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一萬五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所以這張仍然需要後改,大概得明天才行了,真是抱歉抱歉
欣喜?你是想要看猴戲吧?
「一成不變並非是值得存在的,只有變化,才是任何的世界永恆的主體,每一個多元宇宙,都是因為他們的運動之中產生的不確定性而變得富有生氣的,你們,或者我們,我久遠之前的族人,都願意給它套上各種各樣的名詞,叫做『概率』,叫做『未來』,叫做『幸運』,叫做『徵兆』,叫做『信我者得永生』……如此等等,不過,不管是什麼都好,它確實是多元宇宙之中最具有吸引力的,非物質的存在。」
對於人類的抱怨,潘鐸瑞恩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著自己的說辭:
「就像你所知道的古老宗教之中描述的那樣,有陰就有陽,有毀滅,就應該有誕生,有保護,有……那些你們想要的什麼東西,所以,盡可能的掙扎吧。在滿足我的食慾之前,你可以讓我愉快一些。雖然現在看起來,你好像是很難再有什麼機會。但是誰知道呢,或者是因為我無法觀察到你們那個宇宙運行的軌跡,可是我認為,最終的勝利會屬於你。」
他慢慢地敘述道,讓愛德華瞇起眼睛在他的感知中,那一片光亮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黯滅下去,就像是自己正乘坐在某種飛馳的工具在遠離他。唯有那個溫和的,平靜地,帶著一點嘶啞的聲音仍舊在耳邊迴響:
「對於我而言。時間並不具備什麼意義,你應該明白,所謂時間,與空間的轉換,當空間提高一個數量級,時間就會被減慢一個數量級,而我。需要自己的存在降低到與你相同的程度,才能夠來觀察你。所以,你的成功。對於我而言也未嘗不是小小的驚喜。努力吧。」
心靈術士歎息了一聲。
或者,這一次的接觸,便就在這個時候結束了。
獲得的東西……不少,可畢竟等於沒有就算是瞭解再多關於潘鐸瑞恩的事情。對於如今的愛德華而言。也不過就是一些雞肋而已,除了對方有可能不會給自己增加負擔,希望能夠看到自己與其餘的幾個念渣敵對這個情報之外,剩餘的都不具備多少實際意義。
更何況,就連這一條,還有可能也是假的。
那麼,自己曾經又希望與這個上古邪物的交流,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特殊收益?
「嗯。這個東西,好像是很有趣的。既然你和他,哦,是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繫,而你又害怕她的背叛,那麼好吧,就把它作為你這次冒險的最大收益好了……」驟然響起的聲音,讓愛德華的精神下意識的緊縮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彷彿可以聽到自己心中那根琴弦猛然拉緊而發出的吱咯摩擦音!
但終究沒有任何事發生。
眼前無盡的黑暗在移動,看上去幾乎是一層幻象,就像是池塘之中漾開的水波一般的震盪,然而那震盪帶來的後果無疑是可怕的,那種黑色的漣漪過處,所有阻擋在它行進路線上的思緒都被無情的撕碎,吞噬,扭曲的閃爍著,繼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
黑暗的一切消失了,眼中是火焰燃燒一般的灼目光影!滾燙的感覺在身體的中心灼燒著,就像置身於無限烈焰,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沒在光芒裡,疼痛從身體的每一個位置上傳來,無法形容的感受混合著,讓人類只能猛烈地將空氣抽進自己的肺葉中!
那是冰寒一樣的灼痛。
眼中的一切都隨著光芒的收束而變得清晰起來,那灼目的光變成了微弱的明亮,跳躍著,將整個地下映得一片通透……眼前的一切都在轉換,又好像在一剎那完成,宛若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鏡花水月,破滅之後如同泡沫。
心靈術士楞了好一會,在『回來了』這個意念成型之後。
全身都在顫抖,卻不是在恐懼,只是每一條肌肉似乎都雀躍起來了,呼吸正在從燥熱變成乾澀的疼痛,然而腦中卻更像是被強行點上了一把火,又塞進了無數冰塊一樣的不住翻湧……心臟彷彿一根琴弦一樣不斷地顫抖著,嗡嗡作響。
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了仰躺在地面上的姿態,而那冰寒與灼痛也變成了從背後,以及身周傳來的冷熱的感應,一種奇奇怪怪的刺鼻氣味正在向著呼吸道裡面延伸過去,而在那同時,嗶嗶啵啵的細微聲響又彷彿一直延伸到耳邊。
不需要站起身,也不需要睜開眼,延伸開的思維的觸鬚,就已經幫他掌控了週遭那災難的全貌。
碩大的法陣,如今已經完全被毀滅。原本散發著瑰麗魔法光澤的陣型,只剩下殘餘的火焰在金屬的符線上燃燒,再隨著流動的魔法能量炸碎成為無數的流螢,繽紛的光點帶著異樣的魅力,可是仍舊無法掩蓋那些細碎火花的本質,那些曾經價值不菲,如今已經盡數成為了灰燼的寶石的殘骸。被一層厚厚的塵土覆蓋,而空氣中,無數的塵埃仍舊在隨著翻捲的殘風四處飄揚,彷彿仍舊在炫耀著片刻之前曾經發生的爆炸,讓那些殘骸的光芒被無限的破敗所籠罩。
