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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世,某大國指使一幫嘍囉來挑釁中國。其實這種類似驅狼吞虎的策略,咱們老祖宗早就用爛了。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班超才三十六騎,靠什麼奪回西域的控制權?
借刀殺人、渾水摸魚、釜底抽薪、逼上梁山、聲東擊西、反客為主,定遠侯的招發數絕不止這些,其精彩程度筆墨難以形容。
貞觀二十一年,王玄策出使印度,帝那伏帝王阿羅那順發兵拒唐使入境,王玄策三十人全部被擒,王玄策隻身逃脫後奔吐蕃、泥婆羅借兵,然後殺回印度,生俘阿羅那順而歸。
這些事例聽得人熱血沸騰,因為他們不動母國一兵一卒,便在萬里之外改天換地,豈不比後世某大國的招數來得高明?
當然,班定遠、王玄策他們再高明,但有一個條件那是必備的,那就母國的強大。
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母國,班定遠他們就很難在異域呼風喚雨,組織起一群嘍囉幫著征戰。
而現在的大宋,自平定西夏後,同樣是聲震天下,威服四夷,既然如此,為什麼還非要自己發大軍去征伐呢?
班定遠他們已經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訴我們,只要母國足夠強大,單槍匹馬照樣能在異域翻天覆地,催雲布雨。
現在吐蕃諸部、草頭韃靼、黃頭回鶻、西州回鶻這些部族小國,都還是信奉佛教、景教。道教、薩滿教等等,對天方教強勢東侵都心存忌憚,楊逸的意思就是將這些部族小國組織起來,對天方教的「聖戰」來一個反撲。
現在鎮守玉門關的是種建中。
美麗的種家、凶狠的種家、詭異的種家。
誰敢不合作,就讓種家人先讓他們瞧瞧什麼叫貓屙蛋。
楊逸一經提出此策,章惇臉上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意。
不錯,憑大宋現在的實力。雖然全面收回西域的時機未到,但派個萬兒八千人馬,對那些不聽話的部族小國征討一下。還是不成問題的。
幾千人馬,再糾集起這些部族小國的兵力,同樣可以大有作為。何況現在只是支持佛道兩家的滲透?
此事要逐步實施。先策動吐蕃諸部、黃頭回鶻、西州回鶻,事情可交給種建中執行即可,目前玉門關駐守了兩萬禁軍,夠了。
佛道兩家也要作些準備,整合各家的精幹力量,才能向西域滲透。可以說此事主要還是看佛道兩家,朝廷只須給種建中一道旨意,並賦予臨機決斷權,便可以了。
這次交談後,青雲道長當天便離開楊家。搬到會靈觀去住了,佛教在西域的影響力本就強於道教,怎麼和佛家爭奪西域這塊大蛋糕,道家需要更努力才行啊!
楊逸戲言自己就是個縱火犯,到處縱火。然後自己隔岸觀之,忙死你們,我卻樂得清閒。
端午節在即,楊逸走上清娘住的小樓,見她正從在茵榻上與小艾擺弄著百索與銀樣鼓花兒等端午節用的物什。
小艾有些懷念地說著:「還是在環州時好,想那時娘子你一上街。全城的百姓爭著送娘子東西,還搶著幫娘子送到府裡去,這事呀,婢子也就在娘子你身上見過。」
清娘用那春蔥兒似的玉指拂了拂額邊的髮絲,笑著說道:「小艾你莫胡說,環州百姓敬的楊大哥,對我不過是愛屋及烏而已,百姓們送東西,是感謝楊大哥的治理之功,若非如此,哪有誰知道我是誰?更不會送我東西。」
小艾嘻嘻一笑道:「那可一定,娘子是名傳天下的第一才女,長得又跟天仙下凡似的,心地又那麼善良,百姓們喜歡娘子有什麼奇怪的?像那探花郎農什麼秋的,為了見娘子一面,甘願跑去慈幼局掃地,別說送東西了,就是讓他把全部家財送給娘子,只怕也是樂意的……」
「呀,小艾你這臭丫頭,胡說什麼呢你?看我不撕爛你這破嘴!」
「嘻嘻,娘子臉紅了!」
「你還說,你還說……」
楊逸站在門外,含笑看著主僕倆打鬧在一起,小艾被清娘撓著腋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求饒著。
臉娘臉確實紅了,就像一枝雨潤海棠,因為打鬧她的袖子縮起,露出一截粉嫩的玉臂,細膩如雪,那纖細的小腰肢向前彎著,讓人不禁擔心隨時折了。
楊逸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從後面摀住她的雙眼,清娘微微一怔立即說道:「楊大哥,快放開人家啦!」
「咦!清娘,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呵呵,家裡就楊大哥你一個人會使壞,這還用猜嗎?」
楊逸放開她,卻順手在她那小巧的瓊鼻上捏了一下,才委曲地辯解道:「冤枉啊,清娘,這怎麼能算是使壞呢?」
