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四十的龍血,跟百分之十龍血濃度的天才,在他那裡沒有太多區別。」
「至於其他龍爵,抱歉,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想搶回你的妹妹,就靠自己好了!你剛才在那些強者面前拚命地表現自己,也是為了讓自己賣個好價錢吧?」
「我給你推薦一位師傅,他應該是除了龍爵之外,少有的有可能讓你強大到可以打敗獄玄邪龍的人。」
項尚安靜地聽著廖十方獨角戲一般的自語,越來越深刻領悟到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這件事情,至少目前,自己還沒有資格拜託龍爵幫忙出手。
「你要給我推薦的那個人是誰?他有後面追擊的強者強大嗎?」項尚淡定地發問。
「那人叫做華崑崙,至於強大……」廖十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以前應該擁有不遜色於那些人的強大實力,現在……沒有了!他打不過身後那些人中的任何一個。」
項尚不解地望著廖十方。這個人把自己偷出來,灌輸了一堆強者的理念,轉頭要給自己找一個不如身後那些強者厲害的人做師傅?
項尚理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剛剛聽他們說,強大的師傅可以提供更多的資源,幫助徒弟渡過很多難關,也可以罩著徒弟不受到太多肆意的攻擊。」
「沒錯!是這樣的。」廖十方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所以,他們只能把你培養成為強大的龍玄,卻無法把你培養成為最強大的龍玄之一。」
「你知道嗎?獄玄邪龍在成長的過程中,只有最初的時候得到了來自他師傅的一些幫助,後面即便在他還不如師傅強大的時候,他的師傅也沒有在資源上幫助過他,最多會為他收集夢龍境的情報。」
「小雞在老母雞的翅膀下,長大了最多是一隻會打鳴的公雞,卻沒有辦法成為無數次滾落懸崖,最後翱翔天空的雄鷹。」
廖十方盯著項尚的雙眼,彷彿要刺穿他的瞳孔一般,「如果你只想成為一名強者,那麼我現在就把你一腳踹下龍馬去。如果你想要打敗獄玄邪龍,那麼就跟我去見華崑崙!他雖然不能保證你一定能打敗獄玄邪龍,但他在焚龍城的強者裡面,是最有可能讓你做到這一點的人!因為……」
廖十方的雙眼綻放出利劍一般的鋒芒,「他曾經是獄玄邪龍的師傅!他培養過一個天才!他知道該如何培養你這樣的超強潛力者!他更加知道獄玄邪龍的性格,還有邪龍的性格可能造成的弱點。」
「這個世界上,除了獄玄邪龍之外,最瞭解他的人就是華崑崙了!」
項尚直視著廖十方的眼睛,從對方的瞳孔裡讀出來的全部都是堅定和真誠,而並非騙人的謊言。
「只要能夠打敗獄玄邪龍,就算是拜龍魔做師傅我也願意!」
項尚被廖十方的話深深打動了。這世上最瞭解獄玄邪龍的人,當然是他的師傅!
「別!你這話千萬別對外說。」廖十方連連擺手,「若是讓那幾個老不死的龍魔聽到了,或許還真的有可能它們有誰會動心思,跑來抓你回去,把你變成龍魔。」
「龍魔,到底是什麼?」
項尚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了,剛剛那樣說,也不過是一種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龍魔啊……」廖十方撓了撓頭,他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老師,至少這方面比那羅玉成差太多了,「龍魔本來也都是龍玄,他們在危險的時候開啟了暗黑狀態,卻在之後無法退出暗黑狀態,就從此成為了嗜血的龍魔,他們大部分幾乎都不會有思維能力,是只知道殺戮的怪物,跟龍獸的區別不大。」
「但也有例外的。」廖十方聳聳肩膀,「曾經有一名龍使,同一個二代龍種的龍獸戰鬥,結果打不過那頭龍獸,被逼使用了暗黑狀態。結果他清醒過來了,雖然並沒有恢復成為人類,而是變成了非人的存在,但也還擁有智慧,那被稱為大龍魔。成為龍魔以後,實力暴漲,變成了堪比龍爵的存在,這種東西某種意義上,比龍獸更加可怕。」
「當今總共有八大大龍魔,每一個都很強呢。」
廖十方再次催動龍馬,一路上給項尚講解著四大龍城跟龍門的關係,還有龍玄的一些基本事情。
整整十五天的時間,廖十方跑死了四頭強壯的龍馬,日夜兼程終於把項尚帶到了焚龍城。
