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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1章 圍獵與收割的戰場- 文 / 銀灰冰霜

    第一百零一章圍獵與收割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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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加?你」年輕貴族驚訝地重複,然後不可抑制的提高了一個八度音:「難道要我跑到那個該死的不知所謂的小子面前,去告訴他,你這一次本來應該是個勳爵,是我幫了忙,你才能格外升格成為男爵的,所以要感謝我?」

    「就像肌肉長時間不用會萎縮,頭腦的閒置也意味著退化,因此,你最好多動用一下你的腦子。我想那樣,侯爵大人或者會改變對你的看法。」

    長袍之中的人緩聲開口,省去了稱謂甚至名字作為心中憤怒的徵兆——實際上如果可以,他早就給這個嬌慣白癡的臉上來一發酸液球……行動之前不做考慮已經稱得上愚蠢,一再受挫之後仍舊沒有認清對手的實力,簡直就是荒謬了。

    如果他是自己的學徒,那麼毫無疑問等著他的就是一次關於煉獄生物對於食物源調查實驗,或者是肢解與人體生存關係這樣的論證……甚至如果他不是財務大臣的長子,國王陛下的外甥,法師也會很高興的進行上述的實驗課程。

    但現在如果那樣做了,便可惜了之前在他身上投下的東西——時間,以及其他。

    「…請原諒我的無理,但您的意思是說,這樣對於我們會有利?」法師毫不客氣的的嘲諷,讓年輕人一驚,終於恭敬起來:「可就算是提升·也就頂多是個男爵的爵位,陛下或者會在小事上隨心所欲,但是絕對不會製造出一個貴族傳統的破壞者但勳爵和男爵又能夠有多大的差別?多了一個世襲的權利並且可以擁有一塊領地,唔,有領地就要承擔一些義務每年的賦稅……可是那也算不上什麼問題,一年兩三百個金幣的稅務,根本就難不住一個法師分毫」

    「對於半精靈們來說,那是可是期待已久的領地。」法師道:「半精靈的問題·對於皇帝來說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觸碰的敏感話題,如果羅曼蒂附近出現了一個半精靈的聚集地·那麼其中發生任何事端也都是極為正常的。要不了多久,一切就會朝著結束進行。」

    任何事端,自然包括被盜賊攻擊,遭受水火天災,甚至是,半精靈謀反的可能即使這些滅頂之災本身的概率應該無限微小,可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微小的可能·也是可能。

    短暫的提醒之後,法師搖了搖頭,消失在傳送門裡,只留下年輕人呆立在廳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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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這樣·雖然確實可以讓那些搗亂的傢伙消失,可是未免……太不解恨。」

    重重地在桌上捶了一拳,年輕人咬牙自語,父親的責難,財務的損失,都讓他心中的仇恨,如火焰般滋生。或者只有將那個仇恨的根源,那些該死的敢於阻攔他的存在徹底毀滅,這種怨恨才能被撫平。

    但要如何做?

    或者……收割時節,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在房間中靜立良久·年輕的貴族忽然想到了某些問題,他在一張軟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瞇起眼睛。

    貴族們應該是高貴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無數次的戰爭洗禮,讓圖米尼斯的歷代先王瞭解了一些真貴族的高貴·並不會體現在膽量,智力,血性…或者任何一件能在戰爭中幫助他們接近勝利的能力上面,即使唯一高貴的血統,在沿著傷口噴灑到地面的一剎,也會變得一文不名。

    因此,為了保證他們在戰爭之中不至於用愚蠢來回報他們的主人——保證自己的生命與勝利,王國的所有貴族,只要是有必要有可能有希望領兵出征的,都必須進行一段強制性的訓練,讓他們理解到戰場上能夠保證他們和他們的部下生命的,只有靈活的指揮。剽悍的勇氣,嫻熟的戰術,而不是那所謂的高貴的血統。

