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邦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陸秋原竟然與他有一戰之力。這種超乎尋常的本事,有點太妖孽了吧?自己可是兢兢業業地修煉了兩千多年。
陸秋原沒有想到的是,即便爆炸的能量衝擊波,也足以衝破自己的能量保護網。如果對方接著來這麼一下子,自己還能夠扛得住嗎?
沒別的話說,逃!
當逃亡的意識在陸秋原的頭腦裡逐漸清晰起來,他不再猶豫,直接啟動最快的身法,轉身向遠處飄掠過去。
可是,岳定邦怎能允許陸秋原逃走?這是這位做了兩千多年的神的人,在人世間唯一的一個對手。只有打敗了陸秋原,這位前輩化身才可以安然地在人世間繼續稱神稱霸。
追!不顧一切地追!要把危險消滅在萌芽當中。
於是二人一逃一追,動作盡皆十分迅速,轉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內。他們兩個,也由此而開始了漫長的逃跑追蹤遊戲,
起先時候,逃跑中的陸秋原也顧不得有沒有驚世駭俗了,運足了靈力,身形猶如一道飄掠於樹梢之上的飛鴻。而追趕他的岳定邦,也用著與陸秋原十分接近地速速尾隨而上。
一逃一追之間,眼神差點的都看不請粗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要知道,兩個人的靈氣總量水平是相差甚遠的,但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控制逃跑走路這樣的事情。與靈力水平關係不大,都能夠把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兩則之間唯一存在的可能,就是靈力的消耗問題。似乎誰的靈氣率先消耗乾了,事情才會有一個結果。
在岳定邦看來,自己兩千多年的修煉,其靈氣的強弱水平,絕不是陸秋原這樣一個後學末進能夠比擬得了的。
然而。事情總是在玩脫線,總是給人一種難以把握的感覺。
要知道,陸秋原的體內有兩顆內丹。
兩顆內丹的好處就是。可以分別控制兩股靈能。陸秋原在逃跑的過程中逐漸地發現了這種控制兩股靈能的更為巨大的好處。它可以一顆消耗能量,而另外一顆轉為吸收積攢能量,可以讓他體內的能量實現一種能量收支的基本平衡。
所以。出於陸秋原的這種功法特徵,這種曠日持久地消耗,對於岳定邦來講反而是不利的。
兩人一刻不停地奔跑了三天之後,岳定邦才發現了這樣一個嚴重的問題。
怎麼跑著跑著,都跑了整整三天了……陸秋原體內的能量似乎沒怎麼消耗?
中途的時候,岳定邦也曾試圖發動過兩次攻擊。可是,這樣的攻擊比在青松居別墅之內的效果還要差了很多。岳定邦的攻擊,不是被陸秋原輕鬆躲了過去,就是被他同化了能量反擊了回來。
然而反擊再擊造成的能量爆炸,對陸秋原造成的殺傷也更小了。
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兩個:一則是陸秋原對這種「反擊再擊爆炸」已經有了足夠的準備。逃亡的路上一般比較空曠。易於躲閃,控制好反擊能量之後,陸秋原有足夠的時間實現逃匿。二則是,經過不斷地練習,陸秋原甚至可以控制反擊能量發生爆炸威力強弱。讓岳定邦不好控制再擊時的能量火候。
所以,二人之間雖然是一追一逃,但總算是達到了某種程度的平衡。
在靈力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岳定邦乾脆停了下來,盤膝坐下來恢復體內靈氣。如果這般長此以往地消耗下去,等到對方反應過來反手一擊。那還真夠自己喝一壺的。
然而,感覺到岳定邦沒有追過來,陸秋原也停了下來,同樣盤膝坐下,擺出了一個修煉姿勢。
陸秋原當然不是為了恢復體內靈氣,他之所以停下來修煉是因為他通過與岳定邦的交手,對修煉法門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只要一有時間,自然有必要把自己感悟到的靈感鞏固一番。
看到陸秋原也停了下來,岳定邦很是疑惑。「他的靈力也消耗了嗎?他的靈力水平和能夠和自己比拚嗎?」岳定邦的心裡在不斷地畫魂兒,甚至有一種古怪的聲音在鼓舞他,衝上前去趁著陸秋原也有消耗的時候,把他搞定。
這絕對是個很有誘惑力的誘惑。
甚至岳定邦都在想,自己拼一下,能否在自己的靈能耗盡之前,直接把陸秋原拿下呢?這種想法相當的誘人,拼消耗。
思來想去,最後岳定邦決定還是要冷靜。冒險衝上去的誘惑是不小,但還沒有到讓他不管不顧的程度。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論做什麼,自己安全都是要放在第一位的,這也是岳定邦的內定準則。兩千年的人世歷練,讓岳定邦的心理狀態已經穩定無比,沒有什麼能夠撼動他的主觀意志。
陸秋原的表現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岳定邦沒有想到,陸秋原竟然能夠完好地接下他的一次攻擊,甚至能把他進攻的能量團策反了,反擊回來。
岳定邦暗恨自己小覷了對手,覺得對方很可能還有什麼底牌也說不定。現在陸秋原做出的姿態是誘敵之計也說不定,所以,岳定邦下定決心,一定要穩紮穩打才行,機會沒有達到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不會出手的。
「反正這個世界只有這麼大,我看你能夠逃到哪裡去,咱還就耗上了。」岳定邦不斷地在堅定自己的意志。
對於岳定邦連續追擊的這種瘋狂的舉動,陸秋原也是有苦自知。這樣一直追,一直逃,什麼時候是個頭呢?總得有個辦法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
陸秋原把這幾日來互相之間爭鬥的過程仔細地回憶了一遍,感覺自身的打鬥經驗提升了不少。同時越發地感覺到能量控制的重要性。若不是前幾日通過與慕容佟小歐兩個雙修。讓自己在關鍵時刻,修煉水平得以提升,掌握了能量控制的辦法,還真就扛不住岳定邦的攻擊。
看來任何事情,硬抗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陸秋原看到岳定邦已經恢復了狀態,站起身形向自己這邊趕來,沒有立刻起身逃跑。而是小幅度地迎了上去。陸秋原打算趁這個雙方修生養息的間隔,和岳定邦這個對手進行談判。畢竟雙方也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利益衝突,為什麼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呢?
