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濤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著生石花所結出的圓潤果實,一時之間不由犯了難。
靈動的黑色霞韻,繚繞在嬰兒拳頭大小,愈發飽滿的果實表面,讓陳鴻濤不敢去輕易觸碰。
另一方面,因為好奇心的關係,陳鴻濤也想看看生石花結果之後,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生石花下方地面小坑中所匯聚的清澈霜露,並沒有被結出的果實所影響,依然閃耀著蘊含生命氣息的粼粼靈光。
將油布裹在身上的陳鴻濤,就好像是一個阿拉伯青年一般,眼神靈動鬼祟,向著產生異變的翠玉生石花走近,似乎是想要詳細觀察其發生的變化。
經過查看陳鴻濤發現,翠玉生石花所產生的裂紋,並不是很細密,似乎沒有到達崩潰的程度,不過翠玉的生命精華,卻連帶黑色霞韻交融在了一起,被結出的飽滿果實所吸收。
「嗡~~~」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在充斥著星星點點流動紋理的黑色果實振動之中,翠玉生石花的枯榮之氣,才像是耗盡了一般,停止了對飽滿黑色果實的供養。
地下修煉場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有黑色果實所泛出迷人心扉的清甜異香。
看到黑色果實表面繚繞的霞韻收斂入果實之中,飽滿的果實就好像是要瓜熟蒂落一般,在枝杈上垂著,靠近翠玉生石花的陳鴻濤。心中已經開始有些焦急。
雖然黑色果實的清甜香氣,以及內裡充斥流動的星星點點紋理很誘人,不過多次親眼見識過那黑霧氣韻的枯萎侵蝕之力,卻讓陳鴻濤有些心有餘悸。
果實似乎是成熟了,到底摘還是不摘,怎麼樣去摘,這些問題在陳鴻濤心中百般思量。
如果這時有人在地下修煉場的話,就會發現陳鴻濤雙眼不停轉動,就好像是鬼鬼祟祟的賊人一樣。
然而,嬰兒拳頭大小成熟的黑色果實。卻並沒有給陳鴻濤長久考慮的時間,沒用陳鴻濤觸碰,熟透的果實就已經緩緩在枝杈上脫下。
眼看著果實就要落地,位於近處的陳鴻濤,也由不得細想,幾乎是反射性的伸手,將黑色果輕輕接在了掌心中。
黑色果實入手清涼,透著飽滿瑩潤之感,並沒有在陳鴻濤手掌中造成什麼危害性的影響。
「發達了。這回可真是發了~~~」看到沒什麼事的陳鴻濤,馬上就歡實了起來。喃喃自語的同時,不斷向著果實仔細打量。
在果實自然脫落不久,不只是生石花縫隙中生長出的枝杈,就連黑色花朵都開始慢慢枯萎,化為黑色氣韻隱入生石花兩片葉肉的縫隙中。
「就是不知道這顆果實能夠保存多久!」注意到枝杈枯萎的情況,陳鴻濤取出了一個羊脂玉盒,嘗試將果實裝入其中。
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裝入玉盒中的果實,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陳鴻濤這才封上盒子,用油布將泛黑透著裂紋的翠玉生石花包了起來,將其系口收入了納摩戒之中。
儘管猜測著黑色果實可能是個好東西,但是吃陳鴻濤此時卻是不敢的,另外翠玉生石花的龜裂,也讓陳鴻濤有些肉痛。
本來陳鴻濤還對這個奇異石頭,抱有很大希望的。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收!」伴隨陳鴻濤打開一個玉瓶子,靈識之力泛動一勾手指,小水窪中的清澈霜露,就化為一縷水線。巧妙湧入玉瓶之中。
掃視地下修煉場再沒有異樣之後,陳鴻濤也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肉痛,這才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踏上石階向外走去。
清心殿外面焦急踱步的秦雅芝,看到陳鴻濤完好無損走出大殿,連忙面泛難以抑制的喜色迎了上去。
「鴻濤,你沒什麼事吧?」秦雅芝仔細看了陳鴻濤幾眼。
陳鴻濤微微一笑:「好的不能再好,在地下修煉場呆了一天,也有些餓了,讓伊芙將家裡人都找過來一起吃晚飯吧。」
確認陳鴻濤沒事,秦雅芝心情也放鬆了不少,旋即好奇問道:「那個果子有沒有什麼問題,你得注意一點兒。」
「被我妥善收起來了,放心吧秦姨,我是不會輕易服用的。」陳鴻濤笑著對秦雅芝安慰道。
