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給我把丹藥交出來,要不然就別怪我不顧血脈情誼了!」
一把囂張的聲音在嚴皓的耳邊響起。
嚴皓只感覺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這並不是來自於**的,而是來自於靈魂的。
整件事情嚴皓覺得莫名其妙,清楚地記得自己應該是在遊戲之中執行暗殺任務,但快要完成任務的時候,眼前一黑,就聽到這一句話莫名其妙的話了。
迷迷糊糊的視野中,只看到前方有一個精壯的傢伙,根據身高推測應該不過十八歲。
嚴皓只覺得全身無力,之所以能夠站在地面,是因為有另外兩個人架著自己,而自己的腦袋彷彿要炸開一般,
「怎……怎麼回事?」
嚴皓真的覺得好累,好想睡覺,彷彿體內的力量完全消失一般。
此時一個黑點在視野中放大,一股巨大的衝力擊中自己的臉頰,之前架著自己的兩人也同時放手,嚴皓虛弱的身子就這樣往後飛去,在地面足足滑行了好幾米遠。
「媽的!」嚴皓倒地後立刻回過神來,心中暗罵一句。
雖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但嚴皓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而且還是重擊!
怒火升騰,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竟然因為憤怒而清醒了不少,視野也開始清晰起來。
咬了咬牙關,嚴皓控制著這虛弱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雖然自己從來沒有這般難受過,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不站起來!這是身為打手的尊嚴!
「呦,還能站起來阿,不錯嘛!」
囂張刺耳的聲音再次傳入嚴皓的耳內,嚴皓只感覺到這討厭的聲音把自己的尊嚴踐踏得支離破碎。
對方的樣子嚴皓終於看清楚了,是一名身穿灰色勁裝的年輕男子,皮膚柔黑發亮,樣貌平平,一頭短髮如鋼針般直立,身上的肌肉爬滿了青筋,充滿戲謔的雙眸就這樣看著自己。
嚴皓冷冷地盯著對方,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作為一名打手,在任何情況下都只能保持冷靜,雙眸中也只有敵人!
殺意漸露,嚴皓的目光越來越冷,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子眉頭也微微皺起,似乎覺得今天的嚴皓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看!看你丫的!」
男子顯然不吃這一套,對著嚴皓的腦袋再補一拳!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嚴皓再次倒地,但這一次對方並沒有再給他喘氣的機會,對著他不斷用拳打腳踢招呼著。
嚴皓想反抗,但全身上下用不出一絲力氣,只能像大海中的孤舟,任憑那暴雨般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
腦海中不斷有一幅幅的畫面閃過,似乎有兩種記憶不斷重疊在一起,靈魂深處的刺痛也越來越厲害,腦袋彷彿要炸開似的。
「廢物,我們嚴家有你這樣的人簡直是一種恥辱,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天之驕子嗎,不是了!你是一個垃圾!是一個渣渣!」
嚴皓的腦袋嗡嗡作響,心中的怒氣彷彿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身為金牌打手的他何時這般窩囊過。
要是自己在全勝時期,不要說這個人,就連五十多個人也能輕易放倒,而且也不會累。
但無奈的是這具身體怎樣都控制不了,那種憤怒只能不斷飆升而不能爆發,難受之極。
「阿德,住手吧,再打就出人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在旁邊看戲的兩人中有一人開口道。
阿德喘著氣,再往嚴皓的肚子踩了一腳才住手,隨之哈哈大笑起來。
嚴皓躺在地上,嘴巴禁閉,硬是不讓血液吐出來,血紅的雙眸死死盯著三人,特別是阿德,他們的樣子已經深深刻畫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阿德笑了好久,胡亂在嚴皓身上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顆丸子般的東西,隨後與其餘兩人轉身離開,再也不管嚴皓。
「嚴家三兄弟,嚴德、嚴興、嚴邦!好,非常好,這個仇我記下了!」
嚴皓從另外一組記憶中得知這三人的來歷後,看著三人的背影,壓抑已久的瘀血奪口而出,徹底地昏死過去。
……
「啊!」
在迷迷糊糊中,嚴皓終於有了對身體的感覺,但下一個瞬間,如同全身骨折般的痛苦讓嚴皓倒吸一口冷氣,隨後慘叫起來。
「皓兒,你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朦朧的視野中,有一名模糊的人影靠近自己。
嚴皓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咬緊牙關忍著疼痛,視野也開始聚焦起來。
此時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老者,臉上的關懷讓皺紋更加深邃,亂糟糟的銀髮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整理過了,最讓人吃驚過的是披在他身上的破舊衣服,恐怕能與乞丐媲美。
「這裡是什麼地方?」
嚴皓眉頭緊皺,捂著小腹與胸口問道,因為這兩個地方是最痛的,
「皓兒……你沒事吧,這,這是你的房間啊。」
面前的這位老者擔心地看著床榻上的嚴皓,此時嚴皓給人的感覺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啊……」
嚴皓又感覺到腦袋一陣疼痛,輕呼一聲,腦海中浮現大量的信息,好像自己經歷過另外一段生命似的。
「不會被打傻了吧……」
老者擔憂地喃喃一句,緊張地看著嚴皓。
過了良久,嚴皓才感覺腦海中的信息清晰起來,看了看眼前的老者,隨後說道。
「二伯,我沒事,我好累,能讓我獨自休息一下嗎。」
看到嚴皓流露出陌生的眼神,老者愣了一下,但很快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
「哎,好吧,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再來看你。」
目送老者離開,當破舊的木門被關上的一刻,嚴皓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腦海中的信息算是整理好了,剛才那名老者是自己的二伯,叫嚴弘峰,是一名先天巔峰的築基者。
而關於自己,在嚴家還真有一段充滿戲劇性的一生,從天才到廢物,也只不過是短短一個瞬間而已。
根據記憶得知,前任一出生就有練氣三段,可以說開創了嚴家空前的歷史,前任也被視同整個家族的驕傲,得到天才頭銜。
有家族的特別照顧,十歲的嚴皓終於突破了練氣九段的境界,距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
但一路暢通的嚴皓就在這個時候遭受到了嚴峻的打擊!
