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徹先生,此番攻擊攻燕國伐齊國,比之前魏趙之戰要複雜的,不知先生有什麼應對之策沒有?」
范陽辯士蒯徹效忠之後,韓信當即就問起了第一個問題。一來蒯徹現在已經是自己的謀士,幫助自己出謀劃策是其應盡的義務!再者,韓信也是要考驗一下蒯徹的水平,韓信的謀主必須要有足夠的能耐,現在就是檢驗的時候。
蒯徹說道:「韓元帥滅魏趙,井陘口一戰殲滅趙軍十餘萬,趙王歇和陳余均被元帥斬殺,名聞海內,威震天下。元帥善於軍事謀劃,使得敵國的軍民都膽寒畏懼,這些都是元帥的長處。
然而經過趙地之戰,緊接著又是爭奪成皋,解除滎陽危機,將士疲憊,實際情形是難以用兵。加之趙地攻陷之後,攻伐之戰暫時停頓。若是一鼓作氣,攻陷燕國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中間這一耽擱,已經給了燕國喘息的機會,他們已然有了防備。現在將軍要率領疲憊勞苦的士卒,停頓在燕國堅守著的城池之下,想戰又恐怕拖得太久,力量耗盡而不能攻克,實情暴露,而若燕不肯降服,齊國也必然固守邊境以圖自強。田橫在齊地已經站穩腳跟,若是發一齊國全部的力量發展自強的話,想要拿下齊國之地可就難了。
燕、齊相持不下,那麼劉邦和項羽的勝負也就分不出來。這是將軍的短處。我認為『北攻燕、東伐齊』的計策是失策。善於用兵的人常用己之長擊他人之短。將軍不如按兵不動。休整士卒。安定趙地,撫恤遺孤,日日牛酒犒賞將士,擺出攻打燕國的態勢。
而後遣辯士去遊說燕國,把自己的優勢充分顯示在燕國而前,燕王臧荼是個膽小之人,一定不敢不聽從您。燕降服後再派辯士以燕已降漢說齊,齊必從風而服,即使有再聰明的人也不知道該怎樣替齊國謀劃了。即便是田橫不願意歸降,有了燕地在手。我們也就有實力和其周旋了。用兵之道,本來就有先聲奪人,再動實際的策略。
這樣做最大的得益者還是韓元帥您,得到了燕齊之地才有根基謀劃大事情。韓元帥您說是不?」
韓信不禁眼前一亮,蒯徹到底是名副其實,在軍事尤其是政治上有著很高的建樹。簡單的分析就可以看出來,其對天下形勢的熟悉掌控。每一條分析和對策都是很到位的,都是建立在對形勢的洞察和準備的推斷上。這些正好符合了一個謀士該有的素質,至此一點,就可見蒯徹可以勝任,自己沒有找錯人。最好的一點就是蒯徹對形勢掌控的很好,對韓信的心思也把握的比較到位。處處為自己著想,這一點韓信很是欣賞和滿意。
「先生說的極是。本帥這就派人去遊說臧荼!」韓信微微一笑,便同意看蒯徹的提議。
蒯徹提議道:「元帥,恩威並施才能事半功倍,臧荼是個膽小怕事之人,沒有什麼大的建樹,其志向和所謀也就小了許多,加以威懾,再給他一些好處,想要收服並不難。」
「嗯,先生說的是!」韓信對此表示贊同。
「好。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
……
燕國,薊都。
燕王臧荼的心情很是沉重,韓信的兵鋒直指河北諸侯,先是幹掉了魏豹。緊接著就是趙王歇,現在終於是輪到了自己了。
當初韓信離開趙地。返回滎陽前線的時候,臧荼還曾經激動了很長時間。韓信這個瘟神總算是離開了。可是好景不長,沒有過多長時間,韓信竟然又回來了,噩夢再次開始了。臧荼知道,這一次是避無可避了,燕國面臨著巨大的危機,而自己也面臨著極其嚴峻的形勢,很不容樂觀啊!