「當然算啦,你一聲不響的進來,嚇著人家了。」清娘先是皺了皺她的鼻子,小嘴兒向上一彎,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兩個可愛的梨窩立即浮現在她的雙頰上。
「有嘛,嚇著了嘛,我摸摸心跳證實一下。」
「呀,楊大哥壞死了,壞死了……嘻嘻……」
清娘就像只翩躚彩蝶,一下子躲到了茵榻那邊,扶著紫檀鏤花的屏風對他直拋白眼,但那雙月牙兒似的眸子卻滲滿了笑意。
「清娘,別躲了,今個兒大哥得閒,陪你上街淘寶去,如何?」
「真的嗎?」清娘欣喜之下,立即翩然飛到他懷中來。
楊逸摟著她的纖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處子幽香,臉上很受傷地說道:「清娘,因為你的懷疑。楊大哥我的心都碎了,這可怎麼辦?」
「好吧,那人家把自己的心給楊大哥好了。」
這明明是一串童話,清娘說出來時,卻無比的認真,那對月牙兒一眨一眨的,綿綿的情意如聖潔的雪峰流下的清溪。澄澈見底。
這丫頭,不經意間又被她感動了,楊逸心裡感歎。
「好了丫頭。瞧你鬧得這一身亂的,趕緊收拾一下。」楊逸說著將她抱到妝台前,拔出她頭上歪斜了的玉釵。拿起木梳幫她重新梳理髮髻,因為清娘,楊逸學會了梳雙丫髻。
清娘也不知何時開始,習慣了他幫著梳髮髻,甚至穿衣打扮,這種習慣不是麻木,每次感受到他細心的呵護,她總會偷偷地寫詩,把少女的情懷點點滴滴地記錄起來,她藏著那小冊子。連楊逸也不給看。或許她會藏一生,因為清娘自身就是一首詩,而詩總是帶著一種朦朧的韻味。
楊逸帶著清娘出了景明坊,一路向西往太學而去,楊逸所說的淘寶。其實並不是指金玉之類的東西,清娘的收藏中,玉石只是極小的部分,她主要是收藏古籍,前人書畫、以及各種與文化藝術有關的古玩,碑文拓印等等。
以楊家現在的收入。清娘想收藏什麼都不成問題,而十三娘所學十分繁雜,對書籍的需求不言而喻,因此她也是十分支持清娘的收藏。在楊家得到楊逸和十三娘的支持,清娘可以說便百無禁忌了。
太學周邊匯聚了大量的書肆,這些書肆除了賣一般的書籍外,還經營名人書畫,碑刻拓本、珍版古籍,各類筆墨紙硯更是一應俱全。
清娘是這片兒的常客,楊逸與她剛走進一家叫雅韻齋的書肆,那姓方的掌櫃立即笑臉相迎道:「李居士可有幾日沒來了,二位貴客快請裡面奉茶。」
這座書肆佔地很大,左面牆邊是巨大的書架,上面整齊地擺滿了書籍,右邊牆上則是懸掛著字帖書畫,下面一個長形櫃檯上則擺放筆墨紙硯及金石印章等等。這樣規模的書肆,店裡通常都有專人給客人侍候茶湯。
不過楊逸和清娘不是來喝茶的。清娘欠身還了一禮,輕聲問道:「方掌櫃,這幾日可有好書入庫?」
那方掌櫃連聲賠笑道:「實在抱歉,讓李居士失望了,這幾日小店並無新到珍本,若有,小人定會派人告知李居士的。」
清娘有些失望,正想告辭,那方掌櫃卻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李居士恕罪,瞧我這記性,昨夜安定坊的吳員外拿來一幅懷素的《食魚帖》,放在小店寄賣,從紙張上判斷,確是前唐之物,不過,小人未見過懷素真跡,一時不好斷定這《食魚帖》是否懷素真跡,二位貴客若有興趣,小人這便取來讓二位品鑒真假。」
清娘雙眸頓時亮了起來,楊逸呵呵一笑說道:「便請掌櫃的將這《食魚帖》取來吧。」
方掌櫃很快從內室取出一手卷,在櫃檯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來,楊逸與清娘上前細看,字帖為白麻紙質,因歷經數百年,紙面已經貶黃,整張字帖共八行五十六字。
所書內容為:老僧在長沙食魚,及來長安城中,多食肉,又為常流所笑,深為不便。故久病不能多書,實疏還報。諸君欲興善之會,當得扶羸也。口日懷素藏真白。
清娘雙眸亮晶晶的,反覆觀摹許久,對楊逸輕聲說道:「楊大哥,此帖雖為草書,但卻沒有驚蛇走虺、驟雨狂風之勢,字裡行間透出的是穩健安雅,平正內蘊之態,是極為難得的珍品,從紙質及書法上判斷,應為懷素晚年所書。」
「清娘,你可看準了,這真是懷素的食魚帖?」
楊逸剛說完,門口突然有人嚷道:「什麼!懷素的食魚帖?掌櫃的!掌櫃的!快拿來我瞧瞧。」
楊逸回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啊,進來的赫然是趙佶和米友仁,而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十**歲的公子哥兒,不是趙明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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