還記得那一晚與大伯幾個兒子喝酒,但從來沒有嘗試酒香的嚴皓很快就昏倒了,而一覺醒來後,體內的練氣竟然化為烏有!
十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但最讓嚴皓心灰意冷的是自己的父親,身為嚴家家主的他竟然對唯一的兒子從此不理不問,任由其自生自滅。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嚴皓與二伯就被分配到家族的西北角草房中生活,受盡嘲笑與白眼,而自己的父親再也沒有出現過。
以前的嚴皓生性善良,心無防備,一直以為是命運弄人,才會落得如此地步,但此時的嚴皓已經不是以前的嚴皓了。
同樣的名字,但已經不是同一個靈魂,此時嚴皓的靈魂,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嚴皓,一個天才的靈魂!
嚴皓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來到這個世界,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身體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嚴皓敢確定,絕對不是天意,絕對不是意外,而是被嚴德三兄弟給陷害的!
嚴皓為人非常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
前任在今天下午因為在街市買了一顆低級丹藥,嚴德三兄弟見到後就把前任拖回家族開始毒打。
嚴皓明白,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已經被這三個所謂的『大哥』群毆至死了。
可悲的是,在記憶中,前任就算到死的時候也未曾憎恨過嚴德他們。
真的是因為一顆低級丹藥這麼簡單嗎?
前任可能會這麼覺得,但此時的嚴皓卻可以斷定,這絕對是有充足準備的羞辱!
嚴皓想到這裡,忍著疼痛走下床榻,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迷茫了,穿越了全新的世界是事實,無法改變,那就坦然接受!
前方木桌上的油燈被寒風吹得搖曳不定,但始終不滅,就好像嚴皓此時的心情,就算再困難的環境下,鬥志依舊不會熄滅!
「好,既然我得到了你的身體,讓我有一段新的開始,為了報答你,這個仇我來幫你報!」
嚴皓一邊盯著面前的燭光一邊發誓道。
值得慶幸的是,前任並沒有因為修為全無而放棄修煉,四年來從一無所有再次修煉到練氣三段,雖然進度緩慢,但也不至於變成廢物一個。
嚴皓的冷靜是最可怕的地方,穿越到這個陌生的環境以驚人的速度適應過來,這就是身為金牌打手的基本素質。
嚴皓脫掉身上的衣服,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這具身體也實在夠弱的,沒有任何肌肉不說,就連個子也不過一米五,很明顯是發育不良。
前世的嚴皓不單只是金牌打手、遊戲中人見人怕的奪命羅剎,同時也是一名醫生,並不是自己好學,而是被打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自己還是能夠掌握的。
「左肋骨、右盆骨、右臂骨骨裂,小腹受傷,其餘的輕傷多處……」
嚴皓靈活的手指不斷在身上輕壓,嘴裡喃喃說道。
「呼,雖然傷了這麼多的地方,但還好沒有致命傷,過幾天應該能夠痊癒了。」
認真地檢查了半個時辰,對於這具全新的身體,嚴皓可不敢馬虎。
畢竟這個世界對於身體的要求是很高的,這身體才十四歲,為了以後的修煉道路,絕對不能有舊傷存在。
從櫃子裡拿出幾瓶劣質的藥酒,嚴皓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總比沒有要好,胡亂往身上擦了擦,就重新穿上衣服盤坐在床上。
這些劣質的藥酒對療傷效果不大,記憶顯示,只有修煉才能讓體內的傷勢迅速恢復,所以嚴皓就根據記憶中的功法準備修煉。
雖然是第一次接觸修煉,但嚴皓一點都不緊張,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只要根據記憶慢慢嘗試就成。
《破天訣》,這是嚴家高級練氣功法,是當年嚴皓的父親嚴昌所傳授的,雖然後來因為嚴皓變成廢物而收回,但這部功法已經全部被嚴皓記憶在腦海中,也就是因為這部功法,嚴皓才能重新修煉。
凝神運氣,嚴皓嘗試了十多次,終於感覺到體內有兩股溫暖的氣流從雙腳腳掌發起,順著經脈往上運行,到達了脊椎之處突然匯聚,從脊椎骨末端的長強穴一直往上衝,如同火箭發射一般,瞬間突破了風府穴,來到天靈蓋後再緩緩到達丹田,一個小周天就這樣完成了。
一個小周天對於修為沒有多大的幫助,最起碼都要一個大周天,而一個大周天等於八十一個小周天,修煉者的修為就是經過這樣的積累而提高的。
但就算如此,嚴皓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順暢感,身體也瞬間暖和起來,身上的疼痛感也似乎減弱了不少,初嘗修煉效果的嚴皓微微一笑,迫不及待繼續修煉。
而正當嚴皓準備放開手腳專心修煉的時候,眼前突然彈出一條字體,這字條就這樣在自己眼前,但用手摸了摸前方,除了空氣以外別無他物,當嚴皓認真一看後,虎軀頓時一震,好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擦,這是怎麼一回事!」
嚴皓就算再冷靜,也被這字條弄得足足愣了一刻鐘,良久後才從嘴裡吐出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