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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鋼鐵根基 第347章 順利接收(二) 文 / 魯東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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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歡迎!歡迎朱司令蒞臨濟南,我等代表百萬民眾,表示十分之欣喜!」

    一大幫穿著厚厚棉襖、包的嚴嚴實實臃腫不堪的中老年官員把凍僵的手拍的啪啪響,熱情的湧上來,慇勤的朝著朱斌點頭寒暄.

    朱斌矜持的在舷梯上敬了個禮,那慢悠悠的動作跟老蔣閱兵時的架勢差相彷彿,顯得很是穩重,熬夜折騰的微微發黑的臉色和胡茬子,讓他顯得成熟了不少,此時再襯上那虎背熊腰的七尺昂藏之軀,立刻給人一種威猛虎將的感覺,頓時就把他不到三十歲的背景給淡化了不少,令從沒見過他真身的各方代表和官員們不由的眼前一亮!

    這年頭流行的美男子標準跟七八十年後差不多,都是汪兆銘和張家大少那種文質彬彬書卷氣滿臉的風流小生一派,似朱斌這般充滿了雄性氣息的彪形大漢是絕少數,但出來一個算一個,在二十郎當歲的這一層中,他算是格外出挑的。帶著還沒散盡的殺場征伐凜冽氣息到了近前,居高臨下的虎目光芒威稜四射,立刻把一眾暗藏的不服氣都生生壓了下去!

    「這小子不是個善茬啊!怪不得連日本人都不怕,果然氣度不凡!」

    一幫老油條們迅速的交換一下眼神,紛紛暗自點頭不已。雖然表面上是韓復矩掌控著山東,但私底下,這些多少年來形成的根深蒂固的保守勢力絕不是他能動搖的。這些人即便不能擔任重要官職,可要想運轉順利。就離不開他們的支持。

    反過來,他們也希望這些輪流來折騰的老大們象點樣。經過張宗昌那等寶貨折騰過後,山東父老鄉親已經明白什麼是不著調的軍閥了,比當年的袁世凱差老鼻子遠。韓復矩稍好點。但也不是他們心目中理想的父母官兒。唯獨朱斌,這兩年的口碑風頭一時無兩,在青島折騰的那片基業也廣為流傳,跟著賺了便宜的名流士紳和實業界人士頗為不少,內心來說,他來主政山東,很有點民心所向的意思。

    不過麼,凡事總要眼見為實。而今果然看到朱斌本人穩穩的到來。韓復矩一幫人隨後跟喪家犬似的耷拉著腦袋羞臊的跟在後頭,自然就分出勝負了。

    朱斌不大算跟這幫傢伙太過客套,也裝不出特別親民的表情來,虎裡虎氣嗓門洪亮的道:「朱斌此番來濟。必定竭盡所能,為山東父老謀福利,同時,也希望諸位賢達不吝支持,幫助我一同打造出一片人間福地。不負三千萬鄉親之重托!」

    說這話,朝四週一抱拳,森利的目光所到之處,一眾人慌忙躬身回禮。連道「不敢」,七嘴八舌的表忠心拍胸脯。

    朱斌早學乖了。心中哪裡會輕易的相信他們,淡淡的點頭道:「天寒地凍的。此地不是敘話之所,我等還是先去城內再說。」

    一馬當先的過了人群夾道,自有警衛部隊的人開了防彈車過來,在八輛步兵戰車的護衛下浩浩蕩盪開奔城東永靖門。

    如此乾脆利落的作風又是讓在場的人耳目一新,換做是旁人,看到這麼多代表前來,怕不得哇哩哇啦的囉嗦個把小時,讓報紙電台的拍照採訪折騰半天才算,朱斌這軍人出身的雷厲風行,果然非同一般啊!

    他們這些人當然不是光著腳丫子跑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便沒有轎車也有別的駕乘,呼隆隆跟在後邊席捲而去,不多時到了濟南東北角,但見蒼茫雪野之間,一片迷彩塗裝的鋼鐵巨獸列開整齊的方陣匍匐在方圓幾公里的地面上,遠遠地看不大真切,但一股肅殺氣息卻讓呼嘯的北風都為之凝固,從來沒見過這陣勢的一幫官員和首腦們禁不住遍體生寒!

    車隊沒有停留,直接開進永靖門後繼續開到內城,而後朱斌為首領著他們登上齊川門,從高達14米的城樓遠眺,往東一面沒有太高大的建築物,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外的景象。

    三天前濟南城易主之後,絕大部分人只看過衝進來接收的機步團士兵的尊榮,那一個個渾身迷彩服、開著鋼鐵戰車的威武雄姿已經令他們心折不已,而今終於登上城樓遠遠看去,頓時一個個的下巴墜地,說不出話來!

