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一章必須改,之前寫的太次了……多改出來的小一千字,當作賠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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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手工羊毛地毯,象牙雕琢鑲嵌有高品質晶石顆粒的華美椅子,六盞將大廳映照得亮如白晝的仿水晶玻璃吊燈,牆壁上掛有一幅幅美麗貴婦人模樣的肖像畫,如果驟然置身於其中,那麼第一感覺應該就是……這分明是一個再貴族不過的宅邸大廳。撥動著魯特琴的英俊詩人,或者三五人組成的小型樂隊,正在每一個角落之中演奏出各自的曲調,神情專注,旁若無人。而他們的音律無論多麼輕快或者華麗,都不會離開這大廳四分之一的區域,也絕不會出現令人不快的混響。
愛德華不動聲色的隨著一群有些吵鬧的小傢伙們走進這裡,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所有的奢華,只是眼中那些無形的魔法結界,讓他心中不由暗自感歎,果然羅曼蒂這種大城市,總是有錢人的天堂。[.]
廳堂之中的桌子並不是很多,現在則只是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人物,大多數是打扮華貴的貴族,間或幾個富翁模樣男人,只是不管是二十歲,華貴而簡約唯有一枚家族徽章華麗耀眼的貴族少爺,或者恨不得在十個手指上戴上二十二個碩大寶石戒指的白髮老頭子。都無一例外的安靜,似乎只是在享受著桌上的美食,杯中的醇酒,以及……身邊那些姿態各異的花朵們。
用潔白的荷葉邊圍裙包裹,面容青春而又清純的女僕,衣著華貴宛如貴族世家的優雅夫人,天藍色的訓練裝束,腰上佩戴短劍的女性騎士,以及穿著潔白罩袍,胸前佩戴聖徽的女牧師……如果不是她們臉上那種幾近相同,商業味道的笑容,如果不是清楚這個社會中那種鴻溝天塹般無法逾越的身份淵壘,愛德華或者真的會認為,她們只是那些男人們各自帶來的伴侶。
「我去……cospaly茶餐廳?我還以為宅文化的起源是在電腦之後呢?」腦中閃過的不可思議,讓某個自詡見多識廣的傢伙也不由得喃喃自語。
相對於首席的驚詫,這裡的人們卻顯然早就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所以,當一眾十幾歲的毛頭小鬼,包裹著魔法長袍進入到這個場景之中時,也並沒有引發側目;或者偶爾會有幾個人向他們中最為年輕的幾個,投來一些不可思議的目光,但這種不可思議中倒是沒有多少嘲諷,而是一個雄性都會心一笑地善意驚歎。
而當引領他們到此的學徒,隨手便扔給了帶路的僕役幾個金光閃閃的小玩意兒,這一眾人便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待遇,在一個安靜的角落之中,一張長桌上坐了下來。
「嗯,今天邀請大家,只是個小小的私人聚會而已,所以還請大家不要拘束……說起來,文森特閣下,我們還沒有祝賀過你。」
坐在愛德華身邊的青年貴族第一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雖然場地有些不夠正式,人也不夠,不過還是讓我們先來舉杯吧,恭喜我們之中,終於有人邁出了第一步,也預祝在座的各位,能夠齊頭並進,在魔法的世界中走出屬於自己的寬闊道路。」
「僥倖,僥倖而已,只是運氣不差罷了,……那個……」
沒想到話題一開始便轉到了自己的身上,愛德華皺了皺眉,本想平靜應付,但只說了半句,語聲中便有些尷尬——雖然與這位正義少年之間的關係,算是所有同窗之中最為和緩的,但畢竟不過是只見過三面而已,直到今天,他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
「叫我威廉吧。」不過對方顯然並不在意這點小小的失禮,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便不動聲色的將尷尬化解:「我的本名雖然據說可以給自己帶來幸運的神眷,不過畢竟發音繞口了一些。所以,請大家以後也這樣稱呼我就好。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大家也不妨用名字互相稱呼?」
或者人這種生物總是習慣在推杯換盞之中拉近彼此的距離,雖然只是一杯餐前酒,但局面似乎就因此而變得熱絡起來。些許的平淡介紹之後,一眾學徒們開始縱聲談笑,從幾天來的學業展開,然後很快就進入到了熟稔的領域。
