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移花接木
第十章移花接木
炎炎夏日中,也許只有那些不畏炎熱,甘願犧牲自己,默默無聞奉獻的大樹下面才是最舒適的地方。
「你別說,還真鹹。」天禹感覺吃的差不多了,便拍了拍肚子站了起來道。
「嘿嘿,我早就說過了,這東西是最容易酸掉的,所以我就多放了一些鹽。」暴強放下了手裡啃完了的雞骨頭,然後含糊不清的道。
「咦?你咋不問我覺得你的手藝怎麼樣呢?」天禹很是好奇的問道,順便也不管暴強還想不想繼續吃了,就開始打掃戰場了。
「呵呵,這個沒有必要了吧,那麼鹹的東西讓你一頓干了半盆!這足夠說明我的手藝了。」暴強看了看所剩無幾的辣椒醬肉泥,用油乎乎的手托著下巴道。
「呃……」天禹也是老臉一紅,很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剛剛對的口供被忘了,你少說話,你就保持沉默就行。」天禹跟暴強一邊走還一邊不忘了囑咐道。
當天禹和暴強經過一個小水池的時候,天禹叫停道:「感覺洗把臉,曾經無數先輩告訴我們,偷吃是可以的,但是偷吃之後一定要把嘴擦乾淨!」
「大哥,你不是經常幹這事兒吧!現在我可不僅僅是懷疑了。」暴強用極度懷疑的眼神看著天禹道。
「洗你的大臉吧!」天禹言罷就開始洗臉了。
正當天禹和暴強在外面逍遙快活時,新兵宿舍裡面的人都詐屍了,一個一個的抽褲腰帶的抽褲腰帶,摩拳擦掌的摩拳擦掌,磨牙的磨牙,一個一個恨不得弄死沈京兵。眾人軍用背囊上面的那張紙條也被死的粉碎,一個一個教訓要跟那個『神經病』拼了,可惜雷聲大雨點小。
「兄弟們,怎麼了?」天禹若無其事的跟暴強回到了宿舍,天禹故作驚訝的問道,而暴強也是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站在天禹的身後。
「怎麼了?你自己看看你的背囊吧!裡面的食物都被沒收了!」一個滿臉怨氣的瘦子抱怨的道。
「呵呵,是嗎?」天禹不為所動的笑道。
「什麼!我看看!」暴強卻是非常憤怒的去尋找自己的背囊了。
「你笑啥!不會是你幹的吧!你可是早回來的。」一個有些小聰明的新兵咄咄逼人的道。
「我暈啊!我笑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背囊……」天禹兩手一攤聳聳肩道。
「你們瞎說啥呢!我的東西怎麼沒有沒收!」暴強拿出了不少小鹹菜罐子道。
「兄弟,你再好好看看吧,你那些都是破鹹菜,我這破鹹菜也沒有沒收,你看看別的有沒有丟的。」一個新兵提拉著幾袋銅錢橋搾菜晃悠了幾下道。
「呵呵,能咋辦,只能忍!剛剛我和暴強先回來還想能休息呢,結果人家沈京兵班長早就給我們設計了,早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呢!你們沒看到我倆現在還滿頭大汗的嗎!」天禹頓時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道。
「是啊,兄弟,你在我們這裡算最慘的了。」被天禹迎頭澆了一桶溫水的新兵對天禹的印象還是非常好的,於是拍著天禹的肩膀安慰的道。這也就是他不知道天禹剛剛和暴強所做的事情,不然他一定會將天禹大卸八塊的,那個絕對正宗的火雞腿可是他廢了好大力氣才買到的。
正當有些人有點起疑心,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宿舍外面頓時傳來一聲嘹亮的哨響。
「二班全體集合!」聲音剛落,穿著筆挺迷彩軍裝的沈京兵就走了進來。
這時怨氣沖天的一眾新兵們頓時對其怒目而視,看的沈京兵都有點發毛了,但是當了10來年的班長了又怎麼會被一些新兵蛋子嚇到呢。於是他虎軀一震雙眼頓時凌厲異常大喝道:「看什麼看!不服啊!」
這一群從來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新兵蛋子頓時沒了脾氣,一個個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沈京兵凌厲的目光。
「怎麼你不服?」沈京兵走到副班長的面前逼視道。
「服……服,我服。」副班長是典型的南方人,稍微有些欺辱怕硬,不過整體來說還是非常柔和的,最起碼不是什麼壞人。
「你們都服不服?!」沈京兵立威性的一腳踢向了宿舍一個空床鋪的藍漆鐵護欄上,頓時鐵管就有些彎了。
「服!」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那好,半個小時後是吃飯時間,半個小時後我會把你的日常用品給你拿來的,一個小時後開軍人大會,你們自己尋找開會地點!要是有人敢出岔子看老子回來怎麼收拾你們!」沈京兵走到天禹的面前惡狠狠的留下話,便瀟灑的轉身離去了。
「什麼東西!不就是個班長嘛!搞的我還以總司令呢!」副班長對著早已經走的非常遠的沈京兵比了個中指道。
「就是就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以後你打麻將回回坐莊啊!」一個眼見就經常搓麻將的兄弟負荷道。
「兄弟們,離吃飯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估計那個『神經病』應該去炊事班了,咱們還能盡情的罵半個點兒!」被天禹灌水的那兄弟因為丟失的食物都畢竟貴重,當時準備那些食材可是破費了一翻心血,結果被上繳了,頓時煽風點火的道。
接著新兵宿舍裡就是一浪高過一浪的謾罵聲,那語言之華麗與品種之繁多,頓時讓天禹對中國語言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現在已經無法用博大精深這麼膚淺的詞語形容中國的語言了!
