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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看到這裡,莉莉絲內心頓時有些激動,她抬起頭,尋找亞蘭蒂斯的入口並準備邁步走去,卻發現頭頂驟然間出現了一大片黑影
墨菲斯已從布提嘉返回,並一臉輕鬆的從海德拉頭頂躍下,不憑借任何元素力量便生生落在了伯爵府內的石板路上,卻在落地之時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他走向了安置信使的伯爵府客房,很直接的將哈蘇剛剛寫就沒有多久的手諭扔給了對方,隨即轉身離開,正好看到了拿著信件的莉莉絲。
「怎麼?」
心情無比舒暢的墨菲斯剛剛從哈蘇那裡賺了大便宜,此刻看起來面色一點都不嚴肅,而在「表白」之後,莉莉絲對墨菲斯的態度也似乎在無形中近了一步,她直接把手裡的信扔給墨菲斯,轉而走在他身旁道:「你答應過我的事情要兌現了!」
飛速看完信件內容的墨菲斯揚了揚眉毛,說道:「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哪裡誇張?」
莉莉絲不是政治家,也沒有墨菲斯那麼敏銳的洞察力,滿面驚訝的回頭望著他,似乎生怕墨菲斯會直接拒絕。
「比武大會邀請了大陸基本上所有國家的知名騎士,參賽的都是除圓桌騎士外的傢伙們,劍術比賽、法術比賽、騎術、箭術即便是弗丁,也不會如此鋪張的同時展開這麼多項內容的比武大會,單是這一項時間就有可能安排兩個月不止。」
莉莉絲在一旁聽著,邁步和墨菲斯走向通往亞蘭蒂斯的塔樓,她皺著眉頭反問道:「規模大不好麼?」
「規模太大,就會導致一些難以想像的問題產生——超過千名實力頂尖的傢伙們在一起,如果發生任何意外,那麼承擔的可不僅僅是解決糾紛的責任了,」墨菲斯把信件交還給了莉莉絲,邁步走下重力法陣,「如哈蘇那般遠交近攻,是拜占庭同樣應該走的道路,但是作為君主的愛德華三世同樣邀請了卡斯蘭迪和神聖加百列的聖騎士,這其中意義何在?」
他搖搖頭,有些無奈道:「我看不懂他的意圖,也可能是因為我政治嗅覺不是太靈敏,或許找我父親和哈迪斯親王多瞭解一下會更好——」
「那你答應不答應?」在隧道向下穿越的過程中,莉莉絲緊緊捂著自己不斷舞動的長裙,打斷了墨菲斯的自言自語。
墨菲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抬手釋放了一個元素屏障,讓莉莉絲的裙子不再亂動,他點點頭,答應道:「我會去。」
「太好了!」
莉莉絲二話不說伸手摟住墨菲斯,似乎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欣喜,但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抵達了地底——而巧合的是,推著阿什坎迪站在一旁的安定裡爾正好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墨菲斯被莉莉絲摟著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阿什坎迪,頓時心裡有些鬱悶,不動聲色的輕輕推開莉莉絲,他若無其事般問道:「準備上去?」
阿什坎迪點點頭,旁邊的小蘿莉面色有些冷的看著莉莉絲和墨菲斯,一直沒有說話,而阿什坎迪笑容依舊道:「出了趟遠門?」
那些曾經籠罩她的陰霾已經遠離這位血族而去,甚至臉色都看起來好了許多。
「從哈蘇那裡撈了點好處,以後領地會擁有一座這個大陸最高的魔法塔——如果你有興趣,站在上面俯瞰領地會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墨菲斯笑了笑,伸手拉住想要往後挪的莉莉絲,「朗基努斯親王的女兒莉莉絲,拜占庭接下來會有一場比武大會,我的罪名或許會在這場盛宴中減輕一些,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
綠眸阿什坎迪點頭微笑著問好,絲毫沒有任何不滿的跡象,而莉莉絲卻內心還是有些小抗拒,勉強笑了笑便不再說話——顯然對於「情敵」,她可沒有什麼大肚量。
「如果可以,我願意去。」
阿什坎迪依舊是語速很慢的望著墨菲斯回答,她似乎永遠不疾不徐,沒有多餘廢話。
「好的,那在準備妥當以後——」
墨菲斯的話還沒說完,便又被旁邊的安達裡爾打斷:「墨菲斯,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如果安達裡爾小姐願意一同前往,我將不勝榮幸。」