愛德華輕輕飲啜了一口清淡的白葡萄酒,目光掃過四周時,注意到這幫小傢伙看著自己的眼神與表情之中,已經看不到之前的那種輕蔑,或者尷尬,更多的倒是一些熱切,和示好的意圖。
這倒也並不值得驚訝——顯然有關於自己的某些消息,已經傳揚開來,在座的這些小傢伙們雖然還缺乏資歷,可是能夠學習魔法的人,思路也並不會轉得太慢的,尤其是他們的家庭構成,不是商人就是官僚,耳濡目染之下,見風使舵也並不是什麼高深的能力,這種站隊的事情,自然是可以做的滴水不漏。
**師們幾近神祇,無所不能,得到了他們的青眼,那麼即使是個貨真價實的鄉巴佬,也一樣不再普通,些許言語上的齷齪算的了什麼?如果能夠得到一些接近**師們的門路,學徒們是不介意,而且很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尊嚴?面子?哈,那種東西,在魔法的奧秘面前,不值一談。
當然在目前,這些目的還不適合於顯露出來——太過急迫只會引發厭煩,因此這些小傢伙們只能小心翼翼,一點點的奠基,期待著所謂友誼的發展。
不過如果拋開了這個顯然需要長時間努力的目標,剩餘的事情就變得簡單——既然沒有那種令貴婦名媛或者交際女王勞累到雙腿發軟的實力,那麼就別讓自己成為一場鬧劇的主角與丑角……還是專注在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吧。幸好這裡最大的賣點,雖然在那些專業的演員小姐身上,可在滿足客人其他的**方面,它們也同樣擁有著整個王國最為出色的口碑。
好吧,或者整個王國的口碑,也並不能夠讓愛德華滿足。
這個世界上的食品文化其實也處在發展之中,所以不會出現什麼半生不熟的東西,也沒有太過精緻的菜餚,而這家店面之中也是一樣,雖然裝點富麗堂皇,服務也是一流,但在如何滿足食慾方面,可就沒法讓大吃貨國出身的某人感到滿意——
用奶油製成的甜點、蛋糕和派也是都很可口的點心。不過在熟食上多半是些熏、烤、煎、燉、煮的簡單調理物,不論是肉類還是蔬菜,都要比愛德華的手藝要差得遠了……而且對於香料的掌握也只是處於初級階段,因此雖然下了一番功夫,但其實味道還是比較單調。
似乎是為了體現出奢華的品味,普通的烤肉一類的東西也添加了不少的香料,吃起來反倒有些過分發沖,一股辣乎乎的味道,只有侍者周到的服務還是為這些東西增色不少——一些熱食直接從爐火上取出之後便切塊,讓客人吃到熱騰騰的食物,也別有一番風味。
但是真正讓愛德華詬病的,卻是那些古怪的搭配。
諸如將慢火烘烤的獾切碎,灑在加了以香草調理的薯泥裡,或者用辣椒、乳漿與大量的鹽一同熬煮獅鷲的肉。這種菜色未免有點……獵奇了,更何況還有諸如包裹在洋蔥裡碳烤的蜈蚣,烘烤的鳥蛛,或者是巨型的螞蟻這樣的怪異玩意兒,
儘管清楚那些白色的油膏大概是富含蛋白惡質的,可是不管幾個小傢伙吃的如何興高采烈,愛德華都一個勁兒的感到反胃——可這好像還算是好的……因為那些裝飾華麗的菜單上,似乎還寫有諸如燉老鼠肉。烤馬腿及膏狀的馬骨髓高湯之類的玩意兒,甚至是食腐獸腿肉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有毒的東西,也都被當做是精美的佳餚。
嗯,除開這些倒胃口的東西,這家名叫幸運兔子腳的酒店其實還是很上檔次的,至少他們擁有據說是羅曼蒂品種最豐富的酒窖,只要喊得出名字的酒種,在這裡都能找到。所以愛德華便隨手點了一瓶名莊園酒窖和極佳年份的葡萄酒——由於釀造手法的問題,這種酒漿香醇,但酒精含量似乎並不太高,正適合慢慢消化那些烤肉油膩與辣口的味道。
相較於首席的從容,其他的學徒們可就沒有那麼幸運。
出於諂媚,或者攀比,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他們很快也選擇了相同的飲品,卻並不知道自己實際上還沒有到達能夠安然享受酒漿的年紀,在這個沒有太多規矩約束他們的場合,在那個看上去並不起眼,閱歷卻遠比他們豐厚十倍的傢伙引領下,這種享受很快就發展成了放量豪飲……
即使這些葡萄酒的濃度不高,但也很快便超過了這些小鬼能夠承受的量。
酒精能夠讓人變得很奇怪,或者說能夠讓人借助他們變得很奇怪。或者是因為可以弱化戒心,放大情緒,這十幾個小鬼雖然一時半會兒之間並沒有醉倒,但是卻開始變得激動或者放鬆,一些本地的人士開始炫耀自己的博學,而被炫耀的傢伙們也不甘示弱地開始談論起自己所知道的。聲音也越發的響亮。
當然,作為剛剛獲得了學徒身份的半吊子,他們自然不會敬業地討論什麼魔法技能——聲色犬馬,關於享樂的秘籍,才是最為應景的題材不是嗎?
