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秋原一起赴日的還有錘子,畢竟出門在外帶上個人也有個照應。經過數小時飛行以後,二人來到了大阪機場。
一過關閘,就看到了胡小軍和池田美惠舉著個大牌子站在那裡,牌子上正是用華夏語寫著他的名字。
胡小軍的外婆池田美惠,陸秋原是認識的,小時候跟著胡小軍沒少上他的外婆家玩。甚至當年知道她是個外國人,還多多少少多看那麼幾眼,只是年代太久遠了,有點記不清楚了,如今看到真人,自然迅速恢復了記憶。
前來接機的池田美惠沒有想到胡小軍口裡的小原,竟然這般高大(與鈴鐺融合後身高得到了迅速地增長),比胡小軍足足高了大半個頭,幾乎都快認不出來這個小時候經常去家裡的孩子。而這個帥氣的大男孩身邊還跟著個凶神惡煞地黑大個,像是保鏢一般,這個組合看起來還真有點做老闆的派頭。
「外婆好!~」陸秋原從小就和胡小軍使用同一稱呼,熱情地給池田美惠鞠躬。
「好好!~」池田美惠,見到後輩也很開心。要說池田美惠在中國生活了三十幾年,對中國國情瞭解的很透徹,對中國的人情禮貌瞭解的也很深刻。應該說,池田美惠自身的一言一行已經深受華夏文化的影響,生活中甚至都帶著些華夏味。機場見到陸秋原,也沒有來個「請多關照」的那種九十度鞠躬的那個日本禮節,而是像個普通中國老太太那樣,見到後輩來訪直接點頭說好。
池田美惠隨意的舉動,反而讓陸秋原感覺十分親切。
回到日本之後,池田幸運地找到了哥哥池田正雄。但池田正雄生活境況一般,也沒能提供給她什麼真正的幫助。而池田美惠卻更多地感受到了日本人生活習慣中那種人情的淡泊,很是有點不適應。所以,她只是一直通過自己的努力工作來改變生活狀況。
池田美惠回到日本的幾年裡一直在餐館裡辛苦地打工攢錢,直到去年的時候,才有了起色自己開了一家餐館。接著就像中國老太太那樣,想到了在華夏國的兩個女兒,於是通過大使館向他們發出了赴日邀請,這才有了王春華和胡小軍的一行。
女兒王春華和外孫胡小軍的到來鼓舞了她的鬥志,她要在辛苦工作二十年,把他們兩家都叫過來生活。想想華夏的苦日子,池田就有一種辛酸感。而胡小軍帶來的大把日元,確著實讓池田美惠大吃一驚。啥時候華夏人也這麼有錢了,,,簡直就是腰纏萬貫?這還是發展中的華夏過來的人麼?這個外孫子帶來的錢,竟然被自己苦苦積攢了五年的錢還多!
日本人的生活統習慣與華夏人是有很大不同的,一般情況下普通日本人是不怎麼攢錢的。在高福利待遇下,日本人喜歡享受自己的生活,賺一個花一個不需要什麼積蓄。何況作為第一代二戰遺孤,日本政府還能給他們提供一份數額不菲的撫恤,很多像她這樣的日本遺孤到了日本之後根本不參加任何工作,只是靠領著這份撫恤過日子。
池田美惠則是受中國人習慣影響比較大的一類人。到日本後著急忙慌地打工賺錢攢錢,希望通過她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的後代也能來日本過上好日子。
之後池田聽到了胡小軍的敘述,才知道這兩年華夏國內,也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國內賺錢也很容易,至少他賺錢是很容易的。池田大大感歎,自己這番努力不是白費了?特別是他聽說外孫和他的朋友辦了一家特別賺錢的電器工廠,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賺到了上百萬的華夏幣,這更是讓她震驚不已。
池田本不相信,可是在看到了胡小軍帶過來的,那些實打實的票子,也只好信了他的說法。外孫要辦會社,那他就辦好了,人家註冊資金都是自己帶過來的,就是因為語言不通才找她幫忙,更何況她倒是也想看看這個外孫到底有多大能耐。
於是池田美惠協助胡小軍辦了一家名叫三友地產的地產經紀株式會社。
這日聽聞外孫在華夏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合作者也來日本,她倒是很好奇這個小原到底有多麼神奇,就也跟著到機場迎接。在機場見到了這個高大帥氣的大男孩陸秋原,眉眼中依稀還有前些年自己見到他時的那種樣子。
「走吧,我們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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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位於大阪池田美惠的餐館。是一家小小的只是在榻榻米上放置了十來張桌子的小小料理店。由於當前時間還是上午,餐館裡並沒有客人,池田美惠的另一個女兒王春華正在從裡到外地打掃衛生。
陸秋原見到王春華連忙上前打招呼,「王阿姨好!」
「啊!~小原呀!你過來真是太好了!」王春華是上次和胡小軍一起來的日本,自然認識整個華蘇縣名氣大大的陸秋原。應該說王春華來日本後憋屈夠嗆,能說華夏語的,就母親和胡小軍兩個人,自己還要去補習班學習日語和一些生活技能。現在來了一個能說話交流的,那自然是好,大大地好。
幾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地敘述了華夏國內的情況之後,陸秋原錘子兩人被安排在和胡小軍一個房間裡休息。陸秋原也可以單獨地聽胡小軍說說,這幾個月來他在日本的一些情況。
「你可是說過的,不論我搞到多少錢,你都能讓他翻倍。」胡小軍多少還有些緊張,甚至語氣還帶著那麼點懷疑。
「當然沒問題,」陸秋原笑吟吟地回答他,緊接著問道,「你到底搞到多少?」
胡小軍神神秘秘地伸出了三根手指,笑著不說話。
「到底是多少,不要跟我玩神秘!」陸秋原斥責這個傢伙。
「三十億日圓!」胡小軍志得意滿地解開了謎底。
廣場協議以後,美元兌日圓的比例達到了1:120,三十億日圓差不多相當於二千五百萬美元了,這要是按當時的比價換成華夏幣的話,可要達到六千萬左右了。也怪不得胡小軍有些趾高氣揚,你要是把這錢給翻番了,不就能超過一個億人民幣了麼?億萬富豪呀!~那可多爽。
「唉!~怎麼就搞到這麼點兒呢?」陸秋原大感不屑,「我看你志得意滿的樣子,我還當你搞到了三百億呢!~我怎麼聽說,只要有地產抵押,貸款的最大額度是可以超過百億日圓呢?」
「啥?」陸秋原的不屑然胡小軍很是不服,「三十億你還嫌少?」這貨已經側地被陸秋原的貪婪給鎮住了。在他的想法裡,賺個幾千萬一個億的,已經不少了;這是常人幾輩子也賺不來的錢呀,可人家倒好,一上來就嫌棄自己貸款的數搞得少了。
見到陸秋原直盯盯看著他,這傢伙底下腦袋不吱聲了。來的時候陸秋原向他交代過,能貸多少貸多少。不過他到日本之後,發現貸款是在是有點兒過分容易,輕輕易易地人家就給了他所買的那豆丁大點地方幾十上百億的貸款,讓他有點吃不住勁了。於是他就沒有執行陸秋原的指令,自作主張地只貸了三十億日圓了事。見好就收嗎,總也不能太貪婪不是?!
