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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九十五章 提升 文 / 銀灰冰霜

    隨著這話語,那寶石周圍,忽然光澤大作。

    細微的光線在空中勾勒出無數細微的線條,構造出令凡人驚歎的繁密,空間中的魔力,以怒濤般的氣勢猛然爆發,無形的力量甚至讓整個空間都開始微微搖動!

    晃動消退,那枚寶石的光澤也隨之和暗淡一層霧靄般的光澤環繞著寶石,將光澤遮蔽。

    「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依然失敗,那麼你也不可能怨天尤人,是嗎?」她輕聲道:「真的很可惜啊,如果你不是與那個東西產生了聯繫的話,我就算是損耗神力,也會幫你脫離困難,但現在已經不行了,這,或者就是命運吧?令人感歎的,所謂命運!」

    寶石重新飛回到原本的位置,而女法師的身體則緩緩下沉,靜立在原地。

    黑色的光澤從目光裡退去,亞莎莉微微眨眼,目光流轉,彷彿從一個短暫的眩暈中甦醒,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因此她也沒有在意,更沒有發現時間其實經過了一刻,只是定了定神,然後開始在地基上建築起法師塔的第二層……

    ……

    穿過空間的壁壘,愛德華重新回到了他自己的領地中。

    天邊的雲彩已經呈現出了一種魅惑的淡金色,星界的時間與主物質位面不同,雖然身處其中的人會不再受到時間流的影響,但那裡的時間其實要比人間要快上很多,而重新構築出的半位面中。時間其實也同樣飛速流失,看似不過片刻,其實時間上已經過了半天有多。

    但願亞莎莉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樣一來,等她完成了法師塔,一切的事情,說不定就已經結束了。

    愛德華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清楚這不過是一種奢望亞莎莉的力量雖然不過凡人的等級,但是也已經踏在了所謂**師的門檻上,最近的一段時間成長同樣迅捷。指望著那個簡單的把戲蒙過她顯然是不現實的。

    不過,既然她已經接受了那半位面,至少就有些辦法可想。

    「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愛憎分明不忘本……」

    身周的一點兒嘈雜,讓心靈術士轉過視線,注意到一群人正在向他跑來。

    嗯。當然。能唱出這些東西的軍隊,在這個位面中,恐怕也就只有那麼一支,而且,即使是正在嘶吼著這些言辭的傢伙們,肯定也沒有一個人真正理解其中的含義所有的歌詞發音都是通過心靈的聯繫直接刻印到他們的腦海裡面的,所以即使不懂,他們也可以唱的有模有樣。

    這幫貨色自然是愛德華的隊伍。所謂的城管大隊的成員,隨著城中人口的增加。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兩千名的規模,分成八個隊伍,各自負責一個方向的城區,不過管理上並不是跟那支同名隊伍一樣鬆散,早操晚課,每天的十公里越野是必不可少的訓練科目,分別在早晨和傍晚分段完成。

    心靈術士瞇起眼睛,看著那正在慢跑過來的隊伍的前方,一團跳動的火焰。

    那是紮起來的,鮮紅顏色的光滑髮絲,隨著步伐左右輕輕搖晃,而在那之下,鮮紅的皮甲周圍,。魔法的光澤閃動,也同樣彷彿燃燒。

    「嗯,這甲冑做的有點太結實了,不怎麼搖啊……」

    某人嘟囔道……

    「主人。」

    注意到路邊上那一襲黑袍,女騎士在愛德華面前停下腳步,躬身施禮。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用不著每次見面都來這個的啦,冷冰冰的,多無趣。」愛德華的眉頭微揚,目光在女孩揚起的髮梢上停駐。

    從見面到如今,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半年有多,女騎士的髮絲也已經從原本的齊頸悄然長到了背中的程度,她對於長髮顯然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的,而且還因為難於打理而曾經想要剪短,不過卻被愛德華阻止了雖然對於她這樣的美麗女孩而言,短髮也不失颯爽的美感,不過卻總讓人覺得有些剛利太過,美感不足。而且她的髮質也相當出色,就像此刻,雖然只是用一根棉繩將之簡單的紮成馬尾,但隨著她的行動,那光澤的紅髮便微微搖動,如火焰一般跳躍,頗為賞心悅目。

    「但是主人……這樣太不恭敬。」

    女騎士猶豫了一下,少有地質疑道在大陸大部分地方的軍中,見面時的禮儀是很好重要的,即使是扈從騎士對於領主,也同樣以單膝跪地作為最正式的理解,撫胸彎腰已經算是簡單的樣式,更遑論她與愛德華的關係,還是契約界定的主僕?

