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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0 第三卷 第四七七 舉重若輕 文 / 面壁的和尚

    第二天,也就是農曆的九月十六這天,除房愛田外,其他醫們果真一一離開了齊水,一個個走得那叫一個輕鬆愜意,揮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只噴出一片汽車尾氣…···

    其中兩人心情最好,一是馮老,他就不用說了,多年來對中醫崛起的願望正在實現,他老人家的精神頭都和來時不一樣了!

    另一個卻是周尚炎。各醫派的名醫們,不僅為王葉新進行了會診,還給火神派「會診」了一把!

    中醫的特點向來主張調諧穩妥,就算是攻邪派,他們另闢蹊徑以祛邪的思路來治病,但所用的方子卻是堂堂正正,多屬於內經方,相比起來,火神派治病用藥上卻有著明顯的「急」的特點,而「急」則往往失之於竣猛、不易控制,雖然治病會比較快,但也易帶來其他損害,反而更像是劍走偏鋒的「邪派」武功!

    針對這個特點,各醫派結合自己的特點都毫無芥蒂地給出了意見,尤其是溫補派,他們也經常會用到大量諸如附子、當歸等熱性的藥,但在藥材配伍上卻注意各藥的調和,卻是效而不傷,給周尚炎的啟發也尤其地大!

    所以,他離開的心情既急切又激動,為的自然是將這些意見用在本派醫方上的改良上。

    還有一點,關於火神派的「火山酒」,趙陽聽他講述,又見識了一小玻璃瓶的樣品後,就感覺到這酒和「三元轉離丹」有不小的淵源,但因為這種丹藥藥效確實太過竣猛,可以說是敝大於利,他也就沒多說什

    總之,馮老等人都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也一下變得清靜下來,這種情形對於養病反而是好的。

    但是,中醫聯盟這邊清靜了·某些人卻喧鬧起來,次日,也就是九月十七這天,柳逸強就在《蘇中都市報》刊發了一篇名為「名醫會診是真心還是噱頭」的新聞。

    這篇煽情地新聞稿自然是在馮老等人離開這件事上做文章·大體內容就是中醫聯盟所謂的名醫會診,只停留了半天就都走了,他們這樣做是不是只走過場,並沒有真正把王葉新的病情放在心上呢?

    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張德洋很重視,現在他絕不希望看到中醫聯盟身上出現任何負面消息!所以,他在第一時間讓秘書通知了房愛田和鄭旭輝,兩人現在是正式代表中醫聯盟的人。

    兩人自然也要找趙陽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

    等趙陽來了·鄭旭輝拿那篇報道的給他看,又站在一邊揉著肚子道:「就是這篇報道,張書記讓人送來的!」

    趙陽掃了一眼題目,就扔在了一邊,然後就又看房愛田教王林老婆怎樣為王葉新按揉腹部——他只看題目就知道柳逸強會寫些什麼,自然也就不用浪費時間去看這種只會煽情的文章了。

    房愛田又教王林的老婆做了一遍,囑咐道:「從上到下,就像撓她癢一樣·力度不要大,要輕一點,如果能跟她的呼吸合拍效果更好…

    他細細地講了一遍·又讓趙陽上前檢查,然後才道:「走吧,咱們去我屋裡說話。」

    到了他的房間,鄭旭輝去倒水,他則對趙陽道:「我剛才給王葉新又診斷了一次,發現她舌質淡紅,苔白厚,脈沉細而緩,今天飲食上少了一些,應是脾胃虛弱的緣故·是不是要調整一下方子?」

    趙陽就明白房愛田剛才做法的緣由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用,現在她潮熱未解,還是按方服用吧!」

    自從他達到了「體逍遙」的狀態,對人體氣血的把握就已經非常精確·現在過去那麼長時間,又有了大量的治病經歷,他的開方開藥可以說是已經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當時為王葉新的開方用藥在三劑而效的基礎上,又定了七劑的量,自然也是這個量能剛好解除「陰虛火旺」的病症,這也是她病情的主因。

    房愛田也明白治病要分主次、輕重、急緩,在主病未除的情況下改方,反而容易引發混亂,況且趙陽又說了不用,見識過他的辯證及開方水平,他也就不再堅持什麼。

    等鄭旭輝端來茶水坐下,他才又提起報道的事,問道:「現在就咱們仨,關於這件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趙陽自然知道這種報道的噁心人之處:一是外行,會診的目的是找出病因,給出治療方案,不是要全部人全程陪同!

    二是不顧事實,因為經過會診,針對王葉新的病情,已經找到了病因,並且制定了治療方案,還留下了擅長兒科的房愛田時刻關注著,哪裡又是不將病人安危放在心上了?

    而且,在這的中醫都是各醫派的領頭人物,每個人都有一大把事要處理,在王葉新病因及治療方案定下來的前提下,還要他們留下來陪同,是很不通人情的!