「文森特,嗯,愛德華閣下,您是從外省來的,所以對於這裡可能不大清楚……嘿嘿,其實像這家『幸運兔腳』這樣的店面,在這條街上,只鞥算是普通的消遣場所——羅曼蒂的大家族們喜歡用規模盛大的家宴與舞會來顯示他們的財力用來構築和穩固自己的關係,不過在這裡,他們能夠得到的是完全的放鬆。所以你們別看樓下的那些傢伙們,身邊的女人都很漂亮,但其實她們大部分時間,只是陪著那些人喝酒而已……
一個學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或者是酒精的作用,他有點語無倫次,卻又一臉得意洋洋,似乎很高興找到了一個機會,在同伴面前炫耀:「恩恩,說起來,相比起男人的消遣,那些名門貴婦們可就要開放和得多……她們光顧的,都是最為隱蔽的店舖。那裡的等級,可不是這種地方能夠相比,不過只要有辦法進入其中,便可以隨意跟她們……呵呵,不過,那也需要相當的能力才行,畢竟那些上流社會的女人……嘖嘖嘖,可不是一般的存在,熟女堪比煉獄魔虎,淑女嘛,至少也是冬狼。」
不得不說,這種上流社會的下流話題,總是最能引發共鳴的東西,席間的笑罵嘈雜頓時沉寂,於是這個看起來年紀不過剛剛超過了十歲的小傢伙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
「知道麼,據說她們最近流行的玩法,好像是在一面牆壁上的小孔挑選精壯的英俊男人……提供這些服務的店面,會完全按照她們的要求來篩選男人的年齡,相貌,國籍,甚至是人種!還有,為了遮掩那些女人最後的羞恥心,或者擔心身份洩露,他們通常會提供精緻的面具。據說那些店都是女士們專屬的,裡面的傢伙們都有些本領,足夠讓每一個客人都得到與金幣等價的回報,因此願意流連忘返,樂此不疲的貴族夫人們不在少數的。」
「好厲害,不過,你怎麼知道的?不是專門招待女士的地方麼?難道說你也……」
用一個不經意的追問,讓一眾小鬼們歡快地將那個倒霉的炫耀者送進了尷尬的淵面,愛德華又喝了一杯,感受著那種水果的清甜沿著咽喉向下,化為緩緩釋放的美酒的醇香,只是他正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告訴侍者送來一些冰塊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忽然鑽進了他的耳朵,
哦,好吧,是所有人的耳朵。
「……說的不錯啊,不過他大概是去享受施捨的奶水呢……畢竟對於那些只能用嘴的小鬼,這算是最能讓他們滿足的『獎賞』。」
高聲的冷笑中包含的嘲諷,接近於挑釁……於是原本的小孩子們的高談闊論,嬉笑打罵或者其他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停滯了,所有人的視線,一瞬間便集中在那個背對著他們,衣著華貴的青年身上。
「混蛋,你說什麼?」
「你這傢伙……才沒有斷奶!」
年輕氣盛,人多勢眾,酒精以及其他諸多因素的聯合作用,自然會讓一群小鬼們如同熟透的馬勃菌一樣一碰就炸——稍微的停頓之後,幾個小傢伙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著跳起身,有一個甚至氣勢洶洶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魔杖。
愛德華微微瞇起眼睛,眉頭也隨著皺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究其原因,應該說是這幫學徒們確實吵鬧得過分,周圍原本享受著安靜對談的客人,似乎都已經及二連三的離開——法師學徒的身份,不見得就比一個男爵子爵要差,甚至說不定,背後的勢力更加高深,更別說這裡還聚集了十幾個,因此雖然他們並不佔理,但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安靜地避凶趨吉。
