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守夜人第五十八章讓娜的衝鋒
[更新時間]2012-07-2419:33:05[字數]3168
「米斯瑞家族是叛國者？」
墨菲斯望著手中的《弗丁貴族史》微微訝異，隨即釋然——拿起這本書是為了繼續研究即將面對的弗丁貴族，卻不想找到了阿什坎迪突然間情緒劇變的原因，此刻在叢林中藉著陽光閱讀的他覺得那位女王身上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大了。
「異端裁決所真的有關於米斯瑞家族的資料？」
「i級機密，一直被封存。」
讓娜的回答和當初沒有什麼區別。
墨菲斯翻動著書頁，看著上面一句句敘述，眉頭越皺越緊，直到翻過「叛國者」的這一大章，才輕輕舒了口氣，把書放在一旁，抬頭看了看太陽，起身道：
「在她回來之前，我們有些事情要做。」
遠處，康普頓和十多個兄弟會成員騎乘馬匹準備就緒，而他們的身上，統一穿著康納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拜占庭軍服。
「再大的山火，總是要有第一簇火星的。」
墨菲斯戴上拜占庭制式頭盔，頭也不回的說道……
拜占庭邊境前線。
溫德索爾公爵望著斥候匯報的消息，皺眉許久。
在即將準備對卡斯蘭迪帝國開戰的今天，弗丁帝國和神聖加百列帝國竟然一併朝著拜占庭的軍隊湧來，可謂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不過這一切的理由是什麼？
愛德華三世的回復還沒有下來，整個前線軍營迫不得已收縮了至少三公里的陣地，為的就是防止突然發生的襲擊——沒有人能猜透這兩個大國為什麼說動手就毫無徵兆的動手了，縱然他們有再多理由，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吧？
「怎麼，一群餓狼盯上這裡了？」
朗基努斯親王走進了公爵所在的營帳，手裡拎著個古舊的酒壺——說是酒壺，其實是拜占庭軍部在二十年前使用的制式金屬水壺，屬於高級別軍官才能使用的物品，如今已經絕版，這位親王倒也沒喝酒，擰開蓋子聞了聞便將酒壺放在一旁，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道：
「聽說加百列軍隊的背後都是裁決所的人？」
「新教皇按理說不該那麼強勢，不用說又是某個野心家的行動，看起來這一次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了。」
歷史上出現過舉兵對峙最終卻沒打起來的搞笑事件，說起來上萬人的戰爭有時候不比街頭流氓鬥毆規範嚴肅到哪裡去，正如黃金羅盤議會的老傢伙們時不時會互相大罵甚至出手一樣，所謂的上層和高端，很多時候都只是另一種形式的無賴罷了。
溫德索爾公爵在眼前的沙盤上擺出了加百列與弗丁兩面夾擊的姿態，同時又將卡斯蘭迪帝國的軍隊擺在了拜占庭面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真不知道愛德華會怎麼應對，這看起來真有種圍三厥一的味道，可是明明我們是入侵者呢。」
「入侵個屁，卡斯蘭迪那種狗屎地方還用的著入侵？
拉兵過去閉著眼睛都踏平了。」
朗基努斯親王又擰開蓋子，再一次聞了聞酒香，瞇著眼睛道：
「愛德華那個老傢伙早就預料到了這情況，所以第三第四批預備役已經在路上了，放心，消耗跟得上，我們負責把路鋪平就是。」
公爵早就有過這種想法，此刻親自得到親王口中確認，這才放下心來，說實話從出行他就感覺這不是一場表面上那麼簡單的戰爭，不管弗丁帝國和加百列為什麼出兵，這些東西似乎早就是計劃好的。
「沒你女兒？」
阿卡爾公爵不知從哪裡搞來兩個小酒杯，遞給哈迪斯一個，這位親王笑瞇瞇接過，親自斟滿，碰杯，一飲而盡。
「她？
我在等她來找我呢。」……
……
來自弗丁帝國的軍隊已經停滯在了將神聖加百列帝國的邊境，距離翡冷翠這個加百列最邊緣的小鎮只有二十多里的距離。
沒有繼續向前的原因，是因為弗丁的斥候同樣得知了加百列帝國出兵的消息。
瓦特萊伯爵很是詫異，不過想想也明白這場戰爭似乎根本避免不了，明明是很簡單的一次別**事行動，卻突然間成為了四國紛爭，想必所有參戰國家只有半死不活的卡斯蘭迪是迫於無奈加入的，至於導火索——根本就不重要。
