眼,玉手輕撫了我的臉頰一下關心地道:「剛剛我是不是打痛你啦?」
「沒事。」我捉住她的小手,牽著她沿著河邊走著。
冬日的秦淮河一片的蕭瑟景色,河邊的垂楊輕輕地擺動著光禿禿的枝條,儘管北風有一種刺骨的寒意,但是,秦淮河邊的遊人依然不少。河面上更是畫舫處處。看著湖面上來回穿梭的船隻,聽著上面傳來的絲竹以及女人的溫柔軟語,我不禁感覺到自己真正的回到了古代。
說實話,在回到這個時代的這麼多時日子以來,我從來沒有將自己融入到平凡的生活之中,每日除了勾心鬥角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什麼事可幹了。唯一的一次帶李清照她們買首飾,也因為遇到林祥兒而改變了單純的逛街想法。
可以說,在回到這個時代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沒有任何的享受生活的日子。從清河縣,到沙河縣,然後再到青州,至汴梁城,可以說,每到一處,我都挖空心思地想要獲取更多的利益,更強的勢力。
直到現在,當我與萬靈柔手挽手站在一起,看著秦淮河的冬景時,我才真正的領略到了平凡生活的誘人之處。
我曾幻想,有一天,可以帶著嬌妻美妾一同遊遍世間的美景。但是,我卻知道,這樣的日子,只怕我這一生都無法實現了。現在,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了。能夠與自己的女人在河邊散散步,道也算是對自己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的一種補償吧。
也許,你們會奇怪,其實,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要過這種生活應該很簡單啊。
不錯,我可以過這樣的生活,但是,結果只會有一個,那便是我被別的崛起的勢力摧毀。
因為,我在獲取權力與利益的過程之中,必然會損害到別人的利益與權力,如果我不能繼續擴大自己的權力與利益,那麼便會被別的擴充了的權力與利益摧毀。
所以,我一直在說,權力是一條不歸路,既然你踏上了這條路,那麼便注定了你沒有回頭的機會,除非你死亡。
「喂,你看什麼看!人家可不許你到那上面去。」萬靈柔見我盯著湖面上看,也不說話,以為我想要去上面的畫舫上玩樂呢,先給我下了一個死命令,「若是人家見你去那種地方亂來,你看人家還理不理你了。」
我呵呵笑了笑回應道:「我擁有了江寧府甚至於整個大宋第一美麗的娘子,如何還會去那種地方尋花問柳?」
「你便是會說些花言巧語,討人歡心,現在江寧城裡面都在傳,你最是會騙女孩子,我看一點也不假呢!」萬靈柔嬌羞地橫了我一眼,然後拉著我的手道:「父親大人聽說你到了江寧城,便準備派我哥哥去接你的,可是任天龍卻說他要去,所以才會有剛剛的事發生,若是我的哥哥去接你的話,只怕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沒事,不過,似乎任天龍在你們家很吃的開啊?」我有些奇怪,為什麼萬靈子陵會因為任天龍說要來迎接我,便派他來。
難道他不知道我與任天龍之間因為萬靈柔而很可能出現打鬥的局面嗎?又或者是萬子陵有什麼別的想法?
唉,好不容易生出了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卻因為萬靈柔的一句話,而搞的重新回到勾心鬥角的氛圍中來了。
沒辦法,這可能是職業性的習慣了。
「他很會討我母親的歡心,這次我悔婚,我母親堅持不同意呢!可是父親說讓我按自己的意思選擇夫婿,母親便沒有再說什麼。
我曾告訴過母親,說任天龍欲對我無禮,可是母親怎麼也不相信,還說我是因為你而故意說任天龍的壞話的。
這不,我們的婚約斷了之後,任天龍便請求母親收他為義子,母親立即便答應了。也不知道他給了母親什麼好處!
我可對你說,母親對你很是不滿,主要原因便是你壞了人家的身子,一直了沒有來向我們萬家提親,到我家裡後,你可要小心應答。不要讓人家在母親與你之間為難,好不好?」本來,萬靈柔說話的語氣是命令式的,可能她覺得如此對她的男人,有些不妥吧,所以便加了一句『好不好』,讓命令的話語夾雜了一種溫柔的請求。
我點了點頭應道:「我會在意的,再說了,這事是我有錯在先。我在京城一直無法脫身,要不然,我早便來了。」
輕點了點小腦袋,沉默了一會,萬靈柔突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任天龍讓你來,就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嗎?如若僅僅為了五百萬貫錢,他應該直接找你交易的,為什麼要將你引來江寧呢?」
「呵呵,任天龍到底搞什麼把戲,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他絕對不會輕易的將軒轅子嬌放出來。五百萬貫,可能只是一個引子,任天龍不在荊湖前線,而跑來江寧,不可能只是因為這麼一個理由。畢竟,荊湖前線一失,他將什麼都不是。」我想了想,也覺得任天龍這小子很有可能有什麼後招。
但是,他到底有什麼樣的後招呢?
現在,我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只能保持警惕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感覺到我們家有些不妥了。」走了兩步之後,萬靈柔突然停下腳步道:「以前母親是最不喜歡任天龍的,還曾對我說過,要我不要被他給騙了,可是,怎麼我離開之後再回來,母親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呢?
而且,似乎我三哥哥與任天龍之間的關係太近了。以前,就數我三哥哥最討厭任天龍呢!」
「哦?」聽萬靈柔這麼一說,我馬上便感覺到有些問題了。至於是什麼問題,我現在還說不清楚,但是,我卻知道,任天龍這小子肯定不懷什麼好意。
甚至於,我現在可能正陷進一個任天龍造好的陷阱。
「柔兒,你認識江湖上的什麼門派,又或者是有什麼門派可能站在你一邊嗎?」
搖了搖頭,萬靈柔說道:「我一直獨來獨往,沒有哪個門派可能幫我,再說了,我們萬家家大業大,如何還要別的人來幫我?還有,你這個壞蛋那麼有本事,手握幾十萬大軍,又那麼有錢,有你在,你讓人家怎麼好意思去找別人幫忙?」
「呃!柔兒,你聽我說,在江寧,我真的沒有任何的力量,我懷疑任天龍有可能會對付你們萬家。而在江寧,除了我自己之外,我根本就沒有別的什麼力量。」
「不會的,任天龍就算是再大膽,也不可能打我們萬家的主意。壞蛋,你是不是討厭他而故意這麼說啊!人家知道,任天龍是一個無恥之人,但是,就算他膽大包天,就算他再無恥,他也不可能敢動我們萬家的。
我們萬家在江寧府可以算得上是根深蒂固,他如何可能動得了我們萬家,他現在還需要我們萬家的支持呢,據說,他在荊湖南路與朝廷的戰爭似乎並不佔優勢。這次之所以會長住我們萬家,便是想說服父親大人暗中幫助他。
我想,他討好我母親以及三哥哥,主要原因可能便是想通過他們說服父親大人吧。你也不要多想啦。人家知道你對人家的好便好了,你也不能像他說你的壞話一樣,拚命說他的壞話。
好啦,咱們去買幾件衣服,然後回家。你看你,身上弄的髒兮兮的。」
說完,萬靈柔拉著我離開了秦淮河。
雖然萬靈柔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我卻還是有些懷疑任天龍此行的目的不會如此的簡單。
ps:今天的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