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幹了一件很傻的事情,居然把文字粘貼錯了一小段,整個往上竄了一截,現已修改,昨晚看見重複的朋友,實在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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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這個該被聖焰焚化的軟體魔鬼!」
靈吸怪的五感和人類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遠比人類敏銳,除了沒有那種眨眼的感覺之外。愛德華在變形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裡已經將之熟悉的差不多了。
因此,他能夠注意到,眼前這個小丫頭長的挺清秀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經常在陽光下運動的小麥色,烏溜溜的眼睛和深亞麻色的頭髮,看上去倒是頗有幾分健康的陽光氣息。只是瘦巴巴的身體還帶著幾分這個年齡上特有的那種中性的特徵——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那一套騎士訓練服是過膝裙的女子式樣,聲音又格外的尖利,愛德華說不定還真的會以為這是個可愛的男孩子。
「這幫天界生物還真是飢不擇食。」冒牌靈吸怪不由搖了搖大腦袋。
當然,降臨是並不會去在意承受者的外表的,只要適合承載天界生物的靈魂,或者就可以了……不過這個樣子,確實還是太小了一點。或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兩個靈魂的銜接似乎也不怎麼成功——顯然人類的靈魂佔據了主導的地位,而星界使徒除了稍微增加了一點她的力量之外,似乎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那麼,要怎麼辦?表明自己的身份。再跟她套話?
似乎並不合適。
「你在這裡做什麼?找東西?」他隨口問道。
說起來,這幫熾天神侍們的計劃似乎也和自己的差不多……只不過不知道他們到底送進來了多少個負責執行的傢伙?但若是沒有王權的碎片,想要在這麼大個城市裡尋找一個小東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擁有著碎片的艾蓮娜現在又在城外,這個丫頭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難道,他們又弄出了什麼更加準確的探尋方式?
「與你無關。你這邪惡的觸手怪!放開我!」小小的獵物尖叫踢打,不住掙扎。顯然沒有回答的意圖:「你這坨滑溜溜的觸手怪物!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把你,把你扔到爐子裡烤城球……嗚哇啊啊啊……」
可惜。聽憑她如何鬧騰,那無形的力量卻只會越束越緊——隨著觸摸到真理之牆,愛德華念控的力量又提高了一層。至少有幾百磅的壓力分散到四肢,即使是天界生物強化的成年人身體也無法輕易錯動,更別說這小丫頭那纖細的身體了。
因此除了尖叫,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落下一些,奉上一般,將手中的武器奉到那個怪物手中。
伸手接過那把劍。愛德華搖了搖頭。
並不是神侍們喜歡的長劍式樣,而是一柄精緻華麗,好像禮儀飾品一樣的細劍,劍柄上鑲嵌著閃爍的寶石,劍刃只有區區一指半寬。看上去似乎只要橫握劍身,即使是一個小孩子的力量也足夠將之拗成兩段……
不過,這顯然仍舊是一柄凶器——暗淡的黑色煙霧在劍刃上朦朧出一層不吉的霧氣,與蒼白的劍刃組成了一抹靈動的寒光。只是微微掃視一眼,便會讓人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想要將視線從上面移開。
