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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章 來無影去有蹤 文 / 醉望今朝

    金寶利集團自營交易中心,眼看著一筆180萬手的平倉單,在國際金價330美元的位置驟然放出,不止是所有交易員震動,就連佈雷?韋爾都有種被這一筆平倉單打得頭暈眼花之感。

    好不容易略微平息劇烈的心跳,佈雷?韋爾臉上的神色,甚至都有著一抹鐵青:「你們有誰能夠告訴我,這一筆180萬手的多方平倉單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感受到老闆語氣中透出的寒意,整個金寶利集團自營交易中心,沒有一個人敢接話,就連上了年紀,在國際黃金市場中久經風雨的老巴裡,那隱隱透著褶皺的面容上,都有著掩飾不住的惶恐。

    倫敦三大黃金交易商,羅富齊、美思太平洋和金寶利集團聯合做盤,眼看著國際黃金電子盤中的多方大單猶如山呼海嘯一般,瘋狂向330美元突進,可是就在空方防線即將崩潰之際,盤中驟然堆出的180萬手巨額平倉單,卻將整個國際金價的井噴拉升勢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有人知道這突然放出的180萬手平倉單是怎麼來的嗎?那還不趕快去查……」佈雷?韋爾話語深沉,到最後已經忍不住咆哮出聲,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暴怒的野獸。

    就在國際黃金電子盤中,多方瘋狂突進的攻擊單一頓之際,沃茨已經快步向著佈雷?韋爾走來:「情況有變,羅富齊和美思那邊的高層,都親自打來電話,要求暫且停下對金價拉升的腳步。」

    「停下?難道他們被那180萬手多方平倉單給鎮住了嗎?現在若是停下,國際金價短期之中。就再不會有過330美元的機會。」盛怒下的佈雷?韋爾再沒有半點優雅之態,那咆哮的神情甚至都帶給人一種擇人而噬之感。

    「沒有辦法,這超出預計的180萬手平倉單,確實是將羅富齊和美思那邊給鎮住了!不止是這樣,整個市場的多方資金,都對這種關前叛變的巨額平倉,產生了憂慮!」沃茨感歎出聲之際,國際金價就好像是驟然間失去了上升的動力一般,主動性攻擊單。開始明顯出現減少。

    於此同時,市場中的空方趁勢穩固陣地,不斷加厚著對金價330美元的防線。

    眼看著330美元上委託的空頭頭寸越積越多,市場中的多方退縮了,金價急轉直下,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與險峰那浩蕩空單的風光越拉越遠。

    「媽的,只要再加一把勁,金價就會衝過關口,這幫沒蛋的傢伙。竟然這麼就被那180萬手平倉單嚇退了……」看到國際金價回落至229.64美元,佈雷已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凶狠將擺著咖啡與早餐的小圓桌掀翻了過去。

    眼看著佈雷掀桌子、爆粗口,交易中心的眾多操盤員。都是戰戰兢兢,沒有人敢面對盛怒老闆的目光。

    「不是羅富齊和美思那邊膽小,而是那180萬手平倉單,已經切實對市場產生了影響,就算是強行將國際金價拉上330美元,也只能是徒勞的抬高自身成本。沒有現貨實盤的交割預期。光是持有頭寸是非常危險的舉動,尤其是在市場環境發生變化的情況下!」沃茨俏臉泛沉,是整個自營交易中心唯一敢於和佈雷說話的人。

    「佈雷總裁,那筆180萬手的多方平倉單查到了」就在佈雷死死盯著國際金價走勢不說話之際,老巴裡走到他的身邊,表情有些古怪,猶豫著說道。

    「是從哪裡放出來的。」面對老巴裡的年歲,佈雷還算是給予了一定的尊敬。

    「那180萬手多頭頭寸平倉單。並不是屬於一家機構的,其中有27萬手。是很多家機構投資者平倉單被撮合在一起放出來的,而另外那153萬手……」說到後來。老巴裡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說,那153萬手平倉單,到底是屬於哪家機構的?」佈雷?韋爾深吸一口氣對老巴裡問道。

