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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百九十五、坦白書 文 / 萬里傳書

    阮志勇大為光火。派人下山是他的命令,然而現在卻死了人。在眾人面前他不想丟面子,於是把責任推到徐昕身上,大聲罵道,「你他媽的,為什麼不早說。」

    阮志勇罵什麼,徐昕聽不懂,但從他說話的口氣上看,知道徐昕出言不遜。但為了隱匿在那裡的三十名戰友,徐昕咬咬牙忍了。一扭頭,看也不看阮志勇。

    阮志勇分析道,看來,那片山區肯定還有問題,但現在是天黑雨大,這樣下去對自己沒什麼好處,不如等天明雨停了再說。既然是雷區,相信眼前這些中國人也不會有什麼作為。想到這,阮志勇對手下人命令道,「把這幾個綁了。」

    嘩,上來十幾個越南兵,一下子就把徐昕、段水落和其他四名戰士綁了。

    徐昕不說話,即然投降了越軍,那接下來的,就只能是聽天由命,容不得反抗。

    眼見四個投降的中**人被捆好,阮志勇終於下達了撤退命令。

    「撤。」

    山頂上的越軍押著徐昕下到山坡公路上。

    下到公路之後,徐昕、段水落等人又被越軍押上一輛軍車,五個人還被越軍蒙上了頭。

    汽車一路向南駛去,坑窪不平的路,讓汽車上的人搖晃不止。也不知過了多久,汽車才在一處停下。

    徐昕被人趕下了汽車。等他下車才發現,這裡只有他一個是中國人,至於段水落他們去了哪裡,他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半路上停了一次,有人下車,但沒想到是段水落他們。

    徐昕大聲問押送他的越軍,「我的人呢!」

    越軍不懂他說什麼,就是聽懂了,也不會回答。

    徐昕見越軍不說話,火頭是顯得更大,「你們把他們弄哪去了?」

    此時,徐昕不是再擔心自己的命運如何,他是害怕這幾個戰士被越軍給害了。那時的越北,到處混亂不堪,什麼民兵、公安屯、零散的正規軍比比結是。這麼多年和中國交惡,別說是拿槍的軍人,就是當地居民對中方士兵也沒什麼好感。處於此種情況下,戰士們一旦落入這些人手裡,他們的命運可想而之。所以,當徐昕不見了這些人之後,如何不急。

    正在徐昕憤怒不已時,從車的另一側走過來一名軍官。這名軍官對徐昕說,「不要管他們的命運如何,先掂量一下你自己吧!」

    徐昕一看來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一身越軍軍裝,混身上下乾淨利落。不用問,定是個越軍軍官不假。但讓徐昕意外的是,這個人說著一口流利中國話,動作傲慢地來到徐昕跟前。

    這個人把煙頭朝車幫上用力一按,煙頭熄滅,隨後便掉落在地上。騰出的右手一揮,對幾個越軍說,「把他押進去。」

    「走。」上來幾個越軍用槍一頂,押著徐昕不由分說向前走去。

    對於這是什麼地方,徐昕不知道。但從行進的方向上,他能看出這是一個較大的院落。

    一行人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終於轉到一個門口旁。

    軍官對幾個越軍說,「外面留仨。你們倆跟我進去。」

    門被推開,越軍軍官跟著兩名越軍押著徐昕進了大門。進去後,才發現裡面還有長長的走廊。

    走廊一路向裡延深,兩側沒有窗戶,顯得陰氣森森,只能靠頭頂上的幾盞小燈照明。

    徐昕抬頭向裡看,想要看出這是什麼地方,可是,他看到的,除了這條長長的走廊外,什麼都沒有。徐昕就想,肯定是地下監獄無疑了。

    從時間上判斷,徐昕被俘地點在高平一帶。越軍押他的方向不會是向北,只能向南。而車行的時間不過是一天左右,從這些情況分析,他現在所到的位置很可能是河內。

    從高平一路過來,最大的城市就是涼山。涼山被我軍攻克後,徐昕去過涼山,知道那所城市沒什麼高樓建築,大多是平房。所以,這樣的走廊不會有。況且,涼山的許多建築都毀於炮火。想到這,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那麼越軍把我押到這裡來,他們想幹什麼?沒人告訴他,他想問,又能問誰呢!

