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世界,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若是一個普通人問出這樣的問題,一定會被周圍的人嗤笑他在做夢,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連夢想都不算,只能說是癡心妄想,做白日夢而已。高品質更新
在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問出這個問題,並能夠給予解答的,估計都不會超過十個人。而朱斌,明顯是其中一個,確鑿無疑的。
因此,當朱斌用同樣的問題問曹翰時,這位半路被抓丁被迫加入團隊的智囊,心裡頭由衷的一陣豪情激盪,同時也恍然大悟,明白了一直以來都沒有弄清楚的一個最大的疑團,朱斌的問話,其實就是解答。
站在大珠山主峰的頂端,周圍是滿目蒼翠風吹如碧色波濤,下面俯瞰著渾如一個巨大火山口的古鎮口海灣,那連成一片的廠房和船塢,林立的吊車巨塔,如巍峨的城牆一般環抱著整個光明之城的巨牆,一大片佔地數千平方公里的工業區和高產農業區順著大地蔓延開去……這,就是一個推動整個世界發生變化的巨型引擎!
一個集中了數十萬世界頂級科學家和高材生,數百萬最好的工人,數千個大中型工廠和數萬個實驗室,數千萬各種冶金與千萬級石化煉油,數以億計發電和數百萬噸造船等等,任何一個拉出來都足以讓世界震驚的可怕數字,卻集中起來,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
而締造這一切,只用了不到十年時間,從無到有,從微薄到洋洋大觀!
除了神奇二字,曹翰不知道該用其他的什麼詞語來形容整個過程,那幾乎是超越了人力可能創造的奇跡。卻真真實實的呈現在面前,不可思議,卻又充滿了令人窒息的魅力。
「任何人擁有了這樣的基業與實力,都可以問出同樣的問題,並且有資格有能力作出明確的回答。呵呵,能夠親身參與實現的歷程。老朽何幸如之!」
四十來歲,以傳統文化是可以自稱老朽的,不過整天吃好喝好順帶不定時得到頂級醫療保養的曹翰,看上去除了微瘦顯得仙風道骨,那紅光滿面一條皺紋都沒有,頭髮烏黑光亮,皮膚光滑細膩好像整天在牛奶裡泡著的效果,老在哪裡?
朱斌很滿意,自己身邊沒有一個蠢蛋。不管什麼出身來歷,首先都個頂個的聰明睿智,能力也足夠幫他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是好事。
憋了近十年,他終於可以在瑟琳娜之外的第三個人面前吐露自己的計劃,在隱瞞掉來歷和秘密的情況下,適當的讓追隨者們分享一點笑瞇瞇,更有利於凝聚人心。鼓舞士氣。
抬起手來,叉開蒲扇一般的大手輕輕一揮。便似已經遮住了眼前的萬里山河江海,一股子霸氣油然而生,貌似輕描淡寫的言語之間,也充滿了令人心折的澎湃力量:「老曹!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真正理想的人,那麼你覺得,我們有沒有能力實現它呢?」
曹翰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跳降下去,三角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揚起下巴,讓稀稀拉拉的山羊鬍在風中飄灑,悠然道:「五年前。高品質更新不可知。今日,成功必矣!」
隨著海風席捲來的帶著腥味的空氣,似乎也不那麼難聞,激盪的海潮更像是他的心情,孕育著無限的力量與希望。
「我也是今天才明白,為何從一開始,你就一直向整個領導層灌輸,跳出狹隘的地域與國家局限,從更廣泛更高的地方著眼,從容佈局,將天下大勢當作一盤棋局來下。起初,以為不過是煌煌大言,現在終於知道,其實我們一直走在正確的路上。」