「兄弟,好一個禍水東移!」暴強摟著天禹的脖子小聲的道。
「別說的我那麼不堪行嗎!禍水東移多難聽啊!這叫移花接木!」天禹面容平常甚至跟其他人一樣眼中帶著對沈京兵強烈的不滿,但是嘴裡卻是牛氣哄哄的道。
暴強頓時暈倒,幸好他剛剛沒說是借刀殺人……
罵著罵著可能是不解氣,頓時一個新兵激頭掰臉的就向剛剛沈京兵踢過一腳的鐵護欄踹去,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上去,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猛踹。
看到這一幕後,天禹的臉都綠了,頓時一把拉住想湊熱鬧的暴強。然後向憤怒發洩的人群衝去,一個一個的拉開,別人還以為天禹也想踹幾腳發洩一下,也就給天禹讓路了,畢竟他們都知道天禹是被欺負最狠的新兵。
當天禹撥開人群擠到最前面時,看到那藍漆的鐵護欄都被這幫狼幹掉漆,床板也被副班長輪了起來向已經變形的護欄猛砸,一邊砸還一邊破口大罵,天禹聽了半天愣是沒聽到一個髒字,不由得心中升起了兩個大字——歎服!又看了看旁邊左右腳兩邊開工的那人,好傢伙都紅眼兒了,就是那個被自己發洪水給沖了那個兄弟。
「哥倆兒,商量個事兒唄。」天禹一臉**的看著向裡凹陷的鐵護欄弱弱的道。
「啥事兒?!」
「對,有事兒趕緊說,沒看正忙著呢嗎?!」兩人頭也不回的道。
「哥倆兒!你們還是人嗎?!我靠!你們砸的老子的床!」天禹終於爆發了,一聲大喝震得全屋子人都耳朵嗡嗡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看了看屋子裡面的所有床鋪,果然就只有這個被眾人群毆的床鋪是空著的,頓時都是臉色漲紅,一個個剛剛還殺氣騰騰,頓時都耷拉著腦袋跟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都不敢抬頭去看天禹。
「這個……這個搾菜給兄弟了,你消消火哈。」一個小伙子提了一包銅錢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天禹的床所剩無幾的床邊上,然後就迅速的躲到了一眾新兵的後面。
「那個……那個哈哈,兄弟,你咋不早說呢!這樣吧,你晚上睡我那吧,我睡這個。」良久副班長有些傻眼兒的放下床板,硬著頭皮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副班長啊,必須起一個帶頭榜樣的作用。
「這事兒怪我,是我攛掇大家的,兄弟,晚上咱們倆兒換。」踹紅眼兒的那小子也傻眼兒了,但是他畢竟豪爽拍了拍胸膛道,沒有副班長那麼猶豫和不捨的語氣。
「唉,行了,我服了你們了,我睡哪裡都一樣,別費勁兒了,晚上你們幫我鋪下床鋪的了。」天禹很是大方的擺了擺手道,嘴上說的輕巧,臉上也一片淡然,但是心裡那個鬱悶勁兒就別提了!這下子他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了。如果這樣子也好,但是這報應來的也太快了吧!真是鬱悶。
倒在自己的床板上,天禹拉著比長白山還長的臉看向了暴強,頓時七竅生煙。這小子跟自己一起幹的壞事兒,結果自己的報應瞬息而至,這小子倒好,睡著了,鼻子上竟然還出來了一個鼻涕泡,頓時弄得天禹真想一腳將不斷縮小又壯大,壯大又縮小的泡泡踩碎。
晚飯還是挺不錯的,四菜一湯;土豆燉豆角、尖椒干豆腐、肉末茄子、家常涼菜、酸菜湯。做的還不錯,天禹自己一個人就吃了六人份,六人份是指那飢餓和訓練一天後的軍人份量。其中歸功最多的還是暴強的那些美味小鹹菜,醬肉絲要不是因為太鹹,估計天禹都要拌飯吃了。
結果當晚餐時間結束後,一眾新兵都是拖著下巴出來的,一個個眼神都跟見鬼了似的,還有猛力的扣著耳朵的。
暴強也是一臉的苦笑,他也感覺耳朵有點不受用了。概因為天禹在吃完了巨量的食物後,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了一句:「唉,時間不早了,吃個八分飽,天天身體好。」
要知道暴強和天禹可是在飯前半個小時吃過東西的啊!所以天禹這話一出,暴強頓時感覺自己的耳朵可能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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