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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逆流而上 237章韋小剛上訪(求推薦票) 文 / 格魚

    章韋小剛上訪

    韋明喜的妻子沒有大礙,估計再在醫院裡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但韋明喜卻病倒了。

    沒日沒夜地發著高燒,重感冒的症狀。

    一來是媳婦犯病著急上火,二來是那天在鎮政府裡大鬧一場,生了憋氣。連累帶氣,幾十年的憋屈被一朝的怒火點燃,他本來就不怎麼利落的身子終於還是承受不住了。

    第二天上,彭遠征剛到鎮裡進了辦公室,就聽李雪燕說了韋明喜病倒的消息。他正要準備安排幾個人去探視一番,褚亮就臉色不太好看地衝了進來,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

    彭遠征皺了皺眉,但旋即判斷褚亮肯定是有急事。

    「彭鎮長,有個急事。」褚亮本來要說什麼,但見李新華在彭遠征的辦公室裡幫著收拾文件,也就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說了。

    李新華知道自己不方便再留下了,領導之間要談事兒。就立即放下手裡的文件,轉身離開了彭遠征的辦公室。

    黨政辦主任向少年被停職,彭遠征有意讓李新華擔任黨政辦主任。還沒有來得及上黨委會研究,只是彭遠征的一個想法。

    而事實上,最近幾天黨政辦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李新華在管理。李新華在黨政辦已經干了三四年,經驗和能力都有,接手工作不會有任何問題。而她的服務意識遠遠比向少年強得多,材料水準也不是向少年能比的。

    「褚書記,來坐,有話慢慢說,不用著急。」

    彭遠征笑著遞過一根煙去,褚亮自己點上苦笑道,「彭鎮長,我剛才接到區信訪局和區紀委的通知,說是韋明喜的兒子韋小剛跑到市裡去上訪在市紀委大院裡折騰了半天,說是控告——控告郝建年的腐-敗問題。」

    「啊?什麼?」彭遠征大吃一驚,騰地一聲站起來,一把抓住了褚亮的胳膊「老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區裡剛通知我們,讓鎮裡趕緊去市裡領人,免得事態擴大。」

    褚亮長出了一口氣,「領導,要不我帶幾個人去把那小子帶回來?」

    彭遠征皺了皺眉「他好端端地上訪什麼?還直接跑到市裡!這個事情,不知道韋明喜知情不知情。」

    「我看夠嗆,韋明喜我還是瞭解他的,他就算是心裡有些怨氣,恐怕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他兒子就不一樣了,韋小剛以前曾經來鎮裡鬮過一次,就因為他工作調動的事情——韋明喜想要把他調過來,但郝建年一直沒有點頭估計韋小剛一直懷恨在心。」

    褚亮匆匆道。

    「這樣,老褚,你帶人去市裡看看爭取把韋小剛帶回來,同時看看市紀委那邊是什麼態度。

    老褚啊,記住一定要耐心細緻地做工作,千萬不要激化矛盾。」彭遠征揮了揮手,囑咐道。

    褚亮點點頭,「嗯,我明白了,你放心。」

    說完,褚亮就立即離開帶人趕往市裡。

    想了想,彭遠征就抓起電話給李雪燕打了過去讓李雪燕抓緊去醫院一趟,問問韋明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打完這個電話,彭遠征心裡不免有些煩躁。

    韋小剛去市紀委和信訪局告狀,舉報郝建年貪-污,這幾乎可以肯定是帶有個人恩怨的色彩;但不管是不是個人恩怨,涉及一個區委常委、副縣級幹部市紀委都不會小視。而同樣的道理,區委領導恐怕也會高度重視。

    同時還要看韋小剛有沒有真憑實據。如果有證據,郝建年會不會被立案調查,還要看區裡想不想保他。如果區裡不想保他,郝建年就比較危險。

    當然,如果沒有證據,純屬個人情緒發洩,這事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韋小剛個人的前途就堪虞了。

    彭遠征並不關心郝建年,但他卻擔心這事兒會影響到鎮裡的局面。

    如果上面要動郝建年就必然要查,這肯定會在鎮裡引起動盪。這是必然的。

    而這個時候,他正在穩紮穩打,推進項目,加快雲水鎮的發展——出現這種問題,他是不願意看到的。一念及此,他就有些頭大。

    不多時,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彭遠征心知肚明,肯定是區委辦或者區紀委的人打來的。