    這種訓練,就被稱為收割。

    收割這個詞彙用在這裡時,是可怕的,令大部分貴族心悸,因為那意味著一生至少一次的真實的戰場,與傳說中,混雜著獸人血液的帝國人,直面的交鋒。

    從圖米尼斯建國開始,這種戰鬥的戰場,就選擇在圖米尼斯與帝國的邊境,貨真價實的戰場——或者金鵜鶘這樣的名門望族會有充分的照顧,讓他們在戰場之上也能安然若素,可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新晉男爵,一支不知何處而來的流矢,就足以讓他死的無息無聲。

    是的,貨真價實的戰場。

    於是,年輕的貴族在嘴角露出一個愉快的笑意:「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戰場是一片深黑色的荒原,泥土粘稠,並不乾涸,但一眼望去,卻是一片荒蕪,只有寥寥的彷彿被吸乾了水分的短小枯枝,矗立在地面。蒼茫的黑色,在夕陽之下散發著淡淡的煙霧,像是水汽,卻又更加細膩,凝而不散,遠遠看來,幾乎蒙蔽了半個天際。

    從煙霧中衝出了幾個人影。

    他們奔跑著,腳步踉蹌,口中已經隨著呼吸噴出了白沫,有的身上帶著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著動作,

    不斷的迸出已經為數不多的血漿,但是他們依舊在奔跑著佛被某種凶殘的猛獸追趕——他們身體上披掛著殘破的甲片,那種在厚布上縫製著鐵片的簡陋護具,他們手中握著武器,粗糙的木棍上包裹著勉強能成為尖刺的東西——但他們絕不是戰士…被泥土和血漿糊住的面孔上,只有驚懼與無奈。

    即使疲憊也不能丟下鎧甲,即使驚懼也無法扔掉武因為那是他們僅剩的依靠,而霧氣中隱隱的蹄聲·正昭示著死亡,接近的距離。

    銀亮的,金屬色的死亡。

    嗖嗖。首先來的,是箭矢的尖嘯,它在嘯聲中釘入了一個人的後背,但是布片上釘著的鐵片稍微擋偏了箭頭,因此那個男人只是被箭矢上的力量推得踉蹌著,仍舊在繼續奔跑。

    死亡的本體出現了。

    一人一騎的影子穿過了霧氣·飛速的接近,一桿長槍攜裹著衝擊的力量·刺向那個奔跑的人,在下一刻,將他一截木頭一樣拋飛!木颥蹈膘岫uu@少杉囝

    馬匹減速,慢慢地停下,騎士垂首,盯著地面上,雖然傷痕纍纍,卻仍舊掙扎的人體。他仰著臉·吐出濃稠的血漿,卻仍舊試圖掙扎。

    於是騎士豎起長槍,一下就刺進了那個人的脖頸。木颥蹈膘岫uu@少杉囝

    這一次的效果很好,血液猛地掙脫了束縛·人體掙扎了一下,就此不動。灝j49宏■釃釃釃顳囗囗窟釃っ囗溷■■帖■■

    「卑賤的傢伙,真是耐命……」年輕的騎士扶了扶頭盔,發出了一個低沉的咒罵,然後抬頭望著那逐漸沉落,逐漸猩紅的夕陽——已經一個沙漏的時間了,這些帝國的牲畜們,充沛的體力和狡猾的奔跑方式,實在是令人頭痛。

    帝國的士兵,原本就是兇惡的盜匪·死囚,甚至是非人的異類。

    這樣的殺戮在幾個月之前還是令人驚恐的,殘忍的,但如今目睹過帝國人對於平民的殺戮方式,以及親手復仇後,一切已經習以為常。

    聽說,帝國將這種零星·卻接連不斷的戰鬥稱之為圍獵很形象,以騎士來對付那些被送上戰場的雜兵,與貴族們對付那些領地中的野物一樣,不過或者圖米尼斯王國給出的名稱更好——收割,因為在優勢的兵力面前,這些敵人,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與田里的莊家,也幾乎相同。

