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藥水是用《三元轉離丹》泡出來的。
《三元轉離丹》本身雖然因為藥力太過霸道,直接使用會給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但趙陽經過試驗發現,如果用作藥引的話,卻有意想不到的好處:能用《三元轉離丹》作藥引的藥,藥力都會得到加強,而起效的速度也會變快。
前者自不用說了,當然藥力高了對治病會更有好處,而後者對一些急症的治療無疑有很大的幫助。
用在外用藥裡也是一樣。而且還因為《三元轉離丹》本身的性質,能激發用藥部位的氣血運行速度,有利於導出身體較深部位的邪毒。
不過,使用加了《三元轉離水》的藥膏,確實會很痛,痛感的強度大體相當於摸過辣椒就去上廁所……
張曉菊用手摸藥膏都有灼熱之感,給安欣在手臂抹上了一點後,忍不住問道:「疼不疼?」
安欣淡淡一笑,道:「不疼。」
與那一個噩夢般的日子的痛楚相比,眼前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張曉菊在手背上擦了一點,因為少的緣故,開始沒覺得什麼,還用手揉了兩下,但過了一會兒,她就感到一陣火蜇蜇的疼襲來,趕緊拿毛巾擦掉,轉頭對趙陽道:「趙陽,這個是不是太疼了點?原來那個不好嗎……」
「不用,媽,就是有一點疼而已!」
她趕緊阻止張曉菊繼續說下去,又笑道:「治病又不是享受。痛就痛點吧,又不是多難忍,再說了,以後早上起來敷藥還能提神呢!」
趙陽拍掉曹佳伸向藥膏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後微笑道:「等一會兒看看效果,如果不好的話就還是用原來的吧!」
安欣臉上帶著親慕的笑,道:「效果肯定是好的!」
半個小時後,將藥膏洗去,就發現用藥部位的皮膚和未敷藥部位的、那種燒傷後疤痕皮膚有比較明顯的不同。一是顏色變成了紅色,二是皮膚摸上去的觸感變軟,和正常皮膚的有一點接近。
當然,這兩點,前者應該是受藥物刺激、暫時的結果,而後者卻是有對照,還是能感覺出來的,雖然差異非常小,但這麼短的時間就有這樣的效果。卻是讓她們都很振奮!
而在趙陽眼裡,則看到安欣敷藥部位的氣血運行變得非常旺盛。這無疑能給這些部位以更多的滋養,能有好的改變也就是正常的了。
……
寧沅,陳家別墅裡。
因為昨天查洪並沒有耗費多少精力,他也在今天的上午給陳青龍進行了第二次治療,但他先是唱,後又跳,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除了把他累了個半死,結果卻是很不理想。或者說沒有任何改善!
說起來,對某些事物平常人感覺不到的,但像查洪這樣的,經過秘法的修煉,卻不僅能夠感知,而且還能通過瞭解它們的習性,再借助一些道具而加以引導和控制。他能將跟隨在陳青龍身上的冤魂引向叢岳,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並不是說感知到某物、瞭解了它的習性,也有引導控制的方法。就一定能將它們玩得團團轉,就像是誰都知道可以將山上的石頭推到山底下,但如果石頭太重、角度有問題又或者直接長在山上的呢?
經過昨天的「禍水東引」,在查洪的感知裡,陳青龍身上的陰魂邪氣已經不多了,又因為剩下的和陳青龍本身糾纏太深,所以,今天他並沒有再讓劉元琴找「替罪羊」,而是親自上場。
但他卻沒想到,剩下的那幾縷陰魂怨氣之所以在昨天沒有被他的秘法控制,正是因為冤恨太深,而且,還和趙陽在陳青龍身上種下的「感應式微太極氣旋」產生了難以言明的變化,所以,他往常幾乎無往不利的秘法就失效了!
見查洪焦下來一邊流汗一邊喘著粗氣,劉元琴帶著疑問看向了余明嶸,後者跟查洪說了幾句話,稍一沉默就搖了搖頭。
因為去掉了讓她感到壓抑的「邪氣」,她的失眠問題就得到了改善,一直從昨天晚上睡到了今天上午,睡得時間長了,她的腦子反應就有些慢,她就想當然地問道:「上師,是不是還像昨天一樣,再找個健康的人來?」
余明嶸搖頭道:「上師說,既然他親自驅邪都沒有效果,再找其他的人,結果也是一樣。」
劉元琴只當他們是藉機提條件,心中一哂,心不在焉地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上師直接告訴我就行,我肯定都照辦!」
余明嶸先是一喜,但聽查洪說完,他就皺起了眉頭,然後歎氣道:「夫人,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劉元琴也皺起了眉頭,對她來說,幾十萬、幾百萬對余明嶸他們來說是很大的數字,她卻根本不看在眼裡,只要他們治好了陳青龍的病,他們又有些手段,她還會在乎這點錢?現在再跟她來這一套,卻是讓她心生反感了!