    隨著一聲響亮的軍號聲悠揚的傳遍全城,一面大旗在永靖門一丈二的低矮城牆上揚起,魯智達如黑塔一般的雄壯身影巍然矗立在旗下,扯直了喉嚨大吼一聲:「入城儀式開始——!」

    這傢伙的嗓門那叫一個大,整個城市的喧囂似乎都被他生生壓下來,沒有人聽不到!

    吼聲剛落,就聽外面接連響起二十七聲炮響,緊跟著,一排裝甲吉普車打頭,轟轟隆隆的開進被硬生生拆開一條通道的城門內!

    此時,直通內城的東關大街兩廂以及周圍的房屋頂上,城牆上,到處都擠滿了看熱鬧的民眾,前些天都被南郊的爆炸聲嚇得不輕不輕的,以為又是一場不測的兵禍,卻沒想到被迅速平息下去,更看了一場新鮮景兒,陸戰一師那截然不同的形象已經令他們大開眼界。

    今天,別開生面的入城儀式更是早早的吊起了他們的胃口,余報國作為師長乘坐敞篷車走在前頭,英俊的臉上陰冷的跟結了冰似的,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在民眾的一片歡呼聲中舉手敬禮,頓時引起大姑娘小媳婦的連連感歎:「這位將軍真俊俏!比那映畫上的人兒還威武,不知道有了相好的木有啊!」

    不只是他,整支部隊的軍官就沒有幾個超過三十歲的,風華正茂的好年紀,錘煉出來的好氣質,那是個頂個的優質男啊。一輛車一輛車的過,每一車上俊男都讓夾道的人陣陣騷動。

    但當坦克部隊開過來時,半個城市霎時間為之一靜,隨即一片竊竊私語和壓低了嗓門的驚呼如春蠶吃桑葉似的蔓延開來。

    「天神爺爺!這都是麼傢伙啊!這大塊頭,這大炮筒子!嚇死人!」

    「可不是麼!前些時候看韓主席的鐵甲車還覺得挺威風的,在跟這個一比,那差了一大截子啊!利害,真厲害!怪不得能把韓主席打跑了!」

    「嘿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可是把小東洋鬼子都打得滿地亂竄的,韓復矩那樣的算個吊啊!」

    「……。」

    獵豹坦克26噸的體重差一點就能把東門橋給壓塌了,全焊接車身和炮塔挺著76.2mm的粗管子,比一個月前韓復矩弄來壯膽的日本戰車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呢,美觀的東西人人會分辨,那是高下立判啊!

    別的不好比,那炮管子粗細長短還不好比麼?

    更驚人的是數量!當初韓復矩纍纍巴巴的弄來幾十輛還分了好幾批,這一次入城的兩個團足足八十輛主力坦克,清一色的外形,一輛接一輛的從永靖門一直排到齊川門都沒完,每一個頂上露出半截身子來,帶著皮盔的戰士英姿颯爽,舉手敬禮從頭到尾不見一絲動搖,光著儀容就無人可比。

    大頭還在後邊!坦克過後,是一百六十輛步兵戰車,同樣的履帶鏗啷啷碾過石板路,從城東一直排到城西的鋼鐵長龍令人膽寒不已;而最後,則是五十四門大炮!用重卡牽引的一門門頂著臉盆大制退器的152mm加榴炮高高揚起的長管子,令無數民眾腦門發緊,眼前發暈,那幾乎有他們腰一般粗的炮筒子實在太嚇人,這簡直就是鋼鐵怪物啊!

    僅僅不到三個團的裝備穿城而過,總時間不到半個小時,然而在滿城民眾感覺中,卻好像過了半天!所有人都忘了天氣的寒冷,一個個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受驚最深卻是城頭上的一幫人,這樣的雄壯軍隊,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概念之外,身在濟南這兵家必爭之地,幾十年來從北洋練軍到義和團,從德國洋槍隊到後來的革命軍,日本鬼子的部隊到直奉軍,以及北伐軍,乃至之前的韓復矩第三路軍,花樣不下十來種,可謂是見多識廣了。但沒有一種能讓他們產生心神震撼的!

    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已經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部隊了,全軍上下沒有一個步行的士兵,沒有一個不協調的雜亂軍裝,沒有一個走樣的裝備和走形的軍姿,從開始到最後,沒有一個人搔首弄姿的亂擺架子亂說話,就如那鋼鐵長龍一般,靜默的好似這二十里城牆,巍峨,肅穆,大氣磅礡!

    「真……真乃蓋世雄師也!」鼓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一片的大拇指和發自內心的佩服寫滿了每一張臉。

    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而韓復矩本人,也是頭一遭看到朱斌手下部隊的廬山真面,這一路走下來,讓他不由的心神沮喪,提不起一點不服不忿。就憑今天表現出來的強大武裝力量,他老韓輸得一點都不冤!除了人數比朱斌多以外,質量上他沒有半點值得稱道的地方,他自以為出眾的所謂沒有抽大煙的,沒有欺壓百姓的,不過是軍人的基本操守而已,比起細節來,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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