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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610章 欲哭無淚的完顏阿骨打 文 / 何昊遠

    楊逸沒有在連山關久留,當然,也沒有像他和越國公主說的那樣,丟下大軍帶關親兵逃跑。

    留下餘興兩千人馬負責阻擊盈歌之後,楊逸親率五千人馬向完顏阿鶻打疾追而去;

    五千追五萬,聽起來這活計很危險,但只要充分發揮精幹靈活這個特點,照樣有取得大勝的機會。

    何況楊逸的目的只是對完顏阿骨打不斷的襲擾,就像當初完顏靼哥襲擾折可適一樣,只要能把對手拖住,就是勝利。

    過了大梁水上游的山區,地勢逐漸開闊起來,這對楊逸比較有利,至少不容易落入別人設計好的陷阱了。

    在沸流水西側一個叫樺樹嶺的地方,完顏阿骨打再一次分兵,讓兩萬人馬留下阻擊楊逸,這兩萬人馬是完顏阿骨打仔細挑選出來的,別誤會,這不是精兵,恰好相反,完顏阿骨打根本沒指望他們真能擋住楊逸。

    實際上完顏阿骨打這是在去除糟粕,留存精華,這兩萬人馬能擋住楊逸片刻也好,不能擋住就讓他們潰散了吧。

    完顏阿骨打已經意識到,在逃亡的時候並不是兵力越多越好,兵力越多,行軍速度越慢,尋找補給也越困難,而且糟粕太多,不但不能提高戰鬥力,反而會拖累整支軍隊。

    現在剔除了這兩萬人,留下的三萬精華,行軍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許多。

    在沈州城,也就是後世的瀋陽。完顏婁室同樣使出了斷尾求生的計策,在半夜時分。他突然派出九千人馬從東門突圍,李一忠以為他要向東去與完顏阿骨打匯合,不疑有他,便軍追殺。

    結果等李一叫追殺出二十餘里,完顏婁室才帶著三千人馬突然衝出北門,取道遼州突入上京道,向北面的長春州飛逃而去。

    連山關方面,疾追而來的楊志和謝東昇。與據守連山關的餘興對盈歌一萬大軍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盈歌背腹受敵,被全殲只是時間問題。

    而此時折可適的人馬,剛剛進入東京道,逼近沈州。

    沸流水西側的樺樹嶺,楊逸五千人馬如草原上的馬匪,呼嘯而至。完顏脫脫受命帶那兩萬蝦兵蟹將在此阻擊楊逸,可惜樺樹嶺不是什麼險要的地形;

    這是一道可以縱馬衝上去的嶺脊,楊逸讓五百燧發槍兵各放一了槍,還沒來得及發起衝鋒,嶺脊上的蝦兵蟹將竟然就嘩啦啦地向四面潰逃了。

    那樣子就像是糞坑裡的蒼蠅被人砸進了一塊石頭,頓時嗡嗡亂飛。

    這下子反而讓楊逸有些傻眼了。他大仗小仗打過不知多少,就沒有一次遇到今天這種情形過;

    他娘的,你好歹做做樣子,等我衝上去再逃啊!我也好離得近了一點。

    這可是兩萬人馬啊,這些人作戰雖然不行。但人和馬都是很值錢的,不可能就這麼讓他們逃了。而且這些人若是潰散到各處落草為寇,將來總是件麻煩事。

    「快快快,追上去把這些傢伙趕到一起來,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楊逸氣急敗壞地大喊起來。

    身後五千宋軍在他的分派下,分成五隊,朝各個方向追擊而去,樺樹嶺附近上演了可笑的一幕。

    幾千宋軍彷彿不是來打仗,都變成了草原上的牧羊人,現在羊群受了驚嚇,四散而逃,幾千牧民正在努力地把羊群驅趕到一起。

    這真是個苦差,不比正經八百的打一仗輕鬆多少,自己才五千人,對方兩萬人,而且這兩萬人馬畢竟不是真的羊,他們同樣騎著戰馬;

    你追得越急,他們跑得越快,你喊降者不殺,可能跑掉總比投降好不是,這道理誰不懂?你喊小聲了,他們當沒聽到,你喊大聲了,語言不通,他們以為你是在喊打喊殺呢!

    這世上沒有比逃跑更能發掘人潛能的事了。

    這些蝦兵蟹將作戰不行,逃跑那絕對是一流,楊逸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最終只收攏起一萬多潰兵,至少還有六七千逃掉了。

    金將完顏脫脫本來跑得挺快,活該他倒霉,戰馬前蹄踏上一個鼠洞,馬失前蹄把他摔了個七葷八素,滿腦門的血,人也昏迷了過去,親兵以為他摔死了,宋軍又追得急,竟沒有再管他,自己逃命去了。

    完顏脫脫被帶到楊逸面前時,已經醒來,楊逸趕了半天羊,正窩火呢。見了他不禁一鞭子抽了過去,大聲斥道:「瞧你他娘的熊樣,有你這麼帶兵的嗎?啊?害得老子一個三軍主帥變成了趕羊的,看我不抽死你……………」

    罵著罵著,楊逸自己先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陸振這些傢伙更是笑得肆無忌憚,前俯後仰,連小白也在旁邊蹦來蹦去,嗷嗷叫個不停。

    完顏脫脫莫名其妙的挨了幾鞭子,身上**辣的,一聲也不敢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脫脫是吧?有你脫的時候,來人啊,把他押回遼陽城,讓他和完顏宗翰等人先敘敘舊吧。」

    楊逸留下一千人馬,負責把俘虜往回押解,自己帶著四千大軍繼續猛追完顏阿骨打。

    完顏阿骨打逃到老鴉口,就被楊逸追上,聽說楊逸身邊只有四千人馬,完顏阿骨打回頭要找他決戰。

    楊逸立即就逃,根本沒有和完顏阿骨打硬碰的意思。

    完顏阿骨打無可奈何,只得留五千人馬斷後,結果楊逸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狼,立即就撲了上去,四千對五千,在這平原之上,誰怕誰?

