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冼靈蛛彎著腰在倒茶,那渾圓的香臀高高翹著,一雙**繃得筆直,及膝的短裙縮上去了些,腿彎上露出一片細膩的雪膚。
楊逸偶爾望了一眼,不禁有些微微愣神,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後世大街上那些美媚的短裙靚裝。
這種隔世的感覺,讓他不由得發出一聲悠悠的長歎。冼靈蛛聽到了聲息,回過頭來好奇地看著他。哪怕是軍中缺糧,每天以稀粥度日的時候,冼靈蛛也聽到他歎息過;
如今糧草已運到,前方戰況也極為順利,崑崙關以南的敵人得知賓州大敗後,一陣風似的退回了交趾本土,宋軍各將現在毫無阻礙的推進,收復各處失陷的城池。
這種情況下,楊逸應該開心才是,怎麼反而歎息起來了?
「大人,您怎麼了?」冼靈蛛最近知禮多了。
「咳……沒什麼,剛才門外有只大雁飛過,唉!碧雲天,黃葉地,西風緊,北雁又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點點總是離人淚……」
「大人胡說八道,這才七月,哪有大雁這麼早南飛的?」不管怎麼樣,看來冼靈蛛總還保持著一些苗女本色。
「是嗎?那就是我看錯了,成天看這戰報多了,眼睛花,大概剛才看到的是天鵝吧。」楊逸說著又悄悄向她那雙**瞄了一眼,心裡不禁在問:冼孟,你到底想幹嘛?
「有嘛?哪有天鵝?」冼靈蛛當真了,踮著腳向門外張望著。
楊逸呵呵一笑道:「肯定有。」
「我怎麼沒瞧見?」繼續踮腳。
「我渴了!」楊逸笑笑。沒有多看,開始答非所問。
「哦,給你茶。」
「你應該這麼說,大人,請用茶。」
「愛喝不喝!」
「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麼做侍女的嗎?」
「誰是你侍女了?本姑娘……」
「明白,靈蛛姑娘是八洞的驕傲,可你來這幹嘛呢?」
「誰愛來了?若不是我阿公讓我……」
「呵呵……」楊逸笑著看她那張明麗的俏顏。看她猛嚥著口水憋紅了臉。
胸無城府的丫頭喲!呃……錯了,以楊大學士多年積累的經驗目測所得,這丫頭城府還是很深的。和其它二圍絕對能形成黃金比例。
「你笑什麼笑?有什麼了不起!就是我阿公讓我來的又怎麼樣?反應本姑娘不樂意侍候你這種人。」憋壞了的小姑娘終於發飆了,小腳兒一跺,將茶壺重重地頓在小几上。滾燙的茶水濺滿了桌面,熱氣直冒,就像小姑娘的火氣……
楊逸一手玩著筆桿,一手撐著下巴,不溫不火地微笑著,就像在看戲台上的蘇三開口唱: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人言洛陽花似錦,偏奴行來不是春…….
冼靈蛛本來火氣沖天,結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團上,俏臉兒不由得一垮。敗給他了!
她賭著氣就要往外走,楊逸這才隨聲問道:「你阿公什麼時候到?」
「不知道!」
「本官明天就會離開賓州,繼續南征。」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愛征哪兒征哪兒。」
見這丫頭火氣難消,楊逸懶得再理她。擺擺手讓她退下,冼靈蛛彷彿早巴不得了,一又**晃動幾下,消失在門外。
楊逸自個開始處理桌上的公文,根據前方戰報,劉武已經順利收復欽州。楊逸明天就要起程趕往欽州。
欽州市位於廣西南部沿海,地處北部灣頂端,北距邕州兩百里,秦始皇征服嶺南時欽州就開始設治。
楊逸看中欽州是因為欽州有一個天然的良港。
隨著大宋海運的逐步興起,造船技術不斷的提高,大海將成為一片坦途,廣西可以通過海路與江南、京畿開始密切的往來。
這次開發嶺南的佈局中,欽州就像是龍頭,是重中之重。戰爭還沒結束,楊逸便要開始著手經營了,明日他就會帶著幾萬越軍俘虜前往欽州開建海港。
這時黃庭堅告進,他手上拿著一份文書,進門又是一揖,楊逸含笑開口道:「黃通判不必多禮,談得如何?」
「這個……」黃庭堅有些為難地說道:「楊總管,交趾使者希望能面見您再談……」
「呵呵!」
楊逸笑了,黃庭堅文才沒得說,但做起事來中規中矩,他以前不是獻身大宋的教育事業,就是埋頭修史,實際上對政務並不算熟悉,當然了,關鍵是他沒有楊逸這種強悍的作風。
「黃通判飽讀詩書,學富五車,本官想問問黃通判,你明白什麼叫勝利者嗎?」
黃庭堅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若是以前,他一定又會在心裡暗暗鄙視楊逸了,但現在,自己有資格去鄙視他嗎?
