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皓轉過身子一看,連攻擊都整備好了,但定神一看,卻是發現什麼人都沒有,房間的大門依舊緊閉。
「搞什麼飛機,我得神經病了?」
嚴皓無奈自嘲,不知道是否想東西想得太多了,回來後就神經兮兮的,弄得整個人都無比緊張。
「不行了,真的要休息一下,再這樣搞下去嚴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就得神經病了。」
散去湮滅指的力元,也不管地上的物品,嚴皓就朝床榻走去了。
「哧……哧……哧……」
但就在嚴皓剛轉身時,那古怪的摩擦聲頓時又在身後響起了。
立刻轉身,第一次可能是聽錯,但同樣的聲音在耳邊第二次響起,就不可能是幻聽了!
而嚴皓這一次終於看見了聲音的來源,原來那摩擦聲竟然是那遠古碎片在木桌上移動所造成的。
帶著一絲不解,嚴皓小心翼翼地朝著木桌走了過去,雙眸也死死地盯住這黑色的碎片。
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嚴皓就乾脆坐在椅子上觀察著這玩意。
只見碎片不斷在木桌上移動著,沒有任何規律,一會左一會右,一會上一會下,甚至把木桌都刮花了。
嚴皓眉頭微皺,乾脆直接把這碎片放在手掌之中,一絲冰冷刺骨而入,讓嚴皓打了個囉嗦。
「天啊,怎麼會這樣,剛才沒有這樣的感覺啊!」
一聲驚歎,只不過手中的冰冷只有一瞬間,躺在掌心中的碎片也不動了,古怪之極。
由於這碎片面積實在是太小了,周圍都是參差不齊的痕齒,嚴皓乾脆將碎片拿近觀察。
原來這碎片並不是完全黑色的,仔細觀察,不難看出上方有一些細小的金色紋路,但嚴皓找遍了前任的記憶,也對這種紋路毫無頭緒,這樣一來,特殊任務也沒有什麼線索了。
拉開道袍,嚴皓把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內兜裡,還好像挺安心地拍了拍,這才吹滅了油燈,上床療傷。
服用丹藥後,破天訣就在體內緩緩運行起來了,天地靈氣也開始被吸收到經脈之中,按照功法運行起來。
但才兩個小周天下來,嚴皓就不可思議地睜開了雙目。
「怎麼可能,這速度與純度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一般的修士修煉,吸收天地靈氣是有極限的,當然,影響這種極限的關鍵有兩方面,第一個是功法,一本功法的等級直接會影響到吸收至體內的靈氣時多時少。
而第二則是修為,修為越高的修士,在修煉中所能夠吸收靈氣的極限也會相對提高。
但嚴皓剛才的感覺十分古怪,與之前相比,身體吸收的靈氣並沒有減少,而是增加了!
雖然自己突破了練氣期第五段的境界,但能夠吸收這種高純度的靈氣,根本不是練氣五段的修士能夠做到的。
帶著一絲疑問,嚴皓再按照破天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果然與前兩次的效果一模一樣,似乎不需要花費多餘的力氣,渾濁的靈氣在進入經脈之前已經被淬煉過一次,純淨無比。
「天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五個,不,三個大周天之內,我必定能夠突破練氣期五段的瓶頸,進入第六段的境界!」
嚴皓感受著四肢百骸的爽快,不禁感歎一句。
不過此時的嚴皓已經找出了原因了,自己受傷後曾經試過修煉,但沒有此時的效果,這也說明,對靈氣吸收的變化並非來自損傷或者丹藥,而自己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奇遇,用排除法排除一切因素,得到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被自己放入內兜裡的遠古碎片!
固本丹與培元丹的暖流依舊在體內,嚴皓想通了原因後,也不再理會這特殊任務物品,立刻閉上眼睛,靜靜地療傷,而且嚴皓也下定了決心,除非晉陞到練氣六段,要不然,絕對不走下床榻!