現在漢國大軍就駐紮在邊境地區,前段時間對燕國發動了幾次進攻,顯然燕**隊如何是漢軍的對手。明顯有些不敵,如此形勢之下,漢軍卻突然停止了進攻。臧荼不禁有些疑惑,這韓信骨子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越是如此,臧荼心中越是不安。
「大王,欒布將軍回來了!」
聽到欒布從前線回來,臧荼的心情稍微好一些。燕**隊的戰鬥力很是有限,將領的才能也是參差不齊,能夠用的稱心如意的也就是欒布了,現在他從前線回來了,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
「大王!」
「欒布啊,前線情況如何?」臧荼很是急迫地想要知道前線的情況如何。
欒布回答道:「大王,形勢不是很樂觀,漢軍雖然暫時停止了進攻,但是依舊威脅我國。看樣子漢軍似乎是蓄勢待發,此番暫停進攻必然是有所圖謀的。」
「有所圖謀,漢軍到底有什麼圖謀?」
「這個?」
「這個不知道,末將也不敢妄自揣測,不過或許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漢國想要恩威並施,前幾天的進攻是為了給我們,給大王您增加壓力,那麼下一步或許漢軍是想要和談,以和平的方式解決此事!」欒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和談?」臧荼心中一動,其實若是有機會何談也是不錯的選擇。
果然被欒布猜中了,沒過多長時間,漢國的使者就到了。
……
韓信和臧荼之間開始談判的時候,一行人從趙地返回了大河之南的外黃!
「將軍,鉅子,很抱歉,蒯徹沒有能請回來!」
這些人正式彭雲和陳青山派到趙地的人馬,他們負責前去邀請蒯徹前來幫助。
「怎麼回事?」陳青山厲聲喝問。
「屬下無能,請鉅子責罰!」
「說,到底怎麼回事?不是之前就交代過嘛,即便是蒯徹當時沒有答應,你們也可以直接將人給請回來的嘛!怎麼現在兩手空空就回來了?蒯徹在哪裡?」
很顯然他們抱著和韓信差不多的心思,這個請的方式必然也文明不到哪裡去。
那幾人明顯感覺到彭越和陳青山很是憤怒,因此可以說是大氣都不敢出。
「鉅子,是被有人捷足先登了!」許久之後才有一個人大著膽子輕聲說道。
「捷足先登?什麼意思?說明白一些!」彭越特意派出了人馬去尋找蒯徹,沒想到最後出現一個這樣的結果。人沒有帶回來,這讓彭越很是鬱悶,因為在他下一步的計劃之中,很需要一個蒯徹這樣的謀士,很可惜未能如願。現在手下人突然說有人捷足先登,對此彭越很是好奇,也很是憤怒,看看到底是誰壞了自己的好事。
那幾人回答道:「當時蒯徹先生並未直接拒絕,我們就想著最好是將先生直接禮遇地請回來,因此就答應蒯徹先生考慮幾日。不想一批人直接上門,採取強迫的方式,直接將蒯徹先生帶走了。」
「哦?」對此彭越很陳青山都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也對蒯徹感興趣,而且採取的方式比自己還要直接。
陳青山沉聲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發現到底是什麼人帶走了蒯徹先生?」
「這個不知道,我們無法確定來者的身份,不過我們跟隨過一段時間,發現這些人是向著東北方向走的!」那人立即回答,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告知鉅子。
「東北方向?」彭越很陳青山交換一個眼神,有些不大明白。難道會是燕王臧荼,哪裡似乎只有一個諸侯王,至於遼東王,則一直默默無聞,一直沒有被人注意過。
「不對,還有一個人!」彭越很陳青山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的異樣,他們同時都想起了一個人。
「你們先出去!」陳青山冷冷說道。那一些去請蒯徹的人頓時如蒙大赦,將軍和鉅子沒有怪罪,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先生,你以為會是何人?」
「那你認為呢?」
彭越和陳青山彼此之間都一些疑問,有些不大確定。
「韓信!」兩人猶豫片刻,異口同聲說出一個名字來。
「果然是他!」彭越輕歎一聲,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陳青山也低聲道:「」即便不能夠百分之百確定,但也是**不離十,這件事情八成就是他的作為!
「好個韓信!」
「韓信為什麼要找蒯徹,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這才是事情的關鍵!」
「莫非他是發現了我們和蒯徹之間有聯繫,故意打壓我們?」對此彭越略微有些擔心。畢竟他現在名義上還是漢王的臣子,不過想要謀求自己的發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以為不會!」陳青山思索著淡淡道:「這件事情即便是漢國想要敲打我們,也該有劉邦出手才是,為何會是韓信呢?何況方式……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何必要如此偷偷摸摸呢?所以這件事恐怕是韓信自己所為,只怕是還見不得光哦!」
「難道韓信有別的什麼心思?」彭越很陳青山暗自猜測著。
許久之後,彭越小道哦:「這次是韓信壞了我們的好事,那我們也讓他不如意一下。蒯徹是何許人也,想必漢王劉邦也是想要招攬到麾下的,這件事情要是讓劉邦知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