於是,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地問道:「怎麼了?」
余明嶸忙道:「夫人,請你不要誤會!剛才上師說了,只要找到施術的人,明白對方的路數,他才好找出破解之道!」
劉元琴皺了下眉頭,如果說誰的嫌疑最大,那個人無疑最符合條件:陳青龍且不說,她最近的病可是上次從黃海回來才有的,而且,陳青龍也和那人接觸過不只一次。
只是,那個人對她家一直很「敵視」,想讓他主動告訴她們是怎麼做的,估計也不現實!而她要對那個人使用手段,想想他身後站著的那些人,她又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啊!
確實是因為睡的時間太長,讓她的反應變得遲鈍。她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她不方便出面,讓眼前這兩個人去做可不便宜嗎?而且,作為「同行」,查洪當面去見那人,也能更直接地知道他是怎麼「害」她們的!
於是,她端坐起來,緩緩地道:「我差不多知道是誰害的我們……只是,我們都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而且。因為一些原因,我也不方便出面,不如請上師和余護法走一趟,如何?當然了,二位為了我們奔波,我也不能白著你們,這些錢你們就在路上花吧——其實也不遠,開車去的話也就三四個小時。」
余明嶸想著華夏是法制社會,他們去看看的話又沒有什麼危險。跟查洪一說,他也同意。於是他就推讓了一番後把支票接了過來,看到金額是二十萬,比上次單給他的要多,他不怒反喜,這意味著將來分錢的時候他又可以多留一部分了!
既然拿到了錢,余明嶸兩人倒是很有職業道德,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等到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劉元琴忽然開口道:「那人是我的仇人。如果二位能替我出口氣,我就再出八十萬!幫我出的氣越多,錢也越多!」
余明嶸看向查洪,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這種事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現在又有這麼多錢拿,不做才是傻子呢!
……
黃海,下午五點左右。趙陽一行人都被曹為豐邀請到了家裡。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白天又喝了兩頓紫蘇水,曹華祥的發燒症狀已經完全好了,此時正陪大家喝茶說著話。突然間趙陽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聽了一句,臉色忽然一變!
電話是孫振香打來的,電話一接通,她就哭道:「趙陽,你快點回來吧!多多他,他一直哭……都是我不好……你快回來吧!」
趙陽站起身走向陽台,此時他已經從電話裡聽到多多扯破喉嚨似地大哭著,晨梅正在哄著,讓他心疼得心臟都像是擰了起來!
於是,他在屋中間停了一下,閉了下眼睛,瞬間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怎麼了?您不要急,我現在就回家!」
說完他又迅速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他轉身對曹華祥等人道:「家裡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
曹華祥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卻無暇等別人的回應,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電話裡孫振香充滿愧疚地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哪知道那是害人的東西啊!……趙陽,你趕緊回來啊……你要救救多多啊!」
到了門外,被冷風一吹,聽著孫振香自責痛苦的話和多多的哭聲,他只感到心裡像是著了一把火似的!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冷靜,他首先要知道真相!於是,他聲音平靜地道:「媽,您先不要急,我現在開車就回家,你告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在嗎?安師在嗎?要不你讓他們先接電話吧!」
孫振香也知道現在的狀態也說不清楚,就把電話給了安老太,道:「你快跟他說,讓他趕緊救救我孫子!」
安老太接過電話,直接說道:「趙陽,多多受到了驚擾!」
既然是安老太接電話,趙陽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多多受了什麼驚嚇,而是問道:「安師,您沒有辦法嗎?」
安老太此時也是焦急異常,道:「我試過了,沒用!」
她現在其實只能使出安魂曲、洗魂曲以及一支鎮魂曲,對於受到驚嚇的情況,一般用安魂曲最為合適,但這次卻是沒有靈驗,而另外兩支魂曲也不適合用在一個還不滿月的嬰孩身上,尤其她的身體狀況也不能保證魂曲使用過程中不會出現意外的!
趙陽發動了汽車,呼出一口氣,聲音冷靜地問道:「是受了什麼類型的驚擾?」
安老太沉聲道:「是一些髒東西。」
趙陽使勁咬了咬牙,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前幾天收到的一件禮物,就說道:「把百家衣給多多穿上!」
安老太咂了一下嘴,剛才光顧著處理那件物品、安撫趙陽的家人了,咋沒想到這件寶貝呢?她忙道:「好!」
說著話就一邊跟孫振香和晨梅喊道:「快,把百家衣給多多穿上!」
趙陽在電話這一頭等著,過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後,那頭多多的哭聲馬上停了下來!
安老太驚喜地道:「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