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到此為止,你有足夠的時間解開謎題,而如果還想再聽一遍,你只需再問我一遍。」頓了頓,那個聲音補充道,繼而在一片細微的吱吱聲中,沉寂下來。
深幽的空間裡,一時間只剩下細微的呼吸聲。
「解析傳送門的效果,是不會問題的,那麼也就是說,那個傳送門上應該是個多層結構,我們中了一個圈套。」搖了一下頭,安伯利納開口打破了沉寂:「這是我的失誤」「小說。但現在考慮它已經沒有意義了,那麼,其他人呢?」
「副導師閣下,我是在最後走進了傳送門的,所有人應該是都進入了那個傳送門裡,但是只有我們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一個法師開口道。
「或者是,對於施法者的甄別吧,將對於魔網有所反應的,或者是沒有的進行分離……」猶豫了一下,另一個法師說,但隨即就閉上了嘴,畢竟手下的幾個也算是施法者,而如今跟在他身後的克勞迪婭卻沒有絲毫的施法者的人。
「我覺得,首先,我們得找到鑰匙。」
心靈術士轉頭四顧,四周是在一片最幽深的之中。在他的眼裡這裡卻好像是陽光下一般纖毫畢現,房間不大,幾乎一覽無餘,除了安置在一側的那一排雕像,以及中心的巨大石頭之外,便沒有了任何的裝飾,四面一周斑駁的地牆上,似乎曾經掛著一副副油畫,但如今已經腐朽成牆角堆積的灰塵,地面上,灰塵散亂的勾畫出一些空氣流動的軌跡,和那些垃圾一樣的散亂的東西混在一起。有些不堪入目。但愛德華的目光卻閃動了一下,他輕輕揮手,地面上的一些東西就懸浮起來,逕直落入了他的手中。
「從這種感覺來看。我們似乎已經到了地下,如果不盡快找到出口的話,恐怕我們會很麻煩。」
「你這種小鬼懂什麼?我們有什麼必要非得按照別人要求我們的來做?被人當猴子一樣耍弄麼?」顯然,在這一群人裡,愛德華是一個絕對不受歡迎的角色,納波利納身邊,那個專屬的狗腿子立刻就跳出來:「法師自然有法師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幫不上什麼忙的話,你最好安靜地呆在一邊!」
不過,愛德華顯然並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這條吠叫的狗兒,他伸出一個手指,然後七八片閃亮的東西。就從他手中升起,轉動著。然後被一片片拼合在一起。湊成兩顆漂亮的晶體,一紫一紅,足有鴿卵大小,水滴一樣的外表在不滅明焰的火光中,頗為純淨通透,只可惜裂痕處處。已經無法恢復原本的晶瑩……
「副導師閣下,這些你應該很吧?」他問道。
「紫水晶,還有一顆緋紅之淚?」安伯利納隨口回應道,但隨即眉頭皺了皺。
作為一位高階法師。他一眼就看出那寶石的形狀雕琢得非常特殊,不是一般的飾品,而應該是一柄法杖上用的東西,紫水晶和緋紅之淚,正是系法師最喜歡的增幅法杖之中,最好的一種製作方式。
「這裡曾經的訪客之中,也同樣有一個法師,不過,他最後顯然掛掉了。而且,從緋紅之淚都被粉碎這個結果上來看,這個危險可是不小的。而且,你認為能夠擁有一柄高階法術增幅法杖的法師,應該是個什麼水平?」
「哼,不過是一個法師,我們這裡有四個高階法師,而且你知道安伯利納閣下她……」馬屁精冷笑道。但心靈術士已經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那是隱藏在兜帽的幽暗之下陰沉的一道銀火,心靈術士抿著嘴唇,彷彿任由陰影在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組起伏的曲線與相對應的表情。你令人厭惡,所以閉嘴吧。
與那金屬一般冷漠的目光相對,馬屁精只覺得微微一驚,然後便發現,他無法移開目光了,全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僵硬了起來!
「你覺得設計這裡的人,既然為了做出了一個足夠讓你們進到這裡面來的巨大,從一開始就用到了一個多重傳送門這樣的大手筆……那麼他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讓你能夠隨意地從這個籠子裡跑掉麼?」愛德華面無表情轉過頭,盯著其他三個人繼續道。
沒有回應,因為答案太過明顯,但卻又足以令人心驚。
「而且,我覺得我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曾經大規模的噴出過什麼東西。」愛德華也並不在意回答,只是伸出手,用一束亮光,點指著週遭的地面,那裡的灰塵,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流雲曲線:「既然這個房間裡的通風效果還不錯,你覺得能夠大規模的噴出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有,應該算是提示吧,剛才,他說過……你就得為了你的小命戰鬥了。在你還能呼吸以前快點挑罷。」
在你還能呼吸以前?
