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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gthhehehe朋友,挺抱歉給你添了麻煩,我沒用過終端,不過貌似聽他們說過,章節目錄右邊有一個重新下載的選項,稍微麻煩點,但可以免費更新……唔,具體情況,我明天去問問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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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無息地跨過一道箭塔,愛德華在城堡的尖頂中移動著。
雖然,一層無形的結界包裹住他,但隱形的魔法只有在那些不諳魔法的平民眼中才有點神奇的程度……在這種明亮的月夜,越過一些明暗的交界時,就會產生細微的光線扭曲。因此他必須小心翼翼。
幸好,這破綻不算太大,除非有人站在在這距離地面二三十尺的地方仔細觀察,否則便不可能發現。而城堡這種建築對於單人的外層突破,有著意料之外的盲點,一個單槍匹馬的從天空中落下的敵人,至少可以輕鬆地越過護城河,穿過兩到三層魔法防禦,至於說那些細碎的防護手段,對於能夠看到魔法靈光的心靈術士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最為重要的是,此時並非是沉寂的深夜,貴族們的夜生活剛剛要開始,恐怕沒有多少人會想到,有人會在這個人聲鼎沸的時候潛入——大多數的僕人們正在忙碌大人物們的晚餐,而警衛們也正處在換班的當口。換班的人急著回去休息。而剛剛上崗的人則吃飽喝足,反應遲鈍,正是防守最為鬆懈的時候。
對於一個老手來說,心理上的黑暗,其實是遠比真正黑暗,更加容易隱藏自己的東西。
對於這座城堡的結構,愛德華並不熟悉,但他此行的路線,實際上早就已經規劃妥當——越過了三座塔樓,他輕輕推開一道窗欞。閃身而入,走下旋梯,目光在門廊中微微一掃,兩個全副武裝的劍士便被映照在瞳孔中,愛德華微微一頓,就這樣沿著長廊前行,從兩者之間穿過。
偽造感覺和隱形術的雙重效果結合,兩個沉穩靜立,顯然能力不錯的劍士。便只能對於這個黑色的影子視若無睹……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你……」
門廊的盡頭。是一座寬闊的書房,當門扉推開的時候,坐在書桌後面,輕輕的品啜著一杯餐後玫瑰花茶的男人愣了愣,直到茶水入腹,才反應過來,這一襲黑袍記憶中並不存在……於是他呼地一聲站起身,扔下茶杯就去摸腰間的長劍!
然而在指尖觸及劍柄之前,他的目光。便已經對上了一雙銀色的瞳。
可怕的力量,彷彿無形的巨手,將他咚地一聲重新壓回到座位上,緊緊地扣住,石頭一般僵硬的他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那一襲黑色的罩袍施施然的走進房間,伸出一隻手輕輕一劃。
於是空間中便分開一道黑暗。伴隨著一聲驚叫,一個人已經撲通一聲掉落了出來!
「老師……不,愛德華閣下,你……」可憐的小萊恩尖叫著。一隻手揉著險些被摔成四瓣的屁股,另一隻手拔下嘴裡的無盡空氣瓶,不過週遭熟悉的景色,隨即就讓他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呆滯持續了三秒,才最終被後腦勺上的一巴掌給驅趕開去。
「動作快一點,你應該知道這裡有什麼東西吧?」愛德華皺了皺眉頭——雖然到此為止還沒有碰到什麼麻煩,不過對方的施法者也有可能很快就會注意到這裡的變異。
可是那位萊恩家的小貴族,卻偏偏不抓緊時間。
「嗯,但是……打開這裡非常麻煩,我至少需要半個沙漏刻度的時間,」小傢伙垂下目光,低聲的嚅囁。讓愛德華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不過在心靈術士開口催促之前,卻忽然注意到對方正在偷眼觀察他,面孔上忽然綻開了一抹暈紅。雙手也習慣性的揉搓起了衣角。
這算什麼意思?