心裡琢磨著怎麼去適應這個性格詭異的小蘿莉,墨菲斯行了個貴族禮,倒讓安達裡爾頗為滿足的挺了挺胸:「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墨菲斯轉頭望向一旁的阿什坎迪,後者點點頭,表示認可了他的決定,墨菲斯這才鬆了口氣。
「好,一起去。」
布提嘉皇室在五天之後便對墨菲斯的提議做出了回應,並且出乎墨菲斯意料的痛快答應了所有條件——分享航海日誌及航海圖,運送第一批建立魔法學院的各種材料和資源。
與此同時第一批資助資金三天後直接到位,數額之巨大讓墨菲斯算是明白了「魔法學院」為什麼在大陸數量如此稀少。
劃分區域,建造宏偉的魔法塔,墨菲斯倒也不猶豫,直接讓桑德蘭開始著手研究魔法團的最近也是最宏大的目標:成立一所高水平的魔法學院。
同時,墨菲斯也給出了一個更為艱巨的任務——讓魔法塔成為西塞林城的防禦核心建築和支柱,遇外敵時可以做出最有效和積極的回應。
對此,已經在墨菲斯「點撥」下寫就三篇學術性極高論文的桑德蘭欣然接受了任務,帶領七十六名法師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研究。
而墨菲斯則抱著那份航海日誌研究許久,在自己的地圖上擴充出了海洋另一端那片大陸的摸樣,還一條條記錄了所有有價值的信息包括那個被形容為「殺人利器」的機械。
在這些信息處理完畢之後,墨菲斯也接到了父親阿卡爾公爵和朗基努斯親王就自己前幾天提出的一些問題的回信——一切跡象顯示,自己的顧慮似乎有些多餘了,因為整個君士坦丁為了此次大會能勝利召開,騰出了無數片區域和場所並投入了極大的兵力來保證安全及效率,但是風險依舊在,兩位老貴族都沒有否認墨菲斯的擔憂,只是都表現出了希望墨菲斯回來的態度。
對此,墨菲斯選擇直接收拾行李出發。
自己也的確很久沒有回去了,墨菲斯一想起自己在君士坦丁度過的時光,總覺恍如隔世。尤其在亞蘭蒂斯平靜的夜晚,他總會坐在阿什坎迪身旁,為她講述那些或風趣或悲傷的故事,安靜的哄著這位內心深愛的女人安然入睡。
幸福是什麼?
墨菲斯坐在熟睡的阿什坎迪身旁時,總是望著宏偉的希達之樹輕輕歎氣——幸福似乎就是可以望著自己所愛的人能沒有任何危機感的睡上安穩踏實的一覺。
但所謂幸福與快樂的時光似乎總是短暫的,墨菲斯收拾好行裝後推著阿什坎迪同安達裡爾、莉莉絲來到了伯爵府外的馬車之上,三個女人一個男人,看起來無比香艷的一趟旅程即將開始——但真實情況卻遠沒有想像中那般和諧。
一身小巧短裙裝的安達裡爾一改以往的長袍祭祀風範,十足美人坯子的她露著白皙的長腿和性感的鎖骨,卻是對莉莉絲似乎一直抱有許些敵意——顯然「年齡相近」的漂亮女孩互相之間都有些說不出的情緒,而心裡有些虛的莉莉絲則因知道墨菲斯喜歡阿什坎迪而對這位血族有些懼怕的摸樣,雖然在墨菲斯面前放得開,卻不敢和阿什坎迪多說兩句話。
「天黑前我們便會抵達拜占庭,不過提前說好一些事情。」墨菲斯主要是看著安達裡爾在說話,這個有些小自傲的妮子性格大變後似乎正好處於叛逆期,平時看起來冷靜而沒什麼廢話,實際上卻有些」公主病」,經常誰的話都不聽,「拜占庭的宗教裁判所不允許任何異端出現在帝國國土內,所以安達裡爾,你的神術最好不要在那裡施展出來,到時候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煩人。」
安達裡爾撅著嘴站在阿什坎迪身後,和阿什坎迪很聊得來的她似乎已經認可了這位「姐姐」,而阿什坎迪則攬住安定裡爾的手臂對墨菲斯道:「放心吧,我會看住她的。」
「那樣最好。」
墨菲斯望了望頭頂的陽光,隨即朝遠處的海德拉揮了揮手,不過斯芬克斯卻先一步跳到了阿什坎迪的雙腿上,喵喵叫了幾聲後便不再動彈,墨菲斯無奈,只好點頭應許的這頭深淵魔寵的行為,一起帶著跳上了海德拉的龍頭之上。
海德拉雙翼展開,從西塞林城直直飛起,巨大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天邊——而在它的身後,西塞林這座注定飛速崛起的城市,已經飛速開始了它新一輪的擴建與整改
君士坦丁依舊如往常般平靜,皇權在這座城市有著遠超整個大陸的行事效率,而宗教裁判所在今年開春以來對這座國家的影響似乎又一次減弱——與神聖加百列帝國教皇手握重權的高壓統治不同,拜占庭皇帝似乎一直在減小宗教對這座國家的強大影響力。
貴族們安然享受著戰爭過後的安逸,或有悲傷,或有惋惜,但在國家打了勝仗的前提下,九成以上貴族們都是喜上眉梢的——新的領土意味著新的財富與地位,意味著新的機遇和變動,加上即將在兩周後舉行的盛大慶典,拜占庭穩坐大陸第一把交椅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
不過這座帝國在傍晚時分,迎來了日後對其影響頗深的一位「客人」——說是「客人」因為帝國宗教裁判所至今仍然掛著墨菲斯的通緝令,而帝國司法部門定的罪已經險些將這位「客人」的國籍直接剔除。
