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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個時期,陸秋原已經逐漸地為自己的存在感到一絲困惑。每天,或者每時每刻,他都在用自己的獨特本領改變著自己也改變著別人,特別是改變著身邊的人。
修煉的本質,是給予人一種長生的希望和長生的能力。在陸秋原的認知裡,修煉是人類都會喜歡的一種普世價值裡的延伸,沒有人會認為這種契機不好。但是,如果全民參與修煉之後將會怎樣呢?
是所有人都長生不死嗎?
這種結果是十分可怕的。
可以想像,如果陸秋原或玄鴻子的修煉方法流傳下去,必然會誕生一個又一個的修煉者,每一個修煉者都極可能會擁有幾乎是沒有限制的生命長度,這將改變整個地球或者人類的生存環境。
成百上千年發展下去,這將產生極其可怕的後果。最後,就連陸秋原都有些開始懼怕自己了,他的存在,就是影響這個世界的弊端。所以,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潛意識裡的陸秋原是不願意對一個普通人來使用自己的超能力的,寧願這種超能力永遠地隱藏下去,成為這個世界的永遠的秘密。
他想做的,還是那句老話,是成為一個隱藏在這個世界深處的那條游魚,游離於這個世界之外。
超級能力如果不加使用,那就已經脫離一個凡人的思維了,而是一名聖人可能會做的事情。顯然,陸秋原還不是這樣的人。
如今,這個三角眼和絡腮鬍子來找麻煩,陸秋原本來還有個自己定下的限制,不能破例在普通人面前使用他的超能力。
但想到這貨隨隨便便地向自己索賄。已經觸及到了他給自己定下的另外一規則,讓他可以使用他的超級能力。這種規則就是。作為一個超能力者,絕對不會讓某些垃圾騎到自己的頭上。
其實,如果不突破自己的那個規則,只需用兩萬塊錢來搞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骨子裡,陸秋原也有些猶豫。他不能確定,眼前這兩個人算不算他自己界定出的那種「垃圾」。
陸秋原走上前一步,來到了三角眼面前,朝他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搖晃了一下。就像同意某種妥協的宣言一樣。三角眼心領神會。先是向絡腮鬍子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點頭,表示明白,上前一步接受了陸秋原與藍海月兩個的看押。
接下來,三角眼對剩下的幾名學生會的學生說道:「今天這一情況的確比較特殊,藍海月同學畢竟是咱們春大裡有一定知名度的學生。在你們學生會裡想必也是掛號的……如果這事情傳出去,必然會造成軒然大波,我們工作的目的,是要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因此,我決定對這兩個人進行說服教育,如果他們悔罪表現較好,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幾個同學盡皆莞爾。他們當然明白,為啥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三角眼。轉眼就變成了以慈悲著稱的觀世音菩薩。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來的參加「執法活動」,為啥能有這樣的大變臉,當中的原由自然不是表面上能夠說得出來的。不過,好處自然會人人都有,所以沒人會有什麼異議。
三角眼的名字叫做陳炳樹,是校保衛處的副處長。也是這個治安巡邏小隊的隊長。在捉姦這樣的活動當中,一般情況下偶爾能遇到幾個「開事兒」的學生,一次收拾個三五千塊錢,增補一下他們個人的灰色收入。
當然,這貨也懂得有錢大家花的道理。每次收到錢後,參與活動的隊員,每人會在事後分到一張一百元票面的大青牛。因此參與活動的保衛處人員以及學生會中部分成員都十分踴躍,都願意輕輕鬆鬆地來賺這份外快。
正常被抓的學生,要在院系裡做檢討,每人要交伍佰元的治安罰款,並在檔案裡留下一個不光彩的警告處分;所以,如果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很多學生更願意花錢了事,免除一些列尷尬的局面,至少不要讓人把這事情寫到檔案裡面。
在對待藍海月這樣一個小名人的事件,陳炳樹選擇了獅子大開口,一張嘴要了個兩萬塊錢。
之所以開出這個價碼,一則是因為陸秋原表現出的囂張,讓他十分生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藍海月是個小名人,應該有承受這個價錢的能力。
