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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學院的規則 文 / 銀灰冰霜

    第三十七章學院的規則

    唔,見鬼的,又晚了點……

    好吧,話說章節評論貼裡,多少給我回個話啊,那一百分我可不想獨吞,還是留給各位吧……

    ————

    「沒有通過的人會被退還四千五百金幣的學費,但還有挑戰的機會,只限一次,另外需要繳納五百金幣的費用……」

    高聲宣揚的注意事項和身邊的大小參差,凌亂混雜的詫異,不甘,疑惑……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變得格外的模糊,愛德華皺了皺眉頭。發現心中並沒有多少驚喜的情緒——不,或者說,應該是驚訝太多了一些,壓住了那一點點的喜悅。

    他低下頭,掃了一眼胸前不知何時已出現的那一塊徽章。

    不,實際上稱之為護符還更合適一些,因為這塊巴掌大的東西是被一條細細的鏈子掛在脖頸上的,材質似乎是普通的鋼鐵,黑黝黝的並不起眼,只是在愛德華特殊的視覺中,卻又閃爍著一點殷紅的光——好吧,實際上如果除去這點光澤,這東西實在是拙劣的要死,那半弧的形狀似乎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剪影,可是愛德華只看了一眼,就在思維中將之和狗牌聯繫在一塊兒,再也轉化不開。

    一樣的引人注目,一樣的毫無美感。

    這顯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不過若是直接摘下來,似乎是太過群嘲了一些吧?愛德華搖搖頭,注意到身邊的大部分人身上已經掛上了一枚徽章,當然,還有少數幾個面色死灰,如喪考批的,什麼都沒有。愛德華搜索了一下記憶,想起他們應該是試煉中那些掛掉的——不過也並不完全如此,準確的說,他們是無所作為,連一個魔法也沒有發出的傢伙。

    將那些如同實質一般照射過來的各種視線忽視掉,他向著身邊不遠處的貴族青年點了點頭——後者正握著自己的那枚牌子,微笑著向他做出了一個恭喜的手勢。

    「……好了,愛德華?文森特,你作為首席學徒的獎勵是空白法術書一本,以及附魔法袍一件。接下來,得到了徽章的跟我過來,好好聽著你們必須知道的規則……」一身黑袍的法師從黑暗中慢慢顯現,揮了揮手,於是折疊的整齊的布料和一本褐色的大書便憑空飛來,落到愛德華的手中。

    不動聲色的接過兩件東西,愛德華掃視了一眼——法術書是普通的羊皮紙製作,沒有法術記錄,市面上售賣的價值不過是二十金幣。而長袍是普通的灰褐色亞麻長袍,稍微帶著一點附魔的光澤,但十分暗淡,想必也不是什麼高階的物件。

    只不過其中代表的意義,卻足以引起又一陣喧嘩。

    「這不公平」

    質問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尚未褪去的女孩的稚嫩,卻又因為憤怒而尖銳,發言者擠出人群跳到愛德華面前,一根雪白的手指幾乎已經點上後者的鼻子:「為什麼首席是他?我看的很清楚,這個傢伙在試練中,從頭到尾連一個法術都沒有施展過,只是仗著跑得快才跟到了最後,結果都沒有能夠離開那個陷阱,憑什麼讓他成為首席?如果說光是憑著他打壞了幾個骷髏……那些克魯羅德人……克魯羅德來的學徒們殺死的亡靈更多」

    於是不出意外的,場地之中的嘩然越發的高亢起來。

    實際上,同樣的問題早就在所有人心中醞釀,只是礙於法師們的威嚴,而沒有人敢於直面質疑而已。

    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同樣為了進入學院而費過一番心機的,但與窮困潦倒的某人不同,他們之中的大部分的目標,並不只是進入學院就算完成——為了能夠在法術的道路上走的遠一些,便要付出更多的心力。尤其是對學院的制度,如何能夠得到法師們的青睞,從而一帆風順,他們進行過無數的詳細探查。

