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豐看著那個直接嚇暈了過去的傢伙,也是微微地怔了一怔。旋即也是露出了一絲苦笑的神色。沒想到伊靜音的這個患者,竟然會是一個對針灸過敏的傢伙。
如此一來,針灸用在這個患者身上,就顯得不太合適了。
張元豐此刻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歎,這個嘯塵不愧是李天道的弟子,果然非常了得。別人都在集中精神檢查自己的患者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將每個患者的情況瞭然於胸。甚至連伊靜音這個患者會對針灸過敏這等入微的問題,連他都忽略過去了,而嘯塵依舊將它找了出來。
要知道,一個人的體質對某種東西過敏,在沒有接觸到這東西之前,一般是很難發現的。而做為一名醫生,在慣性使然下,他們一開始就在患者身上尋找問題。他們以一個醫生的角度,盡快的把這些問題找出來,然後分析問題下面所隱藏的疾病。找出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張元豐心裡很清楚,如果是自己治療這個患者,恐怕也會等自己想要對患者施針的時候,才會發覺這個患者是對針灸過敏的吧!
而眼前這個嘯塵,不僅觀察入微,而且考慮全面,不會職業性的急著去尋找病症。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散性的去按著自己所想到的去尋找問題。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他比其他六人任何一人都懶散,但在他這張嬉皮笑臉的表情下,卻能看到許多尋常人不能看到的東西。
嘯塵現在將這個問題提出來了,不管伊靜音自己看沒看出這個問題。張元豐也得對自己先前的評判重新評估。
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沈立軒再一次被伊靜音擠到了第五的位置!
這樣的結果,讓得沈立軒面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那望向嘯塵的目光幾乎都快要噴出火來。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正舉行中醫大會。沈立軒恨不得衝上去給嘯塵狠狠地揍上一頓。
「小子,你給我等著。等比賽玩了。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沈立軒在心裡恨恨地發誓道。若不是嘯塵除了攪局,這一局排在第四。只要下一局依舊能夠保證排在前四。沈家便可保住四大中醫世家的地位。而現在被嘯塵這樣一弄,他要憑借第三局來逆轉局面的希望,幾乎已經微乎其微。
三局比賽已經完了兩局,而且這兩局前四名幾乎都沒有任何變化。這也意味中,中醫界新的四大中醫世家,已經誕生。
江南李家有嘯塵這個一代醫聖李天道的傳人,早就已經成為這次中醫大會的熱門人物。嘯塵能夠排在前四,倒也並不出乎許多勢力的意料之外。不過嘯塵連續兩局拿得第一。這等成績,依舊是是讓不少人感到有些炫目。
如果說嘯塵取得兩局第一的成績讓人有些驚訝,那葉家那個黑衣少年取得兩局第二,就更讓人有些震撼了。
天京葉家在天京雖然小友名氣。但一直以來也並沒有出過太過接觸的人物。甚至連中醫大會的考核。葉家都不一定每界中醫大會都能通過。然而這一次,葉家的這個沒有任何聲名的傢伙,竟然能僅次於嘯塵。拿下了兩局的第二,甚至將張家的張三劑都是直接給比了下去。
在大多數人心中,沒有了嘯家這尊龐然大物壓在頭上。這一屆中醫大會,張家應該該脫穎而出,成為中醫界新的泰山北斗才是。可事實往往出乎預料。連續兩局,張三劑竟然都被排到了第三的位置。
如果說嘯塵這個李天道的傳人。能夠擊敗張三劑,排在張三劑之上。這倒還說得過去。畢竟,李天道這個一代醫聖的名頭可不是擺設。但葉家這個默默無名的黑衣青年,也有著如此實力,未免就太令人震撼了。
沈家席位上,沈仁壽麵色也不太好看。沈立軒連續兩局被擠出了前四,這無疑是讓沈家四大中醫世家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威脅。通過前兩局的比賽,他也意識到。若論醫術,沈立軒比起前面幾個傢伙來,的確還有著一定的差距。因此,對於這第三局,他幾乎也已經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雖然如此,但沈家四大中醫世家的地位,卻不能就此失去。嘯塵擁有李天道這個強大的靠山一步登天,張家與伊家實力雄厚。因此,要保住四大中醫世家的位置,他就只能從天京的葉家下手了。
「立即讓人去查查葉家這個葉照的底細,越快越詳細越好!」沈仁壽對著身旁的一個中年大漢吩咐了一句,目光方才再度回到了場中。
石台上,張元豐在糾正了第二局的結果後。一個張家的中年大漢突然走上石台,在張元豐說了一句什麼。張元豐頓時點了點,然後笑呵呵地說道:「各位,由於我張家有一位特殊的病人。這個病人所患之病極其古怪。我張家之人都是素手無策。恰逢張家正好舉行中醫大會。這裡幾乎匯聚了整個中醫界的精英。因此,這位病人的親屬希望能夠在這裡找到治病的方法。所以第三局的比賽,我們先暫停一下。」