    但不管是哪一種。目標都只有一個,生命。

    更多的生命就意味著更多的功勳,更多的功勳就是更多的生命,最後,這些東西會變成騎士們人生的基礎,化作一片領地,一群臣民,以及一個輕鬆安樂的餘生。

    騎士忽然覺得有些索然。

    戰場上混合了燒焦氣味的血腥氣,早已讓他的鼻子麻木,不過每次當坐騎的蹄子踩過濕泥,那種聲音總是會讓他聯想起半腐化的屍體——那是上次出戰的時候碰上的最糟糕的情況,被馬匹踐踏的腐屍炸裂的景色,恐怕和足夠任何看到過的人銘記一生。

    火焰,腐臭,鮮血,這就是騎士面前的一切。

    雖然在那些吟遊詩人的口中,魔法師雖然是強大的象徵,牧師是虔誠的證明,而騎士,永遠是最熱門的職業。選擇了它,就是選擇榮耀,鮮花和貴婦的青睞。

    年輕的騎士又哼了一聲,為這見鬼的現實。

    現實裡的騎士,不過是比那些槍兵們稍微有點生命保障的雜兵罷了,除了身上的鎧甲,胯下的戰馬之外,他們也同樣會死在戰場上—囡為一根偶然插進眼眶裡的流矢,甚至是地面上只有飯碗大小的絆斷了馬腿的凹洞。至於說榮耀鮮花和貴婦?哈,至少在服役期滿之前,它們只能出現在夢中。

    當然,其實最簡單的原因,就是自己本來也不是騎士——就像是那些前輩說的,我們這些平民的騎士不能算是騎士,不過是個騎兵。即使騎兵和騎士之間的差距,好像只是讀音上的那麼一點兒,但又是區別與現實和故事之中的最大關鍵——想要成為騎士,你要擁有一個貴族的身份才行。

    還是那些貴族們好啊。

    騎士在心中感歎道——當幾天之後,那些真正的天之驕子到達這裡的時候,帝國剩下的也只有這種餓了幾天的殘兵與邊民了吧?他們可以痛快的大肆砍殺,然後用這些可憐傢伙的腦袋去換取榮譽,亮晶晶的勳章,甚至是更多的肥沃的土地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停滯了思緒,騎士疑惑的抬起面甲,掃視著殘陽下的戰場,卻只注意到自己零星的遊蕩著的同伴,以及氣喘吁吁的向著自己奔來的扈從步兵—可是心中那種隱隱的警惕感是怎麼回事兒?

    沒有時間容他細想,答案已經揭曉。

    無聲無息的,一柄匕首從後面而來·尖端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隱約的殘影,好像切開奶酪一樣沒入騎士的鎧甲,沒入他的後心。

    於是年輕的騎士大張開嘴,終於看到地面上,那幾乎貼在一起的兩條影子。可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深深扎進肺裡,穿過心臟的匕首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和生命,讓他呼吸越來越艱難,血沫頂著空氣嗆上氣管、口鼻·並且固執的堵在那裡。

    「陷阱」唇皮開合了幾次,但是卻發

    半點聲音終他只能砰地一聲栽落在地面的泥土中·一隻喪失了力量的手被鎧甲束縛著,無力的僵直在天空中。

    「廢物!」

    從騎士馬匹上跳下的人發出一個咒罵,他推下猩紅的兜帽,露出一張同樣年輕的面孔,凌亂半長的暗紅色頭髮,以及深邃的褐色瞳孔,都帶著極端明顯的帝國特徵。

    他手中的匕首揮動了一下,一串猩紅的血液從匕首的尖端飛出·在夕陽下寶石般耀眼。而殺戮者的身體,這個時候已經躍起,長長的罩袍在空中一展,被夕陽渲染得更加鮮紅·仿如神話中告死的烏鴉,落在三個剛剛奔近的扈從中。

    他似乎絕不浪費時間,握著匕首的手臂隨手一繞,便又是兩顆頭顱凌空飛起,再一拋,那柄簡單的匕首已經刺進了第三個,轉身逃走的扈從的脖頸。

    蹄聲響起。

    最近處的一名騎士發現了自己倒下的同伴,也注意到這個驟然出現的猩紅色敵人。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策馬而來,要將之攢刺在長矛上。

    而紅袍中的帝國人只是紳手,將一個扈從的長劍抓在手中。

    這一瞬間·士兵使用的,原本粗糙的長劍在他手中卻似乎變得精光閃爍!人馬交錯,劍刃飛揚之間,馬匹正面沉重的鎧甲,猛地噴出了大股的血液,然後被徹底砍斷的脖頸錯開,畜生甚至發不出一聲哀鳴·便向一側倒去,將他的主人狼狽的壓在身體下!