「不是少,而是相當地少了!」陸秋原指著他的腦袋,接著說道。
「那你說說,我們貸款到手裡,到底怎麼賺錢吧?」
「簡單呀,買地呀!」
「買地?現在大阪的地價可是逐年上漲,已經高得不得了了!」胡小軍有些憤憤不平,「你知道我們帶來的錢買到了多大一塊地?還沒有我家的菜園子大呢!」
「笨蛋,所以我才讓你多貸款呀!沒錢我們用什麼買地?」陸秋原憤恨地說道。「你當日本貸款會一直這麼容易麼?到明年這個時候,恐怕人家就要收回貸款了。所以,今後貸款寧可多付利息,也要貸三年期的。」
陸秋原掐著手指頭算到,一年期1989,二年期到1990,三年期到1991年。陸秋原別的記不住,自然也知道1990年海灣戰爭後,日圓可是一直跳水般地爆貶的。三年期的貸款下來,就算啥也不幹,直接把日圓換成美元放著,也能賺上一大筆錢了。
「那我們得動作快點了,怎麼也要買下一塊能蓋大樓的地吧,前面買下那塊地確實是小點兒了,蓋不了多大的房子。」胡小軍顯然有些開悟了,「我們開的地產會社(公司)不就是要蓋房子賣錢呀?日本的人工可是很貴的,我們要不要在國內招一批建築工人過來?!~可現在公司規模還小,僱傭外國僱員數額是有限制的。」
應該說胡小軍的思想還是比較傳統的,地產公司自然要蓋了房子才能賣出錢來,日本的房子的確很貴,買地蓋了房子賣出去的確能夠很賺錢。所以,他已經開始考慮人工成本問題了。看來陸秋原半年多的培訓沒有白白浪費,這貨有了很大進步。
「這個,這個,我們年級還小,像蓋房子勞動強度這麼高的活計,還是留給勤勞勇敢的日本人干吧!~」陸秋原看到胡小軍已經鑽進習慣性的思維裡了,連忙打斷他的話頭,隨後露出了他俺獨有的詭異的笑容,「這個地產公司賺錢,並不一定非得要靠蓋房子才能賺的!~」
「可公司裡的人我都僱傭好幾個了,你不蓋房子,要那麼多社員幹嘛?」社員這個稱呼,其實胡小軍還是感覺有那麼點彆扭的。在靜水村的時候,大家習慣把村民叫社員,人民公社嘛!~而在日本開公司不叫公司,也叫什麼什麼會社,員工則也叫什麼什麼社員。這陣子胡小軍就有點納罕,這日本人學啥不好,幹嘛非得學咱們的公社神馬的東東呢?不知道咱們那面公社都黃了,改叫鄉了麼?
「僱傭的人員應該還是能夠用到的,這個你先不用著急!」陸秋原連忙出言安慰,否則胡小軍都快成了怨婦了。你先是嫌人家貸款貸得少了,接著又說不用蓋房子,那麼人家在這兒幾個月來不是白忙活了?!~
胡小軍對於這個地產公司可是著實付出了一些心血呢,甚至在僱傭人員上也很下了一番功夫。僱人的時候都有明確要求,非建築領域相關經驗者不用呢。可進一個階段,日本地產行業那是熱得不能再熱,哪裡找有相關從業經驗的人讓你僱傭呀?
好在廣場協議簽訂後,日本出口連年下滑,企業裁員現象比較嚴重,這才讓他能僱傭到了這麼幾個半路出家的地產相關領域的人;這下可好,人家來了直接說咱這地產公司是不需要蓋房子的,那咱還費那麼大力氣僱人幹嘛?白白浪費工錢嘛!~
「就你花花心思多?你不給我個交代,別想從我這兒混過去!」胡小軍有些不情願。咋地,你說不用蓋房子,還說有用,你總得告訴我,讓那些員工去幹什麼吧?
「好了,今天先休息,明天領我去看看咱新開的地產會社。」陸秋原笑瞇瞇地看著胡小軍,「到時候我自然告訴你該幹什麼,怎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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