    可也正因為如此,主人的命令應該是是絕對的,

    「要不這樣吧,用另一種恭敬地表達方式好了。」女騎士臉上的猶豫,讓愛德華不禁莞爾,想了想,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這樣,下次見面的時候,如果你沒有穿著鎧甲,就用擁抱來代替禮節,如果有穿鎧甲的話嘛……唔,那就擁抱加親吻我的臉頰代替好了。」

    好吧,話音落下,心靈術士就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些什麼的事兒……

    雖然他原本的意圖,不過是想要看看女騎士比較女性化的表情,比方說嬌羞之類的,可是契約的約束之下,克勞迪婭對於命令顯然是不會躊躇,即使是質疑,也是在執行了命令之後。因此她幾乎毫不猶豫地踏上一步,伸手抱住了愛德華,然後柔軟的嘴唇的觸感就在心靈術士的臉頰上暈染開。

    感覺倒是很好,不過這位騎士小姐的身高,似乎比愛德華還要高了那麼一點點,在雙臂抱緊他之後,那畫面感無論如何都透出了一些怪異……於是片刻的沉寂之後,週遭響起了大片的喝彩以及鼓掌或者年規則因為那位年輕的領主大人實在是太過崇高了吧。所以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某些人起哄

    的興趣也就越發的巨大,

    大部分的喧嘩源自於那些城管的士兵們……有幾個囂張的傢伙還順便吹響了口哨然他們隨即就注意到自己的行為不啻於是在挑釁巨龍。口哨聲只響了一半就暗啞下去,變成了不停地咳嗽,但在這幾個蠢蛋鬼鬼祟祟的向人群後面擠過去之前,還是被無法形容的繁雜衝擊轟中了腦袋,木頭樁子一樣一頭栽倒在地!

    「怎麼想起來跑步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已經結束了執勤訓練了吧?」

    揮了揮手示意這幫噤若寒蟬的倒霉蛋們繼續他們的操練,愛德華轉換了個話題。讓一臉緋紅的女騎士得以整理思路。

    城市管理人員大多是傭兵出身,成分比較駁雜,雖然愛德華以心靈異能給他們灌輸了一些基本約束思想。不過其實也並不是很服從管教,所以,愛德華自然就要用軍隊化的管理方式來約束他們,不過這些基本訓練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太多的難度。以克勞迪婭這樣的半龍體質。別說是幾公里的跑步,就算是幾十公里也不見得能讓她感受到疲勞。

    「主人,因為我心裡很煩躁,所以在結束執勤之後就隨便走了走……然後看見他們在跑,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心裡煩躁?

    「嗯,想要找個什麼對手來戰鬥一下,可是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實驗的能力,一直在想著之前的那場戰鬥。可是……不管我怎麼想,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女騎士低聲道。垂下眼瞼,似乎不想讓愛德華注意到她紅眸中的沮喪:「……主人,我是不是太沒有用了?」

    「嗯,是挺沒用的……」愛德華笑起來,伸手彈了彈女騎士光潔的額頭:「你可是我的扈從騎士,這麼容易灰心喪氣,這可是瀆職啊?」

    「……是,很抱歉。」

    克勞迪婭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回應道。

    那個無良主人的回答顯然讓她有些迷茫,但不管是否理解,她都會本能的選擇了道歉,讓出言調戲的某人也頗感無奈。

    目光在女騎士遍佈紅潮的無措神情上停留,愛德華由不由歎了口氣,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最近的舉動,似乎確實是很容易讓克勞迪婭沮喪。

    從得到這位女騎士之後,愛德華就沒有多少讓她來給自己賣命的打算,訓練一下戰士,指揮一下戰鬥之類的或者可以,但若真的讓她去跟什麼強敵拚殺,恐怕愛德華更加傾向於親自上陣。

    不過與其說是愛惜什麼的的,其實那更加接近一種類似對於自己財產的慳吝感覺吧?

    可是過度的保護,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所謂的信心,通常只有勝利才能夠奠定,只有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勝利,才能鑄就無比堅韌的信念。

    思忖了一瞬,心靈術士的目光微動,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當然不是那空空蕩蕩的街角,而是更加遙遠的地方。

    與勃艮第相隔數百里之外的一處荒野映在他的眼中,紛揚的清雪和枯黃的草甸,那是毫無景致可言的野外風光,只是在心靈術士的眼中,世界卻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的光與影,當剝開了那一層名為表象的幻覺外殼,就會看到構成了萬物的內核,那意志組成的核心,正在能量之中微微激盪。

    「好吧,正好,找個什麼對手來給你玩玩好了。」收回目光,愛德華伸手握住女騎士的手掌,微微一笑。

    轉眼之間,天空中已有雪花飄落。

    圖米尼斯的冬日,即使是最為寒冷的時節,也並不存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嚴酷,只是太陽會整日整日地躲在朦朧的雲層之後,吝於將本就稀薄的光灑向大地,於是冰冷的地氣則輕易地透過地磚、毛氈、皮衣……用一種百折不回的韌性,頑固地想要帶走那些被稱為溫暖的感覺。