    楊逸下令五百燧發槍兵不再節省彈藥,等雙方靠近,立即齊射,呯呯的槍聲連綿不絕,子彈呼嘯而去。對面的金軍頓時被射得七零八落,隊形大亂。

    楊逸瞅準機會。立即揮軍衝上去,把這幾千金軍殺得狼狽而逃,遺屍遍野。

    沒有半天時間,楊逸再次綴上了完顏阿骨打的大軍。

    五千人馬能逃回來的不到一半,完顏阿骨打欲哭無淚,有燧發槍面前,騎兵竟是如此不堪一擊,他不敢再給楊逸送菜了。大軍抱成一團,繼續向東急逃。

    其實楊逸這次打的仍是一場心裡戰,他那五百燧發槍兵所餘的子彈本就不多,對付這五千人馬時已經全部用完;

    但完顏阿骨打不知道啊,而楊逸就是賭他不知道,這次楊逸用盡所有的子彈對那五千人馬予以大量殺傷,給完顏阿骨打形成一種潛意識。使得他不敢再分兵。

    楊逸的目的達到了,一路過去,完顏阿骨打果然不敢再分兵,有老弱婦孺的拖累,跑又跑不過楊逸;

    楊逸的幾千人馬就像綴著獵物的狼群,忽左忽右的出現在完顏阿骨打大軍周圍。把金軍弄得精神高度緊張,一顆心成天提在嗓子眼上。

    到了晚上紮營,楊逸自己找地方美美的睡覺,只派出一兩百人不停的對金軍進行襲擾,彷彿一群夜色中出沒的惡狼。

    還真有狼。完顏阿骨打發現,到了夜裡。大營四周的狼嗥聲越來越多,等到了後半夜,襲擾的宋軍不見了,大營四周的狼嗥聲卻是連成一片,怕不得有成百上千頭狼在大營四周嗥叫,聲勢頗為嚇人;

    在這成百上千的狼嗥聲中,金軍大營西面三四里外的一處山丘上,一頭通體白色的狼在站一塊大石上,昂首對著半空的月亮不停長嗥著;

    它所發出的叫聲最為雄渾有力,一聲聲地在夜色傳開、迴盪,四周的狼嚎聲彷彿都是在對它作出回應。

    這些狼可不光是叫叫而已,散佈在外圍的金軍游騎偵哨,被狼群不停的襲擊,有時十幾頭狼撲向一個偵哨,狠狠地撕咬,散佈在外圍的警哨幾乎無一倖免;

    那些躲在樹叢裡的暗哨,死得更慘,在茂密的樹叢中,狼群從後面撲來都不知道。

    大營外不時傳來淒厲的慘叫聲,聽得人心驚膽戰,完顏阿骨打讓人在大營四周燃起了火堆,照得營寨四週一片通明;

    火光之外的黑暗中,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像鬼火一般來回閃動,粗略一看,就知道至少有數百頭狼在大營外圍遊蕩。

    若是讓這些狼摸進營來,無疑將是一場災難,完顏阿骨打只得派兵嚴守大營四周,防止狼群偷襲,但這樣一來,整個大營被弄得難以安生。

    加上外圍的警哨大多成了狼群可口的晚餐,現在的金軍就像是瞎子一樣,萬一楊逸的大軍突然殺來,他們根本沒法提前得知,這種情況下,完顏阿骨打只得派出數百人一隊的巡哨,以應對狼群的襲擊。

    這一夜金軍幾乎沒敢合眼,個個提心吊膽的等待天亮。

    天終於亮了,狼群退去,結果楊逸又來了,在金軍四周來回晃蕩,幾千人馬偶爾會衝入一兩里距離,等金軍停下備戰,他們又遠遠的逃開;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完顏阿骨打又不敢分兵去追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軍遠去。

    就這樣,打不能打,逃又逃不掉,完顏阿骨打差點沒被弄得精神崩潰,照這速度走下去,楊志等各路宋軍恐怕不久就會追上來了。

    天又黑了,楊逸又退去了,狼群又來了,而且一夜比一夜多,一夜比一夜猖狂。

    完顏阿骨打要向外圍派出暗哨,根本沒人敢去,怎麼去?明知出去就得喂狼,誰敢去?

    無奈之下,完顏阿骨打只得依舊派出數百人一隊的游騎,警戒在大營四周。

    結果這一夜宋軍又突然出現了,他們分成兩股,一股兩千人,對那些幾百人一隊的金軍游騎肆意的追殺,等完顏阿骨打派大軍出營,金軍已經被滅了兩個小隊,傷亡將近七百人。

    而宋軍絕不戀戰,金軍大隊人馬一出營,他們立即遠遁,在這茫茫夜色中,完顏阿骨打根本不敢揮軍去追,因為這極容易落入楊逸設好的陷阱。

    這下完顏阿骨打真的要崩潰了,外圍的警哨人數少了,不夠喂狼,人數多了,又是給楊逸送菜。

    難道不要警哨了?做個瞎子等著楊逸突然來襲營。

    或者全軍不睡,一起警戒?

    好吧,這樣倒是安全了,但………天啊!

    ps:感謝wb196806、書蟲∼老鄭、yundou、nnhy、藍龍軍團、老兵油子、我心若風、特地來頂書、比爾蓋姿、月光寶馬、168666609、昕煜、書友100827133517413、hitachi投影機、mars800423、fgdfgewrewr、旭陽zxy、xmq123456789等書友的支持,謝謝各位給予的支持和鼓勵,昊遠不盡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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