「是這樣,這裡的開關使用魔法開啟的,雖然周圍的魔法都已經被撤換,但是……那個,愛德華先生你,你能不能轉過去?請給我一些時間,也……也請不要偷看。」
在牆壁上的某個角落鼓動一下,三尺多高的地方,原本裝飾角落的一段石頭花紋,便向外滑動了一下,就此打開,露出其中的一根石柱……好吧,或者說,用石杵這詞形容比較適合?那東西大約一尺長,一握粗細,光滑的表面上,裝飾著細微的紋理。
看著心靈術士依言轉過頭,可憐的小傢伙猶豫了一下,然後將頭湊近那根石杵,伸出粉紅的舌尖。略微猶豫,便開始在那岩石表面上靈巧的滑動……
嗯,之所以說他可憐,無非是因為他不知道,心靈術士的視野就如同某個運動服的廣告形容的那樣,比三百六十度還要全面了一點。所以是否轉身,毫無什麼實際的作用。
至於說那個機關……好吧,其實這東西設計的倒是非常科學。
那根金屬上顯露出一片片刻畫的細微符文痕跡,而小傢伙的舌尖就是按照那些痕跡在舔動,發出細微的滋滋輕響,而隨著那粉紅的舌尖緩緩翻捲,每一個符文便會開始迸發出魔法的光澤,似乎是以他的口水作為媒介,發動的一種法陣。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最初的衝擊之後,這個中年人似乎終於恢復了冷靜,雖然說他那張臉上大大的蒜頭鼻子,讓他冷靜或者慌張的面孔,看起來也沒有太多的區別,不過至少,他不在胡亂的掙扎。而是試圖拖延時間……畢竟走廊之外不遠,就是騎士們聚集的地方。
「布萊霍克家族最近要做些什麼?」
一個聲音,平和寧靜,卻彷彿就在心頭迴響一般,讓中年人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緒,再一次狂亂起來……
「呃……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更多的秘密……」他面容上露出了惶恐,但卻仍舊強撐著,寄望這大吼能夠驚動走廊盡頭的哨兵,只可惜,任憑他努力的張嘴閉嘴。但話語出口,聲音就已經變化重組,成了一陣細微的呼吸聲。
而對方的聲音,卻仍舊在他的腦中迴響:「公爵的主力現在部署在什麼地方?」「天鵝堡之中有多少兵力,多少糧草?」
惶恐的瞪著那個不速之客,中年人對於對方不斷的提問不明所以……一個個的問題,似乎逐漸深入,可是根本就沒有留給他回答的時間,彷彿他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提問而已。
當然,常人不可能會知道。心靈異能的效用。
心智探針,
異能就如同其名字,尖針般直接刺進了心智,每一個問題的答案,無需語言,便已經被挖掘得一乾二淨,甚至無法隱藏住任何的細節!