張元豐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身軀非常高大的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五官非常的粗狂,濃眉大眼,厚唇肥鼻,留著茂密的大鬍子,銀白色的頭披散在肩上,看起來很多年沒有理過一般。在中年大漢的懷中,抱著一個被柔軟的絲綢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
高大男人目光在大廳中微微一掃,一股強大的壓力感迎面撲來。像是高山大河似的,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去膜拜的感覺。
大廳中,所以人都是有些驚異的望這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氣場,強大得讓人有些害怕。
「好強大的壓力,即便是面對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子,我也未曾感受到這般強大的壓力。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嘯塵此刻也是萬分好奇的望著這個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抱著懷中的女子,大步朝著大廳最前面的石台上走了上去。對著台上的張元豐道:「張老,多謝了。」
「你也不要先忙著謝我。說實話,那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你也別抱有太大的希望。」張元豐輕歎了一聲,說道。那種情況,連他都是素手無策。在這個地方,又有幾個人能對那種情況發表出看法?
高大男人點了點,目光在大廳中微微一掃,那猶如雷霆一般的聲音,瞬間在大廳中響了起來:「我知道,在這裡,幾乎匯聚了華夏所有醫術高明的醫生。所以我來到了這裡,希望有人能夠治好我妻子的病。誰若是能治好我妻子的病。我可以答應他提出的任何條件!」
高大男人說話,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女子放在了石台上,掀開裹著女子的柔軟絲綢,將女子的身體錄了出來。
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她的五官是如此的精緻,瓊鼻櫻口,睫毛修長,那雙耳朵尖尖的細細的,仿若動畫世界裡面的自然精靈。
她的身上穿著一條白紗,遮掩住身體的重要部位。裸露出來的皮膚白淨異常,肉眼難辨任何瑕疵。
這是一種超乎了想像的白,白得比潔白的白紙還要白,按道理講,即便是白種人,他們也不可能白淨到這種程度。而她的膚色已經超越了那種白的範疇。
更讓嘯塵驚奇的是,她的頭髮也是純白色,很純粹的一種顏色,彷彿不含任何雜質——比老年人的白髮還要更白一些。
遠距離站著的時候,或許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模樣精緻,皮膚白皙的有些驚人。但嘯塵距離這個女子並不算太遠,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見,這個女子的皮膚不僅白,而且還非常的薄。
體內的經脈清晰可見,外面的那重皮肉就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似的。
而且,嘯塵還明顯地感覺到了女子身上那深入骨髓的寒意。總而言之,整個女子,就像一尊極為人性化的透明冰雕一般。
大廳中,所有人在看清楚這個女子身體狀況時,都是有些傻眼了。這是怎樣的一種病?即便是以張元豐的閱歷,對於這種狀況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樣一個猶如冰雕一般,好像輕輕一摔就會摔壞的女子。在絕大多數人眼中,能夠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這個女子身上的情況,可以說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這樣的病,還怎麼治?
望著女子身上的情況,大廳裡一片靜寂。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發表自己的看法。當然,眼前這種情況實在太詭異了,也沒有人有什麼看法可言。
雖然已經猜測到了結果,但看著大廳中的情形,高大男人的虎目之中,依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我想問問…她身上這種情況,是先天性的,還是後天因素所造成的?」就在這個時候,寂靜的大廳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這一道聲音響起,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石台上那個嬉皮笑臉的人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