看到陸秋原表現出妥協,三角眼打發走了和他們一起過來執法的五六個學生……「你們幾個到那面小樹林去檢查一下,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
片刻功夫,學生會的幾個學生走了個乾淨,小湖邊上只留下了三角眼和絡腮鬍子二人。
三角眼轉過頭來又朝向絡腮鬍子說道:「老楚,你看好另外一個那個姓藍的女生,我去看這小子寫悔罪書。」
悔罪書,這個叫做老楚的傢伙自然明白悔罪書是什麼東西。
他們二人搭檔多年,配合得十分默契;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是留下一個人看著一個學生,另外一個領著犯錯學生去籌集「悔過金」。
「好吧,老陳!」這個叫做老楚的粗豪漢子答道,「你們快去快回,晚上我還要看球賽呢!」
學生們都走光了,三角眼也不用再遮遮掩著地做表面上的客氣,對陸秋原明說道:「你們哪個跟我去取錢?」
陸秋原笑呵呵地說道:「自然是我!」
三角眼才不管你們誰出錢呢,自己能拿到兩萬塊錢,什麼都好說。
於是三角眼說道:「藍海月留下,你跟我走,什麼時候取回來錢來,什麼時候這邊才能放人……這個規矩,你們能懂吧?」
「懂懂!這個我們懂!」陸秋原連忙點頭,「不過,這位叫陳隊長吧?您看能不能讓藍海月同學先回去,眼看寢室就要關門了,要是回去晚了,難免會遇到其他情況!您看,是不是我和您一個人過去取錢,就足夠了?」
「這是規矩!」三家眼對於陸秋原跟他講價錢有些不滿,態度也隨之強硬了起來,「不願意出錢那就算了,跟我們一起回保衛處吧!」
「別別!」陸秋原臉上露出了笑容,「您看,不少人都認識藍海月同學,就是放她回去,你們也有辦法輕鬆找到我們,所以她回不回去,是不關大局的。既然我同意了兩位的要求,並決心悔罪,自然是不會反悔的,您說對不對?如果您二位同意先放藍海月同學回去,我願意出這個價碼……」
陸秋原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三根手指晃動了一下。
娘叉叉的,財主呀!
三角眼和絡腮鬍子一看樂了。只是一轉眼的功夫,這小子已經自動把價格漲了上來……看來他們之前開的價碼,還是有些低了呀!現在的學生,還真是不一般地有錢。
三角眼和絡腮鬍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貪婪二字。
絡腮鬍子更是有些憋不住了,極其心動,先行說道:「老陳,你看這事兒……」
三角眼可沒有絡腮鬍子這麼膚淺,這麼容易就被打發。既然這小子肯出三萬,那就證明自己價錢開得有些低了。咱有錯就改,改了再犯,犯了再改,爭取做個好同志還不行嗎?!
三角眼用十分緩慢的語句說道:「想讓藍同學先走,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要這個數。」
三角眼說完,伸出四個手指。
娘叉叉的,這貨下手也夠狠的,一轉眼的功法,已經直接比他最初的開價翻了一番。
而且,二人也十分盼望能夠順利搞定了這一個活兒,簡直一個頂十個呀!四萬?之前就是狠狠地敲,也就敲個三四千塊算是大頭了,不想這兩個學生這麼有錢。
這次,陸秋原做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待在那裡裝了陣子大鵝。
陸秋原假意思索的目的,主要是防範這傢伙再次變卦。世人都有個心態,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值當,不稀罕了。既然決定做戲,咱就做全套的。
片刻之後,陸秋原表現出痛下決心的樣子,狠狠一拍大腿,伸出四個手指說道:「這個數就這個數,我答應二位了!請你們讓藍同學先走吧!」
「好,果然痛快!」三角眼很是開心,轉頭對絡腮鬍子說道:「老楚,既然人家這麼痛快,我們也來個利索的,放人!」
一旁的藍海月聽得莫名其妙,幾個人比比劃劃的說了半天,輕易地就把自己給放了……藍海月感覺有一種做夢一般發的不真實。
藍海月指了指自己,懦懦地說道:「讓……我走?」
陸秋原看著這個被嚇得有如受驚小兔子的女孩,心理歉意陡增。本來這個女孩子就是無辜的,被他拉來在人工湖畔唱歌,不想,經歷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現在陸秋原有責任把她完好地送走。很多事情,只有把藍海月送走了,他才好放開手腳。只要藍海月不再,對於這些個狗屁巡邏隊員,他想怎麼收拾就能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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