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便是即將上任教堂神父的教士。竟然還是一位貴族!歡迎您,神的僕人,我們的兄弟姐妹。歡迎您來到這個大家庭來。」
這一番話說的優雅至極。不懂情況的,都會以為這位神父,才是真正的貴族。帕拉丁有些愣,這傳聞之殘忍無情的教廷儈子手,對待一位地位低下的教士竟然那麼客氣!實出乎他的預料。本以為這人也會不屑一顧,理都不理自己呢。這當然是帕拉丁想看到的結果了。
如此的俊美,不僅周圍的傭兵傻了眼,就連那些三流的女郎也是看的面紅心熱,恨不得上前抱著這神父好好親兩口。不過這也只是腦子裡想想而已。真要做出來,指不定會受到什麼對待呢。教廷的神職人員,可是明規定不可以碰女人的。
只見這俊美的神父忽然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虔誠的低聲說道:「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做莫裡斯。神聖教廷裁判所第裁判廳的席執行官。這位兄弟姐妹,很榮幸能夠認識你。」「額,哦……」帕拉丁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個位高權重的莫裡斯對自己好的有些詭異。讓帕拉丁一下判斷不出對方到底想幹什麼。也只能跟著他的思路往下走。
同時帕拉丁心裡暗暗咂舌。這個莫裡斯自稱是裁判所第裁判廳的席執行官。通過死去的教士的手稿瞭解到,宗教裁判所裡分為兩個部門。一個叫做裁判廳,一個叫做審判廳。
前者是負責捉拿格殺異端,後者是為異端進行審批和記錄。而裁判所裡,一共有十三個裁判廳。也就是說,裁判所裡,與這個莫裡斯同級的人,竟然只有十二個!可想而知這個人的權力到底有多麼巨大了。
笑瞇瞇的莫裡斯,忽然盯著帕拉丁胸前的銀質十字架,那個未曾蒙面的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忽然笑著說道:「帕拉丁教士,您胸前的十字架很別緻啊。能不能摘下來給我看一看?」
頓時感到不對勁的帕拉丁卻沒有選擇的餘地,舔著笑容的摘下十字架,遞到了莫裡斯的手。「嗯~很有意思的東西。你從哪得到的?」雖然莫裡斯笑的很燦爛,可是帕拉丁只覺得一股透徹心扉的冷意貫穿全身。雙手下意識的垂下交叉,視線躲開莫裡斯的眼睛,裝著無所謂的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之前一名流浪的苦行僧那換來的。莫裡斯大人若是喜歡,管拿去就是。」
「不不不,多謝教士的好意了。」莫裡斯哈哈一笑,還給了帕拉丁十字架。聽見如此,帕拉丁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而好巧不巧的,那個滿臉喜悅的老頭子此時,看著兩大袋子的麵餅,手上提著壺清水,喜滋滋的從後門進來。莫裡斯看到乾糧到了,立刻虔誠的雙手交叉握拳道:「後會有期。願無上的光神時刻保佑你。」
「也保佑你。」帕拉丁急忙還禮道。卻見莫裡斯轉身過去,和那五個執行官一手提著麵餅和清水。打開大門就要邁步離去。
潛的危險告一段落,帕拉丁剛剛想舉起手擦拭著額頭細細的汗珠。那走後,準備踏出酒館的莫裡斯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突然大吼道:「帕拉丁!」「啊?莫裡斯大人叫我?可是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去辦的嗎?」
這突如其來的大喝,讓帕拉丁渾身一抖。好他真名也是帕拉丁,才沒有一絲遲疑的抬起頭看著莫裡斯。立刻裝模作樣的說了起來。莫裡斯看著帕拉丁的反應,忽然無害的笑了起來,伸手從後勁戴上兜帽,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麼,逗你的。」
說罷便離開酒館。和他的五個同伴跨上純白的高頭大馬,一聲馬鳴響起,人帶起一陣煙塵飛馳而去。直到確認了莫裡斯等人離開了,帕拉丁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現。半露袖子的手,正飛快的瑟瑟抖!
「這個莫裡斯,現我是假冒的了?應該有察覺了,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和理由。就連他自己都不堅信自己的猜測。所以才那麼容易就走掉了。何況,還有分部的事情等著他們呢,哪會浪費時間花一個默默無聞的教士身上?」
如此想著的帕拉丁見到老頭子獻媚的走了過來。還不是因為見到自己和莫裡斯席執行官來往密切,起了拉攏的心。忽然間,帕拉丁只感到一股無名火熊熊燃起,一直裝模作樣的假面具此時摘了下來:「老東西!還不快帶我去房間!」老頭子整個一愣,卻見帕拉丁滿臉陰沉,一揮袖子徑直登上了樓梯。老頭子心裡雖然不爽,卻也不敢明說。露出一個假笑,登登的跟了上去……
而此時,莫裡斯一行人正駕馬狂奔。前進的方向正是帕拉丁好不容易逃出來的自由石匠聯會分部!狂奔莫裡斯身邊的一名高大的執行官,看到莫裡斯兜帽之下的沉靜和思。不禁靠前到身側,低聲問道:「席,你怎麼了?」「那個叫帕拉丁的教士,很可疑啊……」
高大的執行官聽到如此,立刻低下頭來等待。因為他知道莫裡斯,會詳細的說出來的。果然,只聽莫裡斯深遠的嗓音穿過呼呼大作的風聲,傳入了執行官的耳朵裡:「通過剛才的試探,確認他是叫帕拉丁沒錯。看起來應該不是冒充的。不過奇怪的是,一名即將去上任教堂神父的教士,竟然連神父見面的上下禮儀都不懂!實是奇怪。」
先不說帕拉丁如果聽到這話,會不會給嚇得摔倒地。卻聽那高大的執行官無所謂的說道:「這也沒什麼的,大人。您也聽到了,他是一名貴族。說不好就是花錢買了位置而已。根本沒有進修道院進行系統的學習呢。」莫裡斯擺擺手,立刻說道:「暫且不說他是不是買神職,他胸前的十字架卻是我們宗教裁判所的執行官才戴上的加持了神聖淨化的十字架。沒道理會從一個苦行僧那裡能夠買到的。」
高大的執行官有些驚訝了,卻不料莫裡斯繼續說道:「而且,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額頭,手心,和後背都冒汗。討要十字架時,他躲開我的視線,雙手交叉。十分明顯的自我保護的動作。」「那,到底是什麼呢?」聽到屬下的問話,莫裡斯抬頭看遮住了藍天的白雲,喃喃道:「他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