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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三七章 反咬一口 文 / 秦語

    中軍大帳,宋義高坐帥位之上,臉色鐵青。***.kuisha.***

    前來參加軍情的商議的將領都隱約猜想,應該和近日的傳言有關。單看連夜趕回的宋令尹這幅表情,今日怕是少不得一場暴風驟雨,故而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禍上身。

    項羽、尹旭、英布、項莊、虞子期……今日會稽一系的將軍來的很齊全,在宋義要求時間的最後一刻到來。眾人將兵器放在營帳門口的木架上,這本是楚宮的要求,或許宋義太過怕死,一直要求屬下如此行事。項羽、尹旭等人彼此交換複雜的眼神,互相點頭鼓勵,這才進去。

    宋義遠遠瞧見他們的面孔,眼中閃過濃重的仇恨與殺機。

    「參見上將軍!」尹旭稍微低頭,這應該是最後一次給宋義行禮了,且讓他再囂張一會。

    宋義冷哼一聲,目光掃過眾人,怒氣十足道:「本將出去探查軍情,聯絡援軍這段時間,軍營裡似乎發生了什麼?尹將軍,你可否告訴本將!」

    尹旭正在思索老匹夫話裡的聯絡援軍,顯然他是聽到傳言,急於洗白自己和齊人的關係,暗自勾結正在向合作救援過渡。突然聽到宋義呼喊,不禁微感愕然,果然來著不善,上來就點自己的名字,難道要拿自己開刀?

    尹將軍也不是怕事的主,既然你問了,反正要撕破臉皮,那就別怪我說的直白。當即沉聲道:「回稟上將軍,近來冬雨連綿,天氣寒冷,將士們飢寒交迫,多有怨言。」

    「哦?」宋義明知故問道:「什麼怨言,說來聽聽?」

    尹旭也不遲疑,直言道:「軍中將士多有傳言,與其在此凍死餓死,還不如上前線和秦國人拚殺戰死,對上將軍長期停滯不前頗有怨言。」

    「就這些嗎?」宋義似乎很不甘心,不斷刨根問底。

    尹旭心中怒罵,你自己要求的,那可就不要怪我了,沉聲道:「將士們還傳言說,上將軍名為探查軍情,實在在無鹽飲酒作樂,將士們認為與您的待遇相比很委屈,多有怨言。」

    「大膽!」宋義勃然大怒,猛拍帥案道:「本帥是去無延遲聯絡齊國援軍,何曾飲酒作樂?尹將軍你就這般信口雌黃,污蔑本將嗎?」

    尹旭怒了,嗎的,是你讓我說的,怪誰啊!不卑不亢道:「上將軍,此乃軍中傳言,末將是按照您的要求轉述而已,不曾有半句謊言,若果說是污蔑亦非末將,而是三軍將士所為。」

    宋義冷冷看著尹旭,對視:「那尹將軍相信如何看待?相信此事嗎?」

    尹旭淡然道:「末將相信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軍將士相信與否?」避重就輕,並不正面回答,也讓宋義拿不到把柄。

    「哦?這麼說三軍將士都誤解了本將?」宋義故作驚疑迷惘之色。

    尹旭答道:「無鹽李家鋪子的果酒散落軍營,三軍將士有目共睹,都親耳聽到馭者說是您訂的酒水?」

    宋義心中冷笑,惱怒道:「如此拙劣的栽贓尹將軍看不出來嗎?」

    「是否是栽贓,末將不得而知,沒有調查不敢妄下結論。」尹旭的回答一直從容不迫,滴水不漏,讓宋義抓不住什麼把柄。

    宋義仍不死心,追問道:「尹旭你身為軍中將領,為何不制止造謠,澄清事實?莫非你也這樣認為?」

    尹旭氣不打不一處來,仍然忍著回答道:「回上將軍,末將有心制止,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可奈何。末將不敢妄自猜測上將軍的行蹤,可種種跡象擺在那,末將可以不信,將士們怎麼想卻限制不了。」

    「項羽,你呢?你是軍中次將,些許小事也處理不好嗎?」宋義轉變火力方向,朝著項羽開炮了。

    項羽出列道:「上將軍,此時涉及您的行蹤,除了您自己,誰能說的清楚,又有誰能說服三軍將士呢?」頓了頓,續道:「末將無能,無力向三軍將士解釋為何主帥離營二十餘日?大軍停滯四十六日不前的緣由,同樣,尹將軍也做不到。」

    退無可退,項羽已然決心,要與宋義決裂。

    宋義怒不可遏,惡狠狠的目光掃過,冷笑道:「項羽啊項羽,你好歹也大楚將門之後,竟然與尹旭這等賣國求榮的小人為伍。」

    尹旭猛然一震,有些茫然,不知道宋義又在發什麼瘋?但事關自己名譽,必須得據理力爭,凌厲地目光看向宋義,冷冷問道:「麻煩宋令尹說清楚,我尹旭堂堂正正,如何賣國求榮?如何就是小人了?」

    宋義起身,目光中閃過一絲得意,冷冷道:「尹旭你何必明知故問,本將已經查清楚,你業已被秦人買通。章邯許你高官厚祿,竟讓你忘記自己是楚人,是楚國的臣子,竟做出許多出賣國家之事。還有你項羽,你明知尹旭害死你你叔父項梁,還要與之狼狽為奸,沒想到項燕將軍的孫子竟是個無君無父,背主弒叔的奸小之輩,國家不幸啊,項梁將軍死不瞑目啊!」

    這一變故太過突兀,帳中楚軍面面相覷,眼中流露著太多驚訝。項羽一系的人也茫然一片,不知宋義唱的是哪一出?

    不等別人說什麼,尹將軍憤怒無比,冷冷詰問道:「上將軍,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血口噴人可不行,我尹旭一堂堂男兒,不容別人侮辱名譽。你雖貴為上將軍,然今日事要是說不出個一二,我會向大王投訴,要你給個說法。」

    宋義冷笑道:「不要再繼續裝了?諸位想想,尹旭你帶著一萬多人馬,燒了章邯在濮陽積蓄的糧草,他能放過你?糧草到底少沒少,那是你說了算,八成是你和章邯在演戲迷惑我們。數萬秦軍在河北圍追堵截,你為何能安然無恙返回河南?至於項梁元帥定陶之戰,根本就是你和章邯勾結。如今又不斷蠱惑大軍渡河救援巨鹿,實乃章邯已經設好圈套,讓你引誘我大楚軍隊前往,圍而殲之是也不是?」

    尹旭冷冷回應道:「從河北安然返回,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定陶之戰,我只恨自己晚到一步,沒能救下項元帥性命。和章邯勾結?鍾離昧和蕭公角兩位將軍當時也在,情況他們自然一清二楚?至於救援巨鹿,那是戰略需要,大家心裡都清楚。」

    宋義冷笑道:「那你告訴我們,你在東阿如何順利奪取渡口搶到船隻的?救援定陶,大霧之中你是如何渡過巨野澤的?」

    尹旭不禁為之語塞,東阿之戰和定陶之戰都是得了范白的援助。但當著眾人說出范家他並不太情願,即便是說了,這些人也未必相信。想不到此事竟然被宋義抓住,反咬一口。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宋義得意一笑問道:「你不是要證據嗎?那好,尹將軍能不能為我們介紹一下那柄斷水寶劍?告訴大家它原來的主人是誰?」

    尹旭心頭猛然一震,如同墜入冰窟,寒意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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