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為這位漂亮的女士點一首歌吧。」一名身穿牛仔褲的長髮青年對著坐在大排檔裡的一對情侶說道。這名男子身高一米七多一點,臉色有些蒼白,模樣有些清秀,身形有些單薄,反正就是那種比較順眼但是丟在人群之中又不會讓人感到突兀的感覺。此人胸前掛著一張破木吉他,腰間別著兩個小擴音器,嘴邊還掛著一個小麥,一看就是專業賣唱的班子。
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董浩然,不得不說楓雪的化妝技術簡直是逆天,現在的董浩然如果叫他老娘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認得出來,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就跟傳說中的人品面具沒有差。
眼前的一對情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這裡是位於維多利亞港旁邊的一片露天夜市,無數的大排檔聚集在這裡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每天晚上在這裡出入的人流高達上百萬,大量的人流也吸引了各種行業的人,收垃圾,賣茶葉蛋,路邊攤等等應有盡有,像董浩然這樣賣唱的更是數不勝數,由於人多質量肯定也是參差不齊,有的人唱得好,有的人唱的差,不過在香港這個娛樂圈發達的地方唱得好的人很快就被星探挖走,剩下的九成都唱得不怎麼樣,只能說是普通水平。所以久而久之來這裡吃飯的人聽歌的就很少很少了。
董浩然繼續推薦道:「先生,很便宜的,五塊錢一首就。」來這裡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董浩然居然連一首歌都沒有唱出去。如果有人能聽的話董浩然相信自己的歌聲一定能夠打動別人,但是別人不是捨不得這個錢,而是根本就不想聽,覺得你打擾到他們了!這一身裝備都是楓雪從路邊一個賣唱的人手裡直接搞到手的,現在他們幾個人畫了妝就在路邊的一家大排檔裡吃飯,可以隨時關注董浩然的動作。
那對小情侶可能正在說一些親密的話被董浩然打擾了很不愉快,站起身來結賬走人,大排檔的老闆立馬不高興了,拿著毛巾揮舞道:「去去去!到那邊去唱去!你這不影響我做生意嗎!」
董浩然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也只是想混口飯吃。」楓雪一驚跟他說,從今天開始他身上所有的錢全部都不允許使用,要麼存起來,要麼上繳給他,吃飯的錢就看他自己賣唱的收入了。這有點像後世棒子國的一個叫做《萬元的幸福》的節目,裡面的藝人也是要賣力的表演希望通過表演能夠免掉吃飯之類的開銷,不過董浩然這個更真實,因為楓雪不是欄目小組,他說不給你飯吃就絕對不會給,哪怕是你餓死,照他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做到這個地步是沒有辦法體驗人生的。
老闆不快道:「你想吃飯總不能讓我吃不了飯吧!走吧走吧。」
董浩然欠了欠身轉身朝其他地方走去,來吃飯的人很多,像他這樣拿著吉他走來走去的人很多,但是更多的都是在走動,難得有一兩個唱的,而且唱得還不怎麼樣,讓董浩然不禁感到無語,難怪生意不好,有這麼多不合格產品就算他是個優質產品也被拖下水了。
沒辦法,只能繼續找目標了,來這裡吃飯的人大多數都是情侶,同事聚餐或者成群結隊的小混混,想要找聽歌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情侶了所以董浩然的大多數的目光目光集中在一男一女的桌子上。一個一個的詢問,一次一次的拒絕,董浩然在偌大的夜市裡居然找不到一個想要聽歌的觀眾,或許來這裡他們本身的目的就不是聽歌,而且潛意識裡好聽的歌都是歌星唱的,最次也是個酒吧的住吧歌手,在大街上賣唱算個什麼事?
「他這樣行不行啊?」化妝成一個眼鏡妹的李嘉馨望著遠處走來走去的董浩然問道。
「我看夠嗆,這都快一個小時了,一個聽的人都沒有。」化妝成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的關芝琳搖頭道:「我們點的東西都快吃了一圈了還沒開張,不會今天晚上一次收入都沒有吧?」
楓雪和羅技則不需要化妝,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說道:「就是要這個效果,你們估計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吧?」
李嘉馨和關芝琳齊齊搖頭,關芝琳從小生活富足自然沒有董浩然現在這種一次次被拒絕的經歷,李嘉馨雖然家庭沒有關芝琳那麼富裕,但是也算不錯,至少不愁吃不不愁穿,當然也沒有。
李嘉馨有些擔心望著楓雪問道:「你真的打算讓他這樣掙錢養活自己?」
楓雪淡淡的說道:「不是養活自己,是養活你們。」用手指了指李嘉馨和關芝琳。
兩人一愣道:「管我們什麼事?」
楓雪一笑道:「你們不想學演技?」
「想啊!當然想。」兩女同時說道。
「那你們當然要同甘共苦才行,我為你們準備了一間房,你們三個住在一起。」楓雪淡淡的說道。
「三個住一起?怎麼可能?」兩女驚訝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
關芝琳正要說話,羅技突然出聲道:「咦,好像有個人點歌了。」楓雪三人齊齊朝那邊望去。
……
董浩然是問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沒有人點,整個人說不出的鬱悶,其實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真的很打擊人的信心,就像發傳單一樣,別人發給你你拒絕了,心裡會覺得就是一張傳單而已,我有權利拒絕。但是如果是你去發傳單的話整個人就會覺得超鬱悶,心裡還要罵你接一下會死啊!如果站在鬧市街頭一天發的傳單就很可能超過一萬張,而拒絕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如果你被人連續拒絕一萬次那你估計就廢了,董浩然今天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
目光在人群中掃視,盡量關注情侶或者男女配對的位置,這種人點歌的幾率比較大。突然,董浩然見到一個事曾相識的身影,心中一動,緩緩朝那邊走去,只見一張海鮮燒烤店裡的桌子上坐著一男一女,女的背對著董浩然看不到連,男的正對著他一臉厭惡的說著什麼,董浩然走進一聽才聽見:「哎呀,這裡又髒又亂你幹嘛非要來這裡吃飯啊!」
那女的說道:「我就喜歡,怎麼著?你可以不跟過來啊。」
「夢珊,我對你是真心的,你怎麼就不信呢!」男的兩手一攤道。
「哈?笑話,上次那個算命的說我剋夫克父,你一聽不就嚇跑了?怎麼現在又回來了?是不是那算命的給你出了什麼主意?」
「怎麼會!上次那算命的我看了的絕對是個騙子!NND,騙了我幾萬塊錢呢!」男的不快道。
「所以你又死灰復燃了是吧?我現在已經不在你們家的公司上班了,麻煩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女的抱胸冷聲道。
「怎麼能這麼說呢,什麼你們家我們家的,你幹的好好的為什麼不繼續幹下去呢?」男的追問道,但是那女的不說話,只好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這是我給你挑的戒指,家裡新來的一批新貨,各個精美!我給你選了一個最合適的,價值五十萬呢!」
「你還是收起來吧,這裡亂得很,要是被人看見了,小心把你給綁架了。」女的似乎提不起興趣,冷淡的說道。
「額……」男的頓時緊張起來。
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旁邊,嚇了他一跳,驚道:「哇!你!你是誰?想幹什麼?」
董浩然笑道:「先生,為身邊的這位美女點一首歌吧。」他早已認出這個男人不是誰,正是他以前的徒弟,巨富之子鄭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