所以他心安理得將之收進腰包。
幾根無形的精神觸鬚,也隨之在週遭展開,慢慢附上小丫頭的頭腦……
只是或者該說是意料之中嗎?一種堅韌的精神壁壘,在觸鬚繼續深入之前,就將之阻擋住。
不過,並不堅固。
「好吧。如果不說的話,那麼你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你們這些天界生物,似乎都是死腦筋,看來你的作用也只有一種了……你知道我們的食譜,是吧?」微微思忖後,伸出一條觸鬚,輕輕的捲出塊乾淨的絲綢,靈吸怪?愛德華像模像樣的擦拭著自己的嘴角,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什麼……食譜什麼的……我才不知道呢!」
當然,這是個明顯的謊言——那聲音淒厲得幾乎可以作為武器使用了,幸好,週遭的一切聲音都已經被心靈術士控制,否則中央廣場上的靈吸怪們,說不定也能聽到這刺耳的哀鳴。
「不知道啊……正好,我告訴你,畢竟你們人類,還有天界生物,總是會說我們這些吃人的種群,是所謂的怪物,但實際上,這是污蔑……」
冒牌的靈吸怪慢條斯理,銀色的眼睛裡光澤閃動:「事實上,你們從來就不會知道,腦食的烹製,是一件非常講究的事情,決定味道的東西,在吃之前,就要由他們自身分泌出來,調配均勻……這是個看起來簡單、但卻精密異常的工程。相比而言你們那種借助熱量和金屬來進行烹製的手法才是真正的粗劣。」
這個威懾顯然要比任何的說辭都更加的有效——對方的尖叫驟然就啞了下去。
靈吸怪的聽覺,是借助了頭頂上那層滑溜溜的外皮,增幅的效果格外的好,因此愛德華可以清楚的小丫頭的心臟,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之中有力地搏動的聲音,緊張讓她的血液加速回流,手指與面上的血管收縮,微黑的臉蛋瞬間都白得發青了。
「軟體魔鬼!你……你你嚇不住我的!大不了就是死掉!」
頓了好久,這小丫頭的唇瓣動了動,好像舌頭打了結一樣,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嘴硬的話來:「我我我不怕……我是晨曦之主的忠實僕人,即使死了,也會最終回到天堂山……」
「哦,你不知道被吃掉了頭腦的人是沒有靈魂的麼?因為人的靈魂本來就是存在腦子裡的啊,不然為什麼被割掉了頭的人……」
「你騙人。我不信!」
「不信啊,沒關係,我很喜歡這樣的食物……你知道麼,人的腦子裡,會分泌一種叫做內啡肽的作料,那是我們烹飪的基礎……痛苦而分泌的內啡肽是辣味劑,悲傷是酸的。震驚是麻的……所以,我認為你還是覺得你有希望逃走為好,因為絕望會讓味道變苦。那樣就不好玩了。[~]然後,你知道嗎?最好的味道,是恐懼。那是上佳的甜味,我在進餐時,最喜歡這種甜食了……」
當然,具體恐懼的大腦會具有什麼樣的味道,作為冒牌靈吸怪的愛德華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身為心靈術士,他卻很清楚,恐懼可以有效地降低一個目標心中的抵抗力。
動搖的精神,是思維的觸鬚趁機侵入的最佳之道。
好吧,嚇唬小女孩兒這種行徑確實是有幾分卑劣的。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愛德華也不介意偶一為之。
「你你你你是在嚇唬我,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會上當的!」小丫頭片子的聲音哽咽起來,眼淚已經奪眶而出:「父神會看護我的靈魂。」
「哦,也對,也許我只是隨便說說,不過反正也沒有什麼關係,具體會怎麼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放心,我保證在你的腦灰質被吸光之前你不會死的,再說就算死了也不要緊,我知道你不過就是個依附在這身體裡面的天使,其實死了也沒什麼。啊,對了,這樣你還可以把這種感覺體味的更加完整一點兒,而且我也可以吃的更盡興,畢竟生物一旦死了,味道就會減弱,能一直保持著鮮味那自然是更好。」
