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祖父如此肯定的答覆,琴楠有些驚訝,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見過祖父對什麼事情如此的篤定,甚至是有些決絕,因此感到有些驚奇!
琴楠疑惑道:「爺爺,你既然如此看好越國,那麼為何不直接答應雲青山,答應越王給予支持呢?」
琴涵輕輕搖頭道:「我是看好越國,但是越國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還是要他們自己做到才算的。我們答應,如果他們順利進入巴蜀,就幫助他們穩定形勢。如果有我們裡應外合,越軍進入巴蜀自然相對容易,沒有我們他們一樣能進來,那就是他們的本事了。你不是說了嘛,用實力說話!
相信爺爺,越王最需要的還是我們在巴蜀的影響力,他要不是我們幫助他進入巴蜀。而是進入巴蜀之後,如何穩定局面,如何鞏固他的統治。所以有這些就足夠了!」
見到孫兒似懂非懂的樣子,琴涵續道:「還有一個重要方面就是凡事要留有餘地,萬一……萬一要是越軍失敗了,那巴蜀就還是劉邦的地盤。若是我們輕易支持了越軍,豈非要被劉邦打壓,輕則有損傷,重則是滅族之禍,所以任何事情不可以輕率行事。」
琴楠這才覺得祖父考慮事情相當的周全,豪強大族的選擇,尤其是這種新舊勢力交替的時候的選擇,更加的關鍵,必須慎重。
琴涵輕輕道:「所以啊。不要著急。且等著吧!如果越軍進入巴蜀,我們就全力幫助,若是進不來,我們的日子還是照舊。記住這不是首鼠兩端,而是明智的選擇,作為琴氏的嫡長孫,你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考慮周全,謹慎行事。」
琴楠輕輕點頭道:「爺爺,那你認為越軍是否能夠順利進入巴蜀?」
琴涵輕輕一笑,搖頭道:「這就不是我們操的心了。這該是越王尹旭考慮的問題,當然了夷陵的盧綰,甚至是遠在中原的漢王劉邦或許都要為此事憂心,獨獨我們不需要管這些事情。樂得自在!」
……
滎陽城內,劉邦的心思確實落到了巴蜀之地,一切都來自於張良的提醒。
因為彭越及時出擊,導致西楚國後方受到侵擾,楚軍的糧道也時常受到襲擊,直接影響了楚軍在前線的作戰。無可奈何之下,的項羽只得下令,著重對付彭越的散兵游勇。
楚軍退去之後,成皋很容易地再次落入漢軍手中,對於這樣的結果。劉邦那可是一個興奮。加之在趙地的成功,還有成功收回了韓信手中的兵權,穩定控制這位韓元帥。各方面的好事情和在一起,劉邦自然是格外高興了。
可是就在他興奮的起勁的時候,張良在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漢王,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張良一句話就把劉邦從興奮之中拉了回來。
劉邦愕然看著張良問道:「子房先生,怎麼了?」說實在,每當張良這樣說的時候,劉邦總是有些忐忑,有些擔心。
張良說道:「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眼前的危機是解除了,但是……只怕是這遠慮也要變成近憂了!」
「什麼遠慮?什麼近憂?」一旁的樊噲滿臉的迷惑,正在飲酒慶祝的時候,突然被張良來了一句,心情自然很是才沉重。
「可是擔心項羽捲土重來?」樊噲自己猜測著。說道:「這個不必擔心,我們小心防備著就是了!」
張良輕輕搖搖頭。目光落到韓信身上,輕聲問道:「韓元帥以為呢?」
韓信眉角一動,表情不變道:「擔心的不是項羽,而是越國!」
劉邦心頭一震,這才想起來江陵還有一個蒲俊,越國在哪裡駐紮了數萬大軍,對漢國的領地可以說是虎視眈眈。
劉邦問道:「尹旭要動手?他會動哪裡?」
張良和韓信對望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巴蜀!」
自從越軍佔領臨江國之後,兵鋒可以同時威脅到巴蜀和沔水一帶,現在韓信和張良同時提及巴蜀,那就不得不重視了!
樊噲倒是奇怪:「越軍在江陵,可能進攻巴蜀,也可能進攻襄陽,你們怎麼能肯定越軍一定是向西而不是向北呢?」
韓信搖頭道:「沒有為什麼,越軍的目標一定是巴蜀,這個毋庸置疑!」
張良解釋道:「尹旭是想要一統南方,巴蜀那邊我們的兵力比較薄弱,而且遠在西南邊陲之地,可以說是鞭長莫及。襄陽就不一樣了,距離河洛和關中比較近,而且還有堅城駐守,我們的援軍是可以及時到達的。而巴蜀,只能寄希望於當地駐軍。而且拿下巴蜀對越軍而言可能更加容易,意義個更為重大!」
劉邦心中恨清楚,巴蜀乃是自己起家的地方,而且是重要的糧食產區,意義重大。若是被越緊奪走,那麼這實力之間可是此消彼長,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巴蜀鏈接漢中之地,還有那條神奇的陳倉小道。
這道路乃是尹旭告知韓信的,足可見尹旭和那些秦國人對巴蜀的群山很是熟悉,說不定還會有別的通道也說不定。這樣一來,越國一旦拿下了巴蜀,在某種程度上就間接威脅到了關中,那裡才是絕對的根基之地。因此這巴蜀對於漢國的戰略重要性不言而喻,著實是情況危急。
劉邦道:「夷陵乃是進入巴蜀的重要通道,寡人已經令盧綰前去鎮守了,越軍想要突破也不是那麼容易!」
「怕就怕越軍不走夷陵道啊!」韓信不由的一聲擔憂。
「什麼?那他們從哪裡走?」
韓信輕輕搖頭道:「以我對尹旭的瞭解,他可是不走尋常路之人!」
劉邦不由的心中一陣黯淡,盧綰要是被尹旭打敗,巴蜀可就是讓越國人唾手可得了。
「子房先生,你有神馬看法!」
張良說道:「臣以為巴蜀最終的去留,夷陵是一個重要方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什麼?」
「巴蜀琴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