    在這一刻,佈雷?韋爾甚至都想到了,那153萬手多頭平倉單,可能是和金寶利集團一起聯合做盤的羅富齊集團,以及美思太平洋集團在背後搞鬼。

    然而,老巴裡的回答,卻完全出乎了佈雷的預料。

    「佈雷總裁,那153萬手的多頭平倉單,是出自於瑞士銀行!」老巴裡猶豫著對佈雷回道,可是神色卻還是透著古怪。

    看到老巴裡的怪異神色,佈雷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瑞士銀行作為國際黃金的三大主要結算銀行之一,本身有對國際黃金的投資並不奇怪,不過像這樣挫傷市場人氣的事情,佈雷相信瑞士銀行那邊是不會幹的。

    就算是瑞士銀行要平倉,也可以跟金寶利、羅富齊,以及美思太平洋三大做多金商,在背後商量著來,這麼一棒子將市場多頭人氣打散,對於佈雷來說是不能理解的。

    而且在佈雷看來,就算是瑞士銀行耍花樣,也不會當面承認被人抓到痛腳,更是不會被人查出來。

    感受到佈雷?韋爾探詢的目光,老巴裡再也忍不住道:「應該又是之前那家離岸公司!這一次瑞士銀行只是說代離岸公司客戶進行結算交易,比起之前還要嘴嚴謹慎!」

    「混蛋……」聽了老巴裡的說法,佈雷不由咬牙出聲,緊握的雙拳都顯露出了青筋。

    就算是不能完全確定,但只是簡單一想,佈雷?韋爾也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家底細不明的離岸公司身上。

    「瑞士銀行當然會謹慎,那家離岸公司通過瑞士銀行的交易結算,在國際黃金市場上捲走了那麼多錢,已經出現了越做越大之勢,像這樣重要的貴賓級大客戶與潛在盟友,如果換成是我們也不會將消息輕易透露出去的。」沃茨雖然笑語出聲。不過語氣卻有些惱火。

    「從一億美金起步,短短兩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經不知道讓那家離岸公司在國際黃金市場掏走了多少錢!他們現在是在追擊我們,難道你們這些廢物想要看著那家離岸公司,一步步將我們金寶利集團拖垮嗎?」佈雷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就算是對老巴裡,也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雖然無法測算那家離岸公司到底從國際黃金市場中捲走了多少錢,不過兩次做盤失敗的損失。卻足以到了讓金寶利集團傷筋動骨的程度!

    而且眼看著離岸公司的胃口越來越大,操作越來越隱秘,更是引起了佈雷心中的危機意識。

    佈雷記得很清楚,就在前天晚上的時候,那家離岸公司還只有一億美元的實金持倉量,可是就在這僅僅兩天不到的時間,那家離岸公司的持倉,就已經擴大到153萬手,通過國際黃金市場的槓桿效應,撬動價值五百億美元的黃金!

    此番那離岸公司153萬手頭寸獲利了結。佈雷甚至能夠想到,待到其再次出擊之時,恐怕在國際黃金頭寸上的開設力度,會更加可怕。

    儘管暴怒。可是有一點佈雷卻得承認,沃茨說那家離岸公司越做越大,並沒有錯。

    只是簡單一想,佈雷背後甚至就忍不住有一股寒意。

    在沒有現貨實盤交割預期的情況下,機構想要單純通過投機頭寸,在國際黃金市場中運作。是極其危險的。

    尋常的機構在國際黃金市場上投機。盈利空間都是不敢看得太高,開倉量更是不敢太重,尤其是在大幅震盪的市場中,一旦做錯方向,就極容易被爆倉全軍覆沒。

    資本市場機遇與風險並存,這也是很多機構妥善管理投資組合品種的原因,凡是機構投資者,沒有人不知道國際黃金的槓桿比例高。極容易產生暴利,不過卻沒有人敢於全部進入。因為在這誘人的利潤背後,同樣也有著巨大的風險。