    但是,你又根本就沒法說他什麼!一說他,他就會搬出我這是為「王葉新的生命安危著想」的話來,也就是他總是站在道義的至高點

    當然不回應也不行,畢竟事關中醫聯盟的形象。

    而要回應的話,樓下還有大批記者在,卻是一個便利條件。

    至於怎樣回應,卻不是什麼難題,只需要講清事實真相就可以——雖然其中趙陽發揮的作用最大,但他也是中醫的一份子不是?所以,也就可以說,經過名醫的會診,已經找到了病因,制定了治療方案,還留下了擅長兒科的房愛田時刻關注著,可以說中醫聯盟在這件事的作法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要將事實請清楚,柳逸強這種外行的報道與之相比,孰真孰假,也就一目瞭然了!

    事實上,這種外行的報道也只能忽悠忽悠外行人,稍微懂點常識的人是不會輕易「上當」的!

    於是,這件事也就輕易過去了,並且隨後一天也很平靜,但是·到了十九這天,鄭旭輝一大早給趙陽打來電話,吸著涼氣道:「趙陽,這次我們有麻煩了!」

    這次柳逸強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開始講起了事實!

    本來因為前面的幾件事,鄭旭輝就比較小心地防著柳逸強了,但是,湊著王林老婆下樓去買東西的功夫——她還是從員工通道及後門出去的,還是被守在那裡的柳大記者給「及時」發現了!在一通旁敲徹擊之後,他得到了一個重大的消息:王葉新的病情「轉重」,已經吃不下飯去了!

    事實上·王葉新今天服完最後一劑藥後,潮熱已解,精神好轉,可以說趙陽開的這張方子的目的已經達到!

    不過,因為這張方子不管是鱉甲還是其他的藥物,作用的部位都是肝腎二髒,也就會引導氣血向這兩個器官傾斜,自然的·其他臟器的氣血就會偏少,於是,王葉新脾胃虛弱的情況重了很多·主要是腹脹、便秘、納呆。

    王葉新的這些症狀,趙陽早就發現,並將其列為下一步治療的目標,而且,也早就準備好了治療的方子:主要是用陳皮、炒神曲、雞內金、炒麥花等消食導滯、健脾和胃的藥,再佐以代代花、荷梗等芳香化濁、醒脾開胃的藥,配出的一副消積散。

    趙陽的這種作法,叫作隨症就醫,先主後次,本來是很穩妥的辦法·但現在要像上次那樣解釋就不太合適了,畢竟上次全是利好的消息,而且這次還讓柳逸強給「說中了」,雖然其中有誇大的嫌疑!

    等到趙陽到了酒店,王林紅著眼睛看著他老婆,不住地歎氣——現在是他們求趙陽他們給治病·怎麼能得罪人家,給人家添了亂子?人家要是一生氣不給治了,或者不用心治了咋辦?

    王林的老婆明顯哭過,焦急地解釋道:「我見葉葉不愛吃飯,想著她原來比較喜歡吃小豆腐的,酒店裡沒有,我就下去給她買,沒想到就被那個柳記者給堵上了····…我也沒說什麼啊,我就是說葉葉現在精神頭好了,只是肚子脹,有些不愛吃東西,我下去給她買點她愛吃的……」

    說到這裡,她也說不下去了。當時,她被柳逸強引導著,說的是從昨天中午就沒怎麼吃東西,問到小葉新的二便情況,她也說從前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大便······總之,只要是王葉新有的病症,她都給問出來了!

    她咬了咬嘴唇,囁嚅道:「他……那姓柳的太粘人了,一直追著我問……我,我這就找她去!」

    王林一把拉住她,氣道:「你什麼都說了,找他能幹什麼?人家趙陽跟房大夫和孟大夫昨天都跟咱們說了,先治好她最主要的病,下面再開藥……誰叫你胡說八道的!」

    他老婆頓時嗚嗚地哭了起來,道:「我不知道他這麼壞啊·……嗚嗚……」

    趙陽見王林還要說他老婆,就出聲阻止了他,道:「你老婆又沒說假話,你凶他幹什麼?」

    這句話卻是把王林兩口子嚇得心中一咯登!

    趙陽一看就知道他們誤會了,就又擺手道:「你們不要多想,沒什麼嚴重的,和你們沒關係的!」

    說完,他就將寫好的方子遞給房愛田兩人,問道:「這方子怎麼樣?」

    其實這個方子昨天他們已經討論過了,所用藥材藥性都比較溫和,確實是在保證藥效的同時,充分考慮到了王葉新的年齡,自然是沒有異議。

    王林見此情景,才相信趙陽並沒有怪罪到他們頭上,他在感激的同時又忍不住愧疚,道:「趙陽,你看這事弄的,唉,我······總之給你們添麻煩了,唉!」

    趙陽擺了擺手,笑道:「你不要多想,這事真的不怨你們。而且,這也不是壞事,對中醫聯盟來說,反而可以成為一個科普的機會!」

    ps:納呆是中醫名詞,指食慾不振,消化不良,經常見到的還有納可,納少,意思分別是,食慾還行,只能少食,這三種症狀,憑詞議就可以知道,由輕到重分別是納可、納少、納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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