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陽掛了電話,趙丙星喝了一口酒,端著杯子道:「你這樣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晨梅也道:「誰沒有個親戚,你說話也得注意點啊!」
孫振香將趙陽的手機放到沙發上,歎氣道:「你說辦這個學校,你又落不了什麼好處,得罪這麼多人,值不值啊?」
趙陽也不想這樣,只是,財帛動人心,如果不把這些亂伸的「爪子」剁掉,龍窩村小學的將來就別想肅靜了!
況且,在對方眼裡,或許認為是得罪他了呢——惹不起的才叫得罪,在對方看來,趙陽更是「惹不起」的一方——/——/
果真,沒多久,就有包括宋彬在內的打來電話或者發來了短信……
吃過晚飯到睡覺之前,是一天之內最為悠閒的時光,朱守緣一幫子又來到果園乘涼聊天了。
而忙活了一天,吃過晚飯後,在涼習習的晚風中,稍事休息的大腦又都恢復了靈活,關於這兩天最關注的校徽、校服,又都有了靈感。
趙陽蹺著腿躺在涼席上聽他們談論著,左胳肢窩裡是小板栗,右胳肢窩裡是晨曦。
看著當空的下弦月和與之交相輝映的繁星,趙陽忽然想到明天是夏至,就看了馬秀秀一眼,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打小針?」
小針是當地的叫法,就是針管注射,為的是和掛吊瓶區分開來。
馬秀秀點頭道:「是啊,小時候經常生病,可沒少打針。」
關於小時候打針的事情,每個人竟然都還記得很清楚。
而說起打針,小孩子沒有一個不害怕的。
趙陽就記得,一聽說打針,他就怕得不行。因為家裡是只有他一個孩子,趙丙星兩口子也寵,就先哄。一般光說話是沒用的。那時他們就會給他一塊麵包抱著,或者煮個雞蛋拿著,一般祭出這兩樣「法寶」,他對打針的恐懼就會小一點。
但是呢。打針一般不是一次就能好的,第二次的話,「法寶」的作用就會大減,那時,村民們就會看到,一個小孩子抱著雞蛋哭得稀里嘩啦的,有時還會掙扎。抱都不好抱,放到地上就會坐在地上耍賴……
想到這些,趙陽就會愈發感到趙丙星和孫振香對他的愛,是沒辦法還清的!
當然,他剛才問馬秀秀這個問題,是因為他剛才無意中發現,馬秀秀臀部的經脈淤滯得厲害。
因為部位比較敏感,馬秀秀問他怎麼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趙陽就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明天上午過來一趟,我給你疏通一下經脈吧!」
馬秀秀啊了一聲。伊江月三個人都有些羨慕地看了她一眼:除了每個人都發的甘草片,她可是趙陽第一個親手治療的人啊!
馬秀秀自然是激動不已,回到大隊院專門問劉娟趙陽治病的時候,要注意什麼問題。
到了第二天,吃過早飯,一起練習完抗癌操後,馬秀秀就拉著劉娟向果園趕去。
其他的人也想去,但又都不好意思:趙陽為馬秀秀疏通經脈所採用的方法是臀部走罐。
不說兩個大老爺們,伊江月也不好意思跟去。
劉娟是要跟去的,一個是有個熟悉的人陪著。會讓馬秀秀不會太緊張,另外,也算是少些避諱。
因為今天是周天,朱守緣也沒辦法去縣裡走審批程序,又看到伊江月三人心不在焉的模樣,想來研究校徽什麼的也沒辦法盡心。就笑道:「今天正好是週末,咱們去爬山吧,就當放假了。嗯,也不用去太遠的地方,就去趙陽家後面看瀑布去吧!」
這樣一說,伊江月三人就都同意下來。
所以,馬秀秀和劉娟看到他們四人也隨後跟過來,還感到有些奇怪。
劉娟看到朱守緣打的手勢,就拉了一把有些難為情地馬秀秀,道:「不用管他們,他們是去看瀑布。」
馬秀秀這才感到自在一些。
病人都有這種心態,當面對異性的醫生時,也就是一開始感到有些害羞什麼的,很快就會坦然起來,但這時,要是有個同性在旁邊,卻會感到不自在。
所以,在劉娟和晨梅幫著馬秀秀將裙擺掀上去,脫掉了內褲,在她的臀部抹上了用薄荷腦、紅花、連翹等藥材配製的刮痧油後,她卻看著兩人,哀求地道:「娟姐,梅梅,你們出去好不好?」
晨梅看了正背對著她們為玻璃罐消毒的趙陽一眼,無所謂地道:「行,有什麼需要,你就叫我們!」
劉娟則道:「你倒是放心趙陽啊!」
馬秀秀趴在床上,拉著兩人的手,有些撒嬌地道:「娟姐,梅梅,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
劉娟微笑道:「多大的事兒啊,看你難為成那樣,不就是害臊嗎?」
馬秀秀紅著臉點了點頭。
晨梅抿嘴一笑,道:「理解!」
劉娟和晨梅往臥室外走去,臨走還惡作劇地在馬秀秀豐滿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引得她驚叫了一聲:「娟姐,你……太壞了!」
看到兩人走出臥室,趙陽也感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見他用鑷子夾著燃著的酒精棉球在玻璃罐裡仔細地燒了一圈,馬秀秀馬上屏息等待著「臀部走罐」——聽說很疼的!