    果然,是區委常委、區委辦主任時大建親自打的電話。

    「遠征同志,我是時大建。」

    「您好,領導。」

    「你們鎮裡韋明喜的兒子韋小剛跑到市裡去上訪告狀,市紀委的通報下來了,要求區裡先拿一個初步結論。秦書記和顧區長要找你談話,你趕緊來區裡一趟。」

    時大建的聲音很低沉。遇到這種事情,誰也會感覺不爽,不管與自己有沒有關係。舉報同僚,是一種忌諱。

    「好的,領導,我馬上過去。請轉告秦書記和顧區長,我們鎮裡已經派人去市裡領人,同時做進一步的調查,我會將一些具體情況當面向區領導進行匯報。」彭遠征立即應下,不再說任何的廢話。

    掛了電話,彭遠征匆匆出門,帶車直奔市裡。他決定在去見區委區政府領導之前,先弄一個子丑寅卯出來,否則見了區領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態。

    彭遠征讓李新華給褚亮打了電話,讓他帶上韋小剛之後,先不要返回鎮裡,就在市裡找個地方等著他。然後,彭遠征又在趕往市區的路上,用大哥大撥通了市紀委一個熟人的電話,瞭解了一下基本情況。

    原來,韋小剛前天給市紀委打舉報電話,無人響應。今天一大早就跑到市紀委門口舉著一個「舉報大-貪-官」的紙牌子,站在市紀委的門口。正是上班時間,市紀委一個副書記看到,立即讓人把韋小剛帶了進來,詢問情況。

    熟人也沒有說太多,只是暗示彭遠征說,韋小剛投訴郝建年私設小金庫、收受鎮裡一些企業老闆的賄賂等等,這種投訴正好撞到市紀委狠抓作風效能推進廉政建設年的槍口上。

    彭遠征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明白,這幾乎就是韋明喜的暗中指使了。如果沒有韋明喜提供相應的證據,韋小剛就是告也告不起來。而韋小剛縱然對郝建年恨之入骨,也不可能隨意給郝建羅織罪名。

    說實話·彭遠征對韋明喜的做法有些不滿,同時也覺得他真是太幼稚。且不說能不能告倒郝建年,就算是告倒了,他兒子韋小剛的前途囡此基本上也就沒了,可謂是損人而不利己,何苦來哉?

    他們父子倒是痛快了,出了一時之氣·但卻給鎮裡帶來了太大的麻煩。倘若上面一查到底,肯定要派調查組下來,彭遠征就不得不分散精力來應付;而另一方面,郝建年真要被揪出來,會不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呢?郝建年在雲水鎮這麼多年,一切都很難說啊。

    想到這裡,彭遠征忍不住狠狠地一拳擊打在車座上,發出砰地一聲響。司機嚇了一跳·卻沒有敢回頭問什麼。

    彭遠征在新安體育場邊上見到了褚亮幾個人和韋小剛。

    韋小剛神色激憤,梗著脖子,似乎正在跟褚亮吵吵什麼。彭遠征在路邊下了車·陰沉著臉大步走過去。

    褚亮趕緊撇開韋小剛迎了上來,「彭鎮長,這就是那小子。」

    「韋小剛?」彭遠征淡然一笑,望著韋小剛輕輕道,「你是不是有些不服氣?你覺得你應該繼續留在市紀委反應問題?」

    韋小剛也在打量著彭遠征,他雖然不認識彭遠征,但知道彭遠征是他們家的恩人,不但對他父親極為禮遇,還幫他姐姐解決了工作問題。

    韋小剛生硬的態度立即變得柔和了下來,恭謹地悻悻道·「彭鎮長,不好意思,給領導添麻煩了。

    「你舉報的問題是不是屬實,還有待於查證。」彭遠征歎了口氣,轉過身去淡淡道,「你給我一個面子·先跟褚書記回去——回去好好跟你爸爸談一談。至於你舉報的問題,已經引起市區領導的關注,我想,你的舉報會得到回應的。」