「艾瑞埃爾大人會給我報仇的,她一定會把你坨滑溜溜的軟體雜碎給切成碎片!讓你的靈魂在聖焰裡燒掉!」可憐的獵物終於放棄了掙扎,專一的尖叫哭喊:「嗚嗚嗚……我才不怕,你最好趕快殺了我,不然,我的同伴很快就會來宰了你這頭臭章魚!」
「殺了我?你以為這是哪裡?這裡是我們的城市,是魔法時代的遺跡,我們又以靈能加固,防禦力強大無比,你的同伴想要進來,根本是癡人說夢!」心靈術士不動聲色的引導著,心靈異能不需要任何手勢和咒語,而控制聲音,則完美的蓋住了顯能的嗡嗡異聲。
「我們有二十個同伴就在附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這只章魚,把你砍成渣滓!」小丫頭的精神似乎稍微平靜了一點,夾帶著哭腔喊道:「而且,艾蓮娜姐姐……不是,艾瑞埃爾姐姐很快就可以打敗你們這幫章魚頭的,把你們都送進地獄,打進冥河……」
小心地引導著精神的走向,但愛德華忽然皺了皺眉頭,將目光轉向一邊。
沉重的腳步聲中,兩個傢伙從走廊的盡頭轉過來,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用鼓泡的眼睛盯著房間裡的一切。
「你們兩個廢物,來幹什麼?想要偷東西?」
「嘶嘶……大人,我們嘶是巡邏隊的,發現有人殺了一個守衛的嘶嘶,於是我們就嘶嘶進來查看了嘶嘶……」這個叱喝讓兩個奴隸齊齊顫抖,頓了半天,那個蜥蜴人才戰戰兢兢的開口道,所幸,地底通用語除了夾雜著大量的嘶嘶聲之外還算是流利,想來智慧上也比旁邊那個一臉憨傻的熊地精要高。
「廢物!等到你們找出問題,這個蟊賊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你們來了幾個人?」靈吸怪?愛德華冷哼了一聲。
「只有嘶嘶我們倆,他嘶嘶不會說話,所以我們才想要進來嘶嘶報信……」蜥蜴人開口道,不過兩個鼓鼓的眼睛四下轉了一下之後,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卡恩茲巴克長老大人曾經說過嘶嘶,這個地方除了他之外,不讓任何人嘶嘶靠近,所有人……都只能在這裡停下……嘶嘶。」
「很聰明。」
「嘶嘶……是的,我是最聰明的蜥蜴人,嘶嘶,尼克家族的,最聰明的蜥蜴人灰機……」
蜥蜴人的聲音驟然停滯了……他茫然的伸出手,好像是要抓住什麼,可惜最後只能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可怕的心靈力量已經摧毀了他,肆意的碾壓他的精神本質。讓這個可憐的傢伙毫無知覺地便喪失了自己的靈魂。
而熊地jing懵然無覺地看著一切的發生,他愚蠢的頭腦,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遭遇了什麼。只是反射xing的去看,而在這個剎那,他的同伴忽然舉起手,手中簡易的長矛,便嗤地一聲穿進了他的眼窩。慣出了後腦!
這個怪物愣了愣,才意識到什麼,但實際上大腦被刺穿的它也意識不到什麼了。
兜帽下的嘴角扯動了一下。
但愛德華還沒有再做些什麼。一道刺眼的光芒,便驟然迸發!
「混蛋!」
明晃晃的光線像是刀刃一樣刺進眼內,人類本能的試圖閉眼。於是吃了個正著……沒有眼皮的眼睛讓他吃了大虧!雖然立刻舉手遮掩,但眼中的刺痛讓愛德華不由低聲大罵,臉上的觸鬚一陣抖動……
然後,精神一震,嘩啦的一聲輕響讓他不由一驚。動念之間,便在自己身周布開了一道惰性護甲!
五六個呼吸之後,被晃得生疼的眼睛才勉強睜開,愛德華的口器磨了磨,注意到週遭的一切沒有什麼變化,但那個小小的俘虜。已經沒了蹤影、
顯然,那個小丫頭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膽怯……剛剛愛德華分心二用,精神不過稍微分散,對方竟然就借助這個機會,用一個閃光爆。掙脫了他的控制,逃進了密道之中!