只是世間之事,總會存在必然和偶然。
「怎麼?被我說中了?其實對你們來說,奶水比酒好多了,至少可以讓你們快點長大,得到點真正的取悅一位女士的功能……而酒碰的太早,只會讓你們很快丟掉那點孱弱的本錢。」
冷笑的人物站起身,毫不在意似的輕輕伸手拍了拍身邊,那位牧師打扮的女士的肩膀,然後用冰冷的目光掃過一眾小鬼的臉。
他看上去年紀也不算大,不過二十出頭,可領口上那枚家徽,卻足夠古老——那數道象徵血脈的金紅的花紋,即使對於家族、徽章之類的沒有什麼研究的愛德華,也同樣能夠看出它的非凡。至於說它主人顯示出的優雅氣勢,也確實與之相符。
於是場面不出預料的陷入了僵持,幾個稍大的,以及擁有一點貴族底細的學徒,同時顯出了一些猶豫,原本氣勢洶洶的咋呼,也因此而低微下來。他們眼神轉動,卻似乎一時又不想要服軟認輸。
可是他們的對手卻似乎不想就此了事:「覺得我說的不對?好吧,那麼不妨試試看,看你們之中的哪一個,能夠獲得這間『幸運兔腳』中的女士們的垂青?只要你們之中任何一個,有本事讓她們滿意的本事,那麼我倒是也可以大方點,你們以後在這裡的所有的消費,都有我來付錢。」
目光與身邊的威廉微微交匯,愛德華注意到對方那個無奈的聳肩動作,於是他乾咳了一聲,準備開口打個圓場——畢竟這裡他的身份特殊,既高又低,做這種事情似乎最為合適。
但下一刻,卻有人搶在他之前開口,接下了這個工作。
「哎呀呀,這是怎麼了?克拉林少爺,何必如此大的火氣?」
這是個慵懶,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可並無絲毫的不完美,而且似乎擁有著某種的魔力,讓整個房間驟然沉寂了一瞬間。
而不出所料的,說出話來的是一個女人,美女……一個嫵媚的,誘惑的美麗女人。
女子輕輕的揮動手中繽紛的羽毛摺扇,發出一陣咯咯地輕笑,而隨著笑聲微微搖曳的身形,卻似乎可以牽動所有人的心跳。
其實她的容貌並不是極美的,鼻樑雖然纖細,但和眉弓嵌合的地方,卻顯得太深邃,嘴唇要厚了一些,顴骨也太高,那一雙藍灰色的眸子很明亮,但太過明亮了,於是這張面孔便充滿了一種難以馴服的野性,而如果當觀察她的視線更好一些,便能夠注意到,那眼角與眉梢之間,一些細細的紋理。
可是,那被一條嫣紅的禮服長裙包裹起來的身體,是如此的玲瓏突浮,該高的地方絕不會低,該凹的地方絕不平,剪裁精緻的長裙是艷紅的,艷紅而又明亮,領口用一個極大地限度稍微分開,露出了所有的,細膩如白玉一般的頸項,於是那個身影,看上去就很像是一大朵盛開的花卉。那一抹白膩,正是吐芳的花蕊。
奇妙的裝扮,讓讓這個女人,充滿了一種奇異的誘惑。
什麼是誘惑呢?
這個世界的大賢者,大哲人亞雷斯多似乎曾經說過,所謂的誘惑,便是在第一時間讓人注意到的並非表象,而是深埋在其中的**。
於是毫無疑問的,愛德華認為,出現在眼前的這女人是誘惑的,因為她是一個叫人一看就會聯想到床的女人。
只不過,這樣的聯想通常恐怕只會適合他這樣的……至少是思想上的中年人——
所以,學徒們的目光,只在則豐腴的女子身上集中了一瞬,便被她身後,正走下樓梯的一眾鶯鶯燕燕們奪去——他們打扮各異,相貌不一,但看上去年紀都不會太大,而數量與學徒們的數目幾乎相同。而隨著女士的一句話,她們的身影就靈巧的飄下了樓梯,穿花蝴蝶一般的飛向了每一個學徒的身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