「像你這種膽大主意正的傢伙,難保不會做出鋌而走險的事情來,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以後你真要注意了。」秦雅芝略有深意笑著對陳鴻濤提醒了一番,這才瞪了他一眼離開,張羅晚餐的事情。
這時的陳鴻濤早已經將變容面具重新戴上,恢復了三十多歲成熟具有男人味的相貌。
晚餐的時候,一家人處在清心殿的偏殿之中,不只是陳正國和關靜香在場,陳振飛幾個小傢伙也是在保姆的照顧下,在大殿中跑來跑去。
看著一個五歲的小姑娘膩在陳鴻濤懷中,王瑾蘭美顏露出了嬌艷的笑容:「振月這丫頭就和你親,換做別人,這個小鬼靈精可不這樣。」
小女孩梳著兩條羊角辮,長的很可愛,紅彤彤的臉蛋像個紅蘋果,聽到王瑾蘭的說法,甚至還有些小害羞,往陳鴻濤懷中藏了藏。
將小丫頭放在地上哄到保姆那邊,陳鴻濤這才笑語道:「咱們老陳家四代子女,名字都帶一個振字,換成是男的還行,放在女孩子身上土死了,真是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
「你這個傢伙也就是在背後腹誹,當著老爺子的面怎麼沒見你反駁過?」方美茹笑著對陳鴻濤調侃道。
陳鴻濤燦燦一笑:「什麼時候把鴻軍和鴻建他們,都找過來住一段日子,他們長時間見不到這些小傢伙,估計是想的不得了。」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不只是陳正國和關靜香夫婦,就連王瑾蘭四女都釋然一笑。
「鴻濤,你在坎普洛茲島住了這麼久,也應該出去走走了,現在亞洲金融風暴刮得正凶,海嘯已經向香港撲岸而去,鬧得香港人心惶惶,如果可以就幫一把,也能讓我們陳氏家族在國內的臉面好看一些,你大伯他們就算是不好意思說,心裡還是希望你能力挽狂瀾,將這場金融海嘯平息下來。」陳正國放下筷子期待道。
「都是退下來的人了,還管那些事情做什麼?一天到晚吃吃喝喝都閒不住你!」關靜香瞥了陳正國一眼笑道。
「有能力更是責任重大,為國家出一些力有什麼不好,難道泰國的慘狀你沒看到嗎?我之前問過海倫了,雖然現在國家外匯儲備充足,有意讓人民幣保持堅挺不貶值,但這場金融海嘯絕不一般,其中不知道隱藏多少這些年發展起來的恐怖國際炒家,尤其是像拜倫小子那樣的資本家,更是不容小覷,有些龐大的資本財團,甚至是以前明珠系投資集群中的一員,都是危險分子。」陳正國咧著大嘴一臉嚴肅。
陳鴻濤哈哈傻笑之後,這才表態:「爸,我知道了,明天,明天我就飛往香港,盡量將這場風暴平息下來。」
直到一家人歡聲笑語吃完了飯,陳鴻濤離席去和幾個小傢伙玩兒,陳正國這才對四個兒媳露出了歉意的憨笑。
「我們早就想讓鴻濤出去走走了,雖然這些年他一直在坎普洛茲島保持著對外的影響力,但是外面的資本政治格局,卻出現了很大的變化,現在就連明珠世紀銀行的股權,也在漸漸分散,不只是美油儲和美聯儲,世紀銀行那邊也需要去親自看看,以往的那些關係,也得走動走動。」海倫笑著開口道。
「瑾蘭,關於振飛他們幾個小傢伙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關靜香鄭重對王瑾蘭問道。
感覺到婆婆的試探,王瑾蘭四女不由笑了:「我們一直都將振飛這幾個小傢伙當成親生的看待,也希望這些孩子能夠繼承這份家業,讓陳氏一族能夠繼續輝煌下去,我們身子也不太好,等到過些年這幾個小傢伙長大了,我會找個適當的機會,讓鴻濤將這份家業交到他們手中的,看鴻濤這些年不太理會明珠控股的事務,估計也有退下來的打算,只是振飛他們還小,得看看他們有沒有撐起這份家業的心性才行。」
不論是陳正國和關靜香夫婦,還是王瑾蘭四女,都對陳鴻濤非常瞭解。
有道是不老為妖孽,不管是陳老爺子的意思也好,還是陳氏一族其他人有什麼特殊的想法也罷,眾人都非常清楚,至少對於現在保持磅礡生機的陳鴻濤來說,就算是陳氏一族年青一代成長起來,也是靠不過他。
在對陳鴻濤瞭解的人看來,家中這份資本產業,對於志不在此的他來說,已經不是太過重要了。
讓王瑾蘭等人安心的最重要原因,那就是陳鴻濤還在,還有很長的旅程能夠陪著她們走。
「若非是他主動想將這份家業交出來,恐怕就算是振飛他們老了,也不會有任何繼承金融帝國的機會,現在平靜安逸的生活很好,沒有必要擔心什麼,一切順其自然,相信鴻濤也會有所考慮的。」方美茹嫻靜對婆婆關靜香笑道。
(感謝肥仔兵的400幣打賞,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