不只是曹翰,其實所有跟著朱斌在走的人,都難以理解這為老大的氣魄和雄心,信心與狂妄,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底氣。那個所謂的「gd實驗室」麼?或許存在,但一定不屬於這個世界可以容納的範疇。因為在大學城裡,已經匯聚了整個世界最聰明的腦袋,顯然他們加起來都創造不出的東西,古老的人類歷史更不可能誕生那樣的地方。
知道真相的只有特斯拉一個,可也還沒有戳破窗戶紙。另外,科技大神對爭霸世界並不感興趣,他需要的只是無窮盡的條件來發揮自己的創造力,實現夢想而已。
曹翰這些人呢,更擔心實際的問題。比如說,各方面的部隊,官員,組織內的每一個人,除了過於高端的總理想外,切身利益如何保障,分蛋糕怎麼搞,都是一個必須認真面對的問題。更麻煩的是,並非每個人都具有那種吞噬天地的雄心壯志,更多的人理想,不過是能過上「三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平凡而寧靜,幸福安逸的生活。
如今,隨著朱斌真正將全國的軍事政治經濟等等力量初步整合起來,至少保證了各方諸侯都統一聽從調令,資源整合,軍隊整合,擰成一股繩對外了,一些原本許諾下的階段性成果,就必須兌現。
發家致富,分田地,拿股份分紅,安家置業,這都是現實問題,有了廣袤的東三省和蒙古,有了台灣,五億人口暫時面對的平均問題初步可以解決。
但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包括那些諸侯大佬們在內,站在更高位置上的人必須要知道,戰爭之後,他們能得到什麼。
說起來似乎有點好高騖遠,眼前面對新八國聯軍的圍攻,能不能挺過去還是未知數呢,急著想很久以後不靠譜的事兒作甚?
朱斌卻絕不能有這樣的心態,那樣他立馬就得樹倒猢猻散。沒有人喜歡跟著一個連自己的未來都沒信心沒把握的人去冒險!還好,朱斌一直以來表現的都非常不錯,或者說,有點過火,今天總算是把真正的目標擺出來了。
讓整個世界,隨著我的指揮棒波浪迭起。濤生雲滅!
曹翰輕鬆的笑著道:「想必那些人看到我們亮出來的真正實力,一定會驚得很長時間睡不著覺吧?」
朱斌滿臉惡趣的嘿嘿笑起來,這種事兒,他最樂意看到啊!讓自己的盟友吃驚,他們才會尊重和老實配合,然後。高品質更新就在才能讓自己的對手們吃驚,這樣才能讓整個故事變的生動有趣啊!
「把我們的的家底兒亮出來,讓四方豪傑都看一看,然後一鼓作氣,打他個天翻地覆!」
7月20日,廬山兵變塵埃落定。
張巖松與司馬晉明毫無預兆的兵諫行動取得空前成功,在朱斌派去的精兵輔助下,老蔣所屬的一大堆鐵桿重心部屬一網成擒。隨後,老蔣拒不配合下令讓自己的學生將軍們停止對抗。繳械投降,寧可被槍斃,也絕不肯向朱斌屈服,並嗷嗷的吆喝讓朱斌去跟他見面對質。
朱斌壓根沒搭理他,成王敗寇,自己已經給他留了那麼長時間那麼大的台階,是他蔣某人死活不肯順坡下驢,如今被親信給操翻在地。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能忍到現在,已經夠意思。
朱斌也沒有直接弄死這群討厭的傢伙。一則這些人的存在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威脅,二則這些人還有點用處,那就是穩定局勢。朱斌更有一個打算,等著讓他們親眼見證,自己登上這個世界遊戲巔峰的那一刻。
這麼搞是不是更能讓人痛心疾首的吃不下睡不著呢?
隨後,失去了效忠對象的一桿蔣系股肱們彷徨無著。企圖發動民間輿論來施加壓力,結果愕然發現,根本沒有幾個聽從響應的!
蔣家王朝短短三年內,就敗光了自己幾乎全部的聲望和信譽,包括最支持他的那一干御用文人和江浙滬財團們。都棄如弊屐,落井下石不說,乾脆紛紛親自跑到朱斌的代表們面前痛心疾首的表示懺悔,祈求原諒並回歸正途。
眾叛親離!除了寥寥一部分軍隊首領,整個政府框架下的輔助力量幾乎全軍覆沒!