墨菲斯望著夕陽中繁華的君士坦丁,愣怔出神。
莉莉絲沒有在如此高度俯瞰過自己的家鄉,她坐在墨菲斯身旁,在內心無端生出一種渺小之感——一路下來,她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和阿什坎迪有過幾次短暫交談,這也算是友誼的「第一步」,年紀不大的莉莉絲發現自己很難反感眼前始終淡然而平靜的阿什坎迪,只得在內心默默學會接受。
海德拉在安達裡爾大呼小叫中降落在了距離拜占庭尚且有些距離的城外,墨菲斯不想讓海德拉引起什麼恐慌——一頭百米長的深淵巨龍絕對不適合此刻出現在城市上空,既然自己是來尋求「贖罪」的,那麼一切還是以不多惹事為前提最好。
「天黑時我們可以趕到——溫德索爾公爵府聽起來,倒也有些生疏了。」
墨菲斯在城市外租了輛馬車,直接帶著一行人進入了君士坦丁,他的話語包含感慨,讓阿什坎迪沉默的望向車窗外這座繁華城市,不知該說什麼。
「在你離開之後我去過幾次公爵府,不過都只是在門前停留片刻便離開了。」莉莉絲呼吸著君士坦丁熟悉的空氣,坐在墨菲斯對面,低聲道:「你剛走的時候,阿卡爾公爵因為陛下的裁決而很是不滿,同時也消極了許久,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在談論紫鳶尾家族是否會就此凋零,但我相信你會活著回來的。」
「我的魯莽帶來了這些悲劇。」
墨菲斯歎了口氣,回「家」的感覺很奇妙,曾經這裡是自己的屏障,抵擋了血族對自己的一次次偷襲或追殺,但現在這裡卻如同陌生的泥沼,充滿了或多或少的敵意。
「看起來,你的遭遇和我脫不開聯繫,」綠眸阿什坎迪突然轉過頭,望著墨菲斯低聲道:「我明白有些時候我無法控制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但——」
「能有今天,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墨菲斯笑了笑,轉身遞給了從未進過貴族區的車伕一枚銀幣,說了一句讓對方腿軟的話語——「從這裡進去,到溫德索爾公爵府。」
君士坦丁的諾貝區看起來永遠冷清,不過往日都是貴族馬車來往的街道卻出現了一輛破舊而毫無標識的寒酸貨——並且它的行駛方向還是處於斯圖爾特大街七號那座府邸其他那些貴族的家丁們都有些好奇這輛馬車是幹什麼來的,而直到墨菲斯帶著三位美女從馬車上走下時,顯然君士坦丁即將迎來一個貴族圈的爆炸性話題。
那個「叛國者」,回來了
父子重逢,對於墨菲斯和阿卡爾公爵都有些難以言表的情緒在裡面,男人之間沒有什麼過多話語或眼淚去感傷什麼,僅僅見面之後的一個擁抱和簡單的問候,似乎便已經足夠表達一切。
而隨後墨菲斯對兩位第一次來公爵府的女人的介紹,則讓原本充滿驚喜的公爵大人頭疼不已。
「異教徒?」對於安達裡爾這個小女孩,阿卡爾公爵皺了皺眉,「只要不去主動找宗教裁判所麻煩,在公爵府不會有人來找事,只是」
他望向了安靜坐在輪椅上的阿什坎迪,這位引起神聖加百列帝國通緝及宗教裁判所同樣通牒的女人似乎遠沒有想像中的跋扈或傲氣,如果單單說她是血族,公爵大人不會有什麼過多感慨,但她曾經所做過的那些事情根本無法讓公爵相信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就是這位讓各大帝國談之色變的殺神。
「阿什坎迪?米斯瑞。」
綠眸輕輕抬起,對著阿卡爾公爵點頭,坐在輪椅上無法起身的她安靜的抱著斯芬克斯,望著眼前的一對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沒有想到一年時間你會變化這麼快或者說——」
「不止一年。」墨菲斯低聲回答,並直接轉移了話題,「莉莉絲還沒有回親王府,我等下就去送她回去,至於阿什坎迪和安達裡爾的房間」
「我會安排妥當的,少爺。」
在一旁的管家帕法彎腰接受了任務,隨即躬身退下。
「不知道我回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我想也是時候就那些背負的罪名做一個了斷了。」墨菲斯對父親直言道:「蘭帕德領地的發展已經步入正軌,和巴利切的皇室交流讓我我帶來了一些可能用得上消息,您可能會比我更感興趣。」
「有關什麼?」
公爵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墨菲斯已經徹底長大,他的一言一行都透著老貴族才會有的沉穩與自信。
「海另一端的那片大陸。」
墨菲斯拿出了那份航海日誌與海圖,輕輕交給了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