愛德華抬起手,輕輕地撫上盡在咫尺的面頰。將那正在不斷劃過淚水輕輕拭掉。
「別擔心,只是失敗而已。」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容,看著她臉上那沾染著的灰燼,看著她前額上被灼烤得乾焦,又被汗水濡濕的髮絲。看著那雙沁出淚水的眼眸……他努力擠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我很好呢,所以這個時候,你應該笑一笑……」
可惜。那個正跪在他的身邊,抱著他的他身體的女孩子,並不明白他話語之中代表的含義在他開口的時候,她只會任由淚水如泉般痛快的流溢,用力的將他抱得更緊,彷彿不可失去的某一種寶物……
許久之後,那種精神上的發洩才終於緩解。心靈術士慢慢地支撐起在自己的身體,將亞莎莉擁在自己的懷中法陣爆發的魔力反噬,早已經耗盡了女法師的力量。僅僅只是憑藉著激盪的心神,她才能夠衝進那火焰繚繞的空間裡,甚至一直支撐到他醒來,確定他的安好。
靜靜地注視著那沉沉睡去的美麗面容。愛德華沉默著。靜立在空間中……
這一場冒險是如此的短促,甚至還沒有持續上三分鐘,但它卻又如此的恐怖,以至於在回憶中便更加驚心動魄,令人無從回顧!
雖然如今,自己仍舊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裡,沒有半點真正的損失,可是愛德華知道。那曾經存在於自己內心,用無數次勝利緩慢積累起來的。對於自身一點兒的信心,已經被那個上古邪物的存在而擊毀,點滴不剩。
「果然,還是不行啊……這下真是虧大了虧大了……」
輕微的歎息,喚起愛德華的思緒,他慢慢地轉過頭,注意到那位**師閣下正站在殘損法陣的另外一側,注視著自己,笑容盈盈。
「雖然確實是損耗了不少魔法材料,不過那對於**師閣下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吧,能夠借此見到傳說中的上古邪物,還跟他建立的聯繫,怎麼還能說是虧了呢,我倒是覺得,這是賺了不少?」
心靈術士冷笑道。
這並不是良好的心態,這樣的言辭只會引起對方的憤怒而已。更何況,雖然一切都不過對方的計劃,但自己也同樣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另一種利用的手段,而對方實質上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的負擔,甚至建築起法陣又完美地操控了他魔法,做出了千金難買的幫助所以說穿了,這裡面談不上什麼背叛與否,只是你情我願。
而現在,自己心中燃起的憤慨,不過只是遷怒而已
這一切,愛德華都很清楚。
可是在這個時候,沮喪所引發的憤怒,卻佔據了大部分的心緒。
「瞎說!人家可是一心想要幫你的!」
「跑到潘鐸瑞恩面前去幫我?那麼最後為什麼又沒有出手呢?」
「什麼潘鐸瑞恩?我從頭到尾只有在控制法陣而已!你到底在說什麼瘋話?難道是那個東西爆破了法陣的時候,順便也把你的腦袋用能量烤糊了了嗎?算了,不跟你閒扯……我的魔力損耗太多,剩下的事兒,你就跟梔子說吧!」
**師皺起眉頭,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似乎想要抵賴到底,不過很快的,她的言辭就已經顯露出了一些馬腳,雖然她提出來的哪個理由,似乎是相當符合邏輯。
愛德華瞇起眼睛,雙眸中的銀光微微轉動。
於是,那惶急的神色,在瑪麗蓮**師的臉上稍微凝固了。
「何必那麼心急呢?**師閣下,反正不過只是魔力的損耗嘛,我這裡雖然比不上您的法師塔,不過安全程度也不算低啊?您如果有需要,我完全可以給您提供一個恢復的場所。」
「哦,呵呵呵,那還真是體貼呢,可惜,姐姐我離開了自己的枕頭就睡不著啊……沒有辦法,下一次吧?」
**師沉默了一瞬,一陣悸動閃過她的心頭。
但沉吟也僅僅只有一瞬……她粉紅色的眼睛波光流轉,似乎有些興奮地伸出舌尖舔舔上嘴唇,這個嫵媚的小動作配合她漂亮的臉蛋和曲線玲瓏的身材,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形容的,邪異的誘惑,然而,那雙與愛德華對視的眼眸中,鮮紅的光澤明亮起來,一瞬間就像是燃燒的鮮血。
幾十名法師們在這個時候同時抬起頭。
那個巨型法陣的崩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場災難,如果這裡不是一座法師塔的內部。光是那反噬的宏大魔力就足夠讓他們全部爆成一片肉醬,而現在,雖然法師塔的魔力核心在一瞬間將那宏大的力量抵消了大半。但是哪個魔力核心畢竟不是傳說中的浮空城核心,殘留的能量衝擊,讓所有參與了法陣運行的人都一時間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甚至連聲帶也近乎麻痺,能夠稍微保持一些不那麼丟人現眼的姿勢跌坐在地上,就已經算是他們的能力出眾了。
然而此刻,他們卻支撐著抬起頭。所有的目光中,映出那位**師面前的空間那裡是空蕩的,唯有空氣充盈其中。然而法師們的眼中,在這一刻,卻彷彿都看到了一個巨大而宏偉的法陣,正在那裡緩緩被光線勾勒。每一道符線。都如此的精緻而纖細!