趴在一張特製的單人床上,看到趙陽向她身後走去,馬秀秀就忍不住並緊了雙腿,咬著唇,感到心臟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然後,她聽到趙陽聲音像是昨天洗澡聲包圍著她的溫暖的水一樣地說了一聲:「放鬆!」
她莫名地感到心中一鬆,身體放鬆一些,但還是有些緊張,並且想要放鬆,身體卻不能及時地做出反應。
就在她有些著急的時候,就感到趙陽的手在她腰上輕輕揉了兩下,馬秀秀就感到自己的雙腿像是從空中「落」了下去一般,瞬間達到了最放鬆的姿態。
但是,她還是能聞到了酒精燃燒的氣味,也清晰地感受到趙陽的手在她臀部輕輕按了一下,然後,一個帶著熱氣的罐子扣到了她的臀部——她感到那裡的皮膚猛然間一緊,還未散去的熱氣尚有些燙人!
趙陽看到玻璃罐裡吸起的「小饅頭」不再變大,就晃了晃罐子,試了試吸得牢不牢,然後握著罐體順著膽經的方向順勢一推——
晨梅和劉娟出了臥室後,就站在門口處聊著天,剛沒說幾句話,就聽到臥室裡馬秀秀啊的叫了一聲!
晨梅歪頭向裡看了看,關著的門,自然看不到什麼。
劉娟稍一愣,撲哧笑了一聲,道:「秀秀這一嗓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趙陽把她怎麼著了呢……你是不是想歪了?」
晨梅理了理被風吹得散出來的幾根秀髮,笑道:「哪有!」
劉娟湊到晨梅身邊,用胳膊碰了碰她的腰,笑道:「哎,你想想,屋裡秀秀的模樣……是不是,女人第一次被那啥的時候,也是這樣叫的!」
晨梅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正色道:「走罐不是拔罐,拔罐一般不疼,但走罐卻是非常疼!」
今天要為馬秀秀走罐,昨天晚上,趙陽就給晨梅講了講拔罐的作用及副作用:好處自不用說,強力地活血化淤,促進循環,不好的地方同樣是會散氣,另外,走罐的時候還會非常地疼,尤其是臀部走罐,是最疼的部位!
其實想想也知道,所有的家長進行體罰的時候,「行刑」的工具五花八門,但選擇的部位一般都是屁股。原因是這個部位肉厚卻並不皮薄,既打不壞,又打得疼。
晨梅說完後,心裡反而沒有什麼了,就笑道:「這個花的時間不短,咱們還是坐著等吧!」
劉娟看到晨梅想開了,就笑著跟著走了過去,但是,想到剛才的話,她自己的心裡卻像是被羽毛劃過一般——
其實,這是她的身體進一步恢復的一個表現。
人的氣血只有充足了,才會支持所有的生命活動,而不足的時候,就會有一些次要的生命活動被人體智能地停止。
比如,當氣血不足的時候,人們的精力就會不足,想睡覺,這是身體發出的讓思維活動停止的信號,以降低身體氣血的消耗。
還有一些常見的,就是女人的「好朋友」來得少,或者不來,如果沒有其他的病症,也都是氣血不足造成的。
同理,醫書上講的女人四十九後,「任脈虛,太衝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也就是更年期,同樣可以也能看出來是氣血供應不足造成的。
臥室裡,馬秀秀叫了一聲後,馬上又摀住了嘴,她昨天已經知道了走罐會很痛,但沒想到會痛成這個樣子,簡單像是扒皮一樣啊!
趙陽一邊推著拔罐,一邊注視著她的經脈氣血運行的變化,也就注意到,隨著他將拔罐推動,唯一一條從臀部穿過的經脈,足少陽膽經像是一條被喚醒的紅蛇,突然間跳動了一下,又像是流速極慢、幾乎要停止的河水,突然間被大地地震顫而晃動了一下!
然後聽到她的叫聲,就停了一下,道:「很疼是吧?」
馬秀秀幾乎是含著眼淚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後面是不是就好一點?」
趙陽不想騙她,就一扶她的背,道:「轉過臉去,身體放鬆!」說完,用手握著拔罐,像是揮毫潑墨的大師一樣順勢又並列著拉回了一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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