    於是那個掙扎著試圖站起的騎士,便看到了一副詭異的景色——夕陽之下,戰場之上,一個又一個暗紅的影子,用緩慢的步伐穿過了水波般的迷霧。灝j49宏■釃釃釃顳囗囗窟釃っ囗溷■■帖■■

    彷彿從虛無中走到這個世界,伴隨著一陣奇特的弧光,在空中散下了斑駁的光影。他們就像是一群穿越時空的古老亡靈,渾身帶著無法形容的壓抑與沉重。披著腥紅的長袍,穿著惡魔般的黑甲,這些手執長矛大盾的身影,在荒野之間緩緩顯出自己的樣貌,四下散開,對持上每一個因為追趕而拋散了隊伍的,圖米尼斯的騎兵。

    猩紅的旗幟,被長矛高高挑起,在風中不停舞動。在旗面上繪著一頂既像血紅的魔眼,又像是王冠圖騰的紋章,在紋章的後面跟著一串飛舞的古

    沒有時間看到更多了。

    「你們躲藏在黑暗中高歌,大聲嘲笑,卻不知審判已經到來。對於你們唯一的仁慈,便是讓你們不必享用死亡的痛苦脆弱,難道就沒有更強的對手?」

    紅袍之中的狩獵者手起劍落,那顆頭顱便已經與頸甲一起飛起。鮮血噴湧間,狩獵者並不理會那滾落的人頭,只是在禱詞後面接上一個,喃喃的自語。

    但語聲落下,便有了回應。

    「這些騎兵之中要是能有高手,那才真是怪事。」回應的聲音清脆而尖細,發言者隨即從一片水波中現身,跳上騎士留下的坐騎:「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再過…唔,頂多一個十日,他們就會有一批肥羊,自己送進我們的轂中。」

    「你確定?」

    「讓那些蠢貨認為,這仍舊是一場普通的圍獵,他們自然會傻乎乎的跳進來,發現了真相之後的表情想必會格外的生動驚恐,是死亡最好的調味料啊。」得到了馬匹的紅袍人咯咯的笑:「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輸了,那麼把你剛得到的那項鏈,嗯叫做王權是吧?把它給我。」

    「不賭。」

    「喂喂,我還沒說我出什麼價兒哪。」

    「什麼也不賭。」紅袍的獵殺者伸手撫上頸間,將一片銀色的金屬塞進衣領:「我不喜歡贏面不大的賭局。」

    「我說什麼來著?你可是輸定了的。好啦,現在你欠我兩件裝備的附魔了,**師閣下。」愛德華興沖沖的開口道。而回答了他的,是老侏儒不滿的一聲哼哼。

    在他們的面前,逐漸散去的硝煙之中,露出了一塊棉布,大概有斗篷大小,閃爍著魔法造物特有的溫潤光澤。

    只是現在它已經千瘡百孔,佈滿了核桃大小的窟窿。

    「沒想到竟然真的突破了護盾術和防護箭矢的雙重力場不過,三十的距離,傻子才會被這種玩意兒打中!」老頭兒嘟囔著,隨手揮出一道火焰,將那布匹燒成一片灰燼:「而且,這種實物造成的殺傷,恐怕對於高等的鎧甲毫無作用。」

    「我們本來也沒有說要讓它打穿鎧甲……你不是想要找借口吧,**師閣下?俗話說的好,出來混,有錯就要認,被打要立正」

    「都是廢話1放心吧你這小鬼,一點附魔的材料費我還不缺!思維怪異的傢伙……我怎麼就沒想過用這種方法」

    「整天宅在家裡能有什麼好思路?沒事多出去走動走動,腦袋才會清醒。」

    「那麼你認為什麼地方刺激思路?」

    「當然是戰場上啊。戰爭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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