看到陸秋原停下。岳定邦很是意外。
岳定邦問道:「怎麼,終於不想逃了?想要和我決鬥嗎?」
陸秋原難得嘴角上又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了一眼一身風塵的岳定邦。很是淡定地說道:「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呢?」
岳定邦搖了搖頭,帶著點玩味的口氣,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天無二日,地無二主的道理嗎?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神,你的存在,已經衝擊了屬於我的領域。所以,從本質上講,你和我是不能共生的。」
「可是,我向你應該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有一個『太陽』。漫天星斗當中,有無數個比太陽更大的恆星,散發的光和熱也遠遠不是太陽能夠相比的,只是他們距離我們的距離比較遠而已。」陸秋原語氣很是真誠,希望化解這種莫須有的敵意。「所以。在意什麼天無二日的狗屁說法,只是視野狹隘了一些而已。」
聽到陸秋原如此一說,岳定邦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很難說,岳定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狹隘不狹隘;不過,岳定邦知道,不肯立刻逃亡的陸秋原。這是要和自己來個臨場談判呢!好吧,咱談判就談判,擺明了車馬過來好了!
岳定邦說道:「說吧,你能夠給我什麼樣的好處,能夠讓我放棄追殺呢?」
岳定邦的起點站得比較高,心態上更是有些優勢。
「我能夠給你什麼好處也談不上……」陸秋原怎麼可以一張口就掉進岳定邦的語言陷阱裡面,把面部表情盡量做得輕柔一些,「如此這般的你追我逃,總要有個結果吧?這樣一直進行下去,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陸秋原一上來就來了一個講事實擺道理,希望這位化身前輩能明白,你很牛皮不假,但你一時半會兒的拿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岳定邦哪裡會聽陸秋原這一套。
只聽岳定說道:「反正我可以這麼追下去,你應該知道,我完全有足夠的耐性,絕對是最能耐得住寂寞的那種人!甚至我可以把這種追逐當成一種遊戲……遊戲,你懂吧?」
陸秋原也知道,岳定邦這話不假;能夠隱藏上千年的人,性子中的韌勁能夠超出人類的想像。
不過,陸秋原又怎肯引頸就戮?
只聽陸秋原接著說道:「我自然相信你又超強的耐性,不過,人類在面臨生死選擇的時候,韌性也會隨之無限的延長下去……畢竟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誰也不會真的會選擇慷慨赴死。等到『遊戲』真個延長了無數年之後,你會發現,再有意思的遊戲也會變得索然無味了!」
陸秋原分別從兩個方面,兩個人的角度說出了事情的本質,讓這個「岳定邦」自己前去衡量事情的輕重緩急。
「桀桀桀桀,哈哈哈哈!」岳定邦發出了一陣邪笑,他俊俏的面孔在這種怪笑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詭異,「遊戲會否變得雖然無味,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反正我覺得現在這樣的感覺是滿不錯的……來吧,我們繼續!」
說完,岳定邦不顧陸秋原的反對,直接一個快速的能量團打來,在陸秋原的閃避之下,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大炕。於是,追逃大戲,繼續上演嶄新的篇章。
二人如此這般,追追打打,走走停停,整整跑了一年下去,仍然沒有取得什麼顯著的成果。只是,在陸秋原的修煉在這樣獨特的環境下,反而有所增長。
這次,岳定邦終於覺得遊戲變得無聊了起來。追追打打的路程已經在一年之內沒有出現任何新的結果。而且,夕獸也不傻,自然逐漸地發覺了陸秋原一邊逃跑一邊修煉的過人本事。
發現這樣一個問題,岳定邦心下大駭:「這要是長此以往地追下去,終究有一天能夠和自己平起平坐,或者是超出自己的水平。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