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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蜀山劍俠 第五十二章 小說家筆下妙道 文 / 平民威嚴

    青衣人,是小說家。()諸子百家之小說家人物。

    他不否認,也沒有否認,或許對青衣人來說,這並無甚掛礙,就像一本小說裡,反派就算知道主角的門派,又能如何?該死死,該活活,一無差別。

    況且他也有盤算!

    百家之中,世人對其陰陽、儒、釋、道、法等九家耳聞已久,但個中本領法門,誰又能道盡?連知之甚詳的九家都如此,更別提神秘如小說家了。

    不論在史記古籍,還是口口言傳的故事傳說,對於小說家言談,都只是隻言片語,寥寥數筆,又有誰,能知道哪些掩藏在歷史與時間之中的辛秘?

    握著能量法則,青衣人歎道:「戰?」

    事到如今,也無需詢問陳雲是如何猜到的,也不需知曉,他們間結盟會如何,法則他所要,必不能讓,雖不想與之一戰,但此時狀況是半點不由人,輸贏勝負,所屬誰歸,還是一戰而定吧。

    「戰!」回答的鏗鏘有力,陳雲雙目銳利直望著青衣人,他,不能走。

    無論是為心中猜想,還是法則,至少要真正戰過一場再說。

    一道劍光劃過,無聲無息,不是陳雲所為,是青衣人。不過目標卻是密斯特拉,掌握魔網的魔法女神!

    陳雲雙目電光一閃,也有一劍斬出,劍光如長虹經天,似白雪飄飛,恰巧斬中那一道劍光。

    「噹」「噹」

    陳雲隨聲而動,隨劍而起。

    真是一柄青白劍,動也無人見,氣如長虹貫日霄,光照雪月空飄渺,走龍蛇,舞圓天,劍出光寒天地間。

    隨興念起,長劍招招要命,劍出氣應意相隨,更是劍道渾然,法為天成,無一不是一品金仙級劍招之法。

    青衣人波瀾不驚,運指如鋒,縱橫開闔,以筆鋒之利,敵劍器之利,二者的意念,一如冰譚名劍,鋒盡實藏。一如古聖心筆,為天下之最利。

    一時間,劍意、筆光充塞虛空,陳雲身周出現種種劍,長短不一,狀態各異,無一不是萬古名劍可比,青衣人百指一疏,筆鋒一頓,一片衣角就不慎被削落,磅礡精純之極的劍意在衣角飛離的剎那,將之粉碎。

    青衣人皺著眉,手指開闔,生出億萬文字,有符文,有神符,有古篆,種類萬千,在虛空鋪開一面不知萬里遙的文章。

    「余,自幼不羈放~蕩,荒廢詩書;清高狂傲,志大才疏;胸無韜略,背道身孤。以至寄情山水,常抱酒壺;遺世獨立,居處寒廬。非潛淵之龍種,本偏村一莽夫。困頓飄泊四海,癡愚遍歷五湖」

    人音隱隱,蕩起頌聲長吟。虛空,萬里之內,光芒頓生,耀眼可奪四神之目,蓋因凱蘭沃四者只是化身,唯有密斯特拉怒極而出,乃是真身出現。

    四者正打算與密斯特拉將借用神國、魔網,攜手對敵,不過四周文字一陣跳動,五者眼前一幻,下一刻,已然出現在青山綠水間,寧靜安逸的氣氛,令這些神明都為之沉迷,便是密斯特拉是真身降臨,也是一陣掙扎,她雖明知有此地此境異,但青衣人的手段遠朝神明所能想像,晶壁法則間的差異,造成五位具是一流的神明,中了招。

    陳雲一派平靜,青衣人若無手段,他早就將其斬了,這場戰鬥,這廝以一敵六,不,五個神明對他來說,根本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或者說,他已經斬斷神明對神力、信仰的掌控,凱蘭沃他們在無聲間已然中招,便是最好的應正。

    還真是麻煩。此念一起,陳雲張口一喝:「開」

    當真言出法隨,一陣扭曲波動後,一聲爆炸響起,些許文字在陳雲身前化作點點流螢,陳雲一掃,凱蘭沃等還在文章中掙扎,不過並無大礙,也就不管他們,反手間,神、身、氣凝成一股點出,同時喝道:「在下亦有一指,請品鑒」

    說是指,其實還是出劍,不過這劍給人的感覺卻勝似一指,令人感覺荒誕無比卻又不得不接受。

    三分歸元指!

    劍起靈光,有青白紅三色,此三分歸元,不是雄霸的三分歸元氣,而是劍道三殺三式的招法,與三門邪意魔氣的指招相合,以三三不盡,物象歸元之理,殺、邪、魔三力齊聚的三分歸元指遠超當年雄霸三分歸元,歸元——無求無量這一招也融入在內,不過卻要在臨身那一刻才會爆發。

    青衣人目閃奇光,瞳中浮現兩道古樸篆字,剎那,那一雙眼眸化作蒼天之眼,幽邃而淡漠,仿若透徹天地萬物,在三分歸元指的三色光芒下,瞬息閃過百萬符文,下一刻,青衣人抬手,緩緩一指,手臂伸展完全時,指尖也是迸濺三色光,青白紅,殺、邪、魔。

    「鏘」

    劍、指相碰,發出金鐵之音,緊接著,歸元——無求無量爆發,雖在晶壁法則下,沒有千倍之多,但數倍還是有的,巨大的衝擊伴隨暴鳴在這時乍起,二人身體不由一震,各自飛了出去。