    可是明珠控股的兇猛程度。卻完全超出了佈雷的認知,如此重倉殺入,好像是根本就無視市場中的風險一樣。

    最為重要的是,那家離岸公司越來越隱秘,如果沒有應對的方法,在如此容量巨大,交投活躍的國際黃金市場中,金寶利集團甚至都難以將其發現。

    153萬手頭寸,完全避過了三大金商的盤面監察,來無影去有蹤,可是待到其平倉顯露猙獰之際,三大金商卻遭到了重創,被人生生在身上叨掉一塊肉。

    儘管之前對羅富齊和美思太平洋集團關前臨陣退縮不能理解,不過這個時候,佈雷不得不承認,兩家機構的決定是正確的,有這麼一個可怕的追擊者,總是在一旁窺伺,每每引發市場的變化,兩大金商沒有人會神經大條到可以無視它的地步。

    眼看著老巴裡已經陷入了驚恐,完全沒有了主意,甚至連問都不敢問,佈雷?韋爾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對金髮少婦道:「沃茨,那家離岸公司的投機倉位越開越大,再這麼放任下去,很有可能會將我們拖垮,必須要在市場中抓到它。我記得那家離岸公司是通過摩根國際銀行,轉賬到瑞士銀行代為結算的,你有沒有什麼辦法?不管是摩根國際那邊也好,還是瑞士銀行也罷,一定要找到突破口,瞭解那離岸公司的底細和資金動向。」

    似是明白了佈雷的意思,沃茨看著不斷下行的國際金價,眸子中透出一抹凝光:「我可以試試,不過因為兩次做盤失敗,我們的持倉成本再持續上升,恐怕就算是在市場中抓到了那家離岸公司,我們轉圜的餘地也不會很大。」

    「現在羅富齊和美思那邊也同樣我們一樣,陷在了市場中,一定要加強和他們兩家的溝通,如果是金寶利集團一家的話,可能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不過有了羅富齊和美思太平洋,總能找到機會將那家離岸公司一舉拉垮。」說到後來,佈雷雙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怒的厲芒。

    「佈雷總裁,現在金價二次衝擊330美元未果,開始展開了回落,我們現在要怎麼辦?」老巴裡謹慎對佈雷?韋爾問道。

    「雖然大部分持倉成本被抬高,不過我們還是有一部分倉位是盈利的,先平掉一些,讓倉位減下來,降低投機頭寸的風險,好在這波國際金價的回落並不是很迅猛,還能有一些操作平倉的空間。」佈雷?韋爾看了一眼已經回落到328.50美元的國際金價,思索著交代道。

    「是要先平我們自營盤的倉位,還是先通知客戶?」儘管心中已經有了一些預計,不過老巴裡還是對佈雷小聲問道。

    「你說呢?現在市場沖關未果,拋壓本來就重,一旦平倉量增加,勢必會影響金價的價位向下,只有搶先平倉,才會降低金價局部下跌的風險。」佈雷瞥了老巴裡一眼道。

    在老巴裡離開之後,沃茨才神色透著失望,小聲開口道:「你不顧金寶利客戶的利益,就算是能夠平掉一點倉位,那又能怎麼樣?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大部分倉位的成本都極高,甚至出現了很大的局部虧損,你認為平掉那麼點倉位,能夠彌補所有的虧損嗎?」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攤薄一些是一些,世界各國的宏觀、微觀經濟政策,都有可能引發金價不可預知的風險,外面還有個追擊我們的離岸公司在窺伺,必須要降低倉位,爭取在市場中抓到它。」如果可以的話,佈雷甚至恨不得立馬將那可惡的離岸公司置於死地。

    可這時誰也不知道的是,明珠控股的大額資金量回流之後,陳鴻濤根本就沒有了短期再進入國際黃金市場的意思,甚至連電腦和報價的電視牆電源都關了,完全不再對國際金價關注。

    吃過早飯送走了艾爾瑪之後,隨著天色大亮,華爾街的投資精英們,也開始陸續到達了明珠控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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