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和元月手拉著手站在家屬樓下面,像一對鮮艷的花開在了樓前。
曹佳向大門方向看了看,轉過臉對元月嚴肅地說道:「元月,等他來了,我們一定不能給他好臉色看!哼,誰要是有我們兩個這樣漂亮懂事的妹妹,還用我們說出來,自己早就應該乖乖的跑來看我們了,你說對不對?他倒好,我親自邀請他來玩,他還推三阻四的,也不怕被雷劈!」
元月好笑地抿了抿嘴角,嘴上卻同仇敵愾地道:「對!一會兒不道歉,我們就不認他當哥哥了!」
看到曹華祥的車駛了過來,曹佳忙又叮囑了一句,道:「記著,一定要記著我們剛才說的話,不要給他好臉色!」
趙陽看到曹佳與元月正站在樓前等著他,忙走下車,從包裡拿出兩條大紅色的圍巾親手掛在她們的脖子上。
曹佳原來故意繃著的表情立即消失,她拉著趙陽的手,低著頭,扁著嘴,道:「趙陽哥哥,我想死你了,你咋一直不來看我們啊!」
趙陽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曹佳點了點頭,又摸了摸手感柔軟的圍巾,再抬起頭就變得眉飛色舞起來:「趙陽哥哥,你看我有什麼變化嗎?」
趙陽仔細端詳了一翻,道:「變白了!」
每個女孩子都喜歡被人讚美皮膚白,曹佳自然也不例外,她眼睛瞇成了月牙,道:「真的嗎?我最近也發現自己變白不少!」
元月呆呆地看著曹佳,是誰剛才說不能給趙陽好臉色的?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再看到兩個人親暱地拉著手聊天,她也走上前去,拉著趙陽的另一隻手,有些緊張地道:「趙陽哥哥,我呢?我有什麼變化?」
趙陽看了她一眼,笑道:「變苗條了!」
元月嗯了一聲,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曹佳又晃了晃趙陽的手,挺了挺胸,問道:「還有呢?我還有什麼變化沒?」
趙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故意恭維兩人,曹佳確實變得白了,她身體沒病沒災的,想必養成了良好的睡眠和飲食習慣,而元月之所以變苗條,是和除去了病痛和停止了一些含有激素成分的藥有關。
當然,這裡面肯定有他精心製作的「無憂貼」的功勞!
曹佳看趙陽毫無所覺的樣子,就有些著急地提示道:「你說元月變苗條了,那我呢?我的身材有什麼變化沒?」
元月噗嗤一笑,捂著嘴道:「她是想問你看沒看出她的胸變大了?」
曹佳輕捶了元月一把,嗔道:「又沒問你,不說話能死啊!」
趙陽一陣無語,但看著曹佳滿懷期待的望向自己的眼神,就調整了心態,轉到「醫生趙陽」的狀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曹佳鬆了一口氣,不過臉也紅了紅,後面的話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趙陽從車上拎下兩包禮物,道:「走吧,不能一直讓我站在外面吧?」
曹佳吐了吐舌頭,背著手像只歡快的小雀一樣往樓裡走去。
趙陽拎著包往樓裡走去,這時剛好有一個人在旁邊的樓裡走了出來,他看到趙陽的背影后有些疑惑地停下身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揚起手剛要打個招呼,卻發現趙陽他們已經進去了,他只好放下手,又匆匆轉身往回走去。
午飯已經準備好了,除了曹佳元月就是兩人的母親韓鳳、秦佩玉,而曹為豐卻因為太忙,沒有時間回家吃飯。
吃過午飯,趙陽陪著韓鳳和秦佩玉聊了一會兒,曹佳就不滿地道:「我們找趙陽哥哥來是有正事兒的,你們老說個沒完!」
然後不由分說,拉著趙陽就往樓上走去。
上了樓,曹佳和元月就拿出一張表來,向趙陽展示這幾天他們要去玩的地方。這些地方都經過了精挑細選,每一個都很有代表性,至於花費則精確到了個位數。最後一統計,總的花費就控制在了六百元之內,而這六百塊錢正是兩人十一期間幫晨梅賣衣服得到的獎金!