傳聞中的焚龍城,並非是建立在平原上的一座城市,它本身是建立在北方雄偉的焚龍山上的一座學院,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建設,這座巨大的山被經營得有聲有色,又被人稱為焚龍城。
巨大的山脈腳下,是一座熱鬧的城市,人們稱呼這座城市為焚龍鎮,只是這個鎮子有點大,比很多城市都要大很多,各地的商販都會來這裡做生意,讓它的風景顯得格外繁華。
廖十方沒有敢帶著項尚穿過鎮子進入焚龍山,只有龍才知道這個鎮子裡面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這一路上他們最少遭到了三十四次襲擊,那都是追擊者們通過龍信傳遞的方式,安排人在前面進行阻擋。
項尚跟在廖十方身後,繞過城市,徒步走在堆積著厚厚積雪的焚龍山的山脈,目標直指焚龍山十六峰中的鐵壁峰。
經過半個多月的指導,項尚對焚龍城有了初步的印象,焚龍山現在開發出了十六座峰,被外界稱為焚龍十六峰。
主峰叫做龍門峰,那是宗主跟長老們呆著的地方,隨後便是白雲峰、天文峰、玉柱峰、梯雲峰、冠冕峰、鹿鳴峰、華蓋峰、臥虎峰、天豁峰、紫霞峰、錦屏峰、觀日峰、孤隼峰、織女峰跟鐵壁峰。
華崑崙本來居住在華蓋峰,後來因為受傷嚴重,地位也隨之下降,已經搬到了剛剛被開發不久,也是開發價值相對最不大的鐵壁峰居住。
在龍城之中,力量就是地位,這從來都是制度。
如果獄玄邪龍沒有叛逃龍門,華崑崙就是受傷再怎麼嚴重,哪怕只剩下一口氣還在,他依然可以住在僅次於龍門峰的華蓋峰上。
可獄玄邪龍叛逃了,華崑崙失去了最後一道靠山,雖然以他的實力,不見得非要居住在鐵壁峰這樣的地方,但離開了華蓋峰,居住在哪裡不是居住?
相對的,鐵壁峰還更加安靜一些,少人打擾,甚至仇家都很難想到,華崑崙會居住在鐵壁峰。
不只是仇家,便是整個焚龍城,知道華崑崙居住在鐵壁峰的人都很少,一個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強者,並且最有前途也是唯一的徒弟還叛逃了,誰還會再去關注他住在哪裡?只要不是住在華蓋峰上,愛住在哪裡住在哪裡。
項尚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向高聳入雲的鐵壁峰攀登,穩定地跟在廖十方的身後,一走就是四個小時的時間。
廖十方不由暗暗吃驚地看著身旁正呼出道道白氣的項尚,這鐵壁峰的路並不好走,就算是個壯年男子走起來也會非常吃力,自己走路還故意加快了些速度,他卻依然可以跟上。
「以前在山林裡打獵,習慣了。」
項尚眼睛盯著山體的更高處,感受到廖十方那暗暗驚訝的眼神,直接一句話解釋了自己如此強壯的緣故。
廖十方連連搖頭,這個解釋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又不見得有道理,他的身體強度超過一般人很多,這個是必須要承認的事實。
兩人一直走到黃昏,終於來到一個安靜的小院子外面。
一人多高的土牆上堆滿了積雪,幾隻雪雞在院子裡的積雪中用爪子刨找著冷冰蟲做食物。
院子土屋的屋簷下,坐著一個抽著冰煙的白鬍子中年人。
項尚從遠處看,感覺這人應該是在中年的階段,湊近卻發現,這個本應該是五十歲左右年紀的人,現在卻給人一種七十歲的老態氣息。
「什麼人想來打擾我師兄的清淨?信不信我燕赤羅把你們的皮給……咦?廖十方?你怎麼來了?」
院子裡走出一個精壯的國字臉漢子,身穿著白色的雪豹皮襖子,手中提著一把充滿凶氣的開山刀,見到廖十方便是一愣,再看到項尚,更是充滿了疑惑,「你來幹什麼?」
「收了你的刀子先。」廖十方帶著項尚走入院子,「我這次來,是給你的華崑崙帶來了一個很亮眼的禮物。」
「禮物?」華崑崙背靠著房門,眼睛裡沒有多少神采,「我都是一個廢人了,已經不需要什麼特殊材料了,有什麼好東西給赤羅就好了。」
「這個,恐怕燕赤羅還真消受不了。」廖十方大搖大擺地走近,指著身後走了八個小時積雪山路,面色依然如常的項尚,「我給你帶來個小子,這小子跟我一停不停走了八個小時來到這裡。」
燕赤羅提著開山刀,有些驚訝地打量著項尚。就算走八個小時的平地,普通人都會累得要死要活,這鐵壁峰的山路比平地難走數倍,那沒過膝蓋的積雪,讓本就難走的山路更加難走,一個人走八個小時還不疲勞,這小子的身體不是一般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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