到了此時,誰都能看清楚,老蔣其實輸得一點都不冤枉。不是朱斌太強,而是他自己敗光了辛苦半生積攢的家業,怨得誰來?
朱斌也沒有下令強攻那些嚴陣以待的中央軍嫡系,而是派出人去一個個的拜訪,一則宣明自己絕不會搞內戰紛爭,消耗國力浪費人命,徒惹列強嗤笑;二則保證不會強行拆散他們現有的軍事架構,請他們在觀看一場閱兵式之後,再行決定如何選擇。
8月15日,全國幾乎所有的首腦政要與各方名流要人,齊聚北平,在修葺一新的天-安-門城樓上,進行觀禮。
朱斌帶領著一大幫核心人員站在最前排,最中央的位置,一直合作不錯的諸方大佬們則形成第二圈,其他中央派系、刮民黨所屬的人士則站在第三梯隊,同樣也都可以在前排觀看清晰的場景,各界代表和黨派人士則在第四部分,濟濟一堂,上上下下幾千人眾。
那些沒有資格上去的,只好在下邊提前規劃好的觀禮區伸長了脖子張望。
上午九點十分,離著閱兵式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在城樓後方設立的休息區內,各自圍成一個個的小圈子。
老蔣的嫡系股肱們,除了陪著在廬山繼續「修養」的那些以外,帶兵的和軍政相關的基本都來了,陳誠、胡宗南、顧祝同、張治中等等全部到齊,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這一趟必須要走。不僅僅是關係到日後的分處,關鍵是也關係道他們的老命啊!
辛苦幾十年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地位成就,誰也不想不明不白稀里糊塗的就被悄無聲息的給弄沒了不是?
這一湊,人相當不少!最初黃埔起家的一部分教導與軍政成員大部分風流雨散了,可北伐那前六期的人,而今活下來的個個功成名就,牛叉的如陳誠都當上了政治部長,胡宗南更是主持一方,麾下數十萬大軍,顧祝同那也是戰區副總司令,個個兒都是全國數得著的人尖子。
今天湊一堆兒,難得程度比得上中央全體大會,尤其是首次剝離背景身份,完全放下擔子,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共同面對一樣的未知前途。說起來還挺新鮮。
不過都是老油條了,誰也不肯輕易的吐露真意,彼此寒暄過後,沒話找話的閒扯。
胡宗南個子不高,脾氣不小,因為深的老蔣信任。論資排輩的話偏又不上不下,十三太保裡面他軍權最大,可長期帶兵在外,卻又比整天呆在老蔣身邊的鄧文儀、戴笠等等要疏遠一些;而早期成就的陳誠、蔣定文、顧祝同等等卻還稍微有點看不上他,所以憋屈就難免。
此時小圈子湊一對兒,他也忍不住,開聲轉入正題:「諸位同仁,別說那些沒用的雜七雜八,就說今天這事兒。朱漢臣把咱們強行請來。看什麼閱兵式,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該不會是玩那一套武力威懾吧?若是那樣的淺薄,可實在讓我老胡瞧不起!」
沒錯,他們這些人多半是強行「請」來的。不管他們樂不樂意,必須來,不想來?哪怕躲進泰山石頭縫裡也能給找出來,更兼他們一個個跟老蔣休戚與共,不來的話。萬一被別人說成不忠不義之徒,一輩子名聲可都全毀了!