    因此,他們自然比那個得到了位置,卻並不以為然的傢伙更加清楚,所謂『首席』的資格可不僅僅是一個名稱而已——它還代表著一系列的特權,比如說閱讀權限,實驗材料的使用額度,還有在法師塔之中購買魔法物品的折扣權之類,更重要的是在法師們的眼中地位超人一等,自然也會多了很多學習的機會……可以說就是一個預期之中,最為接近法師的位置。

    雖然清楚這個特權必然不是那麼容易得到,但他們心中畢竟還是存有一份奢望的……如今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卻被一個看上去年紀頗大,甚至看上去都沒有一絲一毫法師風範的人得到,他們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甘。

    而這尖利的質問,則讓這份不甘,直接被放大了。

    沒有絲毫的表現,卻被選中成為首席?

    難道說這個一身土氣打扮的傢伙真的有那種深不見底的實力,讓魔法學院對於他進行了某種特別的通融?但沒有道理啊?傳說之中的法師們對於規則與承諾都是極為重視的,從學院運作的第一天起到現在的一百五十年時間,還沒有傳出過有那個幸運兒能夠不憑借天賦而叩開那扇大門的傳聞……就算是有那種隱藏於暗影之中的交易,也必然應該發生在某個底蘊深厚的大貴族的名號之下,那個看上去一身泥土氣味兒的大齡人,一個鄉巴佬兒似的傢伙,難道還能夠和那些高入雲端之中的人物,存在某種層面上的聯繫不成?

    可如果是那樣,他有必要非要跑到這裡來,跟自己這些人爭搶麼?

    即使知道以自己的表現,結果改變了也與他們無關……但不管如何,本能的對於結果的拒絕,以及對於成功者的仇視的心理,還是讓這個疑問一呼百應起來——尤其是對於那些與愛德華同個組別,『稍微瞭解內情』的學徒們來說,這個觸動就更加成百倍的放大了。

    「肅靜」

    黑袍法師冷冷的看著群情激憤的眾人,最終發出一個堪比龍嘯的巨吼

    「用你們那愚蠢的腦袋好好回憶一下吧……最先發現有怪物攻擊過來的是誰?提醒你們施展法術的是誰?最先發現了通路的是誰?最先阻止你們碰觸那個轉盤的是誰?最先提示你們海蛇有毒的又是誰?」

    視線掃過一眾被巨響震懾的學徒,他慢慢的開口,嘶啞聲音發出的一連串的提問,如同尖利的針劍一般刺進每個人的耳膜:「沒有逃出來?你們這些哭喊著只會逃竄的傢伙,自然不知道試煉為何結束,其實很簡單,因為他解開了謎題——那個在我看來,簡單的連剛會走的小孩子都應該能夠解開的謎題,卻讓你們這群蠢貨全軍覆沒逃到高處就有活路?哈,十足的蠢蛋想法我想你們那些爬上去的傢伙,應該有些不瞎的,看見平台上面的通道裡面是什麼了吧?」

    掃視著一群安靜下來的小鬼,他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

    「牢牢地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這群鼻涕蟲法師的價值,不在於會扔火球閃電,而在於操縱全局的智慧頭腦,洞察一切的敏銳眼光……那才是我們真正的強大之處,遇上任何問題,首先想著用魔法去解決,這是最為愚笨的表現,是十足十的脆弱證明。我們所追求的,應該是不用任何魔法——當然更不用蠻力,只用我們聰明的頭腦,就能解決用魔法都解決不了的所有難題。」

    法師的憤怒瞬間便已經壓制了所有小鬼們的控訴……只剩下無數道有若實質,聚攏在一起的目光。

    作為目光的中心,愛德華微微低頭,心中卻也沒有絲毫欣喜之意——這位法師都明言那謎題應該是剛會走的孩子都能解開,自然自己表現出的水準,在那些法師們的眼中也並不值得驕傲。

    其實如果說起來,這個測驗確實沒有太多的難度,唯有眾人一起行動才是最大的陷阱——這幫小鬼們雖然衝動冒進,但其中也並不乏聰慧之輩,若是只有幾個甚至一個人面臨那種情況,說不定察覺的東西反而多些。