    徐昕不說話,任由越軍押著他向前走。又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們拐進了一間屋子。

    (值得解釋一點,在這條長廊上,有越軍站崗。崗哨都在拐彎處,荷槍實彈,戒備森嚴。)

    徐昕一到,鐵門被門外哨兵推開。

    看來這鐵門安的不夠妥當,一開便滑向門牆,發出當地響聲。

    沒人管聲音大不大,他們只關心下來的問題。

    徐昕一進屋,看見緊靠牆裡處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兩個越軍軍官。徐昕一見就明白了,「噢,這是他們的審訊室。」心裡又想,審訊也不至於鬧的這麼神秘,找個地方不就得了。他一想不對,這裡面肯定還有什麼名堂。

    徐昕被帶進來後,一名越軍在他身後放了一隻座椅。

    帶徐昕的那名軍官走向桌子後,另一名軍官起身讓坐。這名軍官坐下後,伸手示意徐昕,

    「坐下。」

    徐昕也不徐話,回頭看了眼椅子位置,便一屁股坐到上面。

    對面的軍官叫李忠誠,是越軍軍務處的一名中校參謀。他見徐昕坐下,便開始對徐昕說話。好話說了一大堆,自然是好好交待,優待俘虜的一大堆車轱轆話。李忠誠講完這一大堆話後,問徐昕,「你承不承認你們發動的是侵略戰爭。」

    「我們不是侵略,是你們先殺我們的人民,我們是教訓。」徐昕亢聲說道。

    「給他看看。」李忠誠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對守在一旁的一名越南士兵說。

    這個士兵走過來,接過紙,又回到徐昕跟前,把紙遞給了徐昕。

    徐昕接過紙,看上面的內容。只見上面劃滿了數字,無非是某村死了多少人,某城死了多少人,房間被破壞多少等等一系列財產損失的報告。

    徐昕快速地在上面瀏覽一遍後,把紙放下來,突然哈哈大笑,然後說,「戰爭是你們挑起的,如果不殺我邊民,不轟炸我邊境,我們又怎麼會教訓你們。至於損失嗎,我們也有。在戰爭爆發之前,我們新華社就對外宣傳過。有種,把你們的,也向外發。」

    「你給我住嘴。」李忠誠大聲咆嘯,「進了我們國家,還有理了呢!」

    「哼,抓盜賊,不入賊窩,賊人會主動出來嗎?」徐昕反駁道。

    「看來,你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李忠誠目光轉向外面,喊,「把他帶出去,先做做工作。」

    鐵門打開,從外面走進兩個壯實的越軍。連拖帶拉地把徐昕架出房間。

    徐昕一起,坐在桌後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名軍官說,「一會還要見記者呢,有傷不太好吧!」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有傷的。」

    「那就好。」聽李忠誠這樣說,那名軍官放心了。而後,李忠誠掏出一包煙,每人點著一根。兩人不說話,靜靜地吸著。

    稍後,隔壁房間傳來徐昕的撕心裂肺喊叫聲。李忠誠和那名軍官相視一笑。李忠誠說,「相信他經過這番考驗,思想定會有所鬆動,一會,我們要什麼他準會說什麼。」

    過了一會,李忠誠把吸完的煙頭向桌上一按,對等在一旁的越軍士兵說,「可以了,把他帶過來。」

    越軍士兵出屋。隨後,鐵門一開,徐昕又被帶了回來。

    重新進來的徐昕,雖然身上沒有傷痕,但人已然是精疲力盡,頭耷拉著,眼睛也不睜。一付昏昏然的樣子。

    那名軍官急了,「你把他整成這樣,記者怎麼問話。」

    「問什麼話,」李忠誠不屑地說,「你不怕他到時候瞎說一通嘛!」

    「那你的意思是?」問話的軍官沒了主意。

    「講話稿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讓他照著念就行。」李忠誠得意地說。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念稿。」那名軍官還是不相信,疑慮地問道。