身處整個軍隊中部位置的瓦特萊伯爵坐在豪華的營帳中，和幾位幕僚商討著接下來的作戰方向——至於是否應該派出信使去事先試探態度，包括瓦特萊伯爵在內和超過一半幕僚都持否決態度。
傲慢，這才是弗丁騎士的本色。
只是還沒來得及商討該從何處發起進攻，前線斥候的消息讓幾位指揮官愣在了原地——拜占庭一支騎兵隊已經飛速衝向了弗丁陣線的前列！……
墨菲斯拽動韁繩，輕輕拉上了頭盔上的面罩。
手中騎槍緩慢平舉，調整呼吸。
耳邊是紛亂的馬蹄聲與風聲，五十人的臨時騎兵小隊毫無陣型可言，在衝上了山坡並開始集體向著山下的弗丁帝國的軍隊營地俯衝之後，原本的一字陣線立刻被拉成了游蛇狀的散沙，但卻無法否認全副武裝的騎兵已經具備強大衝擊力的事實。
「指明方向！」
「右前方，直線！」
康普頓在頭盔後大聲回應著，大塊頭手中的戰盾舉起，遠處弗丁陣地已經開始出現了零星弓箭手散射，因為襲擊太過突然，使用的弓箭射程大多夠不著從高勢地俯衝的騎兵。
「騎槍預備！」
墨菲斯大吼著放平騎槍，拜占庭制式尖頭稜刺騎槍指向了對方已經擺好拒馬的陣地。
鐵蹄踐踏草地的聲音讓弗丁陣地前排手持長矛的士兵們膽寒，由上而下俯衝的騎兵帶來的威勢完全不是步兵能夠阻擋的。
而此刻衝在最前方的，不是墨菲斯，卻是一直沉默的女騎士讓娜。
拜占庭白色戰袍下有著如山般的暗藍色重鎧，一柄純金屬騎槍，頭盔後冷漠的身影和嶄新的身份，讓這位曾經的異端裁決所女騎士以無匹姿態重新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為了拜占庭！」
墨菲斯高聲喊出了這句連敵人都能聽見的口號，與此同時讓娜的騎槍橫向揮舞，空氣中驟然爆出的氣浪炸開了前排的拒馬，連帶著第一排士兵齊齊轟飛！
高階大騎士的存在，在結合魔法力量之後的讓娜已經沒有任何士兵可以抵擋！
「轟！」
準備不夠充足的陣線被直接轟飛一個缺口，散亂的騎兵隊無可避免的與陣線發生了碰撞，來不及躲閃的兄弟會騎兵不少被拒馬直接刺穿了戰馬甚至身體，更多的卻跟隨著讓娜炸出的缺口衝入了弗丁軍隊的今日剛剛來得及搭建的營地！
一馬當先，騎槍精準的對準一個個來不及躲閃的士兵，骨肉分離的錯裂聲中，讓娜已經碾平了前進路線上的所有障礙，唯一有威脅的進攻來自不遠處的短弓手，幾枚有威脅的箭矢卻都被戰盾格擋。
極其順利的襲擊。
墨菲斯發現自己只需要和康普頓跟在讓娜身後將沿途士兵殺死，多餘的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壓力——所有在前方十米寬度方位內的敵人都被讓娜以詭異的魔法力量或騎槍殺死，這種高端戰力在小範圍衝鋒時的作用無人能及，墨菲斯不得不慶幸阿什坎迪沒有隨便殺死這位大騎士。
前線士兵根本無法抵擋如此恐怖的騎士衝鋒！
即便後續跟上的騎兵戰力不堪，墨菲斯的隊伍卻因為領頭人個體的強大而依舊鑿穿了尚未來得及構築防禦工事的前沿陣地！
超過三名士官和三十名士兵被殺死，兄弟會湊數的騎士有七人落馬，前方徹底貫穿陣線的讓娜沒有立刻回頭進行二次衝擊，卻是衝上斜山坡，繼而轉向，借助慣性朝著另一處陣地發起第二次衝鋒！
依舊是無法阻擋的戰鬥力。
弗丁陣地前線的士兵完全沒有抵擋高階大騎士的個體存在，弗丁的騎士軍團並未在前沿陣地駐紮，這是因為這群嬌貴的重騎兵老爺無法立刻投入到戰場之上，貿然放在隊伍前排很容易被突襲而死——正如此刻，在讓娜兩次貫穿陣地之後，遠處的弗丁騎兵依舊沒有來救援的跡象。
只不過墨菲斯及時停止了第三次衝鋒，後續的兄弟會成員折損超過二十人，非優質戰馬已經力竭，無法支撐。
弗丁陣地傷亡已經超過三位數，墨菲斯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在給出指示後，整個騎兵隊順利穿過了預先偵測好的道路，朝著密林深處奔去，瞬間消失在了弗丁士兵的視野中。
留下一片狼藉。
當反應過來的指揮部派來救兵時，這個由貴族領主組合的軍團劣勢顯現明顯——因為分數不同領主，調度問題十分嚴重，第一批到達的援軍竟然只有十五名輕甲騎士，隨後陸陸續續才來了一共將近一百名騎兵，只是這時候天色已晚，何談追蹤？
「一群廢物！」
瓦特萊伯爵聽聞這個消息後憤怒至極，毫無克制的將價值連城的琺琅水杯砸碎在地上，讓匯報消息的傳令員大氣都不敢喘。
「確認那群襲擊者的身份，我不消看到有人冒充拜占庭騎兵來提前挑起戰爭！」
瓦特萊伯爵下了死命令，「所有騎士做好準備，明天日出時我需要看到一支能打仗的軍隊，誰要是以為這是來遊玩的，我親自送他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