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空,昏暗陰沉,雨幕飄飄,雖然沒有先前的大,但是隨著雨水的降落,隨著那波濤的席捲,使得這一切,佈滿著一抹壓抑之感!
而現在的秦軒,就站在巨鯨之上,此刻他的衣袂飄飄,丰神俊朗,倒是有那麼一抹仙姿盎然之意,似與整個天地連在一起,滾滾大勢,漸漸擴散瀰漫開來!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踏巨鯨濟滄海!!」
此刻的秦軒,踏在巨鯨之上,意氣風發,壯志凌雲,只欲仰天長嘯三千里,舒發心中之豪切!
「哈哈,真是舒服!這種感覺,才是我所追求的!而這樣的生活,喬大哥他們,可能早就經歷過了吧!」
秦軒兩手張揚,望著前面的無垠,感受著巨鯨破浪而去的風,此刻的他,心中只覺,豪情上湧,壯懷激烈,「這種生活,是我所求,以後的我,定然會過上這種無拘無束,自在逍遙的日子!」
秦軒重重的點了點頭。現在的他,在世俗之中,還有著很多牽絆,自然不能隨意離去,但是他相信,這種生活的來臨,定然不會太遠!
就在他壯懷激烈之時,在他前面的幾百里處,卻是上演了一幅悲慘的末日之景!
一艘巨大的游輪,在漸漸的傾斜,其上,不時的有人跳入大海,哭叫聲,嘶喊聲,絕望聲,在這方區域,悲慘的瀰漫開來!
這是一艘豪華游輪,其上設施精緻,裡面的人,亦是非富即貴。這次游輪出行,一方面是為了欣賞海外風光,另一方面,則是出公海,行賭博之舉!
裡面的人,大多都是各個國家的富豪,然而此刻,隨著昨夜暴風雨的降臨,隨著風雨中大霧的瀰漫,這游輪,撞到了一處海裡的暗礁,開始傾覆起來!
此刻,在游輪傾覆之中,在這些人心神駭然與恐懼瀰漫之時,在游輪的船長室裡,一位穿著船長服的中年人,此刻正焦急的發出著命令。
而這命令,自然是向外求救之舉,且也是在安排,如何將游輪裡的人,最大程度的給解救下來!
因為他知道,這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得罪不起之人。若是這些人出現了生命的危險,他真不知道,若是自己能夠生還,那麼自己將要迎接的,將是什麼淒慘的情景!
而此刻游輪的外面,有那麼幾艘小船,這是救生船,此刻的上面,已經擠滿了人,隨著這幾艘小船的開動,那早先跳入水裡的人,也是拚命的游了過來。
此刻,每個人,都在本能的獲取生存的機會,若是不抓住這救命之船,即使有救援隊來到,可能自己早已埋葬於.大海!
所以,為了生存,這些人,雙目佈滿了血絲,赤紅一片,面色在恐懼之中,也是透著無盡的猙獰!
而此刻,在秦軒的前方百里之處,有一個桅桿在水裡漂浮,其上,趴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若是細看,則會發現,這兩個身影,其中一位,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而另一個,卻是一個紮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女孩!
此刻的兩人,面色蒼白,嘴唇乾裂,雙目緊閉,但是那種求生之本能,卻是讓兩人緊緊的抓住那桅桿,死死不放,抓的很緊很緊!
隱隱的可以看見,在兩人雙臂緊握之處,那桅桿,有著細微的扭曲,似乎曾被大力狠狠的握過!
「咳…咳咳!!」
突然,一道細微的咳嗽聲,在兩人上空響起,卻是那老人,慢慢的睜開了渾濁的眼,這雙目的睜開,似乎費了老人很大的力氣!
此刻醒過來的老人,有些艱難的挪動了一下頭,渾濁的目光,望著旁邊已經陷入昏迷的小女孩,其目光裡,在慈祥之中,亦是有著無法遮掩的憐愛與……悲傷!
他望著女孩的目光,很久很久,直到意識再次要陷入昏迷之時,他抬起了頭,此刻的他,在這頭顱揚起的瞬間,已然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然而,隨著他的望去,在他的前方,仍然是一望無垠,除了那風,除了那雨!
此刻的老人,意識已經渙散,其雙目漸漸無神,在這意識快要潰散之際,他想到了他的一生!
他是一名老漁夫,以海為伴,以海為生!
三天之前,他和兒子一起出海捕魚,那時天氣晴朗,海面風平浪靜。
原本他是要和兒子出去捕魚,但是受不了孫女的哀求,憑著幾十年老漁夫的經驗,他知道此刻的海上不會有事,因而便將孫女帶了出來!