一分鐘之後,愛德華轉開視線,搖了搖頭。
運氣不大好。
面前這位中年人。不過是個小小的男爵,腦海中值得留意的事情太少,他只是個布萊霍克家族的旁支末嫡,能力低微,經驗不足,所以被派來守城,而真正做出大部分決定的都是那些德魯伊。他只負責判斷這些決定是否執行罷了。
而且,這座城市現在也沒有什麼需要決斷的大事,布萊霍克已經吞掉了萊恩家最後的一塊領地,將這一地區徹底夷平。
能夠稱得上有意義的消息。只有兩條,天鵝堡現在已經被作為一個前線中樞,而且確實有一批糧食,就在最近要被送出,因為目的地還沒有被連接到傳送法陣之中,而現階段,家族又騰不出一個擅長進行遠距離精準傳送的高階法師。
愛德華轉過身。
這個時候,小萊恩剛好完成了他的『儀式』,當舌尖劃過最後的一個符文,房間的地面上隆隆的震動了起來。正中間那裡,三尺建房的一塊磚石喀地一聲向上彈起,濺起了一股灰塵。
「這,這個機關是古代魔法師的傑作,跟這座城堡一樣古老,只有萊恩家族祖先中,此地原本的領主血脈的人……的口水,才能啟動它。」注意到某人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來的視線,小貴族一臉通紅的提高了聲音。
「你確定只有唾液才能開啟?你們家族的祖先裡應該有一位女……算了,當我沒說。」
目光瞟過那濕漉漉的『石杵』愛德華收斂心神,喀喇啦啦的輕響中,無形的念控之力將那沉重的磚石向外扯開,露出其下,一道深幽的洞口,一臉通紅的少年連忙跑了過去……卻並不進入其中,而是蹲下來,伸手在那石磚上面輕輕一按,隨著嚘的一聲輕響,石磚內裡的一塊便彈開了一塊蓋子,於是他伸手從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從中取出一枚碧綠光澤的護符。
挺狡猾的做法。
愛德華點了點頭,然而他忽然抬起視線,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抓住了小貴族的後頸,在他的一聲驚叫裡,一個瓶子已經被塞進了嘴巴,然後依舊是一團黑暗,迎頭罩了下去。
隨手將次元洞收緊,愛德華目光中的銀光流轉,於是那位剛剛被解脫了束縛的城主便睜大了眼睛!他的面容扭曲著,盯著眼前的人,最終慢慢的垂下頭去,就此昏睡。
……
而不過幾個呼吸之後,門口傳來了幾聲細微的摩擦聲,繼而大門呼地一聲被推開了,露出門外三個穿著長袍的身影!其中的領導者,一身條紋長袍微微飄動,正是不久前,愛德華曾經見過的那位德魯伊。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全副武裝的騎士。
門扉開啟時,那條紋兜帽中的視線落在那昏迷著的城主身上……繼而,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掌隨手掠下兜帽,露出遮住了整張面孔的黑木面具,而短促的咒文念誦的同時。他雙手在兜帽中的雙眼上一按,那黑褐色的木質面具上的眼洞,頓時閃爍出一層淡淡的紫光,
只是目光環視過的房間裡,仍舊是一片安靜。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你怎麼樣了?」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跟隨在領導者身後的一個人開始呼喚,於是中年人終於清醒……但摸著半禿的腦袋,他看著周圍的人,迷茫地搖了搖頭:「嗯。哦,原來是萊亞閣下,你找我有事呢麼?」
「城主大人,您怎麼了?」兩個跟隨在木面具身後的德魯伊中的一個開口問道:「有人報告說,聽見您這裡有些動靜。」
「動靜?這個……我不知道,可能是剛才的餐前酒可能是烈了一點,被熱茶葉一衝,有點發暈。」中年人垂下目光,露出一個極力思索的神情。然而記憶編織的靈能效果,早已將那短短的不到半個沙漏刻度的記憶。抹除得乾乾淨淨,所以回想了半天,他也只能給出一個別人預設的答案。
木質面具之下的德魯伊抬起頭,盯著他,手中綠意盎然,能量閃爍,似乎在確認他是否撒謊,
「我們的衛兵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情況,您的房間。剛才似乎有些古怪的震動。您確定,您剛才是暈過去了?」他說道,目光仔細的在地面上掃了掃,然後,他忽然蹲下身體,摸了摸地面,將手上一層淡淡的灰粉展示給所有人。
「石粉。看來。似乎是有人曾進來過這裡,而且,似乎是進行過一番探測。」
隨著這語聲,他揮手。於是地面上一塊岩石頓時汩汩的冒出了氣泡,幾乎是眨眼間的片刻,便流謝開來,露出其下,一個黑黝黝,足以容人進出的小洞!