    所以,某人心中正在後悔,本來以為這試煉不會如此容易結束,因此自顧自的解開了謎題,但是現在卻弄得太過引人注目……早知如此,還不如就直接誒跟著那個克魯羅德人飛上去,雖然稍微喪失了機會,但也不至於特別醒目。

    「還有,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學院的一員,因此在做任何事情,發表任何意見的時候都要記住這一點充分考慮自己的身份與能力,謹慎從事永遠不會是一個錯誤……我不管你們在進入這裡之前是什麼,是家裡的皇帝,還是別人眼中的優秀人物,從踏入大門的第一時間起,你們就是一群最為低等的學徒了,想要和自己身份相稱的地位還要靠自己、從現在開始爭取。」

    對於某人的心理活動,黑袍的法師顯然不會在意,掃了一眼面前的一群孩子,他似乎餘怒未消——不容人反應一般,他伸手在空中劃出一個符文:「既然被承認為學院的學徒,你們便需要遵守學院的規則,而你們這樣的學徒,沒有佩帶任何規定以外的魔法裝備的資格,我不管你們踏出學院大門之後,要如何打扮自己,但是記住,在這裡,你們只能使用學院提供的,以及沒有任何附魔的東西」

    於是怪異的力量在空氣中凝聚,化作一隻隻的無形的手掌,在這幫小貴族或者富商後代的身周遊蕩,蠻不講理的扯下他們的長袍,奪走他們的法杖,褪掉護符和戒指……所有帶著魔法波動的裝備都成了那力量的目標——如果只是這些,其實還好,但有些人連身上的襯衫和靴子之類的都沒能倖免,雖然有幾個孩子試圖反抗,但卻抵不過對方的數量以及力量的優勢,於是不過是十幾息之間,一群原本高傲的孔雀也就成了嗛輸了架的雛雞。

    「跟我來。」

    法師毫不在意他們的窘迫,他在第一時間直接轉身,開始前進,於是呆滯了幾息之後,一群倒霉也只好衣衫不整的,小心的邁著赤裸的腳板跟上隊伍,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被地面上紋路硌出的細聲慘叫。

    沒有人敢於發出什麼怨言,畢竟站在這裡的大多都是自詡為對於魔法的領域有所研究的人物,自然能大致評估出這位法師的大概的實力——「隱形僕役」不是什麼高深的魔法,然而無聲無息的能夠召喚出如此多數量,這位法師的能力,至少也要有開啟了真名的程度。甚至還要延伸出一兩個階層。

    隊伍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前進,倒也再無波瀾——除了一眾學徒小聲的議論,法師嘶啞的解釋聲,法師塔之中安靜的出奇,走在那條悠長,平整,刻蝕著無數魔紋的走廊之中,別說是法師,就連學徒都沒有出現過一個。

    「每天上午的課程是你們的全部。聽不懂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在這裡,所有的魔法師想要講解的東西都是他們自由挑選的,我們不會做出太多的干涉,因此你們如果聽不懂,那麼也隨便你們怎麼樣。只要你們能夠在三年的時間裡,得到王國法師的認證,就可以繼續進出這個地方,其餘的事情,學院裡沒人會有心情去管。」

    「至於基礎一類的東西,可以向任何老師進行詢問,不過,這種單獨的授課便需要付出一些特別的費用,當然這報酬不一定是現金,也有可能是某些特殊的物品,作為實驗的助手或者是進行某些特殊的任務,諸位在進行這些任務的時候,會有正式的契約書寫清其中的條件和報酬,由你們選定的老師進行收取,學院同樣不會加以任何的干涉。」

    「除此之外,一名真正的法師除了學習還需要通過不停的戰鬥來充實自己,這是院長的名言,因此學院方面會時不時的進行一些實戰的測試,借此給學徒們不同的評價,據說在這種試煉之中表現出色的學徒,可以獲得向高級法師學習的機會。也擁有更多的特權。」

