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沉了下來,薩裡爾率領著疲憊的神父們教堂裡用餐。雖然今天下午,菲利普的投石車僅僅是試探性的攻擊,可是那一下造成的傷亡,卻讓這上名神父幾乎累斷了腰。此刻教堂裡,一個個神父悶悶不樂的吃著餐盤裡的火腿和白麵包。他們此刻心裡著急的是,未來那麼多天的戰爭,自己會不會撐不住累死當場?
一想到如此殘酷現實,這些神父連胃口都沒了,一個個接連不斷的放下刀叉,喝著葡萄酒解悶。倒是帕拉丁,也是裝出一副累壞的樣子,剛剛吃了一小口火腿,就一副煩悶的告罪一聲,轉身離去。也不理會身後薩裡爾奇怪的目光,一離開教堂大門,立刻一口將火腿吐到地上。
要說什麼是他害怕的,自然就是公開場合吃東西了。他一旦真的吃東西,那股無以倫比的反胃和厭惡就會失態的吐出來。他可不想被這些神父當做怪物看待。而且糟蹋糧食還會被有心人大做章。是違反教廷法規的。
鬱悶的本體暫且不提,分身此刻倒是只。本來就沒有收到什麼傷的他,故意拿著繃帶纏著膝蓋和手臂,一副重傷的樣子謝絕了奧林娜的聚餐後。靜靜的躺床上等待著奧林娜的到來。果不出所料,不久之後,奧林娜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訴說自己的不是,滿臉紅暈的依著分身後,分身達成奧林娜的願望,給這初嘗甜美的女人痛痛快快的舒服了一回。
而城外,離要塞十多里地的龐大連營。一反常態,神色詭異平靜的唐納德哈維爾,正靜靜的和一大堆的將領貴族同桌共飲。菲利普一邊跟將軍喝著上好的葡萄酒討論明日的作戰計劃,一邊暗自打量分身唐納德,心下吃驚:「這傢伙怎麼了?以往這樣的聚會他是一定拒絕的!今天不禁來了,被幾個貴族暗挖苦竟然能夠面不改色,神色坦然!」
心裡想不通的菲利普卻不知道,分身唐納德哈維爾正考慮著奪權的事情。自己這個身份雖然很遭受大貴族的厭惡,菲利普國王也不待見他。可是萬一他身邊能被重用的將領接二連三的死去,手下頓時陷入無人可用的尷尬境地呢?軍權還不是只能給他?分身唐納德十分堅信,菲利普國王絕對不會自己掛帥的,因為同為國王的萊克斯沒有領導軍隊,那麼他就絕對不會主動去做。這是兩國國王暗的較勁也是死要面子。卻給了這個身份一個大大的便利。
於是,這樣的一晚,就安靜和詭計之悄無聲息的過。
第二日清晨,士兵們各就各位。可是當這些已經有覺悟面臨殘酷的戰爭的時候,一夜間忽然聳立對面的高大攻城塔樓,卻讓這些士兵差點嚇破了膽。分身一身甲冑,淡定的看著這一切沒有露出驚奇的神色。因為他早就通過分身唐納德的位置知道,昨晚菲利普和萊克斯兩個國王一起合作,命令所有的民兵扔下工作,大肆的砍伐附近的林木,僅僅一晚就配合工匠,打造出了四個比城牆還要高出一頭的塔樓!
這種塔樓,空的。裡面是三層樓梯。前面有塔身阻擋箭矢和滾石。,特意還盯上了一片片鐵皮抵禦火燒。裡面三層樓梯直通塔樓頂,塔頂一面靠近城牆時會搖下架城牆上,給預備好的士兵衝入城牆廝殺。塔樓底下是粗的木板,架著四個巨大的輪子,用以給士兵推進使用。
這種塔樓十分厲害,兩側有專門的踏板給弓箭手前進的時候攻擊城牆上的人。而且不怕弓箭也不怕火。一旦被架城牆上,除非被投石車或者床弩僥倖擊,否則簡直是對守城一方的噩耗!當然,魔法師不被考慮其,魔法師公約,魔法師不得參加五人以上的戰爭。所以為了避免引起眾怒,就算是到了滅國的時候,魔法師也是束手旁觀。
而此刻,看到對面竟然一夜之間立起四座塔樓,卡蒙侯爵立刻神色凝重的大吼道:「所有床弩投石車就位!」話音一落,經過昨天的實戰,這些兵立刻沉穩的開始調式投石車和床弩的角。因為對方立起塔樓,弓箭手也立刻拿出火把點燃,插了跟前地上。然後將自己的箭袋一放,換上一袋箭頭包著油布的箭矢。時刻準備射火箭。此刻,看著如此的萊克斯和菲利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騎馬上前。一下翻身下馬。見到國王此舉,離得兩人近的所有貴族將軍和騎士,以及身後無邊無際的五萬大軍,立刻跟著齊刷刷的跪伏到了地上。
此時,一群神父從隊伍穿插到前,為的顯然也是一個隨軍的大主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要塞,微微歎了口氣。對著兩名向著自己下跪的國王舉起聖經和十字架,以十分神聖而虔誠的語氣說道:「祈禱,向著偉大的天父,伊諾思之名祈禱。他將會保佑你全身而退,離開罪惡和報復,遠離鮮血和死亡。保佑你的劍與靈魂,這場戰爭得到救贖,升入無上的神國……」
上名神父一個一個離得很遠,站五萬大軍的前沿。五萬大軍全部跪伏地,為的菲利普和萊克斯,以及身後的一大票貴族,均是拔出腰間的十字劍,插面前的土地上。雙手抓著劍柄聽著神父誦讀著聖經。當神父講完,念了阿門的結束詞後。萊克斯和菲利普,連著五萬的大軍,一齊輕聲低吟:「阿門。」說罷親吻了自己的十字劍的劍身,滿是殺意的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帕拉丁和薩裡爾等人也走上了城頭,包括分身內的所有士兵也是跪下聽著神父們念著聖經。當他們念出阿門後,神父立刻退下,士兵們卻是滿眼的鬥志。
這源於很久以前的風俗。當開始打戰,雙方統領身份相當的時候,就必須讓隨軍神父出列念誦悼詞。一是讓士兵們覺得,如此榮耀的戰場死後,也會升入神國,不會被黑暗的貝萊爾抓入深淵。二是承認,這是一場榮譽而正統的戰爭,教廷承認這戰爭結束後所造成的結果並予以接受。演化到今天,已經不過是走一個過場,形成了一種風俗。添加一些自我安慰罷了。不過重要的意義,卻也是意味著,戰爭父神伊諾思的注視之下,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