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聽說學校的人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才逃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後續軍隊的救援還是自己逃出來的,反正現在肯定還在城市裡,希望蝴蝶的翅膀不要煽動這麼大,風凜那傢伙還是可以信任的,我出事了她都不可能出事……」
一間凌亂的超市當中,楊曉幽蹲在一個貨櫃下,撬開了一罐牛肉罐頭一邊大口大口的塞著一邊心中想到,絲毫沒有在意身邊的幾具屍體。
身邊擺放的一個撬開的罐頭盒子邊上,那只棕白相間的小倉鼠,也是捧著小塊的牛肉快速的啃著,鼓鼓的雙腮顯得很是滑稽,本來楊曉幽是準備出來就放了這小傢伙的,不過想到這裡的環境,還是覺得送佛送到西好了,反正丟在胸前的口袋裡這傢伙也還算安靜。
一支已經回收的弩箭以及四發子彈成功的解決了這裡的威脅,僅僅只是由於沒有提前確定好死體的位置導致了多用了一發子彈,對手槍的適應性和熟練度是越來越強了。
已經將那個藏好的背包重新撿回來的楊曉幽並不怎麼缺少手槍和子彈,不過駱國輝贈送的那附帶消音器改裝m9所用的口徑子彈卻是只剩下43發,看似還有不少。
但明白死體特性的楊曉幽卻是知道,一次突發事件就很可能將這些子彈全部消耗殆盡。
「最為關鍵的計劃已經完成,現在必須要考慮到能不能救到那兩個傢伙了……」再次撬開一罐牛肉罐頭的楊曉幽也是對後面的行動理清了一下思路。
冒險來到卡帕市,除了要得到病毒以及抗體為最主目標以外,另外還有就是要將兩個比較難得的傢伙救下來才行。
這次自己並沒有死纏爛打的求駱國輝陪自己去找齊萌璐,想要將她一起救走了,所以駱國輝的行動路線肯定會區別於記憶當中的路線,那兩個以前被他救下的傭兵卻是不會再被對方救下。
對於那兩個傢伙,楊曉幽卻是相當感興趣,兩人的能力能夠算是資深傭兵,對比與最尖端的尖兵卻還是有些差距。
只是,在記憶中駱國輝被他的長官殺害後,這兩個被駱國輝救下性命的傭兵卻是用盡了他們所能夠盡到的最大努力為其報仇。
其中一位死在了報仇的路上,另外一位則是與那位擊殺了駱國輝的軍官同歸於盡。
「我們不怕死,但我們怕死後還要墮落成這種食人的野獸,你救了我們,所以只要有一口飯吃,我們的命就是你的了……」這是當初與駱國輝一起尋找齊萌璐時,救下那兩個傢伙後楊曉幽所聽到的話。
對於兩人的話,駱國輝只是一笑了之沒有放在心上,然而就在記憶當中的自己都快要淡忘掉這兩人的時候,他們所作出的舉動卻是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自己記憶中,在自己混入傭兵界浴血廝殺的時候,也陸陸續續交到了一些能夠托付後背的生死戰友。
只是在舉世皆敵,不斷被追殺的大環境下,自己通常還沒積蓄到多少力量便被以雷霆手段擊潰,以至於後來都不敢輕易交好他人,以免為對方惹來麻煩。
那些戰友也大多都是桀驁不馴之輩,當初能夠同他們交好並肩作戰,完全是自己當時實力折服了別人,同時還一同抗衡過許多困難。
以自己暫時的狀態來說,想要將記憶中那些傢伙都聚集起來是不可能的,估計其中絕大多數在自己現在找上門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先將發現了他們秘密的自己做掉。
但現在離這裡不遠處的那兩位義氣值爆表的傢伙,卻是可以先行考慮了。
記憶中的自己,有著如此強大的單兵戰鬥力還混的那麼淒慘,已經給了楊曉幽一個深刻的教訓,一個人再強大也是有限的,或許自己能夠暗殺掉世界上包括各國總統在內的任何一人,但單憑自己一人卻是很難護住自己的親人、朋友。
在那些龐大的勢力、公司、財閥機器面前,個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
正是因為如此,組建自己的班底那是必不可少,自己有著世界上最為無語的秘密,一旦出現什麼問題那便是萬劫不復。
就算自己的秘密沒出錯,現在中華帝國乃至波及全球的動亂,還有那th病毒的偶爾爆發,都是有著巨大的不確定威脅。
想要調查當初那操縱自己的最後黑手也必須要有自己可靠的情報來源。
那兩個經過血與火考驗的資深傭兵,毫無疑問是最好的班底基礎,他們那種不顧生死的報恩加分,無疑要大過他們的能力。
不過現在自己這個身份可是最為完美的護身符,楊曉幽也不想在自己還如此稚嫩的時候就暴露出去,對身份的隱藏手段還是要有的。
「唔∼,那個cosplay的舉辦地點就在事發地不遠來著。」啃了個七分飽後,楊曉幽剔了剔牙想到……
……
「oh,該死!這些喪屍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殺都殺不乾淨!越殺越多!**!狗屁的制式裝備,竟然連刺刀都不發,沒見過血的美國小綿羊們!就知道不應該接這個任務!好好的渡假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換上最後一支彈夾,看著手上的m16自動突擊步槍空空的刺刀卡槽,諾亞有種抓狂的感覺。
本來同自己的戰友來到夏威夷渡假,卻是突然碰到了夏威夷的美國駐軍總部對外發佈的高薪任務,當時自己等人還說運氣好,先到先得佔到了便宜,但在發下一套裝備後自己的小隊便被丟到了這充滿喪屍的死城。
狗屁的救援行動,自己小隊全副武裝的加入進來都死傷的只剩下自己兩人,那些平民們怎麼可能活下去!
