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宋彬將鶴飛三個人帶走後,趙陽三人自然也沒心情留在店裡,隨後也回了家。
回到家裡,趙丙星和孫振香自然要問出了什麼事。趙陽想著瞞著不說反而不好,總得讓老兩口心裡有數,以後真有事也能做些防備。
聽趙陽說完,孫振香嚇得抱著晨曦就親個沒完,然後怒道:「不是商年濤那個人能找到你?他爹商百群當年就佔我們家的便宜,輪到這個小的,又來禍害你——你還救過他娘的命,這種人家,從老到小都壞透氣了!老天爺有眼,一定不會讓他們落得好下場——讓他家斷子絕孫就好了,省得再禍害別人!」
晨梅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媽,我們不是沒事嗎?你不要生氣了,氣壞身子就不值得了!」
孫振香先前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知道了,罵了一陣子,卻是擔驚受怕多一點,她拉著晨梅的手,道:「媳婦啊,你就不要去那個店裡了……那個店乾脆盤出去算了,咱們家又不是多缺錢,就是缺錢,也讓趙陽去掙去,你們就在家,平平安安的我才放心啊!」
晨梅微笑道:「不去了,我就在家照顧曦曦,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孫振香這才放下心來。
趙丙星沉默了一會兒,這時抬頭道:「趙陽,要不你就給那個誰去看看病吧。他們不是什麼好路數,咱們犯不上跟他們致氣!」
趙陽搖了搖頭,這樣的手段。其實也就是出其不意才有效果,當他們有了防備,就不太起作用了。
而冷勳採用這樣的手段,一是說明他家的那棵遮蔭的樹確實已到了極度危險的境地。另外也說明他們並沒有其他好的辦法,至少在他們擅長的權勢上對他作用不大。
趙丙星見趙陽搖頭,不由咂了一下嘴,急道:「你這孩子,我的話你咋就不聽呢?你說是咱家人的平安重要,還是你那虛架子重要?」
趙陽扶著他的胳膊坐下,道:「爸,不是我要端什麼架子。問題是這次開了頭,以後什麼人都來找我看病,不同意他們就綁了你們去,咱們家還有安寧嗎?對這種不按規矩來的人。必須要讓他們吃到苦頭!現在咱們做好防備,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出什麼事來!」
這種綁架親人要挾他的作法,自然是讓趙陽深惡痛絕,僅這一點,他就要想點什麼辦法迎頭痛擊他們。況且,又是冷勳家的人呢!
趙丙星一想也是這個理,就不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道:「以後咱爺倆必須有一個人留在家裡。我也不去下棋了!」
趙陽也不知道那棵「樹」還能撐多久,但在他沒倒下前。目前也只能這樣了——當然,如果對方再次「挑釁」。那只說明僅口頭上的警告是沒用的,必須用行動告訴他們了!
其實,真要做些什麼,他會很吃虧的:對方可以不用在意國法,可以肆意妄為,但他卻不能不考慮這個因素。
想到那些所謂的要維護犯罪者的「權益」的法律,趙陽就有真誠地祝福他們的家人遭遇侵犯的衝動!
不過,要對這種法律進行規避,對他來說也不是太難的事,就像鶴飛三人,他們受到的懲罰卻是更為有效。
一瞬間,趙陽就想到了四五個方案。
但今天他卻是什麼也不能做,怕晨曦受了驚嚇,心理上會留下陰影,剩下的時間裡,他都陪在她的身邊,陪她遊戲、給她講故事。
一直到晚上,臨睡前,他又陪著她洗了澡。
因為懷孕的緣故,晨梅一直到現在,也都是用溫水洗澡,趙陽每天則是和朱守緣他們去龍窩洗涼水澡。
今天一家三口又同樣泡在浴缸裡,即使晨梅都感到心裡像是這口浴缸一樣,滿滿地安心與快樂。
在晨曦咯咯的笑聲中,趙陽給她洗了洗前胸後背,又趁機給她輕輕按摩了幾下,然後將她抱到晨梅面前,給她洗小屁屁,他則給晨梅搓洗後背。
晚上晨曦自然也是跟著他們睡。
夜深人靜,等兩人都睡著後,趙陽就使用血氣之鏡觀察晨曦的魂魄。
晨曦的魂魄依然是瑩白中帶著金光,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愛。但是,離得近了,趙陽還是發現,在整片無瑕的魂魄上,卻有一道細微、看起來卻又深邃的灰線——在服裝店發生的事,白天看起來好像沒多大影響,但現在卻可以看到,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趙陽頓時心痛得不行!晨曦才三歲半,剛開始記事,本來應該全是單純的快樂和幸福,卻留下這樣一個不好的記憶!