「呵呵,黃通判你最好能明白這一點,現在,那怕是大宋的一條狗,也比他這狗屁使者來得高貴。因為,我們是勝利者!刀柄握在我們手上,交趾不過是案板上的一塊肉,什麼時候輪到他想找誰談就和誰談了?」
「楊總管,這仗還沒打完呢!」
「那交趾為什麼不等仗打完了再派使者來呢?」
「這…….」
「沒什麼這啊那的,交趾犯我大宋在先,我大宋興兵討伐,出師有名,並非恃強凌弱,現在交趾主力大軍盡喪,黃通判你大可理直氣壯的把這狗屁使者踏在腳底,再來回蹂躪幾下。然後大聲是告訴他,咱們是勝利者!李乾德那匹夫若是不想死,就立即到東京去負荊請罪,否則我一定會拿他的狗頭來祭拜廣南死難的百姓。好了,你去吧,本官現在沒時間溜狗,這事就交給你來做吧!」
黃庭堅下巴差點沒掉地上,見過蠻橫的,沒見過這麼蠻橫的;
好吧,這裡是嶺南蠻荒之地。天朝上國、禮儀之邦那套可以暫時收一收,再說了,阮志順大軍入侵。確實殺害了許多大宋百姓,確實應該譴責一下……
黃庭堅努力地在給自己找理由,可真讓他去「溜狗」。估計他還是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楊逸看著他神情複雜的離開,想想自己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完他從桌下拿出一塊檳榔子,丟到嘴裡亂嚼。
說實在的,楊逸不喜歡檳榔的味道,但也沒自大到認為自己能百毒不侵,現在的嶺南不像後世,瘴氣是確實存在的,就算了為清娘,不喜歡也得吃。
現在軍中嚼檳榔已經成了一種時尚,甚至作戰時也嚼。很有些後世美國大兵一邊拿機槍掃射,一邊嚼口香糖的味道。
檳榔有止渴生津的作用,特別是在炎炎烈日下行軍時,嚼檳榔是很有好處的。
劉征進來時,楊逸一看又笑了。因為這傢伙嘴巴也在來回嚼著檳榔。
「情況怎麼樣?」楊逸含笑問道。
劉征躬身一抱拳答道:「回楊總管,從這幾天傳回的情報看來,事情比前些日子有了很大進展,有些人原本態度強硬,拒不合作,現在都開始動搖了。」
「好!」
楊逸滿意地點了點頭。挑撥離間,內部分裂,楊逸計策無非是這些,但歷史證明,這種內部瓦解的計策是屢試不爽,廣南這些少數部族環境比較閉塞,對外比較排斥。
要想改土歸流,強行征服既費時費力,效果還不會很好,而且失去了大義,就算強行征服,這些少數部族今後也會叛亂不休,那麼如何找一個說得過借口,再軟硬兼施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劉征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各個少數部族之中,拉攏一些地位弱於頭人,但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許以高官厚祿,加威脅利誘,讓他們站出來反對頭人的世襲地位,帶頭申請朝廷派流官治理。
只要哪個部族有人主動提出讓朝廷流官來治理,那朝廷可以打出「順應民心」的大義之旗,派官、兵去接手治理,至於提出申請的是不是大多數人,這個不重要,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嘛!
朝廷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僅此而已。
劉征接著說道:「我軍一舉殲滅交趾十萬大軍,兩萬手雷一齊爆炸,可把這些部族嚇壞了,只要稍稍有點腦子的,現在就不會拒絕與咱們合作,大人放心就是,不過,小人想請示大人,當初按大人的限期來到賓州的只有二十六個頭人,其餘三十四人不知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楊逸笑了笑道:「你們佈置妥當就好,先不要妄動,至於那三十四人,更不要急著動他們,現在咱們不急,急的應該是他們,若是我所料不差,半個月內還不來找我的不會超過五個,此事先由我這邊敲打一下,看看誰的態度強硬咱們再拿誰來開刀。」
「是大人!大人……」
「還有事嗎?」
劉征又抱了抱拳答道:「大人,屬下剛剛收到消息,朝廷派往占城、真臘的使者在海上遇到風浪,船毀人亡,只有兩個船夫倖免於難,大人聯合占城、真臘合圍交趾的計劃恐怕要耽擱了。」
楊逸沉思了一下說道:「你盡快將此事上報朝廷即可,阮志順十萬大軍被殲,聯合占城、真臘之事現在倒不急於一時了,對了,大理方面有什麼反應。」
「回大人,大理國主段正淳除了派出兩千人馬,沿江而下配合我軍外,還派出王子段和譽為使,準備來廣南拜見大人。」
「段譽?會凌波微步那傢伙?」
「大人,什麼凌波微叔?」
「好了,沒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喏!」.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