死並不可怕,當初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有準備了,但自己卻是親眼看到了那被抓傷的一位戰友,竟然在死後變成了那些食人喪屍中的一員,死後都不得安寧,這實在是無法接受。
成為它們的一員,或者被它們分食似乎都不是什麼美妙的選擇。
「諾亞,閉上你的嘴,還沒發現嗎,它們是尋著槍聲過來的,可惡,現在發現的已經遲了點。」旁邊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讓那那不斷抱怨的粗曠大漢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諾亞也知道,雖然戰鬥力自己可能更高點,但腦子的確沒秀吉那傢伙好使。
此時一條邊上巷子的陰影當中,一名帶著一個將整個頭部都籠罩進去,遮住了相貌的黑色頭盔,大熱天披著黑色斗篷將身體也遮掩了起來的奇怪人影卻是靜靜的看著那奮戰當中的兩人。
這條死路的巷子當中,則是倒下了數具死體屍體在其旁邊。
「誒?在連續沒有間斷的激戰當中還能夠仔細觀察,那傢伙比想像當中的還要好用點嘛。」站在陰影處,看著那位穿著軍服,已經取下了頭盔,有著一頭齊肩爽朗的頭髮,相貌清麗,有著一雙丹鳳眼,俊美異常的亞裔青年,楊曉幽也是心中嘀咕了一下。
他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調節著身體的溫度,減少能量和水分損耗,同時也不會讓自己這身裝備感到有多熱。
雖然現在就能出手,但讓對方彈盡糧絕後再施以援手的效果明顯更佳,退路也已經準備好了。
記憶當中的自己對他們兩人瞭解的並不多,只知道兩人是常混跡在歐洲、中東和非洲地區的傭兵,那個粗曠的白人男子叫諾亞,是德國人,而另外那位比美女還美女的傢伙則是法籍日裔,叫丹羽秀吉,可惜是個男的。
德國法國由於歷史緣故,雙方的常備軍隊數目是被限制的,所以這兩個國家是相當出名的僱傭軍國度,大多數的自由傭兵和僱主們都會在那裡完成協議的簽署。
相比於黑水、izo、紅龍等等這種有著半官方背景的『科班』生來說,自由傭兵並不代表國家的意志,哪裡給錢就幫哪裡,所以雖然危險性更高,甚至有些會被直接當作恐怖組織,但他們的收入也相當可觀,經歷了戰火洗禮的他們戰鬥力也相當強悍。
集團進攻方面或許並不怎麼突出,但一些特種作戰的小規模局部戰場上,他們確是比那些很少見血的正規軍們強上了不止一點點……
「碰∼」的一聲,諾亞揮動著已經沒有子彈的m16狠狠的砸中了一隻靠近死體的頭部,同時開口說到。
「秀吉,還沒找好突圍的方向嗎。」
「引來的死體太多了,東邊倒是稀薄點,但那個巷子是條死路。」丹羽秀吉此時俊美的臉上也是佈滿了汗水。
『噴∼噴∼噴∼噴∼』四聲刺耳的槍聲響起,最靠近兩人的幾隻死體頭部飆出了幾朵血花。
「這邊。」一聲有些沉悶的聲音響起,將兩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由於那刺耳的槍聲,不少死體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看著那站在一輛拋錨的轎車頂端,被黑色披風包裹了進去戴著奇怪黑色頭盔的傢伙,兩人也是僅僅一個遲疑後邊衝了過去。
有著楊曉幽手槍精確點射的開道,兩人成功到達了那個原本死體就不多的巷子口。
「謝謝你,夥計,不過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是條死路。」諾亞瞄了瞄楊曉幽手上的那把左輪,不由歎了口氣說到,剛剛掩護自己兩人過來這把槍的子彈應該已經沒了。
「不是死路,跟我來。」從懷裡拋出兩把不同型號的左輪丟給兩人後,楊曉幽平靜的說到,只是聲音透過那奇怪的頭盔變得有點怪異。
接過槍的兩人也是對視了一眼,便是直接跟在了楊曉幽後面,這種時候只有選擇相信對方,除了丹羽秀吉的『姿色』以外,他們兩人身上也沒啥值得別人圖謀的了。
「oh,讚美上帝。」看著那有點原始的下水道井口,諾亞也是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在街道上也有著下水道入口,但口子都是相當小,只有這種少數專門留給清理和修復用的入口才能夠讓人下去。
一旁的丹羽秀吉此時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種鬆了口氣的表情,看向楊曉幽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在跟隨著楊曉幽跳進去後,諾亞也沒忘記將那蓋子重新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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