他忍不住想伸手擦去這道礙眼的痕跡,雖然知道自己只是通過血氣之鏡觀察到的景象,就像在鏡子裡看到的成像一樣,手是碰不到的實物的。
但是,他的心一動,忽然就有了一個奇特的感受,「他」看到他側身躺在床上,像堵牆一樣為兩人擋著外面的一切。
這是自己的魂魄?
趙陽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接著,「他」就出現在晨曦的魂魄旁邊,然後感受到她的魂魄傳出來的親近和孺慕,就像現實中一樣靠近他的懷裡。
「趙陽」伸手去撫平那道礙眼的「灰線」,卻又中中途停了下來。人的經脈穴位都不可以輕動,魂魄又哪裡可以隨便動的?萬一出現了預想不到的後果,不像是身體上的,他還有辦法補救,現在卻是無計可施啊!
正在這時,他忽然又感到晨梅的身體猛地一動——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他的魂魄在關注著晨曦的魂魄,而身體還能感受到晨梅身體的反應。
晨梅一動後馬上就醒了,然後迅速向身邊看了一眼,見晨曦還在,趙陽也在,她才輕輕撫了下胸,呼出一口氣。
趙陽馬上想到,其實白天的事,對晨曦來說,或許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但對晨梅來說,卻要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只是想著關心幼小的晨曦,卻是忘了晨梅當時的擔驚受怕!
想到這裡,趙陽也睜開了眼,伸手放在她胸前的手上,輕聲道:「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趙陽一睜開眼,頓時就感受不到了晨曦魂魄的情形了,而他的手則感受到了晨梅心臟跳得慌亂。
晨梅握住趙陽的手,過了一會才輕聲道:「我做夢夢到,我抱著小曦牽著你的手走在縣裡去咱們家店的路上,忽然就看到門口出現了鶴飛那三個人……我當時很害怕,就想趕緊逃走,可是,一回頭,你就不見了……原來好像是白天的,但轉頭看你的時候,周圍變得漆黑一片……我叫著你的名字,抱著小曦抱,突然就從黑暗裡伸出一隻手把小曦搶走了……」
趙陽聽得心中發酸,他坐起身,將晨梅抱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過了一會兒,不想她處於這種不良的思緒中,就笑道:「看來在你心裡,我是壞男人啊,一遇到壞蛋就獨自逃跑了!」
晨梅聽得一笑,輕聲道:「那只是夢,當不得真的……可能是當時你不在的緣故吧!」
著,她拿起趙陽那只受傷的手——他的藥很好使,現在已經結疤了,但那麼長一道口子,想必將來會留下疤痕的。
「疼嗎?你怎麼搞的,我既然給你打電話,就不可能有危險了啊!」
趙陽低頭用唇碰了碰晨梅光潔的額頭,笑道:「那時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啊!」
晨梅嗯了一聲,在那根手指上親了親,又放在自己胸前,輕聲道:「留疤就留疤吧,往後見了,就能記起你對我們娘倆的好來!」
趙陽一笑,伸手進衣托起那團軟肉,道:「我對你們的好還用記?一直持續到永遠的!」
晨梅嗯了一聲,過了一會扭了扭身子,輕聲道:「快仨月了,嗯,應該可以了……」
趙陽吸了一口涼氣,回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道:「再等等吧。再說,驚、怒、悶、郁都不宜行房,等了三月了,也不差這幾天!」
晨梅一皺鼻子,嗔道:「讓你等了嗎?你算算,一個月有幾天讓你吃不著了?」
趙陽在她後背上撫摸了幾下,挑眉笑道:「是你吃……」
晨梅照他胸口來了幾粉拳,又伸手向下摸了摸,歪頭看著他道:「今天要不要?」
趙陽挑著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將她抱回裡面,道:「我有個好玩的,來,你躺下,閉上眼!」
隨後,晨梅就發現趙陽發著「光」來到了「她」身邊,輕輕擁抱住了她,如此的熟悉,最無間的擁抱,沒有語言,喜悅卻從心底冒了出來……
黑夜過去,趙陽先看看晨曦的魂魄,發現那道「灰線」雖然還在,但變得淺了很多,而晨梅的魂魄則柔滑如潔白的綢緞一般。
於是,他就明白,用氣血觀氣血,用魂魄才能觀魂魄。
以前在醫術有了進步,他都會有一種成功的喜悅和激動,但現在,他的心境卻是波瀾不驚——有很多事要做,這個發現其實算不得什麼。
吃完早飯,趙陽開始忙碌起來。
也在吃早飯的時間,鶴飛三人的師父虛海、虛雲、虛陽在縣公安局裡見到了他們三人。
再出來時,虛海三人像極了三根一碰就燃的枯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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