曹佳揚著那張表格,得意地道:「怎麼樣?我們說要用自己的錢請你玩兒的,我們可是說到就會做到的哦!」
想到兩人用心準備了這麼久,趙陽心中暖暖的,他也不說什麼「沒錢花我的錢」這種剎風景的話,而是贊同地言道:「好,我們就按上面的地方去玩!」
看到趙陽認可了她們的策劃,曹佳與元月拍掌慶賀了一下。
慶賀完,曹佳又歎氣道:「就是住的地方太貴了,就住我家吧!就是這間房子,你看怎麼樣?」
趙陽搖了搖頭,道:「住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在外面有住的地方!」
其實他原本打算是在酒店裡住的,不過昨天孟學輝正好給他電話,聽他說要來省城陪曹佳她倆玩幾天,就說他正好有一套房子在她們學校對面,鑰匙留在物業那裡,讓他直接去住就行。
聽趙陽這樣一說,曹佳就兩眼放光地道:「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去住!」
……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吃過晚飯,曹華祥的司機將趙陽送到了寧沅市第七中學的對面,詩韻小區,從物業取了鑰匙,趙陽在物業人員的引領下進了孟學輝的房間裡。
洗完澡,趙陽躺在沙發上給晨梅打電話,沒說幾句,電話就被晨曦搶了過去,他就耐心地給她講起了童話故事。
好不容易哄晨曦去睡覺了,這時門鈴又響了起來。
趙陽從監控上看到來人是兩個男的,其中一個十六七歲,另一個則四十來歲的樣子。
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看起來有些面熟,趙陽想了一會才記起他曾經是曹華祥的保健醫生魏勳,另一個小年輕的則不知道是誰。而從魏勳對那個年輕人的態度上看,肯定也不是他的兒子或者親屬。
不過,不管是誰趙陽也不關心。他將門鈴關掉,回到屋裡繼續和晨梅煲起了電話粥。
門外,那個年輕人已經等得不耐煩起來,魏勳臉上也冒出了汗。
終於,那個年輕人忍受不住了,萬分不耐煩地道:「還要等多久?」
魏勳擦了把頭上的汗,陪笑道:「快了,快了!」
又等了一分鐘左右,門還是沒開,裡面也沒有一絲動靜。那個年輕人呯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抬起腳就要往門上踹去!
魏勳忙抱住他,叫道:「陳少,不可!」
「陳少」罵道:「放開我!讓我把門踹開,看他還在裡面裝不裝死了!」
魏勳苦笑道:「陳少,咱們是來求人看病的,你把人家的門踹了……」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是個正常人就會明白,這至少不是求人辦事應有的態度!
但「陳少」平時跋扈慣了,哪受得了這個?他繼續叫道:「滾開!老子踹了又怎麼著了?什麼逼玩意兒!真當自己多牛逼了?惹急了我,老子找人把他做了!」
魏勳不再攔著他,趙陽這麼長時間不開門,他心中也暗暗生恚,也就期待著「陳少」最好是把門踹開,以「陳少」的地位,到時候看他架子還這麼大嗎?
但「陳少」罵了兩句後卻並沒有真的一腳踹上去,他雖然跋扈,並不是沒有腦子。
「陳少」是因為得了一種讓人難以啟齒的毛病:不舉,才在魏勳的強力推薦下來找趙陽的。
這種病本來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毛病。而且,「陳少」只有十六七歲,但身高卻已經有了一米七八,身體也很強壯。事實上,從他在上初中的時候就嘗到了男女性/事的滋味,一直到一個月以前,他的身體也還很正常,並且精力充沛地像頭驢,最高紀錄是連續做了四個小時!
但在十月底的那個晚上,因為追的那個女孩子拒絕了他,在一怒之下,他當面放火將女孩兒燒成了重傷!
聽到那個女孩子的慘叫、看著那張嬌好的面容在他面前毀去,他當時興奮地不能自抑,但回去後,卻發現他胯下那桿槍彷彿變成了一條死蛇,無論用什麼辦法也不能將它喚醒了!
魏勳見「陳少」沒有動作,就繼續向門鈴按去,同時又用手去拍門。
但門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陳少」咬牙看著眼前的門,眼睛裡則燃燒著陰鬱的火!
「這裡面的那人真的能治好我嗎?」
魏勳十分後悔接下了為「陳少」治病的活,他原以為這是他表現的機會,誰知道一個多月來,他用盡了辦法,請教了無數專家,也不能讓「小陳少」有一丁點起色!這眼看著不是在領導面前表現,反而成了他的一個污點,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見到趙陽後,他才那麼激動,並且趕緊向「陳少」推薦了他。
不過,魏勳也只見過趙陽為曹華祥治過病,對於趙陽能不能治好他的病的問題,說實話,他還真沒什麼把握!
但是他做了這麼多年體制內的醫生,怎樣說話還不簡單嗎?
「這個人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治病手法另闢蹊徑,有時候很管用的!」
「陳少」又陰狠地看了一眼眼前緊閉的門,然後咬牙道:「走,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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