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都的街頭,風依舊吹在兩側路邊,引起一陣陣祁連。
一家小餐館內,尾上平靜地抽著煙,望著眼前正狼吞虎嚥的女孩,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這位女孩的父母屍體,如今已經被警方帶走處理,原本作為其女兒,也要被警方一起帶走查詢,結果卻在那時候,這個女孩死死抓住了尾上的胳膊不想離開。
看著少女無助的眼神。尾上無奈一聲歎氣,留下了聯絡地址以後,帶著她來到了這家餐館,解決她的晚餐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吐了一口煙後,尾上隨口問道。
「伊莉雅。」
「咦,那你為什麼不是銀髮?」
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後,尾上便暗罵自己無聊,在亂想什麼呢。
冷場數秒過後,看著眼前名為伊莉雅的女孩困惑神情,尾上抽了一口煙:「沒什麼,你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吧,對了,我叫尾上巧,你叫我阿巧就行。」
「恩阿巧哥哥。」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在餐館裡面沉默著,伊莉雅拚命地吃著眼前食物,很明顯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正常吃過一頓飯了。而尾上卻是望著窗外的小雪,陷入了思索之中。
回想起其父母死去時候,提到的千金賭場,尾上便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伊莉雅父母的悲劇,起因正是自己接受的千金賭場。如果如果加賀泰造覆滅同時,千金賭場並未被自己接手,並且繼續經營下去,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為了所謂的回家,很多事都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但當真正面對之時,卻會有如此沉重的負罪感,這是為什麼?
或許,我只是將這個世界的人事物,當成一種看戲吧。
幾次與w相遇時候的輕浮態度,某種時候,或許能夠說明尾上的一種心態。
對於這個世界擁有的一切,尾上眼中或許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不會有太大的留戀,即使與冱子發生了關係,但依舊無法讓尾上有太多的感觸。
所以在某些時候,毫無負擔地做一些事。
但是
「這位先生,在孩子面前抽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而且這裡是公共場合。」
面對幾位食客的提醒,尾上迅速將煙頭掐滅:「抱歉,我會注意的。」
「飽了嗎?」
臉色微紅,伊莉雅臉色閃過一絲紅暈,顯然是有點不好意思剛才的吃相。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肚子已經填飽。
「你在風都有其他親人嗎?」
伊莉雅搖了搖頭
「有熟悉的朋友嗎?」
依舊是搖頭
一番詢問下來,尾上才知道,伊莉雅本來與其雙親一直居住在西歐,後來其父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帶著母女兩個躲到了風都。
連番打擊之下,其父逐漸意志消沉,沉迷在千金賭場裡面,最後因為賭債太嚴重,連房子都抵押了出去,而後更是打算將自己女兒給賣出去。
接下來的一切,便是尾上所看見那樣。
非常俗套的故事,但卻很現實與殘酷。
「大哥哥」
「嗯?」
「伊莉雅,會做飯,洗衣服,所以」
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暗淡下來,帶著伊莉雅,尾上回到了自己新公寓內。
凌亂的衣服,散落在地面,廚房間裡,更是擺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大量的速食快餐,丟在桌子上。
即使曾經是家庭主夫,但在風都的這段時間裡,尾上卻是越來越懶了,與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幾乎一模一樣的生活習慣,不知不覺中已經養成。
「這間房間,你住裡面吧。明天我會找時間,去警察局一次,辦理你父母後事相關的手續,對了,你上過學嗎。」尾上脫下西裝,隨手一丟後,輕輕地說到。
「沒有」
「我明白了,你先去洗澡吧衣服的話,我先出門一下。」
半個小時過後,尾上帶著一堆衣服回來,進門之後,就聽到浴室那邊,輕輕的哭泣聲。
全身縮在浴缸裡的伊莉雅,淚水不住地流下,當聽到尾上回來的聲音,卻是強行忍住,低頭不發一言,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浴缸裡面。
「那個,我不會介意的,想哭就哭吧。」
尾上不知不覺又點了一根煙,徐徐說到。
很快在浴室裡,再度傳來傳來了伊莉雅哭泣聲。
第二天,一身睡衣的尾上緩緩睜開了雙眼,打了一個哈欠爬起床。
「真是越來越懶得動了,咦,這味道」
天氣寒冷關係,尾上帶上一頂保暖的小熊帽子,緩緩地打開房門,只見外面的客廳,早已煥然一新,各種各樣的東西,被整齊有效的收拾完畢。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的。」
走到廚房裡,尾上望著正墊著小椅子,披著一件非常大的圍兜的伊莉雅說到。
「可是不這樣做,我害怕」
伊莉雅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到。
「好吧,好吧,隨便了,不過這東西」
望著眼前,一堆速食快餐混合煮在一起的大雜燴,尾上不由得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疑問。
「應該味道可以以前家裡,我經常這樣給母親做」
「是嗎?」
尾上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後,沉默了許久。
「味道,挺不錯的」
似乎非常滿意尾上的反應,伊莉雅笑著點了點頭。
「那個」
「什麼?」
「這頂帽子」
伊莉雅所指,自然是尾上頭上的小熊帽子。
「好像是去年商場贈送的禮物,意外的保暖呢。」尾上揉了揉自己腦袋上的小熊帽子,搖搖晃晃地,煞是給人感覺非常的可愛與賣萌。
「對了,當時是送了一對。」
尾上根據過去的記憶,非常熟練地去一側地方,翻箱倒櫃起來。
非常自然的尋找過程,但在中途,尾上不由得停頓了一下,為什麼自己連這具身體主人,生前如此細節的小場景記憶,都會自動回想起來?
一瞬間的困惑過後,將其拋諸腦後的尾上,繼續翻找著。
許久之後,另外一頂小熊帽子,被尾上取出,遞給了眼前的伊莉雅。
「謝謝!」
帶上小熊帽子的伊莉雅,露出一絲笑容。
「沒事」
餐桌上,一大一小,兩頂小熊帽子,尾上喝著牛奶,吃著眼前的大雜燴塗抹麵包,似乎顯得非常平淡。
「吃飽了嗎?」
「恩」
「那麼準備一下,我給你去買點衣服,昨天那些臨時的衣服,很多都不合尺寸。」
尾上收拾著眼前的餐具,緩緩開口說到。
換上了一件普通休閒裝,尾上剛想拿下頭上的小熊帽子,伊莉雅弱弱地開口到:「阿巧哥哥」
「什麼事?」
「帽子,能不能別拿下」
凝視了許久,尾上整個人都停了下來。
「不行嗎」
伊莉雅眼神黯淡下來,有點遺憾地說到。
「哦,沒事,這頂帽子還是挺可愛的。」尾上露出非常勉強的笑容,急忙安慰伊莉雅。
於是,尾上帶著這頂非常非常可愛的小熊帽子,首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