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一副痛苦的樣子,搓了搓手,上前兩步站帕拉丁身後小聲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帕拉丁忽然扭過頭來,臉上那神聖的樣子卻帶著一股貪婪和詭異,笑著說道:「黑巫師是一個背叛人類和信仰的惡魔。而鎮子裡關押的罪犯,應該也是一些窮兇惡極,不能被伊諾思原諒的人。」
「啊?」隊長一愣,尚未反應過來時,帕拉丁卻聲音壓低,陰沉的笑起來:「我們有理由相信,如此一個殺害同類的罪犯,同樣是能殘忍無情屠戮無辜人民的黑巫師!」
這一瞬間,隊長眼這個稚嫩而頑固的年輕貴族神父,忽然間蒙上了一層鮮血。頭上的聖光也黯淡下來。臉色一變的隊長定定的看著帕拉丁,忽然慎重的開口道:「萬一死的不是黑巫師呢?萬一再有人死呢?」誰知帕拉丁搖了搖頭,譏諷的說道:「沒有哪個黑巫師會這麼蠢,不先殺了神父,反而殺了平民?他是想引裁判所來嗎?這個異端,八成已經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話一說完,帕拉丁見隊長沉吟下來,忽然爽朗的笑著開口道:「當然,剷除了黑巫師,為人民帶來幸福和安定,是我們應的責任。可是就算是責任,我一個身他鄉的神父,卻連一口肉都吃不到啊。」悚然一驚!隊長震驚的抬頭看著獰笑的帕拉丁,卻出奇的冷靜下來,越加慎重的說道:「你想要什麼?」隊長已經不想跟這個虛偽而貪婪的神父繼續聊天了。他只感覺自己剛剛被一個小輩給狠狠的戲弄了一番,很是不舒服。
而這時,帕拉丁卻以餓狼般的口吻若無其事的述說道:「聽說,死者是這裡的商舖主。不僅擁有這一家布匹鋪,還擁有一家煉鐵廠,一家陶具廠。雖然這裡的煉鐵廠多不勝數,他可謂是生意冷清。卻也是一份不小的家業啊。」
隊長雙眼一瞇,忽然有一種一劍砍翻這個畜生的衝動。卻聽見帕拉丁還有下:「煉鐵廠煉製兵器,太過凶殘,由我執掌的話,可以平復流竄人民的殺意。至於陶具廠……隊長,只能由您代勞了。」原本瞇著的眼睛瞬間睜開的隊長有些愣。那除了憤怒的眼神裡還夾雜著貪婪。卻仍舊慎重的追問道:「我不過是一個被領主僱傭的士兵頭子而已,萬一有人上報,我隨時會被換下來的!」
「隊長啊!伯爵大人不會意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鎮子,這裡有你我聯手,拉攏底下的士兵和商人,控制住這一條對公**輸送鐵器的路子!不僅人民安定美滿了,我們也富貴了!」
隊長仍然有些猶豫,不確定的說道:「萬一底下的人不答應呢?你也只是一個神父而已,要是有其他人來頂替你,或者是被調走。你無事一身輕了,我就慘了!」
卻見帕拉丁嘖嘖嘖的巴著嘴,譏笑道:「你太小看我了,隊長大人。你該不會以為我甘心一個坐堂神父做一輩子。要不了三五年,我就要進入教區主教身邊謀事。到時候位高權重,加沒有人敢動你了!」「呼……」隊長深深的呼了口氣,第一次他覺,這個才到自己一半年紀的孩子,竟然讓他產生了恐懼感!強壓下這份恐懼,隊長試探的問道:「如果我說不答應呢。」「不答應?」
帕拉丁路出異樣的表情,瞬間變成猙獰樣子,飛快的衝上前來一手掐著隊長的脖子壓到牆邊!後者大驚之下企圖掙開,卻震驚的掘,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比不上這個瘦弱的神父!「呵呵呵呵,你好不要有這種念頭,隊長大人。」
帕拉丁陰沉的低笑一聲,俯近他的臉笑道:「你好想想你的家庭,隊長。我可是聽說,你有三個女兒,長得美麗。妻子也是優雅得體。而你唯一和小的兒子,聽說才歲啊,再過一年,就要成為我的教子了!你好想想清楚啊。」
說著,帕拉丁戲謔的拍打著隊長的老臉。後者眼一陣怒意,可是怒意後面,卻是深深的懼怕。帕拉丁紮了他的死穴。如今四十多歲的他,有了美麗的妻子,漂亮的女兒,還有聰明而機靈的兒子。享受到家庭的溫暖的他,實受不了失去家庭的打擊。
「你好樣的。」隊長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帕拉丁卻笑著說道:「那麼說,你答應了?」見到隊長點頭,他才放開了手。後者立刻摸了摸疼痛的脖子。看見旁邊鏡子裡的自己,脖子上紅腫的五個手指印。心裡再次受到衝擊!
「這個小子,聽說是個貴族。想不到竟然那麼厲害!」沉寂震撼的隊長沒留意,卻見帕拉丁整了整手套,忽然問道:「這個鎮子歸屬日內可教區。隊長,你也是一個傭兵,走南闖北的,知道日內可教區主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
心擔憂家庭的隊長沒好氣的回道:「他?一個老色鬼而已!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他曾經僱用我抓了逃跑的奴隸,都是從奴隸販子那裡買來的女奴!一個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跟你一個德行!」
帕拉丁根本不為隊長的譏諷而動怒,反而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心裡盤算道:「喜歡女人?那好辦了。不久後去愛得利的奴隸販子看一看,有沒有上佳的貨色。」想定思路的帕拉丁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隊長笑道:「放心,只要你沒有多餘的想法,我們聯手起來。這個鎮子就是我們說了算。到時候你年老了退休了。也有大筆的金幣和家業給你的兒子。難道不好嗎?」
一說到兒子,隊長的神色立刻好了許多。想想也是,為了以後讓兒子少受點苦,能夠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自己幹這些事情,也就舒心了。帕拉丁笑了一下,正要推開大門離去時,忽然笑著回頭道:「隊長,我至今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卡列奇。」「哦,卡列奇隊長。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說罷正要推開門去,那看著帕拉丁背影的卡列奇忽然質問道:「你身為一個神父,如此公然褻瀆伊諾思,違背神父美德的事情,就不怕被伊諾思詛咒嗎!」換來的,卻是帕拉丁一抹詭異而深奧的笑容……
走回去的大街上,帕拉丁抬起頭來看著無邊無的天空,低沉而輕蔑的喃喃道:「神?他此時正如一個孩子,站天邊看著底下的我們玩樂呢。神才不會理會什麼道德,什麼正義邪惡。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就不配『站雲邊的混蛋』的稱號了。」笑著的帕拉丁,忽然想起了諾森,高深莫測的一笑,大步朝著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