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廖勝堂開始,聽說陸秋原要帶走自己的女兒,臉上的笑容馬上就變得不自然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雖然很有本事,但是有點那麼太不自量了,哪裡有一見面就要帶走人家女兒的?
而董琴芳則想得多了些。陸家這個孩子呀,怎麼搞的,太過分了吧?……自己都有兩個老婆了,怎麼還惦記人家的女孩子?這要是翠玲兒真跟著他走了,孩子的一世名聲可就完蛋了。
跟在陸秋原身後的廖金芳則激動地想到,快答應呀,快答應,這時天大的機緣呀!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小侄女,竟然有這樣莫大的機緣,這時上天的恩賜呀!
廖金芳雖然心理想得如此之多,但是在陸秋原當面也不好放肆,因此憋得俏臉通紅,眼睛滾圓。值得一提的是,由於修煉的原因,廖金芳在外觀看來是比廖翠玲還要年輕一些的存在;嘟著小嘴兒的樣子,就如付氣的小女孩一般。
廖家的族長,老頭兒廖功明則在想著,這丫頭有造化呀!
沒想到,她竟然有偌大機緣,和這位陸先生竟然發生了如此深的淵源……得回前陣子沒有把這丫頭給得罪慘了,不知道在將來的日子裡,她會不會為我們廖氏一族說上一些好話呢?
滿院子的廖家其他的男人們也都在胡思亂想,好一朵鮮花呀,又要完蛋了……可惜,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女人們的想法就更加的古怪了。
唉!這個不知道害羞的丫頭呀。一見到人面,就往人家懷裡鑽……不想,還真讓她給得逞了。看來,做人還是多多地抹開些面子的好。故老相傳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
陸秋原自然不會關注別人還有什麼想法。
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特別在意別人想什麼了;率意而為,已經成為他在近一個時期的思維準則。未來,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否因為他的喜惡而改變。也都不得而知。
不過,現在面臨抉擇的是廖勝堂。人家當面要帶走自己的女兒,行是不行。他是要給個回話的。
要不怎麼說,廖勝堂有個好妻子,好賢內助呢?還沒等廖勝堂回答,董琴芳當先一馬替她的老公率先做起了說項:「小原呀!阿姨知道翠玲兒從小就喜歡跟著你玩兒,但是,現在你們都已經長大了,翠玲兒再跟著你就有些不方面了!何況,過一陣子還要有天門世家的人過來相親……嬸子們都已經答應了,要給翠玲兒物色一個好些的對象!」
董琴芳嘮嘮叨叨地說得比較多,大體意思是。你們從小是青梅竹馬的夥伴兒不假,但是,現在長大了,不能……你也該多掂量掂量了,我們家翠玲兒可是注定要嫁入豪門的。
不過。還沒等陸秋原回答,廖翠玲先是不幹了。
「媽媽,我不要去相親!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去相親的?嗚嗚嗚,媽媽,上次你就騙我,難道你就一定要把女兒嫁給那些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嗎?我煩也煩死了!再提這個。我就死給你看!嗚嗚嗚!嗚嗚!」
廖翠玲哭得一塌糊塗,董琴芳瞬間慌了手腳。
好在廖勝堂也是久經官場的人,自然有辦法應付這樣一個簡單的場面。
廖勝堂說道:「小原呀!我也知道你帶走翠玲兒的想法是出於好意;可是,我早已經答應了我們族長,翠玲兒在最近一個時期,她將留在蘭陵山,嗯!學習一些家傳的武功,你看是不是……」
顯然,廖勝堂的保密意識還是比較強的,還知道特意用「武功」來掩飾修道這樣的一個事實。不過,他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知道當前這個強大的蘭陵世家,在陸秋原面前根本還不值得一提。
廖勝堂在說完之後,還特意拿眼神往廖功明那裡掃了一眼,那意思,族長呀,趕緊替我說句話呀?
哪知,廖勝堂要是不看這一眼還好些,這一眼看過去之後,發現他敬畏的族長大人彷彿像一個充足了電的機器人一般,充滿渴望地望向了他,讓人很是讓他意外。
這還是廖氏一貫威嚴的老族長嗎?怎麼一張老臉,笑得跟花兒似的?簡直就像酒店裡的一個迎賓員,態度好得不得了。
老頭兒自然聽出了廖勝堂的意思。只聽他用十分輕柔地語調說道:「勝堂啊,翠玲兒跟著陸先生,可能更合適一些!我們自己家裡的事情,你不用多想,也不用擔心,……如果翠玲兒想學家族的功法,想什麼時候回來學,就什麼時候學,我們家裡斷然不敢耽誤了翠玲兒向陸先生學習的機會。」
什麼話?還想什麼時候學,就什麼時候學?
這是通力支持的最好的表現了!