所有人面面相覷,臉色不覺未變……這裡的空間近乎密封,如果噴出大量的水,而一時間又找不到出路,那麼眾人的結局,說不定就是活生生的溺死,而且如果不是水,那就更加糟糕……事實上,如果周圍的牆壁之類的突然崩塌,將人封閉其中,也算是不能呼吸……
真實之眼,奧術視覺,水下呼吸……一連串的魔法光澤閃耀起來,而在地面上,石頭彷彿融化一般,向著週遭移動,只不過過剎那,就將地面上幾道細細的小溝完全封死,之後是牆壁,以及天花板上的一些部分,也同樣如法炮製。
「我們正身處一個整個的籠牢之中,這裡的魔法防護不僅僅是阻擋了傳送,連以太界和星界的跳躍方法都不行。」做完了這一切,一個法師頹然開口道:「融身入石也不行,因為這裡周圍除了最上層的一層石頭之外,下面都是金屬鑄造的,而且還是……」
愛德華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
這幫法師的想法,在他看來簡直怪異確實,聽從一些沒有根據的建議只會受人擺佈,但在這裡,設計者的目的,顯然是要人出去的,否則,進來的時候直接就將他們傳送進酸液池或者是紉裡面,不是更好?而如果對方設計了活路,那麼就按照普通的方式離開不就得了?
尤其普通的方式相對直白得多。走上兩步,愛德華隨手掃開覆蓋在那石塊上的灰塵與碎石,就注意到那巨大的石塊上或者說,一座石棺上,面向著眾人的方向。有一排6個核桃大小的孔洞……
「就是說,第一二三個鑰匙孔的圈數數值相加。等於第一和第三的乘積。然後第四個的平方等於第五個和第六個的平方和是吧?但那個和看的聽的還有用的有關的是啥……這破題,特麼的真繞三……」
其實如果簡單點來考慮的話,這個方程並沒有多麻煩,只是敘述者的意識裡,顯然沒有乘的概念,就更別說是平方了……結果光是解讀這一篇東西。就足夠費時間的了。不過,謎題倒是容易解讀,可問題是,重要的鑰匙。
提示是在現在才到。那麼自然也不可能是在外面找到鑰匙,但這個房間幾乎一眼就看到頭了,能夠找到鑰匙的地方,可是少的可憐。那麼應該就是……所謂的『我手下的幾個僕人,也許還有我將為你服務』自然是指,這個房間裡有什麼東西會對於解密有所幫助,不過問題是這裡能夠稱得上是個的。也就只有那些巨大的石像了。
「不行,這裡沒有任何隱藏的東西,即使是那些雕像上都沒有什麼隱藏的地方,不過,說不定是在那雕像裡頭?」在他開口之前,一個加持了奧術視覺的法師已經搶先開口。
「何必非要這麼做?所有的所謂鑰匙,都不過是用轉動來移動某些開關罷了,只要把他們的表面撬開,根本用不著找什麼鑰匙……」這個時候,馬屁精先生忽然喘息了一聲,似乎終於從那個怪異的麻痺中醒來,但眼珠一轉,他已經理所當然地開口道。
愛德華眉頭一皺,剛要再給這個傢伙一個什麼異能,讓他能多老實一會兒,但他已經抬手發出一道解離術,嗤地一聲打在那鑰匙孔上!
然而就在碧綠的光線接觸石頭之前便已經炸開,那無堅不摧的能量,只是迸開了一串晦暗的光火。連石頭表面的灰塵,都未曾濺起半點!
「不行,這個東西,是被魔法力場包住的,而且不只一層,想要破壞它,至少也得三五十個解離術的效果,才能將這個法術效果完全抵消,而且,不能中斷,否則的話,這裡的能量場就會逐漸地將之補充完好。」最後的一個法師仔細地著那石棺一陣,然後得出結論。
三五十個解離術……當然的,這是個不可能實現的任務。畢竟這個世界的魔法系統,可不像某人知道的那些無聊的三流遊戲,可以把一個法術用到藍槽空管,即使這裡的人中大部分都是法師,但他們能夠使用的解離術加起來,能有十個就已經算是很多了。
「有沒有人帶著解離術法杖?」
「我有一支,不過只剩下六發了……」
看著那一群有些慌亂起來的法師,愛德華扯了扯嘴角,不再出聲。
心靈術士和法師的不同,他如果拼盡全部的靈能點,倒是也能湊出個二三十道的解離術來,不過那就意味著在充分休息之前,他就只是個身體靈活一點的普通人,但眼前的事情,無論怎麼看也不會那麼輕易了結。而且,解離術連發這種事情如此驚世駭俗,愛德華可沒有什麼興趣,在這幫本來就立場曖昧的傢伙們面前臭現。
更何況,這裡的問題,實際上可不只是能夠困死敵人那麼簡單。
『我手下的幾個僕人,也許還有我將為你服務……等等。
那說不定是說?