但是誰知,在那原本幸福安詳之中,那海卻是發生了變化,暴雨來臨,狂風呼嘯,他們的漁船,被打翻,三人落入了水裡!
想到了生死不知的兒子,又感受著身旁孫女生機的流逝,在這絕望無緣之際,老人在意識潰散之中,流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
這是後悔的淚水!
這後悔,並不是為了自己生命的流逝而後悔,也不是因這次的出海而…後悔!
此刻老人心中的後悔,是不該將自己的孫女帶出來的後悔!
與大海打交道幾十年,老人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他對於自己的這次災難,並沒有生起對大海的怨恨,因為以大海為生的他,不曾怨恨過大海!
但是,他的孫女卻是在這裡,將要步向死亡,這是他所不能承受,此刻的他,這滴下的淚水裡,佈滿了後悔之意!
此刻的老人,意識已經模糊,在後悔中,他漸漸閉上了眼,可就在他雙眼閉合的剎那,一個柔和的聲音,立刻在其魂中迴盪。
「啾啾……」
這聲音傳入其魂中的剎那,老人的身軀猛的一震,這震動極為強烈,甚至老人的靈魂,也隨之震動起來,老人的意志更是在這渙散裡,驟然一頓。
那原本即將閉上的雙目,在聽到這聲音的剎那,彷彿注入了一股生機一般,立刻間睜開,用力的望去,使得老人,見到他意識模糊之前,那最後一個畫面!
一條巨鯨在歡叫之中,疾馳破浪而來,而在這巨鯨的背上,一個人影聳立,注視著這片天地,彷彿這整個世界,都在隨著這人的意志而運轉!
這是老人記憶裡的最後一個畫面!
……
「老人家,老人家,醒醒!醒醒!!」
「咳咳,咳咳!!」
老人慢慢的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當用力睜開的一瞬,他見到了在他的面前,一個含笑的面孔。這面孔,透著關切,也非常的令人感到親近!
這人,正是秦軒!
他乘巨鯨而來,其實他的路線,並不是這個方向,但是在一次神識散開之際,他注意到了老者以及他的孫女!
所以,他讓巨鯨游了過來!
在演練大海歸源訣之時,雖然他化為了大海,大海也成為了他,但是那種感覺,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感悟,是那種靈魂之間的觸碰!
因而,對於.大海裡的真實情況,他並不知曉,或許當大海歸源訣被他演練的更進一步後,大海裡的真實,才會被他真正的知曉洞徹!
不過雖然如此,在他演練大海歸源訣之時,那種生命層次的演化,也給了他精神上的一種洗禮,從而使得秦軒,在演練之時,其神識,也在緩緩的壯大!
而這種壯大,於其他古武者來說,就是一種駭然之極的事了!
要知道,神識的壯大,往往都是借助天地靈材,或者某種頓悟,但是像秦軒所演練的大海歸源訣這樣,卻是沒有出現過!
或者出現過,但是也被獲得者深深珍藏,不被外人所知曉!
所以此刻的秦軒,其神識已經強大無比,或許已然到達了聖級巔峰。而這種於外界的變化,就使得的秦軒,於方圓幾十里之內,洞徹若目視!
所以他發現了老人和小女孩,並將兩人給救了上來,在看到兩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時,他在為兩人分別注入一滴生之玄液的同時,也為兩人灌了些水!
這水,是他在那埋葬著黃金的島嶼上,其瀑布下灌得,此刻見到兩人的樣子,便為兩人灌了些水,隨後,他便喚醒了老人!
看著老人睜開了眼,秦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從老人皺紋滿刻的臉上,秦軒便知道老人是滿含風霜之人,是一位老漁夫,而今救了兩人的性命,秦軒也感到很歡喜!
畢竟生命是很貴重的,秦軒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的生命,都很珍視!
當然,這種珍視,並不是說秦軒是大善之人,對於敵人,對於那些犯了無法彌補的過錯之人,秦軒也會讓他們去承受他們的過錯!
此刻的老人,在咳嗽中,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的秦軒,又看到了身邊躺著的孫女,又感覺著身體久違的力量之感,老人瞬間明白了所有!
是秦軒,是那個乘著巨鯨的少年,救了他,以及他的孫女!
此刻的他,並沒有想太多,他只知道,是秦軒救了他們,是秦軒將他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無疑就是一種天大的恩情了!
突然他的身體微微晃動,那是他腳下的巨鯨在向前破浪而去,這使得老人在熱淚盈眶中,注視到了腳下,那色澤有些烏黑的背部,那正破浪而去的巨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