怎麼可能呢?族規神馬的東東,通通地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廖勝堂怎麼可能忘記,就在前不久,家族派了專人給他講解了好半天的族規。除了不可忤,就是不可逆,亂七八糟的講了好一大堆,聽得他耳朵都快起糨子了。
廖勝堂更加的明白,家族推薦自己入朝為官,前景是大大的有,女兒被賦予了核心族人的身份,留在蘭陵山,實際上還有成為人質的味道。
如今這是怎麼了?
不僅人質不要了,還擺出了一副通力支持的姿態。家族就是這麼歡迎眼前這個小伙子,把他如花似玉的閨女帶走嗎?
「咳咳!族長!」廖勝堂一時之間有點適應不過來,「如果帶走了翠玲兒。是不是有點兒違背了族規呢?」
「不礙事,不礙事!」廖功明連忙給出正面的答案,「只要陸先生開心就好,至於他到底想不想要帶走翠玲兒,那是這孩子的福分,我們做家長的,怎麼也不能干預……勝堂。你說是不是?」
嘿嘿!這可倒好,老頭兒反過來勸其了廖勝堂來了。
終於,董琴芳憋不住了。不能眼看著人家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呀?
只聽董琴芳說道:「族長爺爺,那個,那個聽說這位陸家的孩子。在老家已經有了兩位妻子了。您看,是不是……」
董琴芳沒有說透,但這種不情願的心思,已經溢於言表。
誰知,廖老頭繼續說道:「不礙事,不礙事,有本領的孩子,總是那麼遭女孩子喜歡,都是年輕人,想當然爾!想當然爾!」
我勒個去。這次董琴芳也石化了。
怎麼著?人家都有兩個妻子了,這面還一味地再說不礙事。自家姑娘差什麼呀咋地,還要進門去給人家做小?董琴芳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平日裡傲氣威嚴的老族長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或者是老年癡呆症終於發作了?
這回董琴芳起得把嘴巴鼓起了老高。乾脆不說話了。
現在,廖勝堂終於算是感覺到了眼下這形勢有些不對勁,似乎是發生了點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廖家的這個老族長是在極力地促成陸秋原帶走翠玲兒這樣一件事情。
莫非剛才的爆炸聲,是與陸秋原有關的?
能在政界混得風生水起的沒有笨人。廖勝堂更是聰明得緊,只是從點點滴滴的表象中。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忽然,廖勝堂看向陸秋原的眼光發生了變化,從表情到身體,他在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似乎是想通過自己的目光,在陸秋原身上找出蛛絲馬跡,……這還是他從前認知中的那個小鼻涕孩嗎?
這時,陸秋原開口了。
「廖叔叔,我想你應該放心,翠玲兒跟著我一樣可以學到修煉的法門,可能會比廖家的家傳功法略強上那麼一點兒……」
這話說得再明顯不過了。跟著我陸秋原,能夠得到更好的本事,絕不是這個著名的四大世家之一的廖家能夠比得了的。很重要的是,廖老頭可是就在跟前呢……也不知道這麼說會否得罪了人?
這次,廖勝堂已經能夠確認,剛才的巨響,應該就是陸秋原搞出來的。而且,似乎是通過了某種交鋒,讓廖家已經俯首帖耳地認為陸秋原的功法水平要遠遠高出廖家許多。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想到這裡,廖勝堂神情一整。他猜到,女兒帕是真的趕上一個重要的機會了。
廖勝堂整了整神情,對陸秋原很是認真地說道:「小原,不管你在社會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但翠玲兒可是從小和你一塊兒長大的;當然,她的那點兒毛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既然你打算帶著她離開,而且也是她自己願意的,我也沒什麼話好說,只希望你能夠好好地照顧她……你能做到嗎?」
只聽陸秋原拍拍廖翠玲的小手兒,微笑著答道:「廖叔叔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翠玲兒的!」
聽到廖勝堂與陸秋原兩人這樣的話一出口,董琴芳真的呆住了。她只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哪裡見過這個?聽老公的口氣,這就是要把自己的女兒給送人了呀……
董琴芳真的想不明白,今天老廖家的男人包括老族長在內,這人都怎麼了?簡直病的不輕,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她的寶貝女兒給送人了!
而徹底把董琴芳徹底搞暈的,還是老族長廖功明,他在看到陸秋原與廖勝堂達成協議之後,又轉頭對廖旭鵬說道:「旭鵬啊,你們家的馨兒也要十六歲了吧?一會領來給陸先生看看,看看馨兒能否入了陸先生的法眼,如果能成,讓她做個侍女侍奉陸先生生活……」
滿院子的人盡皆石化。
人們想不明白,老頭這是病成什麼樣了,不僅鼓搗廖勝堂獻出女兒,還要把自己年僅十六歲的曾孫女也奉獻出來,這時捨不得美女套不住流氓嗎?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頭的心思你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