地面上驟然的一個輕顫,讓愛德華猛地抬頭轉向那位女法師:「那些雕像上面是不是有什麼魔法,可以遮蔽靈光?」他問道。
這個突然的問題,讓安伯利納愣了愣,不過這個時候她也無法計較對方沒有使用敬語的無禮:「傳說中……似乎有個法師,名叫涅斯圖。他發明了一些魔法以掩蓋魔法的靈光,不過這個法術毫無意義,所以很少有人……你問這個幹什麼?」
實際上,最後的疑問毫無意義地面上的又晃動了一下,就像是地面突然有了生命的心跳,隱約的隆隆聲隨著向外擴散,而女法師抬起頭的那一剎,那些雕像上已經驟然騰起了五顏六色的靈光,幾乎強到足夠晃瞎眼。
天花板上灰塵簌簌直往下掉,雪花一般地揚起一片塵埃。而那些接近了二十呎高的巨大雕像中的一個,已經放下了原本向前伸展的手臂,甚至轉過身來!原本鑄造在一起的金屬在這一刻也軟如棉花,它低下頭,一步便已經跨過了半個廳堂。向著眾人衝來!
「真見鬼!」
愛德華不由咒罵一聲,這幾個法師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很顯然。這是那一記既然那個製造了這陷阱的傢伙,已經花費了如此大的力氣,自然不可能准許你用他想法之外的方法來解決問題,這個白癡卻偏偏去踩地雷。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鐵魔像。
魔像這種東西,無疑是最為可怕的對手,他們力量強大。無堅不摧而又難以破壞,更何況即使是被斷胳膊少腿,只要核心不壞,也照樣可以繼續戰鬥。而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法術對於它們也難以產生影響,雖然它們大部分時候都是那些法師們所製造出來專屬盾牌,但若是成為了敵人,那麼恐怕也就是最令施法者頭痛的一種魔怪。
更何況,還是這個狹窄而又幾乎毫無掩護的地方,如果這些魔像活動起來,都不用戰鬥,只要手挽著手衝過來,這幾個法師說不定也就被碾成了泥了。
當然,對於愛德華,這雖然是個令人頭痛的東西,但也不那麼致命必要的話,開啟了王權能力的愛德華完全可以用一個酸液法球召喚出幾百磅的酸液,把這些玩意兒服飾乾淨,甚至光是切斷魔網的聯繫,就已經足夠讓這些東西失效,只不過鐵魔像不是生物,所以也未必能夠完全破壞罷了。
咒罵中,他手一揮!
指尖跳躍著一絲電芒,這道電芒很快匯聚成一束強光向魔像射去。電光在那黑色的表面上跳動了一下,那魔像邁開的步伐頓時緩了緩!
閃電能減緩鐵魔像地速度,正如火焰能治療它的傷害、強酸能腐蝕它地身體,這是少數幾個能對魔像能造成影響的法術。
陷入遲緩狀態的鐵魔像極其緩慢的轉身,但這個過程已經足夠讓法師們驚醒,安伯利納叱喝一聲,杖頭送出一枚湧動著luse水波的酸液球。這球體擊中一隻鐵魔像的腳,酸液嘩的一聲向四周飛射開。冒起一陣白煙!那鐵疙瘩的腿腳頓時在強烈的腐蝕中化為一堆廢鐵,轟隆一聲倒了下去。手臂轟地一聲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口子!
但接二連三的,又是四座鐵魔像轉身,向著眾人走來!
「後退,用酸液法術!」安伯利納吼道。法師們頓時亂作了一團!
「主人,請後退!」克勞迪婭在愛德華的耳邊大聲說,同時伸手抽出一柄黑色的匕首,但念誦了一個咒文之後,那匕首就化作了巨大的劍刃,咚地一聲火星四濺,那個摔倒的魔像伸過來的手指就被砍出了一道幾乎斷裂的痕跡!他似乎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些魔像的身上,靈光似乎有強有弱。也不僅僅都是魔像……這裡一共有十一座雕像,但其中散發著強烈的魔法靈光的,不過是其中的五座,而其他的,只不過是精工製作的雕像,上面附加了一層魔法,似乎跟石棺上的那些相差不多?
明白了……
心靈術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伸出雙手,指尖微動,剩餘的六遵雕像,也隨之動作起來!一層厚厚的灰塵頓時鋪開!然後,luse的雲霧在眼前聚集,一點點擴大。一點點瀰散。直到籠罩了周邊直徑超過240尺方圓的可怕範圍……
但愛德華愣了一瞬。
他似乎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些魔像的身上,靈光似乎有強有弱。也不僅僅都是魔像……這裡一共有十一座雕像,但其中散發著強烈的魔法靈光的,不過是其中的五座,而其他的,只不過是精工製作的雕像,上面附加了一層魔法,似乎跟石棺上的那些相差不多?
明白了……
心靈術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伸出雙手,指尖微動,剩餘的六遵雕像,也隨之動作起來!一層厚厚的灰塵頓時鋪開!然後,luse的雲霧在眼前聚集,一點點擴大。一點點瀰散。直到籠罩了周邊直徑超過240尺方圓的可怕範圍……
鐵雕像的腳底都有一塊空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