    「老褚,你帶他去醫院吧,你替我轉告韋明喜同志,他也是老同志了,做事要穩妥,不能因為個人恩怨失了風度。」

    說完,彭遠征揚長而去。

    韋小剛看出彭遠征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他心裡覺得有些鬱悶和納悶

    他去市紀委告狀,是做了很強烈的思想鬥爭的,也是豁出去了。他工作的偏遠鄉鎮離家太遠,收入也不高,他不準備再幹下去了,想要辭職。哪怕是做個小買賣,能守在父母身邊,不至於拖累年紀越來越大的姐姐,他認為也是值得的。

    而這一次,母親犯病父親又被郝建年羞辱,新仇舊恨累積之下,他對郝建年恨之入骨。

    但個人情緒還不是他告狀的關鍵。這是韋明喜的安排,韋明喜決定豁出自己一家,把郝建年告倒、即便告不倒也要把他搞臭,一來出一口惡氣,二來為彭鎮長掃清障礙,報答彭遠征對他們韋家的關照之情。

    他在醫院裡謀劃舉報的事情,並不知道郝建年已經被區委調整走了,如果知道郝建年此刻已不在雲水鎮任職,那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而事實上,躺在醫院病房裡輸液的韋明喜已經後悔莫及了。

    韋明喜難堪地扭過頭去,有些不敢正視李雪燕那清澈柔和的眼神。

    「李書記,是我老韋老糊塗了……我老糊塗啊!一時衝動,給鎮裡添麻煩了!」韋明喜掩面長吁短歎。

    「老韋啊,不是我說你,你真是太衝動了。如果到最後查無實據,咋辦?你不擔心你兒子的前途?」李雪燕皺了皺眉道,「算了,已經這樣了,看看怎麼收場。你先不要上火,等彭鎮長的消息吧。」

    說完,李雪燕轉身離去。

    韋明喜無語凝噎。他本來是想洩私憤兼報恩德,結果弄成這樣,他感覺裡外不是人,很是難受。

    不多時,褚亮和鎮裡的幾個幹部就「押送」著韋小剛進了病房,褚亮走過去坐在病床邊上,望著韋明喜沉聲道,「老韋,彭鎮長讓我把韋小剛給你帶回來,你好好跟你兒子談談吧。我什麼都不多說了,你們父子兩個好好想想。另外,彭鎮長說,你們隨時等候他的消息——最好,最好是別再去市裡鬧騰了,就算是給彭鎮長一個面子。」

    褚亮跟韋明喜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在今天這種場合下,肯定就話不投機半句多。褚亮起身離去,韋明喜這才向兒子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小剛,彭鎮長怎麼說?」

    韋小剛本來想先把市紀委領導的「表態」轉告父親,見父親先問起彭遠征的態度,就嘴角一挑道,「他好像不太高興——爸,我就不明白了,郝建年這種夯貨,就是一個敗類,為什麼我們不能舉報他?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公理了?」

    「市紀委領導說了,會嚴肅認真查辦,讓我先回來等消息。」

    「是我糊塗了。我不知道郝建年已經調走了——要是知道郝建年調走,老子咋說也不能讓你去!」

    韋明喜咬緊了牙關,「彭遠征不高興是因為如果上面下去查郝建年,一個搞不好就會拔出蘿蔔帶出泥……給他添亂!」

    韋小剛冷笑道,「就該這樣好好查查!雲水鎮這些幹部,就沒一個好東西!」

    「好了,別胡說八道了。」韋明喜長出了一口氣,「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堅決不能再去告了。彭鎮長對咱有恩,咱老韋家不能忘恩負義。等我出了院,你趕緊出去躲避兩天——去省城找你同學,看看如果可能的話,在省城找份工作干的。」

    「我又不怕他!他郝建年還能翻了天嗎?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拿我怎麼樣?」韋小剛不服氣地站直身子,「爸,您和媽身體都不好,我不能離開新安,堅決不行!我要是走了,姐姐還不得累死?」

    「姐姐已經夠累夠憋屈了。」韋小剛想起祥林嫂一般的姐姐、年近三十還沒有對象的姐姐、承擔著一個家庭重擔的姐姐,忍不住眼圈一紅,聲音哽咽了起來。

    韋明喜長歎一聲,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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