而在目光的另外一邊……
法師們的領主僅僅只是靜立在那裡,在那個崩毀的法陣的核心,彷彿毫不在意,只是在他的身周,那正在爆炸的餘燼之中緩緩漂浮的灰塵,在這一刻忽然像是得到了重量一樣落向地面,僅僅一眨眼裡,破碎的法陣中。那些寶石碎片原本沉浸在灰塵中的朦朧光輝,就變得格外明亮而通透。彷彿水波一般清澈。
沒有風,場地一剎那間,靜謐得有些詭異。
靜謐持續了大約一個沙漏的刻度那麼久,才被一個細微的聲音打破了,依偎在愛德華懷中的亞莎莉發出一個沉鬱的呼吸聲,慢慢地睜開眼睛,那長長而濃密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她慢慢抬起視線,然後那呼吸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訝聲。她掙扎著試圖脫離男人的懷抱,而後者也只有輕歎著扶住她,然後下一瞬間,他就注意到瑪麗蓮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當她再次落下目光,表情中那種嫵媚已經變得冰冷。
下一次,或許就不會這樣容易了。
心靈術士握住亞莎莉的手臂,然後下一瞬,傳送的光輝大亮再暗淡,寬闊的地下空間裡,便只剩下了那些廢棄的寶石,在不斷地閃動。
……
「你……不要緊吧?」
一瞬間躍上了十餘層高度的空間變化,讓亞莎莉咬緊蒼白的下唇,身體也微微一搖,不過站穩腳步,她卻在愛德華關切的目光中搶先開口:「瑪麗蓮導師她的力量非常怪異……你最好是檢查一下,她是不是在你的身體上留下了什麼……」
話語被男人的動作截斷,愛德華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眉心一點,潔白的光澤便如同溫水一般流遍她的身體,將疲勞與虛弱直接趕走。
「陪我呆一會兒,可以嗎?」
那個人低聲的言辭讓女法師微怔,但男人的神情卻又讓她下意識的點頭……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張臉上露出在如此的表情,沉重之中,帶著深沉的思索和疲憊。與平日裡的那種成竹在胸的沉穩,幾乎判若兩人。
在長長的椅子上坐下,愛德華瞇起眼睛,用指尖輕輕地摩擦著身邊的扶手。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個上古邪物,剛剛與自己所進行的交流裡,有多少是謊言,只是為了讓自己無法揣摩到他的真正意圖?
不,有必要嗎?
潘鐸瑞恩擁有的東西,跟他,跟這世界,跟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同!他擁有的的是絕對,是絕對的力量,無需絲毫的花巧和掩飾,一個最簡單的例子,那就像是人類在面對著一隻螞蟻。就算是你試圖欺騙一隻螞蟻,讓它進入到一個小小的,紙張搭建的迷宮來取樂,但在他走出了迷宮之後,你會因為他的勝利而憤怒嗎?
這是個令人無力的比較,但非常可惜,這就是他正面對,令人沮喪的現實。
但面對著人類,螞蟻就真的沒有逃生之路,而只能被玩弄嗎?
當然不!
逃入岩石的罅隙,螞蟻就可以讓人類無可奈何,而團結更多的螞蟻,將螞蟻的力量提升到極限的話……即使是人類在面對行軍蟻的時候,也只能落荒而逃了,不是嗎?
但問題仍在。
對於愛德華而言,所謂的縫隙,只能是那兩個多元宇宙之間的聯繫,那個已經被王權鎖住的門扉。那其中的秘密,顯然已經超過了自己能夠理解的範疇,而時間也不容許他再去慢慢攻克其中的疑難。
至於說武裝自己……很不幸的是,他這只螞蟻面對的不是個人類,而是一隻凶悍的巨龍,一隻隨意就可以噴火吐煙,身披鱗甲的怪獸。
但那又怎麼樣?
或者仍舊不能避免那最終的毀滅,可即使是那樣,要引起那毀滅的存在,也不應該是,不會是潘鐸瑞恩,而應該是……自己,是他這個心靈術士,是愛德華,文森特,是這個獨特的靈魂!
上古邪物又怎麼樣,擁有一個宇宙又怎麼樣?你能夠做到的事情,我難道就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