來了就來了。可一個個都憋著滿肚子的火氣沒處撒,於是免不了要滿嘴胡柴的發洩了。
「淺薄?呵呵,壽山兄的眼眶子還真是高的嚇人哪!」
桂永清黑著一張臉不陰不陽的道。他是這群人裡面最沒臉的一個,就因為他的辦事不利的,導致老蔣被綁架,最終弄成現在這模樣。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恨得咬牙切齒。老蔣是絕對不能原諒他的無能,他臉皮再厚也沒法在其眼前伺候,委委屈屈的來這裡,那也未必不是謀求一條出路。
胡宗南眼睛一瞪,譏諷的冷笑:「哦?莫非率真兄有什麼內幕消息?可否說出來讓大傢伙見識見識。也好有點心理準備啊?」
這話就誅心了。什麼內幕消息,豈不是說他桂永清吃裡爬外,暗中跟朱斌互通款曲?更上一步,乾脆說他是綁架老蔣的罪魁禍首好了!
桂永清的臉色登時漲紅,騰地拍案而起,厲聲喝道:「你什麼意思!誰不知道我桂某人對校長忠心耿耿?你不要在這裡含血噴人!」
胡宗南撇嘴一曬:「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跟著朱漢臣在北方混了那麼久,從上到下的人員裝備都換了一遍,誰知道裡面還有什麼道道?」
「你!」桂永清差點氣暈了頭,可他沒法辯解。人家說的是實話啊,他可不就是在北方就地擴軍,裝備啥的都是朱斌給的,所有的中下級軍官為了保證作戰配合,全都合到一塊兒去短期培訓班輪訓過。雖說當時還有其他部隊如第一軍等等的中央軍嫡系,可到底被暗中做了多少工作,這話真不好說!
陳誠看不下去了,輕輕一拍桌子喝道:「好啦!都是袍澤兄弟,說那些傷感情的話作甚?有那個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朱漢臣用意如何。」
作為老蔣智囊的張治中也出言幫忙:「是啊!時間倉促,我們缺乏溝通,不過倒是要先定一個攻守策略,不能給朱漢臣各個擊破!我認為,此番他要我們來,觀看閱兵式是假,武力威懾確是有的,此乃其唯一能快速、兵不血刃解決我們軍隊和抗爭之心的辦法。其他的,我暫時想不到。」
「恐怕不止如此吧!」蔣定文皺著眉頭提醒,「不僅僅是給我們看的,也要給其他人看!說到底,李德鄰和閻百川這些人,輕易不可能服膺一個後生小輩當魁首,明面上的軍事實力只是一部分,想要完全說服他們,死心塌地跟著一起與列強決戰到底,那必須有能夠震撼人心的力量才行!此番,估計也有此用意!」
陳誠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應該如是。不過這時間也太緊迫了些!前方正與日俄對峙,一個月功夫,他能整頓出什麼成色?若然弄不好,要貽笑大方,可就適得其反!」
顧祝同卻道:「朱漢臣此人行事,向來算無遺策,不打無把握之仗!從其出現至今,哪一此看似懸殊的行動,最終不是安然無恙?說到底,其根基之深,潛力之大,從來沒有向外界透露。這一點,雨農應該有所瞭解吧?」
一堆大佬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戴笠。
這位軍統老大,情報頭子不安的扭了下腰,謙虛而謹慎的斟字酌句回答:「慚愧慚愧!我們的工作做得實在不好,對朱漢臣下屬的實力掌握知之甚少!不過即便從外圍摸索的一些情報看,其底蘊之強,即便英美德國這等力量,也望而興歎,急欲得之而後快!」
什麼事都要有個比較才看出好歹,他這麼一說,一幫牛人頓覺之前的看法明顯缺了一些理性。是啊,英國美國德國,代表著世界最高力量,卻仍舊渴求朱斌的東西,許下那麼大的籌碼讓老蔣幫著弄。陳誠等人更知道,朱斌丟出來給其他力量列裝的武器,美國佬他們居然全都私下裡買了一堆回去研究,這說明什麼?裡面有道道!
想到此處,他不由深深吸了口氣,覺得渾身燥熱難擋,摘下帽子忽閃著,幽幽地道:「那就看看,到底朱漢臣能拿出怎樣驚世駭俗的東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