    「這好辦?」李忠誠說著,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包,又從包裡掏出一個針頭,對士兵說,「把這個給他打上。」

    士兵走過去,把針頭紮向徐昕身體。徐昕身體為之一動,但很快又恢復原樣,真到針水全部打完,也沒看出徐昕有振奮的樣子。

    那名軍官又看向李忠誠,「這不還是老樣子嘛!」

    「別急,別急,等等就看到效果了。」李忠誠在微笑。

    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又進來一名少尉軍官。他走到李忠誠跟前,小聲地說,「科長,師長問我們什麼時間把人帶過去,記者們等不及了。」

    「告訴師長,說我們馬上就到。」李忠誠對少尉說。

    「是」少尉出門走了。

    鐵門當地一聲從外面關上,徐昕像被人驚醒的樣子,隨之抬起頭來。

    這是的他臉色蠟黃,兩眼無光,呆呆地看著桌子前面的兩個人。從他的目光中能看出他的思想是游離不定的,難於捉摸,不由自主。

    李忠誠開始說話,「徐昕,今天是連隊上政治課時間,你把這分文件念給同志們聽。」

    徐昕無精打采地點點頭,隨後,接過越軍士兵遞過來的一頁紙。看著上面橫糊的漢字,徐昕吐字不清地讀著。

    李忠誠和那個越軍軍官相視一笑。軍官說,「好了,現在可以過去。」

    李忠誠又轉向徐昕,「徐指導員,一會有群眾要聽你講課,你要好好表現。」

    徐昕又是糊里糊塗地點頭。

    隨後,徐昕由兩個越南士兵架著,在另外一個門口出現。

    一出門口,徐昕就覺得眼前到處是亮光。他不知道,這是眾多記者在拍照,閃光燈朝著他不停地閃爍。

    徐昕被帶到一個檯子上。檯子上面放著一長溜桌子。桌子後面坐著三五名越軍高級軍官。

    下面是膚色不同的各國記者。他們人人手裡有照相機,有記事本。見徐昕出來,全都爭先恐後向前擠。

    李忠誠走到一名肥胖的軍官前,說,「師長,他承認交待罪行。」

    胖師長點點頭,等李忠誠離開,朝著下面的人說,「三三一師記者會,現在開始……各國記者們,你們盡情地問吧!」

    胖師長說完,徐昕被架到了單獨放置的一張桌子前。到了那裡之後,徐昕也不看台下,只是發楞地站著。

    下面有記者提問。

    不管問什麼,徐昕一個字都不說。

    頓時間,記者們開始議論,說什麼的都有。此時,閃光燈不停地閃著,那是他們在拍照。話不說可以,但照片不拍可不行。所以,這些記者們不遺余邊地要先把徐昕的照片拍下來,至於寫什麼樣的文章,就由自己發揮了。

    胖師長發現情形不對,忙著喊過李忠誠,「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沒問題嗎?」

    「這個,這個,」李忠誠接著說,「我這有個坦白書的稿子,不如讓他把這個念了吧!」

    「嗯,也行。」

    隨後,胖師長對台下人說,「我看這樣,這麼多人問,他早就嚇暈了,也不知說什麼,不如讓他把自己的坦白書念一念。」

    李忠誠走到徐昕跟前,徐昕繼結保持傻里傻氣的樣子。

    李忠誠小聲說,「徐指導員,現在該你上課了,你把這個念給大家聽。」說著,他把那張紙攤開在徐昕面前。

    徐昕使勁用力地看著坦白書上的字,張口,嗑巴著說,「坦,白,書。」

    李忠誠聽風徐昕開始念,臉上溢滿了得意之色。

    徐昕念完這三個字之後不念了,突然間,抓起那張紙,團吧團吧,硬塞進自己嘴裡。

    一時間,會場大亂。

    李忠誠和幾個越軍上來,忙著從徐昕嘴裡向外掏紙。可徐昕緊閉不張。幾個人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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