    「不過我事先需要提醒諸位,這樣的契約同樣並不受到學院的約束,產生的結果都需要簽訂者自行承擔。如果諸位有人因此而發生了任何意外,學院是不會給你們解決的辦法的。我們能夠給予你的,只有一句忠告……」在第一扇門扉之前,他稍微停頓,沙啞言辭中包含的某些部分,讓大部分學徒心中一顫:「生存本身就是試煉。」

    當然,也有些人對此感到欣喜。

    只不過很快,愛德華就有些失望了——

    因為從法師的介紹來看,這個全大陸上最為神秘的地方,在某些層面上與記憶之中某些自稱高等學府的教育設施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更加鬆散。

    普通意義上的,每天固定的學習時間只有兩節課,是大課,一群包裹著各種顏色袍服的學生們,集中在那些寬闊的房間之中,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盯著眼前一塊巨大的平面水晶。而負責教學的法師則是一副神色匆匆的表情……在平面水晶上扔出他們認為簡單的理論,加上一些模糊的指引,任由下面的學生們頭暈腦脹或者莫名其妙……

    當然,這也是自由選擇的,學徒也可以留在法師學院之中自習,以及回到城裡去花天酒地。

    至於說圖書館……這裡倒是有,但並不大,裡面的藏書量一眼就能望到頭——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一眼望到——書架只有十幾個,藏書還不如某個學徒記憶中的鄉鎮級事業單位,尤其是其中大部分的架子上,還標注著圖鑒的字樣。

    剩餘的地方,則更是無聊,

    或者,這也是因為這些只有學徒稱號的新人能夠真正進去的部分並不多——大部分的時間,都被消耗在那冗長的走廊上,而需要知道的地方,卻少的可憐……五間寬闊的教室,圖書館,實驗室,以及材料和魔法物品的購買場所,便是所有人需要記憶的全部。

    而對於這一群新人眼中充滿的探索式的好奇,法師用了一句話,便將之打消了。

    「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你們最好不要輕易踏足我沒有介紹到的地方,這裡的每一扇門扉,包括那些敞開的走廊,都有著各自需要通過的權限,雖然大部分的門都只會阻攔你們的前進,但我們也沒法保證,不會有某一扇弄錯了什麼,那個後果會有些麻煩……至少我很討厭那些需要用勺子來舀的屍體。」

    這形容由那沙啞的嗓音說出來,便似乎擁有格外的說服力……一眾噤若寒蟬的小鬼們,除了吞嚥口水,在心中打顫之外,便不敢再說出什麼。

    所有人都很清楚魔法師的習慣;對於他們覺得重要的東西,幾個預設的魔法陷阱是必要的,而這座擁有著世界上最多數量的法師的地方,任何形式,任何威力的魔法,都有可能出現。別說是用勺子來舀的屍體……就算是更加淒慘的,也有可能出現。

    ……

    一個下午的等待,試煉,以及行走的之後,疲勞就會催生出回家的**,佔據每一個人心靈的大部分。因此在黑袍法師宣佈解散之後,大部分的小鬼便一哄而散。

    但幾個格外高大的身影,這時候卻聚攏在一起。

    「還是不行啊……殿下。」左右看了看,確定並沒有什麼人在周圍,光頭的克魯洛德少年靠近了他們中唯一的女性:「這裡的魔法防護,太過嚴密了,每一道門上都帶著嚴密的防護。我們連靠近也不行。」

    「不要著急……來日方長。還有,以後不要在這裡說這些。」面具下傳來了一個細微,但嚴厲的語聲,頓了頓,她忽然四顧了一眼:「你們誰看見那個傢伙……那個叫愛德華的傢伙了?」

    「嗯?」光頭愣了愣:「我剛才看見他落在後面了,估計是不想要跟那些小鬼照面……」

    於是高大的女子沉默了一下,轉身向來路走去。

    轉過了一個彎角,她的腳步驟然頓了頓,停在一片陰影之中——遠方的走廊盡頭,一襲灰色罩袍的人影正停在一道沒有門扉的走廊前。

    他似乎是在仔細的觀察著什麼,只是很快的,他向前伸出了一隻手掌……

    然後,籠罩在那走廊上,一層無形的光膜閃現出來,繼而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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