所有人的眼中,頓時滿溢著驚訝。
可是,一切並沒有因此而得到轉機——片刻之後,兩個負責查探的騎士,便頂著泥沙,一臉無奈地從洞中爬上來,
「沒有,閣下,下面是一個簡單的小房間。我們查過,裡面沒有人進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機關,周圍和下方的牆壁都是死的,後面都通往城堡的其他房間,而這裡面,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物……」
「這樣也能讓他跑掉?」沉默了一刻,花袍的德魯伊忽然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封鎖所有城門!在週遭開始向外,用環形搜索,每一寸地方,都要給我搜索到!」
城主閣下,和剩餘的幾人面面相覷,最終也只能跟上他的腳步。
於是,房間之中,就此沉寂下來。
直到片刻之後,這沉寂,被一抹銀光打破。
銀光之中,房間角落裡,一張紅木的椅子扭動了一下,逐漸捲曲,最終化作那黑色的影子,冷冷一笑,心靈術士身上的長袍已經被一層樹皮般的灰色侵染,微微一抖,一個『德魯伊』便走出了走廊,隨即分開了一片恭敬施禮的僕人,走出了城堡。
一切順利。
跨進了街巷的愛德華,有些得意的吹起了口哨。離開了週遭人群的視線,他開始逐漸加速,小跑著在週遭的空間裡穿行。
月光之下,寒風乍起。
空間溫度驟然直線下降!寒風呼嘯,一瞬間,夏日溫暖的夜風,便化作了一道忿怒的龍卷!無數瑩藍的尖銳冰錐在這風暴中成型,然後旋轉著向週遭揮灑!雖然不過眨眼間的事情,可當那冰錐飛出了十幾呎時,本身便已經有半尺長短,如匕首一般鋒利!
前行的腳步一頓,繼而一滑。那個人便輕若無物的後退,躲開了幾道冰錐。
然而眼角的餘光裡,也看到了背後,一大片從天而降的黑影!一隻碩大無比的『大貓』高高躍起、月光勾勒出它斑斕的皮毛,於夜色中熠熠生輝。超過十尺的身形,優雅地伸展出流暢的線條,但獠牙參差的血盆大口,卻足以破壞掉任何美感,血紅色的眼珠子裡,更是沒有絲毫野獸的狂躁,只帶著一種只屬於人類的,冰冷的殺意。
嗷嗚!
冰風暴不過是個誘餌,這巨虎的撲擊,才是真正的殺手。
虎爪上鋒利的爪尖,足有三寸多長,閃爍生光,堪比成人腰圍粗細的前肢驅動下,這一爪子足夠讓一個人開膛破腹!更何況這頭巨大的畜生還並非是普通的動物,而是一個人類所化,雙爪一伸一曲,不管對手做出何等反應,都會落在它的攻擊範圍裡!
然而,月光忽然一亮。
這明亮幾乎使周圍的空間驟然收縮,然後整個的暗淡下來——然而視覺的錯覺只存在了一剎那,這種暗淡立刻被刺眼的強光所替代,同樣令人猝不及防之下,那巨大的老虎,已經一個收勢不及,撞進了冰封之中!
巨虎憤怒的咆哮,一瞬間幾乎將剛剛安睡的城市整個驚醒!
冰風暴的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猝不及防之下,還是有幾根冰錐,在巨虎身上劃出了道道血痕!漂亮的皮毛翻捲,血肉被冰塊凍結成為凌亂的紅。
但被傷害更重的,是信心。
把握十足地一擊居然落空,而且險些被同伴誤傷,德魯伊不免有些暴躁,野性變身之後,雖然仍舊擁有人類的意識,但在本能方面,卻與自然產物較為接近,那種狂躁的性格,也容易深入他的靈魂!
灼目的銀光讓虎眼中淚水橫流,然而對於野獸,這種傷害並不致命,巨虎晃了晃頭腦,試圖尋找到那個目標……
他找到了,
因為一個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夠謹慎,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那聲音輕鬆,但伴隨著輕鬆地聲音,是一個刺耳,刺骨的金屬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