    陳雲看準時機,十二萬九千六百真龍穴竅發力震動,自脊骨而起,湧出一股無匹大力,以聲喝出,憑空出現一陣轟鳴,萬里內隕石粉碎,虛空能量全無,青衣人全身凝聚的光芒也因此散開,有了那一瞬的時機。

    震劍長嘯,一股滔天的殺戮之氣凝成血也似的光柱升起,陳雲實力全開,十二萬九千六百道真龍虛影環繞在身周,龍吟不斷,聲聲作響,不說數以萬計威力若何,單單一聲接著一聲,就已經震的青衣人愈發昏沉,影響不小。

    抬手,紫氣聚,出劍,真龍隨。

    拋開一切念頭,唯剩青衣人,這一劍,不說驚天地,泣鬼神,但絕對貫穿陳雲所有信念,所有真力,虛空都受不住這一劍威壓,在未出劍的剎那,就寸寸崩碎開來。

    青衣人眉心警示大作,這一劍,毫無花哨,唯有意志信念與真力,可說是相當樸實無華的劍道,天仙在萬里外都得只有死路一條,金仙如非六品以上,並結有道果,真受之不得,不然,少則跌落境界,大則身死魂滅也不為過。

    「卡擦卡擦」

    劍無聲,而虛空破滅有聲。青衣人不遲疑,翻手一轉,現出一筆,是他的本命之器,人道筆。

    此筆長八寸八分,寬一寸二分,合八極八方,都天之象,通體漆黑,筆鋒如鋼針利劍,閃著幽芒,是青衣人修煉之初以尋常之筆培養祭練而成,後於主神空間幾經兌換鍛煉,才得以成長至今日模樣,是五品金仙器!

    得益於神格位面信仰神力神格之故,青衣人的人道筆凝聚不少信願,乳白乳白的,澎湃的陳雲不用望氣術也能見得。

    「人!」口誦筆書,這一個人字,少少兩筆,卻令青衣人汗如雨下。

    此字普一書出,虛空便是劇震,無窮位面中人類只覺從心底湧現出什麼,白日晴空的,竟生出祥雲異彩,神聖氣氛霎時間籠罩無窮位面。

    不過這時晶壁劈過一道雷霆霹靂,帶著浩大剛陽的無匹之力,生生將人字異動劈開。

    雖然人字光芒不減,氣息不弱,但青衣人卻是由心一歎,到底是不能在神格位面晶壁內施展完全,心中想著,手中動作不慢。筆尖一勾一甩,那枚人字後發先至,迎上陳雲的劍。

    人道筆,筆同人道,一筆書人道河山,一筆開人道世界。

    劫劍,本是破劫之劍,不過如今連金仙器都未到,所以二者比拚,陳雲的劍重意,還有氣,武道真意,真龍紫氣。

    人字乃是人道筆之神通,威能莫測,便是有晶壁限制,亦無妨其展現強大,人存字不滅,陳雲的劍與其相碰,已經不是普通的較量,而是意志武道的較量。

    人字不斷毀滅,而又重生,一次次的破碎,象徵新生的堅強。長劍亦如人字,不同是,陳雲的劍,劍折剛不捨!!!

    這種比拚他來所不陌生,曾經陳雲便經歷過數次,青衣人也不列外。二人都知這樣的危險,所以更不敢大意,一切心如無心,一切念如無念,二人此刻心境狀態出奇相似,原本驚天動地的動靜頓時小了下來,虛空只剩意志碰撞而不時乍現的電光雷火。

    時間,就像某人民幣一樣,越發不值錢。陳雲與青衣人的意志比拚,似乎快要有結果了。

    陳雲依舊無波無念,識海內,通天紫柱放出億萬光芒,十二萬九千六百字雲文隨光芒浮現,時而化龍,時而恢復雲文之狀,演繹的是陳雲的道。

    通天紫柱下,盤坐有一丈八身影,眉目清晰,與陳雲相仿,正是元胎。元胎頂上,有一畝雲光,上托三千顆水晶,乃是念頭晶鑽。不過此時念頭晶鑽光芒不復以往,有一千八百顆暗淡無光,是與青衣人比拚所致。

    此時此刻,以他念頭修為,竟似有些不敵青衣,不過陳雲心中不動如山,管他如何結果,如此對決,反倒對他有利,這都不能贏,他與青衣人之間更不可能有勝之說法。

    經書玉簡早已展開,推算,演化之能完全開啟,每一刻,他與青衣人之間道的碰撞,經書玉簡上都會閃過億萬雲文古篆,不斷的閃現,不斷的消失,單單只是記錄烙印,為以後推演參悟借鑒做準備便又在考驗陳雲變強之心,求道之志。

    不過越是如此,他越不會放棄。

    陳雲每一刻鐘都有收穫,青衣人的意志蘊含那種萬民意念似的東西,天地人大道,人道最為複雜,同時也最為難證得真果道理,光看武術小說主角,無數位面大拿,都經歷過人心狡詐詭變的洗練,經歷萬千紅塵人事的打磨,才突飛猛進,領悟更深境界,便可窺一二。

    而陳雲有魔戒兩次觀悟位面發展史打底,此類情景於他而言,也是機緣,所以說,意志比拚對他而言是虧是盈,是捨是得,還在自身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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