    乾燥而陰冷的空氣,便特別純淨,微風席捲著薄薄雪花從天而降,卻也無法遮掩住十多里之內的荒原景色,北風吹過宿草。沙沙的鳴響和細微的風哨彷彿可以一直響徹整個天空。

    然而這細微的聲音很快就已經被連綿的撞擊聲所遮掩,地平線上朦朧地閃起錯動的身影,風中的雪花逐漸勾勒出十幾個騎士的形象。

    輕輕鞭打著坐下的馬匹。控制他們在比小跑快了一些的速度上奔行,以確保不會巨量耗費體力,又能夠借助活動來保持這些坐騎的溫暖,這十幾騎之中居中的一名騎士掀起了頭盔的面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看著那些蒸騰而起的水霧,以及其後朦朧的荒原。

    「看見了什麼?」目光轉動了一圈之後。他向著周圍的人開口問道,不過那一片凌亂的『沒有』,顯然不能讓他緊皺的眉頭松上一鬆。

    經完成了收割。糧倉充盈,也沒有春種夏耘拖累,而且這寒冷的天氣還能夠抑制屍體可能帶來的瘟疫,因此在很多的領主眼中。冬季都是發動戰爭的良好時節。不過在一位合格的騎士眼中,冬季水枯草黃,戰馬遠不如秋夏膘壯,更要低抵禦寒冷,其實並不是個適合於長途奔襲作戰的良好季節,更何況御寒的冬衣還會破壞騎士們動作的靈活,以及遲鈍他們的五感,所以一個合格的騎士。通常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加入一場戰爭。

    更何況,還是一場與不熟悉的對手進行的戰爭。

    伸手理了理胸前代表著十夫長身份的勳帶。羅曼蒂城衛軍所屬的騎士小隊長安東尼?霍比特舉目遠眺,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風雪雖然惱人,但並不算大,視野受到了一定影響也仍舊可以看出幾里路,前方直到大平原為止都應該沒有任何的異常,可是不知為什麼,看上去就是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座下的馬匹體力耗費了小半,身邊帶著的是同生共死了數年的老兄弟,經驗豐厚,無論是什麼樣的危險都還有應付的餘力……應該萬無一失才對

    對,可是為何那種緩緩沁入了心中的寒冷,卻彷彿連身上附加了魔法保溫的戰袍都無法抵抗得住?

    是因為半個沙漏之前,將軍發佈命令的那種態度太**,還是傳聞裡進駐到了中軍裡的法師,有足足三百這個數?可就算是那樣又怎麼了呢?難道這一次莫名的出擊,還能是為了對付傳說中的惡魔不成麼?

    晃了晃腦袋,將那種荒謬的感覺甩出腦海,安東尼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些不同之處。

    遠方的風雪中不知何時已經晃動著一點黑影,而片刻之後,這黑影就已經成了一片顯眼的形象,風雪裡向前慢慢奔跑的一人一騎,跑得很穩,而身後似乎並沒有跟著任何的隨從。這樣孤騎其實算不上什麼值得注意的目標,即使是天寒地凍,但這片平原卻也算不上荒涼,只是土地貧瘠,因此跟周圍十幾個農莊都有了一點距離罷了,荒僻的草甸上根本用不著修築道路,所以就算是任何方向上出現了一個旅客,也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但安東尼卻覺得很古怪。

    多年的騎士生涯,讓他鍛煉出了一雙銳利的眼睛,即使是在飛雪漫天的時候遠觀,他也能看出一些古怪的事情十夫長揮了揮手,於是他的手下立刻以精湛的騎術分散開來,直奔那一人一騎而去,但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距離他們半里左右的地方停馬不前,與對方相望。

    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讓騎士們注意到很多事情。

    比如說,最為異常的,就是對方騎著一匹全身漆黑的巨大馬匹,那匹馬實在是太高太大,由不得圖米尼斯的騎士們不對它表現出重視雖然作為軍人,作為騎士,這些人對於所謂『駿驥』概念的的理解可能要遠超常人,但即使是那些記憶中的駿馬,在這匹馬面前也只能算是瘦小,跟那幾乎有十多尺高二十呎長的東西比起來,騎士們的坐騎似乎更加接近於一種叫做騾子的生物。

    而且在那不斷噴出陣陣熱氣的鼻子下面,似乎有類似獠牙的尖端從下唇伸了出來……所以如果說這玩意兒其實是一頭地龍的偽裝,說不定才是最接近真實的答案?

    另外,這匹馬上的騎士也同樣讓十幾位騎士同行驚異……安東尼瞇起眼睛,打量著那黑色巨獸之後,如火焰般顯眼的紅色鎧甲它勾勒出了一道如此誘人的弧線,那是被皮革的柔韌緊緊包裹,令人目眩的柔美線條,可惜的是,當騎士們的視線迫不及待地再向上時,便被一頂簡單的半覆式頭盔擋住了覬覦的可能,只有那頭盔的縫隙之下,白玉一般柔和溫潤的下頜,讓他們一瞬間同時嚥了口唾沫,感覺心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大軍即將經過,平民必須繞行。」安東尼開口喝了一聲,雖然對於那個女子的身影有著無限的期許,但是這位騎士隊長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作為斥候,本應在兩軍陣前探聽對手的消息,但這裡是國內,他們的任務也包括了給大軍開路,

    更何況,這一次要注意的,顯然不可能是這些普通的過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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