……
「哼,這老頭真的像泥鰍般滑溜,難道真的被他逃走了?」
就在嚴皓專心修煉的同一時間,在距離嚴家外十里的森林中,一名肥頭胖耳的男子冷哼道。
「逃走了也不足以為奇,這傢伙身上有不少靈符,要小心一點。」
藉著微弱的月光,只見一名身形同樣肥胖的大漢接著說道。
這兩人的樣子有八分相似,想必是兩兄弟,連夜進入危險的森林之中,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要追捕什麼人。
「靈符我可不怕,要傷害我體修築基大圓滿境界的金剛山,起碼要拿出中級靈符,否則老子才不放在眼裡。」
肥頭胖耳的男子名為金剛山,只見他此時拍了拍震動著的胸肌不屑道。
「哎,二弟,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這毛病就是改不了,算了,我們再找一會吧,那廝才築基期中段境界,應該不敢深入此處,實在找不到,我們就跟老嚴說吧。」
肥胖大漢對著金剛山說完後,抓了抓重達半噸的開山斧就往前走去。
金剛山朝身旁草地吐了口痰,也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金剛山、金剛峰,正是嚴弘峰當日找來的兄弟,三人引出嚴博與魯柏飛後就分道揚鑣了,嚴弘峰把受傷的魯柏飛引回嚴家,而這兩兄弟則去追捕逃脫的嚴博,只是過去了兩天時間,依舊看不到嚴博狡猾的身影。
隨著金剛兄弟兩人走遠後,一個虛幻的輪廓才漸漸在剛才金剛山吐痰的位置顯現出來。
一刻鐘後,虛幻消失,一個衣衫破爛的人影竟然出現了,只見他蓬頭垢發,身上滿是傷口,血液還不斷在其溢出,十分淒慘。
但是這人的雙眸卻如同猛獸一般,散發出絲絲寒光,臉上的皺紋也頓時增加了不少。
「嚴弘峰!你這個老不死的,硬要和我作對!好,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嚴博誓不為人!」
沒錯,這個樣子狼狽,剛才還要藉著隱匿靈符趴在地上躲著金剛兄弟的人,正是嚴博。
還好嚴博得到趙家的支持,儲物袋中有幾道保命的靈符,要不然,在金剛兩兄弟的圍攻下,他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又怎麼可能逃脫而走。
嚴博趴在骯髒的地面上足足一個時辰,這才敢爬起身子,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道風助符往腿上一貼,身影頓時消失在漆黑的森林之中,而他所朝之方向,正是趙家……
……
兩天後,嚴弘峰眉頭緊皺地坐在書房中,面前書桌的桌面上,有一卷似乎透明般的竹簡正漸漸消失,此時竹簡是打開狀,很明顯是被看過的。
「大哥啊大哥,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老爹就是知道你野心不小,容易得罪人,才會把族長之位傳給阿昌的,沒想到,你竟然勾結外人,竟然還把阿昌殺害,哎……」
嚴弘峰回想起三兄弟的點點滴滴,實在是揪心,親生兄弟,此時一死一逃亡,真讓人唏噓不已。
竹簡最終化為一團白霧消失在空氣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傳信竹,這竹簡正是用此物做成的,一般用於遠距離的傳話,而且讀完後就會自動消失,十分有趣,不需要猜疑,這竹簡正是金山兩兄弟從遠處傳來的,嚴博借助靈符的力量早已經逃離了嚴家的範圍,所以金山兩兄弟也追捕不到他了。
「長老,長老不好了,你快來!」
就在此時,一聲驚慌打破了嚴弘峰的思緒,書房的大門也被推開了。
只見一名弟子喘著粗氣,一臉緊張地出現在門前,看他那樣,應該是發生了大事情,畢竟擅自推開房門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況且房間內的還是嚴弘峰。
嚴弘峰也不怪他,站起身子問道。
「不急,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那個,族長他,他……」
「咻……」
這名弟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嚴弘峰身影一閃,真元瞬間凝聚在腳下,一下子就消失在書房之中,之留下一臉茫然的嚴家弟子。
「你不是說不急嗎……」
這名弟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
嚴弘峰一聽到嚴皓,心裡不禁緊張起來,嚴家的血脈只剩下嚴皓一人了,要是嚴皓出事了,整個嚴家就後續無人了,所以嚴弘峰才會這般失態,連忙趕去嚴皓的住處。
但是一來到嚴皓所居住的小庭院,嚴弘峰的眉頭頓時微皺起來,因為嚴皓好端端地站在門外,並沒有任何危險。
小庭院中已經有不少弟子,都用眼睛偷偷瞄著嚴皓,彷彿不敢與其直視一般。
「皓兒!」
「長老!」
嚴弘峰一出現,弟子們立刻讓出一條道路,讓嚴弘峰走進小庭院裡面。
嚴皓也是一臉不知所措,才從修煉中清醒過來,一開門就看到這麼多的弟子來到這裡了。
「二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嚴皓對著嚴弘峰問道。
嚴弘峰哭笑不得,一個身為族長,一個是長老,竟然都不知道家族內發生什麼事情了。
「咳……那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嚴弘峰乾咳一下,很好地掩飾了尷尬,隨後對著弟子們問道。
只見一名身軀稍微肥胖的弟子站了出來,嚴皓一眼就認出他了,正是兩天前在食堂以為自己要趕跑他而想自動請辭的那個海大村。
「族內的弟子原本都在修煉,但突然傳來了一股怪異的靈氣波動,跟著我們就開始尋找源頭,正好找到族長這裡,卻發現這裡的靈氣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弟子們不敢怠慢,所以立刻去通知長老了。」
海大村對著蒙在鼓裡的兩人解釋道。
這不說還好,嚴弘峰一聽到海大村的話,立刻感受了一下,果然,這個地方竟然完全沒有了靈氣的存在,空空如也。
震驚之下,嚴弘峰連忙跑出庭院,再次閉目感受,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緊張的神色,隨後帶著疑慮回到了庭院之中。
「二伯,怎麼會這樣?」
嚴皓也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剛剛晉陞到練氣期六段,隨後就出來了。
「皓兒,你……你晉陞了!」
嚴弘峰的神識依舊沒有收回來,此時一掃到嚴皓身上的時候,驚呼道。
「唰!」
在場的弟子雖然不多,但也有好幾十號人,此時聽到嚴弘峰的話,幾十雙充滿不可思議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嚴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