在心中詛咒了一下,他只能無奈的將門口的兩個傢伙拖進了那暗道,稍微思忖之後,他抽出一張卷軸,將一個鷹眼銳耳術施展在這小廳的陰影裡。然後,才走進那通道。
通道裡,是一道螺旋向下的樓梯,沒有任何照明,黑黝黝一片。
不過這對於愛德華來說,算不上是什麼問題。他小心翼翼的前行,只是這樓梯極端的漫長,直到兩個多沙漏的刻度之後,面前樓梯的底下,才逐漸變得寬闊起來,並在最後演變成一條寬敞的走廊。
這裡仍舊是漆黑一片。已經斑駁的石壁上攀爬著些黑乎乎的苔蘚,一些小蜥蜴和畏光生物,蛛在籐網間爬來爬去。不過,空氣中那種陳年的氣息已經開始變得濃郁起來——地面上的石塊因為風化已經落上了一層淺淺的灰粉,而隨著前進,這灰粉越發厚實。一些腳印佈置其上。偶爾間,一股氣旋會將灰塵揚起,灑下,在黑暗中反射出一些細微的粼粼的光。
看來,靈吸怪似乎並沒有仔細的探尋過這裡?
愛德華的精神慢慢的繃緊。他感覺手上的那枚戒指正在躁動著,讓他的心中,也變得愉快,興奮,或者說,就像是要見到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但同時,另外的一種感覺,也從黑暗中慢慢的向他湧來。
同樣有點說不清楚,像是一種寒冷,又或者壓抑,但又不是被身體感受到的東西。
那條幽深的走廊也終於到了它的盡頭,一扇厚實的石門在黑暗中浮現,石門上古樸但嶄新的花紋似乎感應到了人類的靠近,微微的散發出了瑩藍和銀白的光輝,愛德華隱藏在兜帽之下的眼神層層的收縮起來。
封印之……地?
他小心的讀出那門扉上,扭曲古怪的字符——實際上,他似乎根本沒有見過這種語言,可是冥冥中,卻完全瞭解其中的含義,甚至知道,其下的那一行小字的意思。、
……無需懼怕。他是首先的,是終末的,又是那存活的。曾死過,然而又復活,並注定直到永遠。
愛德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精神力去推動門扉。
但那大門紋絲不動。
他搖了搖頭,然後伸出左手,按在門扉上。
中指戒亮了起來……絲絲縷縷的光澤,像是壓縮著的火焰,在他蒼白的指尖連接成為與空間混為一體,肉眼難辨的細微線條,慢慢的向前探出,
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在隱藏著的齒輪或是鉸鏈發出的咯咯沉響之中,兩扇石質的大門發出嘎嘎的摩擦聲,向著兩側分開,帶起一陣嗆人的灰粉。
愛德華隨手揮了揮,然後注意到這裡是一間巨大的圓廳。
面積是那種法師最為喜歡的,寬闊的令人驚歎的規模,高高的天頂隱沒在一片黑暗之中,而無數血脈一般的線條卻在地面看似雜亂而又異常規則的盤繞著,無數形狀各異的的結構,大大小小的,為人所不知名的圖形穿插其中,組成一幅神秘、詭異而又無比宏大的的圖形。被周圍成片的懸浮在空氣中的光球所映照著,那種夢幻一般的場景,足以讓每一個初涉此地的人類感到驚歎。
他的視線直直的落在房間的正中——那碩大的法陣中央,正安靜的矗立著一件東西。
一整塊通透的水晶,正在散發著溫和的銀色光輝,將週遭的幾十尺映亮,而圍繞在周圍,細密的刻畫著的無數紋樣上,偶爾還會出現一些神秘的字符,只是一旦出現,立玄被分解掉,融化成一些光點,被那週遭的地面上,一層流曳的黑色吸收,就此消失不見。
絲絲縷縷的滲透出現的黑暗,卻與周圍的一切不同,仍舊神秘而閃爍。讓人心生某種錯覺,就像是這個多元宇宙就此毀滅,這東西也會在虛空之中永遠遊蕩。
他愣了愣。
而就在這個當口,矮小的人影,從他身邊劃過,帶著淡淡的空氣間的波紋,向前猛地衝了過去……同時,發出一個細碎的破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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